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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脚程快,没多大会儿就提了满满当当一大篮子水果过来,且种类还蛮丰富。
“二小姐,您看这些成吗?”钱婆子接过小姑娘手中的果篮,捧在沈宜欢面前道。
沈宜欢打眼看了看,发现自己爱吃的水果都在里头,且那些水果彼此之间也没有相克的,便笑着说道:“可以的,多谢钱嬷嬷了。”
说罢这话,沈宜欢冲身后的绿珠使了个眼色,绿珠就十分上道地掏出钱袋做起了善财童女。
那钱婆子得了赏钱,心中最后一丝不情愿也没了,甚至十分热情地替沈宜欢将果篮提到了厨房里一个干净的案板前。
“二小姐,这个案板平时是没有用过的,您就用它吧。”钱婆子热情道。
“知道了,多谢钱嬷嬷。”
沈宜欢笑着道了谢,然后撸起袖子就准备开干,但是她手还没碰到刀呢,就听见那钱婆子又道:“二小姐这些水果是拿来干什么的?需不需要老奴派人给您将皮削好?”
果篮里有几样水果是带皮的,沈宜欢原本就打算先把它削一削,如今钱婆子既有意示好,她倒也没假客气,正好她还没用过菜刀给水果削皮呢。
沈宜欢于是默默放下撸了一半的袖子,往后退了半步,将案板的位置又让了出来。
“那就有劳钱嬷嬷了。”她颔首笑吟吟道。
见沈宜欢受了自己的示好,钱婆子心里也很高心,连带着喊人给水果削皮的时候音调都高了几度。
因着这会儿离晚膳时间没多久了,钱婆子自然不能劳烦灶上忙活的人,于是这给水果削皮的任务就落在了前头去跑腿拿水果的小丫头身上。
小丫头像是做惯了活的,手脚十分麻利,很快便将一篮子水果给削了出来,搞得沈宜欢都没有时间告诉她少削一些。
不过也没关系,这么多水果,就算她和孟老夫人吃不完,庄子上这么多人,给大家分了就是了,倒也谈不上浪费。
如是想着,沈宜欢便没多说什么,见小丫头已经放下刀了,沈宜欢便挽起袖子又走回了案板前。
她打算做个水果捞。
水果捞这个东西,说起来是很简单的,从前沈宜欢在家的时候就常做,所以这会儿做起来丝毫没有生疏感。
将水果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小块儿装进盘子里,浇上处理好的新鲜牛奶,最后撒上一些干果之类的作为点缀,一份香甜可口又解暑的简易版水果捞就做好了。
沈宜欢面前摆盘极有层次感的水果捞,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下子她终于有理由光明正大地去找孟老夫人啦!
“绿珠,拿个食盒将东西装上,我们带到老夫人院子里去给她尝尝鲜。”沈宜欢一边放下袖子一边吩咐道。
绿珠闻言也没多话,动作十分麻利地将水果捞给装了起来。
正事做完,沈宜欢就不愿意再待在厨房里了,便走到门口同钱婆子打了声招呼。
“钱嬷嬷,今日多谢您了,案板那边还剩了些切好的水果,留是留不住了,一会儿大家忙完了,便分着吃了吧,这两日辛苦大家了。”
钱婆子似是没想到沈宜欢会将剩下的水果赏了她们,毕竟这水果可是金贵东西,平常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只有眼馋的份,哪有机会尝尝呢?
她闻言颇有些受宠若惊,“啊,老奴瞧着那案板上可剩了老些水果呢,就都给我们吃了?”
