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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沉寂下来的城市静谧无声。全\本\小\说\网\
一辆奔驰驶入天海一处平凡无奇的住宅区,刘祖德拖着疲惫的身躯下了车,走入七层高度的住宅楼,一步一步踏着楼梯而上,皮鞋与水泥地板发出的声音,恰好与他此刻心脏的怦跳节奏吻合。
一周前,他就接受了现实,不再激动,不再抓狂,不再宣泄,不再愤怒。
此时此刻,他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觉悟,心跳,很缓慢,可沉淀之下隐藏的仇恨,盈盈不灭。
走进三楼一个单位,刘祖德眼中布满血丝,屋里没开灯,径直走进卧室,来到桌边坐下,打开台灯,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三个针管注射器。
把第一个摆在眼前,刘祖德猩红的双眼恨意滔天。
这是,为萧卓珊准备的!
再把第二个摆上去。
这是,为唐信准备的!
最后一个。
是为那个改了名叫萧琪的贱种准备的!
既然要死,那就同归于尽!
闭目深呼吸仰靠在椅子上,刘祖德心中一片死寂,但他无法将自己沾染绝症的事情抛之脑后。
所以,他睡不着!
两个月来,他就没睡过一次好觉,每一次,都是在体力精神逼近油尽灯枯时才借着安眠药沉沉睡去,那样,他不需要一个入眠的前奏,仿佛是突然死去一般。
天海,是他的故土。
意气风发从这里走出去。为什么会是绝望无助地重新回到这里?
长长一叹,刘祖德倒了杯水,吃下安眠药后脱掉衣服躺上床,很快便沉睡过去。
只有台灯映照的房间内。不起眼天花板墙角处,一个微型摄像头正在工作,把房间内一切景象拍的一清二楚。
住宅区外行人罕至的背街处,一辆不起眼的夏利正停在此处。
庞不为坐在车后座上,看着电脑画面中刘祖德睡下,抬腕看表,记下时间。
在他身旁,经过几个月历练学习的陈浩强稳重了不少。但他多了一个毛病,好奇!
“不为哥,他睡下了。”
庞不为没搭理他。
陈浩强挠挠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
现在庞不为在等。等刘祖德彻底睡死。
陈浩强斜眼看着电脑画面,问:“我还以为他拿针管出来是要吸毒,结果不是,他会做什么?”
庞不为悠悠一叹,淡漠道:“恐惧。爱情,这是会导致人类做出疯狂举动的两个因素。他,这两样都沾了。”
翻翻手边刘祖德的资料,陈浩强不解地问道:“像他这样有几千万财产的人。会缺少爱情?”
恐惧一说,很好理解。任你权势遮天富可敌国,在未知天命之前。谁不惧怕死亡?
庞不为平静地说道:“你要跳出自己的思维模式,别以己度人。你一个月只能赚一千块钱,也许你能为了一百万出卖爱情,你拥有万贯家财,几百万,几千万,能够打动你的贪婪吗?在你一无所有能够用爱情换取权财时,爱情很廉价,当你衣食无忧时,爱情反而超越了权财,甚至,超越了生命。”
陈浩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一个小时后,庞不为打了个电话。
两道穿着黑色运动装的男人翻越住宅区外的围墙,这小区只有保安亭那里有录像监控,其他地方是空白的。
这两人径直走入刘祖德家中所在楼道,上到三楼悄然无声地敲开门锁,脚步轻缓地来到卧室中。
戴着手套的二人分头行动。
一人走到床边,拉开衣服拉链,从怀里掏出个奶嘴瓶,里面装满了液体,将奶嘴塞入正沉睡中的刘祖德口中,轻轻一挤,即便刘祖德没有吸允的动作,但奶嘴还是流出了不少液体缓缓流入他的喉咙中。
身体极度疲惫加上安眠药镇定神经的作用,刘祖德浑然不觉,死神的脚步正一步一步向他迈进。
这个过程不宜操之过急,液体一点一滴流入他的身体,若是多了,则会从嘴边溢出。
另一人从兜里拿出一个塑胶袋,走到桌前,把桌上的针管注射器扫入袋中,拉开抽屉,再将里面所有与刘祖德意图报复的物品都扫空。
确定没有其他疑似谋划的器具后,这人走到床头柜前,将安眠药的瓶子拿在手中,打开,把剩下的药片全部倒入塑胶袋里面,再把药瓶放回去。
刘祖德吃的安眠药剂量刚好,对身体不构成危险,但他此时身体中缓缓流入的液体,就是与他服食的安眠药同样药片溶解后的液体。
可以安然长眠。
拎着塑胶袋,这人从刘祖德上衣中拿出手机,编写一个短信后使用群发。
消息发送出去后,关机,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拉下上衣拉链,又拿出一个相框,卸开,内里镶嵌的不是照片,而是一张信纸。
这,就是一封遗书。
把遗书压在手机下面,书写这张遗书的钢笔握在手中,抬起刘祖德的右手,这人想了想,面露疑虑,他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他会不会是左撇子?”
