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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霍老爹回来,看到一小木盆的鱼也是很开心的。霍老爹还拿了一大把青嫩的茵陈蒿草回来,说是碰见苏老爹,他给的。等清理完屋子后,在屋子里燃烧这个,可以除邪祛污。
霍香梅倒是知道这茵陈蒿能起到消毒的作用,高兴的接过来放好,等会搞完卫生再烧。
……
霍香梅跟霍老爹先将孩子们的屋子清理干净,再清理大人的。这家具都被水泡过了,得搬出来清洗和晾晒。平时觉得屋子东西不多,这会要搬了,倒是累死人了。
还好前几天逃走之前,霍香梅把孩子们的笔墨纸砚都用衣服包好放到屋顶的房梁上了,否则这准是用不上了。
等把三间住人的屋子都搬空,地面的各种小动物的尸体都清理干净,已经早过了日中了。
霍老爹和霍香梅一起搬来压着地窖口的石磨木板,还好里面还是很干燥的,粮食并没有损失到。
霍香梅赶紧杀了三条鱼用小火炉熬了一锅鲜鱼粥,先填饱肚子再说。都是在院子里煮,在院子里吃的,暂时那间满是粪便的屋子,霍香梅还不想进去吃。
拿汗巾蒙住鼻子嘴巴就开始搞那间屋子的卫生,那些盐罐子油罐子甚么的早就随水漂流了,留下来的都是那些脏兮兮的雨水河水。
就为了清理这间屋子,一直到夕食才勉勉强强搞干净。之前装满积水的大水缸里面的水都被用光了,就算想煮夕食也是没有水了。
霍老爹忧愁的道,“大娘,我去田地里看看,那些稻谷是否还能收获三五担。”。
霍香梅一回来就忙着收拾家里的活儿,真的记不起地里的庄稼的事儿了。这会听霍老爹说要去看,才想起,不过这样大的水,这样深的积水,还有没有稻谷,霍香梅真的无法想象。
“那阿爹,我陪你去吧,我也想过去看看。”,霍香梅想也许还会留下些许鱼,至于是不是自家原先养的,霍香梅就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了。
霍老爹背起箩筐,摆摆手,“不用,我去叫上吴老汉一块儿过去,咱们家的地连在一块儿。你去做夕食吧,先把水挑了。”。
等霍老爹走了,霍香梅只好拿起扁担去挑水,一路经过家家户户都在清理屋子,还有各种吵闹骂咧声,其中最多的居然是,“天杀的大雨,还有你赶紧看看家里有没有被大水冲走了甚么,我好去别家看看……”,“这只木盆不是咱家的。”,“这只死雉子是谁家的?”,“你管谁家的,冲来我家就是我家的了,赶紧烧水褪毛,今晚有雉子吃。这几天都馋死老子了。”……
霍香梅来到这里已经一年半了,从来没有去挑过水。许三郎在的时候,是许三郎挑。许三郎不在或者没有空儿的时候,是许二牛挑。可是这会儿家家户户都忙着,霍香梅也不好意思专门去许二牛家找他,那也只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郎。
这会儿,村子里唯一的一口水井,周围围满了人,还排起了队儿,只是都是汉子。霍香梅有点不自在的跟他们打招呼,放下水桶,对比较熟悉的王大兄说,“大兄,你家的活清理干净了?”。
王财看到是霍香梅一个妇子过来挑水,皱了皱眉头,平时村子里不是没有妇子过来挑水的,只是那些妇子看起来都是粗膀壮腰的,倒是没见过许三郎家这个似乎风一吹就倒的出来挑过。不过王财也不会说甚么我给你挑吧!周围那么多人,人传一句就变味儿了,这道理王财是知道的,别搞得等许三郎回来尴尬,“你阿嫂还带着山子河子他们在清理,水不够了,我过来担些。倒是你家怎么是你过来挑的,老爹呢?”。
霍香梅用手拢了拢耳边的乱发,“阿爹去地里看庄稼了,还不知能不能活。”。
周围的汉子一听,都议论纷纷,“我家还没去看,等等挑完这担水我也得过去看看。希望老天爷给咱们一条活路吧……”。
也有人说,“这水稻是长在水里的,只希望不会因为这水灾就死光光了,好歹也得收个三五斗,够交税,够让孩子吃上一顿稻米饭。孩子们都念叨好久了,说没吃过稻米饭。”。
……
这些汉子的话,听得霍香梅心酸不已。老百姓要求真的不高,只要能吃饱,穿暖,有间屋子住,孩子们能健康长大就够了。这是就是这些,还得看老天爷心情好不好,还得靠老天吃饭。
王财摇好自家的水了,顺手帮他身后的霍香梅也摇满了,这是不会有人说闲话的,就是顺手的事儿。
霍香梅试着挑起来,第一次水只是晃了晃,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再试第二次,终于一鼓作气挑了起来了,压得肩膀很不舒服。
