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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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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怎么说?”楚旻宁表面上看似平静,可龙一还是隐隐的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戾气,如决堤之前的宁静,诡异安静却又充满了危险。

    龙一拱手,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上官公子说,荷包里曾装过一味药丸,名为怜香惜玉,与平常的香料气味相近,一般人很难分辨。”

    “里头可是有南疆特有的蛊尸粉?”楚旻宁依旧面不改色,可一双紧握的拳头却泄露了他的心思。

    龙一没想到主子居然能叫出那药粉的名字,只得老实的回禀。“上官公子说,与多年前您中过的蛊毒相似,不过药性却差了一些,吸食过多,会影响人的心智,却对人体无害。”

    “另外,上官公子还说…那荷包是出自四皇子府的一个丫鬟之手,怕是跟四皇子脱不了干系。”龙一感觉到主子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冽越来越重,说话的的声音也不由得越来越低。

    “楚昀欢。”楚旻宁叫出这个名字,若不是还有些理智,恐怕早就跑去四皇子府摘了他的脑袋。

    敢算计骄阳,简直就是找死。

    见主子突然站起身来,龙一还以为晚上又能大干一场了。可惜,豪言壮语还未说出口,就听见楚旻宁吩咐道:“去通知上官,可以动手了。如果,他还想早些出来的话!”

    龙一愣神的一会儿功夫,楚旻宁已经不见踪影。

    公主府

    “你怎么来了?”谢荣华刚睁开朦胧的双眼,就发现榻前伫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回过神来,想到此刻天还未黑,不免有些做贼心虚,不自觉的就朝着四下打探。

    闺阁之中进了男子,这事情太过惊悚,她怕她跟前的那两个小丫头接受不了。万一声张出去,那可就麻烦了。

    这大白天的,他怎么就来了?难道说,两情相悦之下的男女都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他们不是才在皇城门口分开吗?

    楚旻宁什么都不说,径直执起她的手,就替她把起脉来。

    谢荣华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反应更是慢了半拍,任由着他略显冰凉的指尖在手腕处的脉搏上轻按,而忽视了她刚睡醒,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胸前的衣襟还没捂严实,露出艾绿色肚兜的一角。

    楚旻宁全神贯注的数着她的脉搏,神情专注,目不斜视,可谓正人君子中的君子,连亵渎的眼神都没有一个。直到他松开她的手腕,谢荣华才摆出一副你不给我说清楚就不能轻易罢休的架势。

    楚旻宁紧绷的神经一松,视线不可避免的就瞥向了白皙诱人的脖颈处。他轻咳两声,撇开视线,好意的提醒道:“先把衣服拢好。”

    谢荣华反应过来,这才手忙脚乱的捂住小泄的春光,抓起榻上的襦裙胡乱的披上。“你还没回答我呢。大白天的就跑过来,也不怕被人瞧见。还有,一副古古怪怪的样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在宫里,可与楚昀欢接触过?”楚旻宁单刀直入的发问。

    谢荣华仍旧不解,他究竟在发什么神经。“在皇后的宫里见过一次,并未私底下碰过面。他怎么了?”

    听到这个答案,楚旻宁有些意外。若是跟楚昀欢没有任何接触,那么那荷包又是怎么到的她身上?

    他不喜欢拐弯抹角,谢荣华亦然。既然她说没有,那便是没有,他也不用再质疑。不过,上官玉槿也说了,那荷包出自四皇子府,那就肯定是楚昀欢所为。他与骄阳没有接触,那肯定是用了什么别的法子,将东西放到了她的身上。

    稍稍一思索,楚旻宁就转过弯儿来,问道:“除了服侍你的丫鬟,可有人故意靠近过你?比如,宫女太监?”

    谢荣华摇了摇头,就在楚旻宁眉头皱起之前,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九皇子曾近身与我交谈过两句…荷包?”

