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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教教姐姐,如何虏获一个男人的心,让他只想要你一个人?”惠王妃没有搭理湘王妃的警告,又往月牙儿这边凑了凑,一双眼睛里不知是认真还是调侃,只是这样的问题,实在是让人心生反感。
月牙儿神色淡淡,拿起茶盏来回拨弄着里面的茶水,略微敷衍道:“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若是回答姐姐说我没有用什么手段,姐姐必然不会相信,对于别的女人,我不会亲自引进家门,但也不会做不应该做的,至于男人的心,那要看那个男人的心在不在姐姐这里了,妹妹我实在是教不了姐姐什么。”
惠王妃怀疑的看着月牙儿,心想不是这个匀王妃太过于精明,就是那个匀王太蠢吧,不过既然月牙儿是这样的态度,她也不好再问下去。
一旁的太子妃瞧见了,笑呵呵的走过来,一双眼睛一边上下打量着惠王妃,一边向月牙儿道:“两位妹妹聊得什么这么开心,让我也来热闹热闹。”
惠王妃似乎与太子妃有些不对盘,她见太子妃走了过来,便往旁边避了避,一副不愿搭理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不是听说太子和惠王的关系很好吗?她们两个又是怎么一回事?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太子妃似乎对惠王妃的这种态度也见怪不怪了,她把月牙儿拉到一边,一双眼睛闪烁着精明和探索:“娴静最近心情不好,你是知道的,女人的情绪都是受男人影响的,惠王的一个小妾,前几日刚生了一个儿子,她心里难受,我们都是可以理解的,她的话呢,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怪不得......月牙儿理解的点点头,以示自己并不在意,看着太子妃脸上强行掩饰的幸灾乐祸,月牙儿只想远离这两个是非女人,她趁机把话转到湘王妃身上,转移话题:“湘王妃的裙子真是别致,这上面的绣工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样式新颖又不高调,看的我也想要一件了。”
湘王妃略带拘谨的朝月牙儿道谢:“其实就是家里的绣娘做的,没有特别下功夫,让匀王妃见笑了。”
太子妃在一旁笑道:“两位妹妹可真是客气,你们两个年纪相仿,大可直呼名讳,何必这般客套。说起兰妹妹身上的这条裙子,那就要夸一夸我们多情的湘王了,这江南最好的绣娘都给她请回府中,专门只给湘王妃一人做衣裳,可是嫉妒死我们这些人了。”
湘王妃闻言讪讪道:“太子妃言笑了。”
太子妃还要再说些什么,那边皇后的声音却传了过来:“那就开始吧,就在这里,左右都不是什么外人,去把皇太孙叫过来。”
太子妃在月牙儿耳边轻轻说了句:“这是要用午膳了。”随后撇下月牙儿走到皇后身边,笑盈盈道:“妾身服侍母后用膳。”
皇后淡淡的摆了摆手:“不用你服侍,一起坐下来吃就是,这里又没有外人。”
饭菜陆续摆了上来,足足有好几十道菜,就这么几个妇人吃,恐怕要浪费不少粮食,月牙儿看着眼里直心疼,难不成皇家都是这般奢侈?还是只是今天是个不一般的日子?
但就算再心疼,她也不能吃太多,不过随便吃了两口,见湘王妃放下了筷子,月牙儿也跟着漱了口,不敢再多喝水,只等着皇后开口说声乏了,她便能回自己家了。
众人吃过饭,又胡乱闲扯了一番,月牙儿实在疲于应付这些勾心斗角的女子,只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敷衍,实在敷衍不过去便转移话题,太子妃对她这副小心谨慎的样子似乎有所不以为然,但她并没有打算与这些人交好的意思,也就只得装作没有看见。
所幸过了一会儿,皇上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前来传话,说是皇上那边已经散了,晚上要来坤宁宫用膳,月牙儿这才得以脱身。
临走前又难免被皇后拉住说些场面话,直到走在出宫的路上,她才觉得放松了许多。
“王妃还好吧?可有哪里不适?中午用的膳如何?”秦嬷嬷靠近月牙儿耳边,关切的问着。
月牙儿心中涌进一股暖流,她安抚的笑道:“嬷嬷放心吧,皇后娘娘待我很好,并没有什么不适,中午用膳时,娘娘还特地吩咐了厨房不可做太腥的吃食,娘娘对我很是照顾。”
这话一半是说给秦嬷嬷放心,一半是说给前面的太监听得。秦嬷嬷听了这话,见月牙儿脸上并没有什么不适,这才真正的放了心。
刚一出宫门,月牙儿就见林槐之焦急的等在宫门口,见到月牙儿,便急忙迎上来,上下观察着月牙儿。
月牙儿在他开口问之前拦道:“你等了我多久了,快别在这冷风口站着了,我们去车上说。”
月牙儿又朝送他们出来的太监道了声谢,这才同林槐之上了马车。
“怎么没有看见舅舅和世子?”月牙儿掀起帘子看了看外面,来时的下人也少了一半,莫非是先走了?