沈宜欢点了点头,“是呢,钱嬷嬷尽管和大家分了吃就是了。啊,对了,水果这种东西可禁不得放,特别是切出来的,嬷嬷可要早点吃了才好,否则后面味道就不好了。”
叮嘱完这些,沈宜欢便没再多留了,领着绿珠就往孟老夫人居住的屋子去了。
……
孟老夫人住在庄子里最偏远的那个种了一棵极大的老槐树的院子里,枝繁叶茂的大槐树几乎遮住了大半个院子,凉快倒是凉快,至少走近了却有点寂寞凄清的感觉。
若是大半夜的过来,说不定还有点阴森吓人。
沈宜欢蹙了蹙眉头,直觉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
不过这到底不是她住的地方,她也不好置喙,便强忍着心中的异样进了院子。
平常这个时候,孟老夫人是要诵经的,所以这会儿院子里便只有桂嬷嬷和青袅两个人守着。
看见突然上门的沈宜欢,桂嬷嬷和青袅的脸上都划过了一抹显而易见的诧异,只不过桂嬷嬷到底见多了风浪,此时倒是很快收敛了情绪,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
“二小姐来了?您可是有事要找老夫人?老夫人这会儿正在屋里诵经呢,怕是还要一会儿才能完,您看这……”桂嬷嬷直接道,也不知是不是想劝退她。
事实真相到底如何,沈宜欢倒不是很在意,闻言就道:“无妨,我在这儿等一会儿就好了。”
沈宜欢说着,真的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绿珠见沈宜欢坐下了,便将手中的食盒轻轻放在了石桌上,并顺势拿过桌上的茶壶给沈宜欢斟了杯茶。
沈宜欢接了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便乖乖坐在凳子上等着一副极有耐心的样子。
桂嬷嬷见状是真有些惊讶了。
在她的记忆里,她们这位二小姐可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啊,怎么今日竟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且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二小姐和她家老夫人的关系似乎并不见得多好吧,怎么今日二小姐还亲自上门了呢?还提着东西。
一向混不吝的二小姐突然变得这么知礼,桂嬷嬷感觉自己此刻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但当主子的说要等着,她一个下人又不能说不,便只能由了沈宜欢去。
好在孟老夫人没一会儿便诵完了经,桂嬷嬷见状赶忙进了屋,将沈宜欢过来的事情通报了。
和桂嬷嬷最初的反应一样,孟老夫人在听说沈宜欢提着东西上门来了的时候,心里也是纳闷极了,有点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孟老夫人没有多问什么——大约也是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遂直接开口请了沈宜欢进屋。
得了许可,沈宜欢也不耽搁,亲自拎起桌子上的食盒走了进去。
沈宜欢进屋的时候,孟老夫人刚从内室出来不久,此时也才走到屋中央的太师椅旁。
看见沈宜欢,她的神情并没有多少变化,只略微抬了抬眉毛,冲她示意了一下,“你来了?找个位置坐吧。”
面对孟老夫人的“赐坐”,沈宜欢却没急着动作,反而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着急,我还带了样东西给祖母。”
沈宜欢说着抬手扬了扬手中的食盒,开始道明来意,“我瞧着庄子里的水果特别多,而今日恰好有时间,就想着借花献佛,做了样新鲜吃食想同祖母您分享,您要不要尝尝?”
嘴上如此问着,沈宜欢的双手已极麻利地打开了食盒,并从中取出了她精心摆盘装好的水果捞。
孟老夫人原本是想拒绝的,毕竟她这个人并不重口腹之欲,对吃的也没那么感兴趣,更遑论是一个同她并不亲近的孙女儿送来的什么新鲜玩意儿。
但她一抬头,看见沈宜欢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忽然就有些不忍心拒绝了。
尤其这会儿沈宜欢都已经将水果捞端出来摆上了。
孟老夫人随意一瞥,瞧着那盘子的水果摆得还怪好看的,便觉得这大热的天吃些水果好像也没什么不好,遂不知不觉地就点了点头,“你有心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吃吧?
沈宜欢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
只见她双手捧起盘子,脚步欢快地走到了孟老夫人跟前。
“祖母,这个东西叫水果捞,是用各种水果和牛奶以及一些干果混合做成的,都是一些很新鲜健康的食材,吃了对身体没什么坏处的,您若是喜欢,可以多用一些。”沈宜欢热情介绍道。
突然被个小辈这样对待,孟老夫人还挺不习惯的。
她下意识往旁边避了避,同沈宜欢拉开了一些距离,然后才指着旁边的案桌道:“你把东西先放那里吧,总这么端着手不酸吗?”
