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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身后的翩淮又是一下差点破功。
今天他本有一堆烦琐公事要忙，然而爸爸却叫他暂且搁置，一定要他亲自陪着翩翩来谈协议离婚的事情，他本来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虽然现在自己已经逐渐接手掌管顾氏这么大的集团，再不是远从京城来投奔的姐姐的孩子。
但是当年……季绍霆无论对他抑或是对扇棋的照顾，都可以算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姐夫，就连自己的大学和扇棋的中学，都是他帮忙安排的。然而自己长大了，却也没机会报答什么。
本是有些伤感的心情，然而却没料到姐姐的离婚场面是这样的。
季绍霆大约是太过震惊，甚至愣了一下，看了看眼前这部迈巴.赫髹。
他想撕了这女人得意的小脸。
然而谈翩淮也在场，他终究保持风度，依照方才的协议将车钥匙交给她蠹。
翩翩愈发志得意满，“谢谢咯。”
季绍霆凤眼微眯，似笑非笑，“我给你的钱够你几辈子花了，希望从今往后顾小姐不要再纠缠。最好……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碍眼。”
翩翩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但是她却并没有反抗他的意思，她温和地道，“好的，我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快离开江城，争取再也不要回来，不要碍着季先生的眼。未来……如果季先生离开江城到了别的城市生活，我也保证不会与季先生出现在同一座城市，以免——彼此碍眼。”
……
季绍霆与顾翩翩离婚的消息在江城上下不胫而走，而且不住地往外扩散。
得知季绍霆恢复单身，一众好哥们儿自然要帮他庆祝，就连晋城那几个也当即飞到江城请季老大喝酒。
出去喝酒的时候季绍霆开了一辆新车，眼尖的周仲越留意到，心道莫非传闻是真的？
顾翩翩当真在公证处狮子大开口？
呵，他一早就说过。顾翩翩向来是披着小绵羊外皮的母狮子。
季绍霆点了一根雪茄在吸，然而似乎不是很满意。
周仲越见他皱眉，便点了一根细长的麻.烟送到他跟前。
季绍霆却道，“我戒了，你以后也少碰吧，那东西难免上瘾。”
“唷，这是怎么了？”周仲越干脆塞进自己嘴里了，“你这两年戒了不少东西吧，几乎连烟都不见你吸了。”
季绍霆淡淡道，“伤身。”
周仲越心道，哪里是为着伤不伤身的，还不都是因为顾翩翩那个作天作地的千金小姐。
顾翩翩据说是鼻敏感，闻不得半点烟味，可男人有几个是不吸烟的？
而且恐怕不仅不能当着她的面吸，身上也不能带着烟味。
否则以顾翩翩那个矫情性子，必定不让碰，不让靠近。
身为男人连烟都差不多得戒了，说出去似乎还真是挺没尊严的。
但是如果不迁就她，这日子也就没办法过了。
周仲越一直觉得季绍霆对她是鬼迷心窍。
如果不是鬼迷心窍，何必在家里供着这么一尊姑奶奶，最终离婚还被她瓜分了一半身家。
喜欢小妹妹的话……娇娇乖乖的小姑娘多了去了，怎么就非顾翩翩不可？
……
他忍不住调侃道，“绍霆啊，我得恭喜你终于离婚，恭喜恭喜。”
季绍霆今天的状态一直有些游离，方才大家搭话时他就时不时不理人，此时也是，好像没听见似的。
周仲越便继续道，“不过……听说，顾大小姐可坑了你不少钱，连车都换了新的？看来是真的，顾大小姐——真心不是一般人。”
他这调侃停在季绍霆耳中像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他有些冷淡地回应，“怎么，幸灾乐祸，想打架？”
“岂敢，岂敢，”周仲越赔笑，“说着的啊，这个不是开玩笑，你好端端的给她这么多钱做什么？她这辈子花得完么，何况顾正嵘也有钱的很，难道你还担心没人养着她？”