“宁遂一气之下先走了,舅舅怕他做出什么事来,也赶着回去了。”林槐之答完又摸了摸月牙儿的手臂,浑身透着紧张,担忧道:“你没事吧?在皇后那里待的如何?没有人为难你吧?”
“没有没有,我好得很,你放心就是,只是在宫里待了一天都没有敢喝水,回家可是要全补回来。”月牙儿看他紧张的模样,急忙安抚他,又奇怪道,“世子怎么了?”
林槐之听得月牙儿说没事,这才稍微放下了心:“哦,皇上今日提起了宁遂的婚事,说王阁老的女儿都很不错,让舅舅考虑考虑。舅舅自然是满口答应,宁遂好像并不同意,与舅舅当着皇上的面争执了几句,皇上的脸色很不好,舅舅怕皇上责怪宁遂,就骂了他几句,于是刚出宫,宁遂就自个儿骑马跑了,还扔下一句绝对不会娶王家女儿的话。”
皇上怎么突然管起林槐之的婚事来了?不过说起这王芳绡也挺可怜的,才貌双全的好女子,竟然两次被拒,也不知她心里是如何想的,王阁老若是得了这样的消息,定然是要和宁王府翻脸的了。
“对了。”林槐之想起一事,神色变得复杂,“我今日见皇上,与我上次见他不相同了。”
“怎么不一样?”
“皇上不过五十岁左右,今日一见,竟然比前些日子多了许多白发,脸色也十分不好,还一直咳嗽,好像得了什么病吧?”林槐之回忆着当时看到的光景,“那个魏公公一直在皇上身边侍候着,中间还给皇上端了两次药。舅舅问起皇上的身体,魏公公则说是今日事物繁重,太过劳累导致,过段时间便好了。我看不尽然。”
月牙儿对皇上并无任何感情,只要不会影响他们小家的安危和幸福,她都不在意。只是不知林槐之对皇上又是怎样的想法,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
“身在高位自然做的事情也要多,你在担心他吗?想来宫中太医众多,医术又高明,皇上也会很快痊愈的。”月牙儿不知林槐之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见他眉头轻蹙,便轻声安慰他。
林槐之拍了拍月牙儿的手,伸出长臂把月牙儿揽进怀中,笑道:“我没有担心,你说的我都知道,某些事情也不是我们想管就能管的了的,我们只顾好自己便是。”
月牙儿依偎在林槐之宽阔的怀中,想着既然宫里已经去过了,那么就该着手办年前就说好的事情了。
月牙儿回家没过几日,就听说皇上病重,如今连早朝都上不了了,现在是太子监国,而惠王则带兵出了城,一时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不知什么时候天就变了。
月牙儿乍一听见这消息的时候,还慌了分寸,后来平静下来,才想到这朝廷不管是谁做皇上,都和他们没有关系,大不了他们会乡下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怎么也比现在要来的自在。
宁王侯特地派人前来安抚,说是最近京城里会有些乱,让月牙儿千万不要出门。
月牙儿听了这话还有些遗憾,原想着十五的时候能否出去看看花灯,现在看来却是不能了。
“王妃若是想看花灯,到时候让小厮和丫鬟放给您看,我们府内的湖也不小,到时候放起来也好看的。”掬惠见月牙儿闷闷不乐,安慰道,“您可是有了身子的人,就算没有上面哪一档子事儿,王爷也定然不会舍得让您出去的,十五那日,定然人山人海,您怎好去那种地方。”
月牙儿也知道不可能,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罢了。既然没有了希望,也就无谓去想它了。
“我让你派的人去了没有?”
掬惠把厨房里煲好的汤撑出来,端到月牙儿面前,笑道:“已经派去了,今早去的,您说的地方虽然小,却也算是详细,想必没几日那边就有消息了。”
那日从宫里回来,月牙儿就吩咐掬惠找几个妥帖的人去一趟乡下,当年救了她和林槐之的那家好人家,她仍然记得在什么地方,既然他们在那里过得并不如意,月牙儿索性帮他们一帮,算是报答了他们的恩情。还有一个,就是万一上面出了什么状况,他们被迫回乡,在回乡之前也能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以后想起来也是没有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