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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贾家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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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离开了贾家,搬进了林家在京城的宅院。贾母的丧事虽然中途出现写意外,但在李纨和贾琏两个人的努力下,倒也顺利的操办了下来。

    贾母的丧事操办之后的第五日,凤姐也到了临盆期。这是贾琏第一次真正的等在外面,之前生巧姐的时候,他在扬州等他回来时孩子已经满月了。这次在外面听着里面凤姐一声声的惨叫,才明白生产的折磨,对凤姐也更是心疼。

    薛夫人作为凤姐唯一留在京城的亲人,也是早早就带着宝钗到了贾府。先是安慰了一直在产房外来回走动的贾琏,又询问产婆凤姐的情况。邢夫人虽然也很关心凤姐,但是贾赦那里更是离不开她,虽然贾赦的身子比回来时要强上几分,但现在还只能躺在病床上面。

    贾赦放回来时是打了五十大板,即使贾琏买通了执行的衙役,但贾赦一直养尊处优的身体在被打了五十大板后,就垮了下来,他是被抬了回来,虽然这些日子用良药滋补疗养但还是不能离开床上。

    从早上进到产房一直折腾了五六个时辰,终于听到里面一声欢呼声,“恭喜二爷,贺喜二爷,二奶奶生下麟儿,二奶奶生下麟儿。”

    平儿先跑出来报喜,“恭喜二爷,贺喜二爷。”产房外的下人齐声报喜,这也是一直走霉运的贾家,第一件喜事,希望贾家可以从今以后彻底和霉运告别。

    “老太太刚刚去世,这件事情就不要太过于喧闹,贾家每个伺候的下人都赏一个月的月钱。剩下的事情等以后再办。”贾琏开口道。

    “谢谢二爷恩典。”所有的下人得到赏赐全都喜笑颜开。“夫人,辛苦你了,这次委屈你和孩子了,如果不是贾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会委屈了孩子。”贾琏看着摇篮里面的小包子,脸上出现了愧意。

    “二爷说什么呢,这种情况哪有心肠去操办,二房的人还没有放出来,还有贾家现在的家产一半都查封了。前几天我看了贾家现在还剩的银两,已经没有多少了。这还看在二爷之前买的天地,没有算在二爷的名下,这次没有没收。还有之前母亲留下来的嫁妆。倒是奇怪的是老太太的私房,没有被查收,可是我去查看的时候,发现老太太的私房只剩下一些古董,银两银票首饰全都不见了。”凤姐说到这里迟疑道。

    老太太去世的第二日凤姐就去检查老太太的私房,现在想要救回贾政宝玉要很多的银两。老太太这么多年的私房的作用就更是明显。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老太太的私房空空无疑。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鸳鸯在贾母去世的那天就悬梁自尽,这让贾母的私房的去处成了一个未知之谜。

    凤姐盘问过贾母身边的其余几个大丫鬟,但全都一无所知,只有琥珀提到二老爷曾经带一个紫檀木的盒子从老太太房中走了出来,最近一段时间,还多次找过鸳鸯但是为了什么事情,琥珀就不清楚了。

    “老太太的私房,应该是父亲提出分家后,悄悄的给了二房,现在二房被查抄所有的东西全都被查封,老太太的私房应该也在其中。”贾琏猜出了事情的真相。就像贾琏猜测的相同,贾母的私房被当成二房的东西全都上缴了。

    “夫人,这几天你和嫂子商量一下,我们贾府的下人实在不太多了。贾家有这么大的事情下人他们也占了原因,这次除了一些用得着的下人,其他的全都发放了吧,我们贾家再也不是什么荣国府,就几个主子用不了这么多的下人。”

    贾琏说的正是凤姐所想,贾家现在只有贾母的院子和贾赦的东院有人居住,其余的院子全都被封了起来,下人们的问题也提到了日程,之前因为忙着老太太丧事的事情没有来得及处理。贾琏看到凤姐点了点头,和凤姐说了几句话后,又出去忙着其他的事情。不论怎么样,也要把贾政和宝玉救出来,毕竟都是一家人!