别人是用一边肩膀挑的,霍香梅得用两只肩膀齐上,还得伸开双手扶着扁担,摇摇晃晃的家去。看得后面的汉子眼睛直瞪,小年轻看了一眼,扭过头,忍不住再去看一眼,似乎这样扭着走路也蛮好看的。
可惜霍香梅不知道后面的那些眼睛和神色,否则真的恨不得马上把水倒了,拿着空桶就家去。所以这会儿,她就是艰难的扭着回去了。
……
做好吃食,还不见霍老爹的身影,霍香梅让大娃跟小二一起去看看。
两小儿还没有走出院子,霍老爹就背着一箩筐沉重的鱼,弯着腰回来了。
霍香梅赶紧上前帮忙把箩筐卸下来,孩子们都高兴的围上去,“哇,好多鱼,姥爹你哪里来的?”。
霍老爹揉揉有点酸痛的肩膀,“这是在咱家的地里的,不过都是翻白眼汆在水面的,眼看是活不了了,我就捞了回来。现在村子里很多人在还自家的地里捞,我们家的还有不少,只是都拿不回来。”。
大娃心疼的说,“姥爹,我现在就去帮忙捞,迟点人家捡走怎么办?”。
小儿几个也纷纷说要去帮忙,霍香梅赶紧说,“不差这一会,他们肯定还在自家的地里捞,还顾不上碰旁人家的。夕食已经做了,你们赶紧把饭给吃了,吃饱了有力气再去给姥爹和阿娘帮忙。阿爹,反正都这样了,先吃饭再说。”,后半句是对霍老爹说的。
霍老爹道,“喏!家里的稻谷已经被水冲刷过,软趴趴的倒在地里,还得去扶扶看。有些杆子折断了的,是不能活的了,有些还折了没穿口子的,可能还能长到秋收。”。
“有就是幸事了……”,霍香梅看了看那些养得手巴掌大的鱼,还有好些有七八两左右的,如果能正常长大,真的小不了,可惜了。
……
现在是七月末,七月流火,九月授衣,这天气慢慢开始转凉了,可是今天的天气也不冷,霍香梅暂时不想进堂前那屋子吃饭,就搬了张以前吃食用的长板案出来,大家坐在马扎上吃。
有早上的鱼,有地窖里的腌菜,还有屋子后面那些已经活不了的新鲜菜,这水灾后的第一顿夕食,并不寒碜。
不过众人的心思都不放在吃食上面了,心里都惦记着等会去捞鱼的事情。匆匆忙忙的把夕食给填塞进去,都没吃出来是甚么味道,许家一家人就拉着小黑这个苦力往自家地里去,小车上还放着四个大箩筐,还有簸箕,鱼篓子,好歹把自家的都能捞回来。
一路上都能看到背着箩筐,拿着篮子,拉着驴车,担着水桶的人们快步往家里去,那里面都是从地里捞起来的鱼,趁还没有死透,赶紧拿回家宰杀。
等许三郎家的一家子来到自家田地时,还以为走错了,居然看到王柳子弯着腰时不时的在自家地里捞鱼。
霍香梅忍了忍,尽量平静的说,“弟妹,你家的鱼都捞完了吗?怎么过来我家帮忙了?”。
王柳子听见后面传来的声音,回头一看,居然是许三郎家的,就连那一串兔崽子都在,现在个个都瞪大眼睛气鼓鼓的看着自己。
王柳子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又自然起来了,“可不,看见你家三郎都不在家,我家汉子还是多亏他照顾,所以,这我不就是过来帮你家看看嘛。喏,这鱼,你家还有很多,肯定是吃不完的了,既然这样,就不要浪费了,我家帮忙吃点。现在你们都过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子了,我还没吃夕食,先回去了。”。
说完,王柳子就自顾自的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许三郎一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小三气愤的说,“苏峰家阿娘怎么又是这样耍赖,我都不想找苏峰玩耍了。”。
小五翻翻白眼,“苏峰家阿娘又不是苏峰,再说了,他阿娘也不喜欢他。”。
小二看了看周围,“阿娘,要不我们也去她家地里捞?”。
其他几个都纷纷赞同这个主意,霍香梅已经很无语了,“捞甚么捞?那又不是咱家的,不可学苏峰阿娘那样做,赶紧捞自家的,注意点,别光想着玩水,说你呢,小七,过来帮阿娘捞鱼,别扔石头进地里,把稻谷给砸落了。”。
霍老爹道,“大娘,你先跟孩子们捞那些浮在水面的鱼,这准是活不了的了。我去扶扶水稻杆子。”。
霍香梅看看周围的稻秧,已经结了青穗了,如果没有这些天的大暴雨,估计再过一旬就能收割了。可是现在都是软趴趴的泡在水里。
以前生活在鱼米之乡的霍香梅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尤其是台风过后的补救,“阿爹,那么多稻谷,甚么时候扶得过来?还是赶紧在田埂上开口子排水吧!另外还得加肥料才行,否则之后的收成还是会影响很大的。”。
这被水淹过的秧苗,根部会变黑的,而且那么长时间泡在水里,会缺氧,得尽快回复光合作用才行,否则秧苗都呼吸不了了。
霍老爹不赞同,“现在排水的话,那些鱼怎么办?还有好多些能继续长长的。”。
