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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9:父母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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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郑源的母亲,好像也真的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母亲而已。

    善良,温柔,坚韧,贤惠……

    在大哥的描述里面,母亲似乎都拥有了所有传统女性的性格优点,同时,搭配这性格属性的“贤惠”的相貌。

    这么想想,从整个形象来看,倒是和梁小冰的属性很是相像……

    ——至于父亲为何要跟母亲在一起?

    ——这个事情嘛,小时候的他,是不太明白。了解内在需要时间,首先是需要这个人引起你的注意,否则连发现都发现不到你,怎么了解你的内在?

    小时候的郑源不明白,但认识小冰以后的郑源倒是明白了。

    有时候相识靠的也就是缘分,反正引起你注意的,未必是多漂亮的外表,可能就是一些不经意的小事情,可能就是一抹微笑,更可能就是一个狼狈的场景,反正就是注意得到了……

    不过区别就是,父亲已然修成正果,自己却还是裹足不前,而且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尘封的记忆,那些存在于照片和片言只语中形成的父亲形象,再次出现在了郑源的脑海里面,然而对于这种事情,郑源甚至没有时间去反应导致这种状况的原因。

    毕竟,这只是短短一瞬之间,出现在郑源近乎黑暗了的灵台之中的。

    时间太短,他根本没时间去思考更多的事情。

    一切,终究要回到记忆里面,父亲的身上。

    ——拥有绝世容颜和完美身材的父亲,虽然身上自带几分英雄气概,脸上带着的,却是几分落寞。

    ——是的,就是落寞。

    父亲抱着自己,一个人慢慢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周围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而父亲却是孤独的一个人。

    直到最后,父亲敲开了一扇熟悉的门。

    是曾经属于自己姑姑,如今属于自己家的门。

    大门应声而开,当年绝代风华,而且叛逆单身的姑姑迎了出来,看到父亲的神情,她仿佛预感到什么一般,于是开口说道:“哥,你这是怎么了?嫂子呢,发生什么事情了?”

    父亲抱着自己,眼神之中的黯淡更加深了。

    (不知道为什么,以郑源当时的视角,他本来不应该看到这一些才对,可事情就是这样古怪,如今出现在自己记忆里的,父亲和姑姑,当天发生的一切,变得无比清晰。)

    (郑源就像一个看了所有故事的人,就像一个毫不相关的旁观者,就像穿越了十几年的光阴,重新回到三岁那年。)

    (他看到了父亲的失落,也听到了父亲接下来说的话。)

    “阿芙,她走了。”

    云芙,属于母亲的名字,和武侠小说里拥有同样名的郭芙不同,母亲完美诠释了,什么才是属于芙蕖的美。

    “……嫂子,嫂子她走了?”

    听到父亲的话语,看到父亲的神情,姑姑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十分不可置信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父亲深呼吸了一口气,没有过多解释什么,想下定决心一般,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了姑姑,轻声呢喃着:“当年我跟她求婚的时候,我年少气盛,说了一句同生共死,本来只是随口海誓山盟,应景而生。如今我却想把它兑现。”

    “哥,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我是认真的,阿芙走了,我要去陪她。”

    父亲的这句话话语,让姑姑彻底慌了神,她的脸上变了颜色,放下孩子,用尽全身力气地打了他一巴掌,近乎训斥一样地说道:“哥,你你疯了是吗!你要是跟嫂子一起走了,那小源和思哲怎么办?他们还那么小,你要他们怎么办?”

    听到姑姑的话后,父亲忽然笑了,笑得沧桑疲惫,却又带了几分自嘲。

    “小妹,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如此轻率地结束自己生命呢?只是此去无期,生死未卜,和死了也没区别。”

    听到这里,姑姑糊涂了,皱着眉头问道:“哥,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父亲见小妹懵懂,笑了笑道:“你以后就知道了。小妹,哥想让你帮忙一件事。”

    “我不要,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处理。”

    “别这样,要不然我走也走得不安心的。”

    “那就别走。”

    “小妹,别说赌气话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也知道你会答应我的。”

    姑姑望了望在沙发上咕噜咕噜转着眼睛望着自己的孩子,叹了口气。“那两个孩子……”

    “我拜托你的,就是这件事。”父亲一脸凝重地望着她,仿佛是交代遗言般嘱咐道:“你帮我带大这两个孩子,特别是小源,千万别让他接触怪力乱神之类的东西。我没有什么大愿望,只希望他俩能平平安安长大就好了,平庸一点没关系的。至于你……”

    “你就早点儿找个人嫁了吧,真是,都老大不小了……”说到最后,父亲脸上忽然露出戏谑神情,一副恨妹嫁不出去的溺爱样子。

    父亲的岔开话题没有成功,姑姑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你要不告诉我怎么回事,这个忙我就不帮!”

    如此坚定的话语,让父亲有些为难了,他看了孩子一眼,又看了姑姑一眼,最后莫名地就叹了口气,道:“你啊,改不了的火爆脾气。”

    “那你就告诉我为什么。”

    “阿芙走了,但却不是正常死亡。”

    “哥你说什么呢?”姑姑闻言惊道:“嫂子不是因为火灾意外,被烧成重伤,先前不是说在抢救吗?是因为抢救无效才……才走的吧。”

    父亲忽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蓦然就流了下来。

    “火灾意外?烧成重伤?哈哈哈哈……”

    “这是我在本世纪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那根本不是火灾意外,而是人为放火,阿芙也不是被烧成重伤,而是和其他遇难者一样,是被活活勒死的,然后付之一炬,掩埋罪证!”

    “可是,可是先前播报不是这样的啊……”姑姑一脸震惊。

    “这都是背后的势力吧,那些烧死的检验结果,肯定不是最原始的那份,有人动过手脚的。这件事情,肯定不是播报说的那样的……”

    父亲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但从话语里面,就能判断出当年的事情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