“也没多给，当初协议过的。”
“……”周仲越不大懂季绍霆的心态。他现在这种失魂落魄的状态，明显就是没放下，既然一个自己放不下的女人一哭二闹三跳楼地闹离婚，凭什么再分财产给她？
他便忍不住问，“都离婚了你还这么纵着她，这习惯难道就不能改改？”
季绍霆沉默。
他倒是想改。
可这习惯养成已然三年，岂是一朝一夕间说改就改的？
罢了，只是钱而已，她想要就要吧。
毕竟他发过婚誓，要照顾她爱护她一辈子，如今，大约是做不到了……
……
童瑶突然得知翩翩竟然离婚了，异常震惊，她刚听到消息便从飞奔到顾宅。
“翩翩，你不是怀孕了么，难道……”
翩翩忙摇头，“孩子还在呢，已经将近四个月了，只是不晓得为什么一直不显怀，基本上看不出来。”
童瑶握紧了她的手，几乎要哭出来了。
她怎么也料不到，翩翩竟然……竟然会和季绍霆离婚啊。
想当初，她觉得季先生是多么宠爱翩翩。
童瑶得知翩翩要独自把宝宝生下来，心里更加难过，担心得要命，但是又不想再多问，免得翩翩伤心。
她想了想，问道，“那么……你是打算把宝宝生下来然后全心全意带宝宝么，还是你想去找份实习的工作，最近我找了好多间事务所，都有在招收实习生的，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试试？”
翩翩有点茫然地摇了摇头，“我还没想好……”
……
和童瑶见过面之后，大约是孕妇很容易焦虑吧，翩翩突然陷入一种近乎恐慌的情绪。
为什么宝宝一直没有动静呢，不显怀，而且最近也没有孕吐，除了有些容易犯困，身子容易感觉疲劳，其他的，再无感觉。
……
当晚翩翩就做了个噩梦，醒来时浑身冷汗。
不得不爬起来换了一身睡裙。
她梦见季绍霆掐她的脖子，要她把宝宝还给他，然后她吓哭了，解释说自己没有堕胎，可是去医院一检查，肚子里竟然没有宝宝。
她换好了睡衣便缩在床头，大脑一片空白般的茫然，心里却酸得莫名其妙。
兴许是那一晚真是被季绍霆吓着了。
他那么粗暴那么过分，翩翩觉得他像是发了狠要弄死自己似的。
可是她心里对他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恨意……
现在是凌晨两点，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打开Instagram随意翻了翻，看见楚易发的照片，随意点了个like。
楚易只一秒钟就打了电话过来，“怎么还不睡觉？”
翩翩的声音有气无力的，“睡了，刚刚突然醒了，现在睡不着，随便玩儿一会儿手机。”
“你的声音……是不是做噩梦了？”
“还好……也不算，不算噩梦吧。”
楚易隔着听筒只觉得她的声音像是快要哭了一般，“怎么了，翩翩，跟哥说啊？”
“……我就是有点担心宝宝，虽然每天都有医生简单检查，可我还是有点怕。主要是奇怪……为什么我都快四个月了，还一点肚子都看不见呢，我吃得并不算少，这是为什么呢……”
她好怕，好怕宝宝不能顺利生下来。
楚易被她说得也觉得担忧，“明早我陪你去医院做详细检查，早晨九点我来接你，现在你先乖乖睡觉，别自己吓自己，实在睡不着就看会儿剧，看困了就睡着了。”
“嗯。”
……
翩翩挂断电话。鼻子有些泛酸。
宝宝，应该没事吧……
可是……宝宝真的没有爸爸了。
不知道宝宝长大懂事后，会不会怪她？
……
楚易一早便陪翩翩去江城最大的妇产医院做检查。
医生自然也是一早打过招呼的，态度非常好，“宝宝的状况很好，只是长得慢一些，但是也是正常的，不影响宝宝的健康状况。大多数孕妇在四个月左右显怀，然而个体差异也是很大的，也有很多孕妈妈三个月或者六个月才显怀，有些孕初期进补过剩则很可能两个月就显怀，这个不要紧，您不要多虑。”
翩翩安心了，可楚易陪在她身边，总觉得她脸色有些苍白。
他觉得自己也是嘴贱，脱口便问，“你是不是……想他了？”
---题外话---1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