霍香梅耐心的解释,“阿爹,如果不排水,这稻谷就几乎没有收成了,米泡在水里都烂开了。这鱼也不差那么几天了,今晚已经不早了,先收了这块的,明天再收其他的。”。
霍老爹见自家大娘子如此肯定的说必须要排水就保不住粮食了,那也就信了,毕竟粮食不是能开玩笑的事儿。鱼,哪有粮食来得重要……
霍老爹一口气开了四个口子,水很快的就流了出去。霍香梅跟几个娃不停的把鱼拣起来扔进箩筐了。
周围还在拣快死去的鱼的人都惊讶的看着霍老爹排水,调侃的说,“老爹,你怎么就放水了?这鱼岂不是活不了了?难道你家打算全都捞起来?虽然也有人在你家地里拣,可是也没必要这样小家子气啊!这鱼还能长大不少呢!”。
霍老爹可不管这调侃,认真的说,“这鱼就算能长得再大,能有这粮食重要?这水稻被水泡过了,如果不放水,那根本都会变烂了。本来还有十几天就能手割了,如果这会因为这点鱼,搞得秋收损失,那才是得不偿失的。”。
也不说刚刚霍老爹是怎样想的,可是在对别人说的时候,老爹是很撑自家大娘子的。
其他人议论纷纷,他们都有种麦子的经验,对于水稻虽然说不会插秧,只是撒种子,可是不代表他们不懂这农事。霍老爹一说,大家都明白过来了,赶紧给自家的也开坎子。
其实在远一点的地方,有经验的老农已经早就在放干了自家的地了。
……
小四高兴的在泥地里踩来踩去,时不时的用双手捧起一条鱼放进阿娘的箩筐里,偶尔被鱼尾扫到一脸的水和泥巴,都不哭,“阿娘,这些鱼都种在地里了!”。
“是咧,阿爹春天的时候种在地里的,现在就长大了。阿娘,阿爹啥时候回来啊?小五惦记着他了。”,小五朝正弯着腰用簸箕产鱼的霍香梅问。
霍香梅还真的不知道许三郎会在甚么时候回来,上次出远门许三郎还会托人送封信回来。这次倒好,一封信都没送过。霍香梅不是心里不惦记他,白日里忙得要死要活的想得少。
可是夜深人静,孩子们都睡觉了,她一个人躺在大炕上,总是感觉到有那么点孤寂,不仅仅是生理期之后的骚动,更多的是心里的空虚。
在这一年多,从陌生人搭伙过日子,到把他当成亲人,再到现在心里分不清是甚么感情,反正这个人就已经是住进心窝里了。
平时有个好吃的,就会想起他在外面是不是露宿荒野,吃不饱睡不好。给孩子缝补衣服,也会想起当初临走前特意给他做了鞋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磨坏了脚底……
霍香梅回身对眼巴巴的望着她等答案的几个孩子说,“你们阿爹应该是快家来了,去年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的了。”。
几个娃一听说阿爹快归家了,都高兴的吱吱喳喳的讨论起,等阿爹回来,会给他们带些甚么好吃的好玩的。
霍香梅好几次让他们注意点别摔倒了,可是他们正说得兴起,也就含糊的答应着。
霍香梅边铲鱼边感叹,这难道就是孩子多的好处?他们自己会玩耍,很多时候根本就用不上阿娘。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等谁都放得差不多了,这一亩多的地,居然已经收获了满满四箩筐的鱼,霍香梅看看大概还有三分之一没有收的。赶紧跟霍老爹把这些鱼拉回去再来。
……
一直忙活到月亮已经上来,才一家人疲惫的家去。
疲惫不算甚么,接下来的才烦恼。家里被各种动物尸体泡过水的席子已经不能再睡人了,就算是洗干净,霍香梅也是绝对不想再睡了。不过也没有扔掉,留着以后育秧苗还能用。
晚上的气温有点凉,还好不是很低。拿些在柜子最上层,没有被泡湿的衣物出来,让孩子们盖着肚子睡觉。
而霍香梅跟霍老爹则是连夜把那些快要死的鱼给杀了,还好地窖里原来备着些许盐,可以用来做腌鱼。
那些活得好好的,放水缸里养着,等几亩地的都捞回来后,再拉去卖。也不知去年苏老爹牵线的那个饭肆的老板还会不会收,明天再去问问。
……
天还没亮,霍香梅就起来做朝食了,霍老爹则是去找苏老爹,问问收鱼的事,现在新村的村民家家户户都养了鱼,那个饭肆肯定是要不了那么多的。
等到可以吃朝食的时候,霍老爹才回来,霍香梅把几个娃一个个的从炕上叫起来,昨天也真的把他们给累着了。
几个娃睡眼惺惺的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坐在炕边上小脑袋还不停的像小雉子啄米一样点来点去的。
霍香梅并不是想一大早就把孩子叫起来,干活虽然缺人,可是也不缺几个娃娃,最大的才七岁,最小的三岁多,童工用得自己心酸。只是睡得多,怕他们头疼,还不如吃完早食,迟点再午睡。
边吃早食,霍香梅边问霍老爹怎样?