    谢荣华云里雾里的脑袋,终于能够正常运转。“荷包,他离开之后,我衣袖里就多了个荷包,还散发着异香。你的意思是,那荷包有问题?”

    先前太累了,她根本就没腾出空来思索这件事。如今想来,怕是那荷包真的暗藏了什么玄机。否则,他也不会这般急切,大白天的就偷偷溜进来。

    “所幸你身子并无大碍,我就安心了。”楚旻宁见她气色红润,并没有中蛊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

    他脸上并看不出任何的担忧之色,可谢荣华却感受到了满满的关怀体贴,心情大好之下,嘴角不由自主的就翘了起来。“我没那么容易被人算计。”

    楚旻宁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的本事,他自然不敢小看。可在得知那荷包里的东西时,他的理智就全都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她的安危。

    谢荣华见他不吭声,于是伸出手去拽住他的衣袖。这个习惯,是重活一世重逢之后,她特别爱做的一个举动。“我大哥在外历练两年回府,从南疆带回来两瓶稀世药丸。其中最难能可贵的一种,便是可以解百毒的归元丹。”

    她抬起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拍了拍小腹处。“我有吃哦。”

    楚旻宁的视线不由得跟着她干净白皙的手指望去,只见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在系带的作用下勾勒出迷人的身段,脸颊就不由得微微发烫。这个小妮子,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能够将他撩拨得神魂颠倒。

    尴尬的撇开头去,楚旻宁猛地站起身来。“既然没事,我先回去了。”

    谢荣华眼尖的瞥见他泛红的耳根,心里不由暗暗得意。嗯,那些话本上说的果然不错,男子果然都是经不起撩拨的。

    “等一下。”就在他跃出窗外的那一刻,谢荣华忽然开口将他叫住。

    光着脚丫子从榻上下来,谢荣华轻车熟路的找到放归元丹的盒子,三两下将它从一堆小瓶子当中拎出来。利落的拔掉瓶盖,谢荣华从中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然后迅速的将瓶子收好,这才款款的走向窗子。“喏,这个给你。”

    这归元丹,她可宝贝了,总共也就七粒。他是除了她的家人之外,唯一一个有幸得到它的外姓人。

    看着那粒白颜色的丹药,楚旻宁的眸色不由得变深。尽管他根本不需要它,却还是倍感珍惜的接过来,并当着她的面,将它丢进了嘴里。

    这样的信任,让谢荣华心里也是一暖,她果然没看错人。

    “就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么?”她娇嗔的睨了他一眼,隔着一步远的距离,与他四目相对。

    楚旻宁喉咙滑动了两下,那丹药显然易见已经吞了下去。可他的语气神态都十分的轻松,不见丝毫的波澜。“我吃下它,因为那是你给的。”

    说完,不给谢荣华反应的机会,人已经飘远。

    他的功夫果然够精深,足尖轻点,几个起落,就咦飘出几丈之外,动作潇洒干脆,优雅不凡。即便在屋檐上行走,也如履平地般。

    谢荣华单手支着下巴,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忽然隐隐期待。和他一起居家过日子,似乎也不是那么无聊嘛。

    “姑娘…”红绸不知打哪个角落冒出来,见谢荣华光着脚丫子站在毯子上,不由惊呼一声。然后赶紧跑去榻前,将她的绣鞋取来,为她穿上。“虽说天气热,姑娘也不能这般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

    况且,姑娘家的脚,可不能轻易给人看见,这可是大大的失礼。

    谢荣华耸了耸肩,任由红绸念叨着。好吧,她只是一时忘记穿鞋而已,又不是故意的。她可是做过太后的,自然知道养生之道。人的一双脚虽然小,与身体各脏器却有着密切的联系,从脚部可以找到身体脏器的反射区,因此最是要小心呵护,莫不可轻易着凉。