    宫中的迎春在知道贾家出事的时候,就想向吴贵妃提出回宫照顾贾赦但是被吴贵妃拦住了,安慰了迎春几句,也把贾赦的情况告诉了迎春,许诺不会影响迎春的婚事,等到贾家事情平静了就恩准迎春回府,现在的贾家还有千头万绪的事情要处理,迎春还是呆在宫里面比较好。

    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在李纨和凤姐两个人配合之下,贾家的下人有九层被解散,只留下一直忠心耿耿的几房佣人。其余的都被贾琏给出了遣散费恩放出府。李纨和凤姐忙着这件事情的同时,贾琏也忙着去探听贾政夫妻的情况,还有荣国府因为查封的原因,贾琏和父亲贾赦商议决定搬出荣国府,把整个府邸上交争取可以对贾宽宏处理。

    现在的贾赦很清楚他们贾家出事不是真的是表面上的那些原因,狱中听人提到秦氏的时候,贾赦就明白了真相,挂不得他能轻易被放了出来,而东府的贾珍却没有消息。和贾赦相比,贾珍的过错要少了很多。荣国府的上交可能真的有了作用,在贾琏通过南安郡王府上交了荣国府后的第四日,皇上关于贾家的处置也终于宣布出来。

    贾政管家不严,被发放到塞外,王夫人身上因为有好几条人命,秋后处斩。帮王夫人放债的周瑞夫妻也跟着王夫人一起秋后处斩,同时被处理的还有王夫人身边很多的心腹全都是参与了放债的事情。至于剩下的人由于皇恩浩荡被赦免于难,但是荣国府的爵位也被取消,成为京中普通的百姓。

    即使这样贾琏他们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次的灾难虽然失去了很多很多,但是幸好的是大房所有人都还健在,都还能在一起,即使没有了之前的荣耀和尊贵,但和二房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相比,大房要幸运了很多。

    贾琏和父亲贾赦在书房闲聊时想起之前打听到的□□,如果不是在抄家的时候,知道贾家已经分家的话,那么大房连这些家当也不会留下。

    离开荣国府,贾琏他们在京城离薛家宅院不远的地方买了一座宅院。也是通过薛老爷的帮忙才能买的这么顺利。宅院和过去的荣国府相比要小了很多,仅仅是普通的四合院,后院在有一个小小的花园。

    那个花园连之前贾赦院子的花园的大小也没有,但是即使这样,贾赦贾琏也感觉到很满足。这时的贾家绝对不能张扬,只要一家人能平安无事的在一起就已经足够了。这是经历了生死之劫后的贾赦最真实的感受,在狱中思量着自己的一生才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繁华散尽之后,什么才是你真正想要守护的东西。

    贾家的四合院分为前后两间。前面的三间分给了贾琏夫妇巧姐奶娘她们。穿过花园之后的五间正房,其中三间由贾赦夫妇居住,剩下的两间被分配给贾赦房中的侍妾丫鬟。后院东边的两间厢房本来是要分给了李纨和贾兰的,但现在却给了宝玉,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的袭人还有宝玉房中唯一留下来的丫鬟麝月。

    李纨和贾兰在皇上对荣国府处理的圣旨颁布不久,就被李纨的父亲给接回了李家,皇上圣旨上特意提到李纨为夫守节,是女子的典范,不能和贾家一干人相同而论,这也给了李大人的机会把女儿从贾家从接了回来。二房已经散了,李纨一个寡嫂也不愿在大房眼下吃饭,和贾赦禀告之后,就带着贾兰和父亲回到了李家。李家是书香门第,有父亲母亲在,贾兰也能得到最好的教育,将来金榜高中,也能告慰天上的贾珠。

    虽然宝玉是和贾赦一天回来,在狱中也没有像贾赦一样遭受到了磨难,但失去通灵宝玉本来就有些糊涂的宝玉,这次是彻底的糊涂了。每日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到了吃饭的时候,就由着麝月把饭端了上来伺候着用了几口,然后继续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在房中的袭人看着呆傻的坐在外间的宝玉,眼泪又流了出来。从成为宝玉的侍妾到现在流的眼泪比她一辈子还要多,每晚在睡梦中睡醒时都发现枕头湿湿的。

    袭人不愿回忆这一切是对是错,至少和其他的丫鬟相比她是幸运的一个,如果没有肚子里面的孩子,上次变卖丫鬟她也不会幸免。现在和那些不知道下落的丫鬟相比,至少她还有麝月伺候着,只要宝玉好了过来,她的好日子也就来了。袭人在房间里面摸着肚子心中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