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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宵最后当然没能将护身符给抢回去。
就在兄妹俩打闹的这一小会儿功夫里,其他人已陆陆续续抵达了松鹤堂。
家宴正式开始。
定北侯府的家宴和沈宜欢想象中的并没有太大不同,流程都是一样的,先由小辈们打头向孟老夫人问安,接着所有人再不痛不痒地寒暄一阵,最后等时间差不多了,再由孟老夫人提议转驾饭厅开宴。
要沈宜欢说,既是家宴,简简单单吃饭多好,搞这么一大出,也不知是为了累谁呢。
心下腹诽着,沈宜欢忍不住低头抠起了手指。
也不知是不是她运气不好,亦或者说其实从进入松鹤堂的那一刻起,她就被人盯上了,于是在沈宜欢低下头的那一刻,她毫无预兆地被点名了。
“二妹妹瞧着似乎颇为困倦,可是病还没好全?”沈清书温声问道。
他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向沈宜欢投来,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已然变成了全场的焦点。
但这显然还不算完。
那沈清书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顶着全场人的目光站了起来,脚步从容地走到了沈宜欢的跟前,冲着她深深一揖。
“二妹妹,实在对不住。听说你这病都是因大妹妹的丫鬟而起,三哥心里真是好生愧疚,都怪我没有教好大妹妹,这才让她识人不清害了二妹妹,三哥在这里替大妹妹向二妹妹你道歉了。”
沈清书这话说得情真意切,按理说沈宜欢听完应十分大度地来一句诸如“三哥不必如此介怀,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且大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之类的话,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是凭什么呀?
虽然她这病和沈宜喜确实没有什么太直接的关系吧,可沈宜喜想害原主的心是没有假的,那她凭什么要替原主选择原谅?
更何况她又不傻,沈清书这会儿提沈宜喜,摆明了就是想以退为进,顺势为沈宜喜提出解禁申请来的,她是疯了才会顺了他的意,将沈宜喜放出来祸害自己。
自认脑子还正常的沈宜欢遂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道:“三哥大可不必如此愧疚,父亲说过,一人做事一人当,大姐姐犯下的错,我是不会迁怒到三哥你身上的。”
沈清书哪里想得到,沈宜欢居然如此不按套路出牌,一时愣在当场,差点儿绷不住脸上那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情绪。
但想到被关在屋子里日日以泪洗面的亲妹妹,沈清书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道:“二妹妹大人大量,不知可否原谅了大妹妹?”
“二妹妹你和大妹妹自小一起长大,也最是要好,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是万万不可能有害人之心的,真要说起来,这次的事情她其实也是个受害者。”
“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便不提了,只说如今大妹妹也反思了这么多天,不知二妹妹可否让她解了这禁足?”
沈清书说到这里,似是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遂又努力找补了一下:“我也不是替大妹妹说情,只是这合家团聚的日子,独独不让大妹妹参加,委实也……”
委实什么,他就没有说了,算是给众人留下一些想象空间。
有一说一,沈清书这番话说得挺艺术的,虽然他一个字没提谁的不是,但句句都意有所指。
沈宜欢归纳了一下他话里的中心思想,大概是这样:我妹妹这次是遭了无妄之灾,若是你沈宜欢还有点儿良心,就该帮着说情,让大夫人早日将我妹给放出来!
老实说,沈宜欢都不知道沈清书是得厚颜无耻成什么样,才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大概无耻这种习性也是可以一脉相传的吧。
沈宜欢这么一想,再装起傻来简直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她看了看面前的沈清书,又瞄了眼坐在主位右下方的大夫人,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又有些不解地问:“三哥莫不是求错人了吧?我记得大姐姐的禁足令是大伯母亲自下的啊,你该求大伯母才是。”
说罢这话,她似乎觉得自己点的火还不够猛似的,又小声补充了句:“可是三哥没有求动大伯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更没办法了呀!”
“大伯母不同意的事情,肯定有她不能同意的原因,作为小辈,不好提让长辈为难的要求的,这个道理还是三哥你从前教我的呢,你忘了吗?”
沈宜欢这一通反问,直接将沈清书给问傻了。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不过短短一月未见,他这二妹妹的嘴皮子竟变得如此利索,连他都给问住了。
而且她这脑子似乎也变得好使了许多,还学会借力打力,拿他从前的话来堵他的嘴了!
沈清书被气得不行,偏偏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再加上一旁大夫人在听完他们的对话之后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他算是彻底不敢多说了。
“是,二妹妹说得对,确实是我强求了。”沈清书说完,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座位,闭着嘴巴不敢再吭声了。
难得打了个胜仗,沈宜欢的心情还挺愉悦。
她轻拍了拍裙子下摆,正准备坐下继续抠指甲,就见那一直没拿正眼瞧过她的大老爷忽然将目光对上了她。
“女孩子家家,与人争长论短像个什么样子,传出去没得让人说我侯府的女儿不懂规矩。”沈淮志拉着脸道,语气十分不悦。
沈宜欢听完这话都惊呆了。
什么叫与人争长论短?难不成就许沈清书明里暗里的挤兑她,还不兴她回敬了?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她瞪大了一双眼睛,忍不住想要撸袖子上前和沈淮志好好掰扯一番,然而舞阳郡主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几乎是在沈淮志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她便柔声应了句:“大哥教训的是,欢儿今日确实无状了些,日后我会好好管教她。”
“只不过欢儿的话却也不是毫无道理,书哥儿找欢儿求情确确实实是找错了人。喜姐儿的禁足令是大嫂亲自下的,要解禁自然也只能由大嫂下令,欢儿一个隔房的小丫头片子,哪里来的能耐能给喜姐儿免了禁足?”
“如此说来,书哥儿先前倒是有些强人所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