    见主子配合的穿上了绣鞋,红绸这才算放下一颗心。有这样一个随性的主子,她这个丫鬟都做的胆战心惊啊。

    “酉时了,姑娘可要传膳?”红绸帮着谢荣华将外衫穿好,又忙着张罗起她的膳食来。主子每日的作息时辰都相对固定,什么时辰做什么事情,红绸心里都有数了。

    谢荣华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这才觉得而有些饿了。宫里的宴席,根本就填不饱肚子,回府后躺下就睡着了,到了这会儿才想起这回事来。

    红绸扬了扬眉,就知道主子根本就没想起这回事来,不由摇了摇头。出去刚吩咐完丫鬟传膳,就见红妆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

    “姑娘可起了?”红妆一边往屋子里闯,一边急切的问道。

    红绸点了点头,道:“刚起…什么事这么急?”

    “上回让我打听的事,有眉目了。”红妆一边挽起袖子擦拭着额上的密集的汗珠,一边拿衣袖当扇子不停地扇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谢荣华一早就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不等通报,就率先开了口唤她进去回话。“红妆…”

    红妆也顾不得跟红绸多说,应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迈进了内室。

    “说吧,打听到些什么?”谢荣华可没兴致逗着那些小卒子玩儿,有些事情该了结的,就要快些了结。否则,日子久了就留成了后患。

    红妆不愧包打听的雅号,才三两天就将那个叫宝珠的丫头的身家背景打听了个清楚。“这宝珠原非京城人士,是外地逃荒过来的。爹娘因为染上了时疫,需要大笔的银子治病,不得已才卖身为婢。不过,谢家并不是她头一个服侍的主家,据说以前还在礼部侍郎府呆过。后来,不知怎的,被大夫人要了来。”

    “又跟大房有关?”谢荣华不悦的皱起眉头。

    “那日锦沫姑姑偷偷跟着宝珠出了公主府的后门,起初还挺顺利的。只是没想到那丫头多留了个心眼儿,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一个闪身进了一条不太熟的小巷子。锦沫姑姑带着人追过去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正懊恼的时候,不知打哪儿扔下来一张字条,说看见宝珠那丫头去了国公府的后门。锦沫姑姑一路寻过去,竟撞了个正着。与宝珠私下相见的,正是大夫人跟前得力的大丫鬟碧玉。”

    “她胆子还真是够大的,居然敢谋害公主。”提到李氏这个国公夫人,谢荣华言语间皆是鄙夷和不屑。

    “想必是上次太后娘娘罚得太轻了,居然动起了这等不轨的心思!”说起这事,红绸也是满脸的怨怼。本就是她自个儿言行不端,触怒了太后娘娘,怎的将这笔账记在无辜的公主身上,当真是死性不改,可恶至极。

    谢荣华早已看不惯这李氏,平时言语不敬也就罢了,这一次居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欲加害她的母亲,她绝对不会原谅!即便母亲尚未受到任何的伤害,可她已经起了谋害的心思,她就不能放过。

    “红妆,那宝珠是不是有亲人在李氏的手里?”直接省去了称呼,谢荣华直接唤了大伯母的姓氏。

    “果然瞒不过姑娘!”红妆眼睛一亮,颇为得意的说道:“当时到二房伺候的时候,宝珠说她双亲亡故,弟弟妹妹很小的时候都夭折了,其实不然。她还有一个弟弟,叫做宝儿的,在侍郎府的少爷跟前做书童,听说脑子十分灵活,颇得主子重视。”

    “想必,李氏便是以她弟弟为要挟,让她铤而走险的为她卖命了!”红绸愤愤的握紧拳头,虽然觉得宝珠可怜,却更可恨。

    她弟弟的命是命,难道主子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红绸姐姐,这你可就猜错了。这宝珠,可是心甘情愿的替人卖命呢。”红妆想到那个不可思议的真相,后槽牙就磨得嚯嚯直响。

    红绸一脸不解的望着她,道:“你的意思是……”

    “这宝珠,心可大着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国公府的大少爷有了首尾,还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被抬为姨娘,好赎出她的弟弟,除去奴籍呢。”红妆说到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婢,就恨不得撕烂她那张脸。

    太不要脸了!