霍老爹哧溜了一口粥,道,“还好我去到早,苏老汉已经在搭牛车准备出发去蔺县找他师弟了。不过听我说了来意,他已经答应帮忙一起问了。至于结果如何还得等他回来才知道,对了,我还让他帮忙带几斤盐家来,就算能卖出去,有好些活不了的还得自家腌了。”。
霍香梅道,“喏!小三你别挑那芦菔头出来,那也是能吃的。还有小二你喝粥的时候,不要拿筷子敲碗,这是不礼貌的!”。
……
吃过朝食之后,跟昨晚一样,一家人都去捞鱼,村子里家家户户的都去捞,还真的很像丰收的样子,特别的热闹,如果那些水稻都能活下来就更加的热闹了。
霍香梅都不知道捞了多少鱼,拉了多少次家去,小黑都气喘吁吁的了,差点儿要罢工了。
这会倒是看到那个来过几次新村的程司农又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三个疾医、捕役和里正一串人。
里正敲响了手中的锣,正在低头弯腰捞鱼的人都抬起头来看热闹,捞鱼也不急着这一会,还不知道里正和这官爷有甚么要紧的事情呢!
里正见附近的人都看过来了,才大声的说,“这位官爷大家都见过的了,另外这两位是疾医,他们是过来给大家免费看诊的。另外官爷有话对大家说。官爷你看?”,里正转头弯腰恭敬的问。
程晨明向捕役王洪林抬了抬下巴,王洪林马上意会过来,大声的说,“这次水灾导致杏花河都泛滥了,好些村子遭了殃。估计肯定会影响收成的了,这次具体会不会减税甚么的,还不知道,还得等大王下旨,不过县长已经快马加鞭让人送公文到粱邑去了,相信不久就有回复了。这次司农带着县里的疾医到下面每一条村子给受损的村子的村民免费看诊,因为疾医人手不多,蔺县三十几条村子只能两个疾医看几条村子。大家听明白了吗?”。
好些人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也有人跟着应声,“明白了……”。不过声音都不高,如果是免税,大伙儿还是乐呵乐呵的,可是现在还不知道结果是如何,不加税就是万幸了。再说疾医新村不是没有,齐疾医的医术在这一年多已经令新村的人都信服他曾经是在大户人家做过的。所以这会听见这位官爷是带着疾医过来给大家看病的,热情都不怎么高,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捞几条鱼。
当然也有人一听是免费的,心里占便宜的小心思还是有点的。齐疾医再好,看诊也是要钱的,“那官爷这药费也是免费的吗?”。
程晨明愕然,这已经免了诊费了,在他的想法里头这些升斗小民,都应该是高兴的欢呼起来,争先抢后的抢着要先看的,可是这情况完全没有发生,居然还贪心的想要免诊费。这跟他之前想的完全就不相同啊!
一同前来的马亮子倒是很理解这问法,见程司农没有反应,赶紧回答,“这诊费是免费的,这药却不是免费的。再说这次下来,那些路那么烂,牛都很难行驶,我们也不会说带了药下来,衙门也不是专门开药店的。不过看完之后,疾医会给你们免费开方子,你们可以拿到蔺县的药肆去抓药。县长有跟药肆的东家说了,不能乘机涨价的,关于这点大家到时可以放心。”。
里正虽然觉得这问话的有点丢脸,可是他不是不知道大家日子都过得不宽松,于是接着说道,“就算不能免费,你们看看又不会缺了甚么。轮流来,不会耽误地里的活儿。”。
见药费不能免了,自家有些老人的孩子的倒是可以先过去看看,至于去不去抓药,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