“右手,就是他的惯用手,写字,也一样。”
得到了确切答案,抓起刘祖德的右手握了握钢笔,然后将钢笔也压在了遗书上。
大约过了十分钟,那小半瓶的液体都灌入了刘祖德身体后,两人把奶瓶也收入塑料袋中,一同走到墙角,一人半蹲,另一人踩着他双手交叠合掌的平台登高,把天花板墙角处的微型摄像头取下。
接连走去其他房间,在隐蔽处取了摄像头之后。两人动作自然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小区。
翻越围墙而出,来到路旁的夏利车门前,车窗落下,两人把塑料袋递了进去。然后分头各走一边脱掉外衣,变成普通休闲装束消失在街头。
夏利开动,庞不为在十五分钟后下车,手里提着塑胶袋来到一个暗巷的垃圾站,把塑料袋丢入垃圾桶中点燃。
陈浩强头一次自己做事,心里有些忐忑,尽管是简单的扫尾工作。
天亮之前,他开着夏利来到一处旧车回收站。掏出两万块钱让这里的人把夏利完全拆成零件,车牌取走,亲眼目睹车外框被碾碎后,陈浩强如释重负。看着黎明的曙光,心头一片平静,仿佛,他有一种面对山呼海啸也能面不改色的心态。
博宁
晨光大亮,位于郊区的豪宅中。杜承啸匆忙换了衣裳,疾步走出自己所住的小别墅,来到相距不远的一栋大宅子里,父母正在吃早餐。杜鸿见到儿子一脸平静中蕴含的凝重,表情不变转身上楼。杜承啸紧随其后。
父子俩来到书房,杜鸿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杜承啸把自己的手机拿给父亲过目。杜鸿仔细一看,简简单单一句挥别这个世界的遗言,充满绝望与痛苦。
他看到发件人是刘祖德,眉头微蹙,说:“他不可能自杀,一个野心勃勃占有欲极强的人,就算死,也不会孤单上路。”
杜承啸自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匆忙来见父亲。
“他肯定已经死了,可我们不知道他死在哪里。我猜,八成是被伪造了死亡。”
杜承啸说罢,自己也不得不叹服一句。
如若是平常人自杀,仅仅是伪造现场和自杀倾向的信息,这都不能盖棺定论。
可偏偏刘祖德身患艾滋病,想他以前风光无限,突然遭此晴天霹雳,萌生自杀念头合情合理。
若非对刘祖德知根知底,杜家父子定然不会怀疑自杀真假。
刘祖德离开腾华集团后,他的去向和作为,杜家不知道,所以,此刻他们心中犹如压了万众重山。
这一场与唐信的博弈,原本只是商业范畴,可刘祖德死亡,会不会是事件升级的信号?
“爸,我们自家提高警惕,我再去一次天海,猜来猜去无济于事,我杜家问心无愧,如果唐信是条疯狗,那有理也说不清,我去摸清他的想法,也说不定刘祖德是真的咎由自取,又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恶事。”
杜鸿沉长地出口气,古井不波的心境蓦然沉重,点头示意让杜承啸去吧。
“你自己也要小心,苗头不对自保为上。”
杜承啸知道该怎么做,打起精神转身离去。
开学之前这几天,唐信在家过的风平浪静,程慕去军训,每天中午回来一起吃个饭,听她讲述军训中的奇闻乐事,其他时间,都是唐信独自过活。
宏信医药那边,郭攸从唐信给的u盘中得到信息,虽然不知道正确与否,但此时正是雄心壮志要大干一场,精神振奋的他一边招聘新的研究员,一边紧锣密鼓地筹备研究中最重要的一个部分。
原料!
若是白手起家要搞到各种药物原料,司空见惯的可在市场求购,罕见或管制类原料,则需要多方渠道才能入手,这方面,就是冯玥蕊与白邺宇的价值体现,不光是在这一行的经验和人脉,渠道也很重要,因此,唐信才会让两人各占一成股份。
蒋俊与他的合伙人正日夜不停地从天盈安保公司运走黄金铂金,不久的将来,这一百多亿的货物流入市场,则会对至少全省的珠宝市场发起冲击。
除却国内的动作,唐信其实在享受片刻的宁静,因为一场震撼国际的风暴,即将来临!
明天开学,唐信没回宿舍,下午,他正在家中看电影,接到了班长的电话。
“钱慧瑶,放假你也找我麻烦?”
“哎哎哎,怎么说话呢?我什么时候找过你麻烦?啊?你一年起码逃课三个月,不都是我帮你打掩护吗?我既没有问你要封口费,又没有打小报告,更没有威胁你,这是我找你麻烦?好,那以后你不来上课,我公事公办。”
“别,我说错话了,行吗?我只是接到你的电话很突然。”
“唉,不扯闲话,你现在有空没?有空的话来学校帮我忙,我也不诳你,明天开学,今天打扫教室卫生,你如果不想来就算了。”
“你这么一说,我好意思说不去吗?就是真有事,我说不去,那你心里咋想?唐信肯定是个好吃懒做好逸恶劳的混蛋,对吧?你挖了个坑,我只能跳呀。不过,我可能孤陋寡闻,我头一次听说大学生要打扫教室卫生。”
“你不知道的事儿海了去了,咱们学校这么大,班级都有固定教室,你晚自习没来过一次,当然不知道要打扫卫生了。我跟你说,我没你想的那么阴险,我就是碰碰运气,再说,你现在肯定没事儿,电影声音都传我耳里了。”
“行嘞,大班长,我二十分钟内到,你抓壮丁,不会就我一个吧?”
“不会啊,李欢任昊都在,他俩说叫你来的,你以为我想打电话给你?”
唐信挂了电话关掉电视,想起这个班长,会心一笑,这人算是他在大学里难得交到的异性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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