    二房哪里亏待过她了,公主甚至将她提拔成三等丫鬟,不用和那些粗使丫鬟一样做重活儿,她却是这么回报主子的恩情的?!

    “可恶!他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红绸也义愤填膺,替主子感到不值。

    谢荣华见她们俩气得咬牙切齿,不禁莞尔。“放心,会有你们出气的一日。”

    “姑娘,这种背主的刁奴,就该送到官府衙门去。”红妆觉得私下打死,也太便宜国公府那边的始作俑者,愤愤道。

    红绸也跟着点头,附和道:“此事关乎公主殿下的性命,必须要讨回一个公道。”

    谢荣华却不以为然。“衙门的那些手段,倒是能吓唬吓唬人。可到底不是咱们能够掌控的地方,有着太多的变数。若是李氏来个死不承认,反过来说是那丫鬟自作主张呢?毕竟,没有实证啊。说不定,咱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将那丫鬟灭口了。那些罪有应得之人,还是得不到应有的惩罚。还打草惊蛇,不划算,不划算…”

    红妆和红绸皆是一愣,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发生。在她们的认知里,衙门就是替百姓伸冤的地方。加上公主府的地位,他们应该不会徇私枉法才对。

    谢荣华知道她们能够想到这个法子,已经很不错了,也没有责怪她们的意思。“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上一回那郑御史痛失独子,结果怎么样?他可是朝廷重臣,还不是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真凶逍遥法外而束手无策?”

    那个案子,红绸红妆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闹到了御前呢。可到头来,郑家公子还是白死了。一个身份不明死透了的刺客,背下了所有的罪名。至于他背后受何人指使,根本就不得而知。

    两个丫头同时拧起眉头,惭愧的低下头去。

    她们果然涉世未深,想法太过简单了。

    “那姑娘打算如何处置那吃里扒外的贱婢?”红妆的情绪倒是调整的飞快,很快就忘了刚才的尴尬。

    谢荣华如葱般的纤纤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杯子的边缘,嘴角泛起一抹算计的笑容。“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国公府

    “宝珠那边还没消息传来?”李氏面色冷厉的趴在床榻上,表情狰狞至极。自从大闹了一回国公府险些被休弃之后,李氏的性子就有些阴晴不定。一会儿像个正常人,安静的躺在榻上休养,一会儿又像个疯子一样,只要双手能够到的地方,都是一片狼藉。

    碧玉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小声的答道:“暂时还没有。”

    “废物!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李氏一听答案并不如她的意,脸色又沉了几分,看起来更加恐怖渗人。

    碧玉吓得身子一抖,差点儿摔了手里的药碗。毒害公主,这事还算是小事?在夫人您的心里,怕是没有大事吧。虽然害怕她的暴怒,可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

    “夫人息怒…”碧草从外头进来,见李氏又在发脾气,忙上前劝阻。

    碧玉见到姐姐碧草,顿时安了安心,跟着一起劝道:“夫人,养好身子要紧。那事也急不来,何必为了一个贱丫头而劳心伤神?”

    李氏哼了一声,她哪里还有那个耐心等下去。她如今落得这个境地,归根到底都是因为安宁那个贱人!若不是她,她就不会被罚,也就不会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一时的疏忽大意,让那个姓杜的狐媚子钻了空子。

    想到太夫人和老爷对那母子三人的态度,李氏又怄得气血翻涌。

    “我不管…这一切,都是安宁那个贱人害的!只要她还活着一日,我心里就跟猫爪似的。我不能等了,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她按了按还痛着的臀部,咬牙切齿的吼道。

