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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倾城和白云飞等人也上来相见,听说白云飞等人都是“修真界”中人,杜若身后的“青衣门”弟子神情很是复杂。他们对“修真界”极为向往,但因为“千仞渊”来人打伤了林晚熙,又抢走“青衣门”的镇宗之宝,他们对修真者又有一种说不清的惧怕和厌恶。
杜若和十位长老自然不会像门中弟子那样想,他们早就得到消息,知道白云飞等人与傅宸雪交情莫逆,从这个角度讲,大家都是自己人,当然不能与“千仞渊”那些修真者相比。所以他们对白云飞等人的热情也是空前的,毕竟“修真界”都是传说中的神仙啊。
回到“青衣门”,傅宸雪与众人盘桓片刻,谢绝了杜若和长老们的热情款待,和青凰一起匆匆赶到“天若峰”,看望重伤的林晚熙。
林晚熙的住处颇有清幽,几重古色古香的廊庑与殿阁勾连迤逦,庭院中长着数株高大的青檀树,每一株的树龄都超过两千年,树干需要几人手拉手才能环抱,枝叶遮天蔽日,檀香阵阵。花圃之外,沼池之间,荷红水绿,数只白鹤优雅戏浪,不时引颈长鸣。这一切,无不让人想起传说中白云缭绕的神仙洞府。
傅宸雪看看前面的杜若和云霓裳,小声笑道:“小凰,你师父和师娘倒懂得享受,这里宛如仙境一般,的确是一个修身养性颐养天年的好地方,等我们老了,也住在这里做一对神仙眷侣,好不好?”
青凰白他一眼,嘟起小嘴说道:“我当然愿意,可这里太小,容纳不下那么多女人怎么办?”
“呃……”傅宸雪揉揉鼻子,故意装糊涂:“这里小吗?里里外外有十几进房屋呢,哪里会住不下?”
青凰差点儿气笑:“你个坏蛋,是不是穷疯了?哪有刚登门就惦记人家财产的?”
“这是人家的么?这不是我老婆的家吗?老婆的东西就是我的,哪里用得到惦记?”
看到傅宸雪振振有词的模样,青凰“噗哧”笑出声来:“大坏蛋……大无赖!”
听到笑声,杜若和云霓裳回过头,问道:“凰儿,什么事这么高兴?”
青凰脸孔一红,笑道:“宸雪喜欢这里的环境,说要在这里养老呢。”
杜若欣喜万分:“真的?这可是你师父念叨多少回的事儿呢。要是你们两个肯留下来,你师父二话不说就会把‘青衣门’交到你们手上。我和你师父都老了,力不从心,早就想退下来享几天清福。要是宸雪和你肯接手,那真是再好不过。”
傅宸雪见杜若越说越多,赶紧打断她的话:“师娘不要见笑,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您可能不知道,我从小就在外面跑,喜欢闲云野鹤一般的日子。要是让我在哪个地方呆个十年八年,搞不好我自己都会疯掉,所以……”
杜若笑道:“我懂你的意思,你们还年轻,心就像飘在天上的云,很难停下来。不过有些事该做还是要做的,譬如你和凰儿的事就不能老是拖下去,她寸步不离地跟了你三年,你还想让她跟到什么时候?女人啊,最希望的就是有一个安定的家。等你师父好了,我们就把喜帖发出去,趁这次回来赶紧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
“啊?”傅宸雪瞠目结舌,结婚?开什么玩笑?“那个……师娘,这事儿以后再说吧,眼下最要紧的是给师父疗伤……小凰,你说是不是?”
青凰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不说破,眸子里掠过一抹黯然,点点头。
杜若倒没有多想,说道:“好吧,宸雪是神医,你师父这回有救了呢。”
几个人进入后院东厢房,看到林晚熙躺在床上,脸如金纸,双目紧闭,气若游丝,依旧昏迷不醒。五六个头发花白、相貌古朴的老者在床前忙碌不已。时而察看林晚熙的病情,时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看到他们严峻的神情和紧蹙的双眉,不用问就知道毫无进展。
看到杜若等人进来,那些人都停下来,眼神充满疑问。
杜若指着其中一人介绍道:“宸雪,凰儿,这位老先生是川中武林人称‘药王’的孙长生,你们师父的病情多亏了他老人家。”
孙长生微微点头,神情颇为倨傲。杜若又向傅宸雪和青凰介绍其他五人,都是川中一带赫赫有名的国医圣手。为了请到这些人,“青衣门”付出了不菲的诊金。
杜若问道:“孙老先生,愚夫伤情如何?是否找到解救的办法?”
孙长生摇摇头,叹道:“林夫人,老夫名为‘长生’,也不能每次都能使人长生,老夫等人都尽了力,可林门主的伤实在蹊跷,血气凝缩,经脉寒绝,药石无灵。古人云,‘血乃水谷之精而成,生化于脾,生息于心,藏于肝,布于肺,施于肾,脉络脏腑、耳目手足,资为运用。故血随气行,气行则行,气止则止,气温则滑,气寒则凝,故凉血必先清气……’”
孙长生正侃侃而谈,发现傅宸雪径直走到床边,先翻看一下林晚熙的眼皮,又拿起林晚熙一只手诊脉。他以为傅宸雪不过是“青衣门”的一个年轻弟子,当下勃然大怒:“你想干什么?病人伤重垂危,岂能随意翻动?滚出去!”
杜若道:“孙老先生,请不要误会,他不是别人,他是……”她没有说完,看到傅宸雪放下林晚熙的手,一下把他从床上拎起来。杜若差点儿昏过去,大声惊呼道:“宸雪,你……你要干什么?”
青凰一把抓住杜若,安慰道:“师娘,宸雪这样做一定有道理,你不用担心。”
云霓裳也吓得脸色惨白,惊骇道:“师姐,孙药王不是说师父不能动么?”
孙长生暴跳如雷,一尺多长的白须几乎根根竖起,“混蛋,你想杀了林门主吗?”
傅宸雪不理睬他,左手提着林晚熙,把他头下脚上悬在痰盂上面。右掌结结实实拍在林晚熙的后背上。“哇——”林晚熙突然张开口,一道乌黑腥秽的液体冲喉而出,溅入痰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