沈宜欢其实并不觉得手酸,可看见孟老夫人躲避的动作,她便意识到自己此举许是有些不妥。
毕竟孟老夫人那个性子,实在不像是能热络起来的人,所以她这么热情,大概会给孟老夫人带来压力?
如此想着,沈宜欢笑了笑,顺势将盘子放到了孟老夫人指定的位置,“您这么一说,端盘子这种事儿是有些累人呢。”
见沈宜欢放下了盘子,还十分有眼色地退了一步,同自己拉开了一点距离,孟老夫人心里的不适少了许多。
她坐正回去,又说了一遍,“你也坐吧,刚刚不是说分享?那就一起尝尝吧。”
得了孟老夫人的邀请,沈宜欢脸上的笑意深了些,“好嘞。”
沈宜欢一边应声一边听话地坐了回去,然后转头吩咐绿珠将她备在食盒里的筷子取出来。
筷子有两双,沈宜欢分了一双给孟老夫人。
孟老夫人接了,拿着筷子问:“这个是直接夹了吃?”
“对,直接吃就行,您尝尝?”沈宜欢望着孟老夫人道。
孟老夫人没再说什么,依言夹了一块果肉放进嘴里。
“怎么样?”沈宜欢略有些期待地问道。
孟老夫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帕子擦了擦嘴,这才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可以,心思很巧。”
这话倒虽然谈不上敷衍,但很显然不是沈宜欢想要的反应。
不过其实也不重要,她今日过来本来就不是单纯为了给孟老夫人送吃的,而是为了刷一刷存在感,以便有机会听到完整的故事而已。
因着这想法,沈宜欢倒也不觉得失望,微笑着接话道:“祖母觉得能入口就行,我也是第一次做,就怕您不喜欢呢。”
听见这话,孟老夫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可又不好冷场,只能另起了个话头,问道:“你方才说,这里头有牛乳?可我吃着似乎并没有腥膻的味道,你是如何处理的?”
好不容易等到孟老夫人主动找话题,沈宜欢有些激动,回答起问题来就十分积极。
“这个呀,我将牛奶熬煮过,又加了些糖,所以吃起来甜丝丝的,也不会腥,若是祖母喜欢,回头我就将做法教给厨房,让她们天天给您做牛乳喝。说起来,您这个年纪多喝些牛乳对身体也是极好的。”
沈宜欢这话说得还算妥帖,孟老夫人听后不由有些感慨,觉得自家些便宜孙女近日长进了许多。
然而她到底不习惯接受外人的好意,闻言也只是说了句:“倒也不必那么麻烦,牛乳这东西我谈不上喜欢。”
孟老夫人到底喜不喜欢喝牛奶沈宜欢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她没话找话,她于是笑着继续劝道:“不麻烦的,我一会儿回去路过厨房的时候顺便给钱嬷嬷她们说一声就好了。”
“若是您实在不喜欢牛奶原本的味道,可以多放一些糖,亦或者加一些干果之类的在里面拌着喝,总之您一定得喝喝,能强身健体的。”沈宜欢一脸认真地说道。
如此一来,孟老夫人倒是不好继续拒绝了。
见拒绝不掉,她索性又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昨夜安平王进来找人,没吓到你吧?”
提起昨夜的事,孟老夫人要是不提,沈宜欢其实都快忘了,更遑论是受惊呢?
她于是十分老实地摇了摇头,“没有,就是睡觉睡得好好的被人吵醒这一点让我有点不高兴而已。”
孟老夫人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在安慰沈宜欢还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放谢昱进门搜人这件事,总之她道:“安平王也是按规矩办事,更何况之前咱们家还受过他弟弟宁郡王的恩惠,这点方便还是要行的。”
“再者说了,安平王追捕的人定是穷凶极恶之徒,如今这庄子里又只有你我二人,若真让那贼人寻摸了进来,后果恐怕不堪设想,让他查一查也好。”
这话沈宜欢无法反驳,便跟着点了点头,认同道:“祖母说的是,所以孙女心里并没有责怪安平王的意思。”
“那就好。”孟老夫人说完,随手端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
孟老夫人突然禁了音,屋子里一下变得安静起来,安静得沈宜欢心里颇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