    “夫人慎言…”碧玉没料到李氏会突然大吼一声,吓得面色都白了。这大逆不道的话若是叫人听去可不得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李氏正在气头上,哪里还听得进去劝告,一个劲儿的喊着要安宁公主不得好死。幸亏向妈妈将下人都打发的远远的,这才免了一场心惊肉跳。

    “夫人…”向妈妈看着李氏几近疯狂的举动,又是心疼又是后怕。她若是再这样下去,国公夫人的位子可真就保不住了。

    那杜氏,如今可是一直霸占着老爷的宠爱,还哄得太夫人答应将她的位份抬为贵妾。那可是只距离正室一步之遥了啊。夫人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在这儿胡乱使小性子,就不怕被她取而代之么?

    “妈妈,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李氏见到向妈妈这个心腹,顿时底气更足。

    向妈妈叹了口气,好言劝道:“夫人,眼看着大少夫人就要进门了,您该把心思收收,全力筹备大少爷的亲事。”

    李氏见她没有迎合自己的意思,不由把脸一板,道:“这府里,如今还有我说话的地儿么?!”

    “太夫人也不是故意针对夫人,您不养好身子,怎么掌家?不过是让杜氏暂管几日罢了,夫人的当务之急,就是挽回老爷的心,重新拿回掌家之权。”向妈妈不就是局外人,看得要透彻多了。

    李氏怔了一下,然后自嘲的笑了。“如今他的眼里就只有那个杜菀菀,我这个明媒正娶的正妻早已人老珠黄,如何还能入得了他的眼。”

    “夫人…”向妈妈脸上浮现出一丝心疼,这可是她从小带大的小主子啊,是侍郎府嫡出的姑娘啊,怎能受到如此的对待。“夫人就算不为自个儿打算,也得替大少爷和大姑娘想想啊。”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向妈妈这一次算是戳中了李氏的死穴。

    她是可以破罐子破摔,得过且过。反正,她只要不犯大错,是绝对不会被休弃的。就算不得宠又如何,她仍旧是国公夫人,比那个杜氏不知道要高贵多少。只是,她的一双儿女若是因为她而失宠,就是她的罪过了。

    见李氏安静下来,向妈妈才继续劝导:“夫人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大少爷是将来的世子爷,是要继承国公之位的,他…可不能有事!”

    “你是说,那个狐媚子要害我的流儿?”李氏的声音突然拔高,尖锐而又暴戾。

    向妈妈也不敢隐瞒她,于是将杜氏近来的反常举动一一禀报。“夫人若是再不振作起来,怕是真要叫那贱人得逞了!”

    李氏瘫坐在床榻上,久久无语。好一会儿,才幽幽的开口。“药端过来吧。”

    向妈妈心里一喜,眼中不由得泪花闪现。“快,将夫人的药端来。”

    “姨娘,听说正院那边儿的那位乖乖的开始喝药了。”负责盯着李氏院子里一举一动的探子一发现异常,就急着来杜氏的院子禀报领赏。

    杜氏正泡完花瓣早,浑身上下娇软无力,更增添了一分慵懒的气质,使得已年过三十的她,看起来跟二十多岁的少妇一般明媚妖娆。“这么说来,是想通了?”

    “那又如何,如今您才是最得宠的。”那高密的婆子一脸谄媚的奉承着,完全将杜氏视为了她的新主子。

    杜氏拢了拢耳边的发丝,不紧不慢的开口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春雨,打赏。”

    那婆子听到有赏,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一分。“谢姨娘,谢姨娘。”

    杜氏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春雨便领着那婆子从后门出去了,临走前还一再的叮嘱。“以后别随随便便的跑来这边,省得给姨娘惹麻烦。”

    婆子笑眯眯的点头应了,将装着碎银的荷包往衣袖里一塞乐颠颠的走了。

    “人送走了?”回到屋子的时候,杜氏已将换好了衣裳,通身的绫罗绸缎,气派丝毫不输给李氏这个正头娘子。

    春雨恭敬地站到她的背后,拿起梳妆镜前的梳子。“送走了。”

    “以后这种人,不要轻易的放进来。”杜氏的地位虽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仍旧不敢大意。李氏就算失了宠,可到底还是老爷明媒正娶的夫人,有着国公夫人的名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取代,她只能慢慢熬,一步一步的来。

    这么些年来,她都忍过来了,也不差这几日。

    想到昨儿个突然出现在她枕头下方的那张字条,她的心还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若是不她反应快,只怕就要被谢大老爷看见了。那上边的内容,可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不过,既然对方有意帮忙,想必应该是同一阵营的。她何不顺势而为,与那人合作呢?

    “是,奴婢会叮嘱守门的婆子。”春雨应了一声。

    “老爷就快下朝了吧,一会子你去厨房看看拿到笋丝鸡做好了没。若是做好了,就一并带回来,老爷昨儿个说很想念那味道。”杜氏能够将谢大老爷迷得神魂颠倒的,自然有她的特别之处。尤其是在伺候人这方便,可谓是体贴周到,善解人意。

    李氏除了容貌性情上不及这杜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自认为出身不低,根本放不下身段去做这些丫鬟做的事情。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能够增进夫妻之间的感情。可她不屑去做,相处起来也就少了那么一份情趣。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问。”春雨是杜氏跟前的一等丫鬟,传膳这种活儿,本就不是她分内之事,自有三等丫头去做。

    杜氏嗯了一声,再次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抬手摸了摸仍旧丰腴光滑的脸蛋,喃喃道:“熬了这么些年,总算是要熬出头了…”

    “娘亲,您在念叨什么呢,什么熬出头?”谢悦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屋门口,听到杜氏对着镜子痴笑,不由好奇的问出了口。

    “没什么…娘只是替你们兄妹俩感到高兴…”杜氏自然不会将真实的想法跟女儿说,于是敷衍了两句。

    谢悦华也没多问,在杜氏跟前腻歪了一会子,就将话题扯到了此次的宫宴上。“娘亲,您是不知道,皇宫里头可气派了,就连吃饭的勺子都是金子做的呢。”

    自打跟着太夫人进宫一趟,谢悦华的虚荣心就无限的膨胀起来,心也跟着大了起来。

    杜氏见她开口闭口娘的,不由得睨了她一眼。“我是怎么叮嘱你的,怎么还乱叫。叫人听到了,可是要被人诟病的!”

    谢悦华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根本就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府里如今是娘亲管着家呢,我看有谁敢说什么!”

    杜氏觉得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儿不够多。而且,被太夫人带出门几回,越发的骄纵任性,将她的教导都抛在了脑后。

    太夫人那般自私的人,又岂会真心对待他们母子三人?她们娘儿三个尚且还有些利用价值,所以才会宠着。等到有朝一日,她们失去了利用价值,怕是就会毫不留情的翻脸不认人了。

    “娘,女儿还见到了当今的皇上呢。虽说有了些年纪,可感觉比爹爹看起来要年轻多了。他端坐在龙椅之上,当真威严无比…”说起那位威严却不失儒雅之风的帝王,谢悦华就有满肚子的话说不完。

    见到女儿这幅模样,杜氏的眉头不由得皱紧。这个傻丫头,该不是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文昌帝可是年过不惑,年纪大的都够当她的父亲了。

    谢悦华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些后妃的排场和威风,还有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她幻想着自己也是她们其中的一员,高高在上,端坐在高台上睥睨着下边的文武大臣,达官贵人。即便是尊贵如公主郡主,见到帝妃也都得行礼呢。那种滋味,肯定特别的扬眉吐气。

    谢悦华一门心思的沉静在美好的幻境中,连杜氏唤了她好几遍都没有听见。

    见她这般的沉迷,杜氏的担忧更深。

    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看来,她是时候好好的教导她一番,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后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是远离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