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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五章 正邪两立——我立墙,尔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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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风势过去,众人这时也都看清了——站在墙头上的那人,个子极高!足有六尺左右!那人穿着一身已然洗得发白看不出本色的长衫,双手背拢于后,这时将目光微微一转,扫视了下在场众人,又将目光放到无誉道长身上,对于无誉道长的讶声而语,不过付之一哂,显然是懒得回答。

    那人只是站在墙头高处,俯视着无誉道长,时而又将目光放到光华仙姑身上,简直就是肆无忌惮!

    若换成别人,众人这时肯定对其大不敬的姿态忿忿不平!

    但——

    是个女人?

    漂亮的女人?

    可刚刚的声音却是个男声啊?

    打扮是也是男装啊?

    数百双眼睛在发呆,数百个念头在涌现。

    原来是个美男子!

    只瞧得一眼过后,众人的视线便再难转移!

    漂亮的脸蛋,小巧的鼻梁,就是那张嘴稍大了些儿,算不得樱桃小口。

    眼睛!

    那双妖艳的眼睛!

    在一双细长的淡眉下,那双妖艳的眼睛散发出的光芒犹如妖邪探手擭人!整个人上上下下流露出一股风流意态,犹如磁石般吸引着男男女女,数百道目光与其说是盯着人看,不如说被人吸引着看!

    没人见过西晋潘岳潘安仁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这人似乎不比那位后世称其“潘安”的潘岳潘安仁差多少!

    在如此绝代美男子的面前,能够在这时还保持本心的人,不足十数!

    终于,轻轻柔柔的声音再度于众人耳畔响起——

    “后进,衡山徐若谷,见过二位仙长。”

    这次没有再将“聚音成束”施展到“千里传音”的境界,但腔调还是那么个腔调——清冷。如此清冷,却还动听悦耳!也着实难得!话是这么说,礼数却欠奉。就连头,也未点得一下。

    这人简直傲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直到这时,众人才如梦方醒!

    “衡山”、“拜月楼”、“徐若谷”……这些动人心魄的言语,终于将众人给惊醒了过来!

    老天!

    是“拜月楼主”!“拜月楼主”徐若谷!徐大当家!

    这个人是一代宗师,也是一派宗师,是公认“霸字辈”的“金字招牌”!是大大的邪派——“拜月楼”的大当家!此人创建的衡山“拜月楼”,在邪派中,仅次于“修罗府”!至于他本人,也是仅次于修罗府第廿一代府主“邪尊”何曾得的大人物!是可以与“七星牌”的“大牌主”刁大可并驾齐驱的大人物!(邪尊何曾得等等“九至尊”详见拙著《秋水之传奇》;关于“七星牌”、“拜月楼”详见拙著《秋水之传奇》,在“冬藏”卷中至少有三章都曾提及;至于具体到徐若谷与刁大可本人,则可参阅《秋水之传奇》“冬藏卷”第六十八章《红粉佳人白骨场,百年梦寐曲亦殇》)

    拜月楼主徐若谷比武林公认的九至尊至少晚出道了二十年,但此人一出道便是杀伐果敢,前后连一年都不到,便已成为令人闻名丧胆的“金字招牌”、“霸字辈”!

    出道一年不到,徐若谷便已在衡山创立了当时威震四方的“月下寨”,徐若谷自任大当家后,又先后招揽了“九尾狐”孔泽、“入云龙”贺今方这两大霸字辈入寨。一时间,“徐大当家”、“孔二当家”、“贺三当家”让所有依山扎寨临水扎寨的“寨”为之胆寒!让所有帮派为之心惊肉跳!一个寨子里面有三位霸字辈!三大武林尊宿的金字招牌!而且,这三位大人物都是以心狠手辣而闻名!月下寨有着与天下任何帮派较劲的底气!包括武林中最古老的崆峒派、青城派以及后世的少林派、峨嵋派等六大门派在内!

    与“月下寨”几乎同时打响江湖的,还有恒山“七星牌”这个邪派组合,这个以七大“牌主”,以性情暴烈闻名的邪派!与衡山月下寨不同,恒山“七星牌”以坐拥一位霸字辈、六位一流高手、五十多位硬把子而著称!

    这些还不算可怕。

    最可怕的是,月下寨的徐若谷徐大当家和七星牌的刁大可刁大牌主是刎颈之交!

    这两个邪里邪气的组合,加起来有四大霸字辈!十多位一流高手!强手过百!无论惹上哪一个组合,都等于同时惹上了两个!其势,就连六大门派都不愿轻易招惹!就连天下公认的邪派之首——“修罗府”的众多高手也不愿轻撄其锋!若非后来“邪尊”何曾得亲上北岳恒山、南岳衡山,镇住这两大邪气组合,真不知道还有哪个邪派能够让他们服气的!至于所谓正派?从头到尾,他们就没正眼敲过!

    就如此刻!

    便是身为九至尊之一的“青城无誉”,徐若谷也是站在高处一身傲骨地俯视着。实则,江湖上有不少人在暗地中把徐若谷称作“徐傲骨”。这可不真应上了!

    尽管不知什么缘由,令徐若谷后来解散了月下寨,但他旋即又在原地建立了“拜月楼”又自名“拜月楼主”,至于原先月下寨的人,一个也未去,尽数归到拜月楼。在江湖武林中的人看来,这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罢了。但不管怎么说,拜月楼成立后,确实在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三位心狠手辣的当家人物,好似真的随顺唐朝拜月的风气,意兴闲适,轻易不启杀机,成了半道半俗的人物。但邪派,终究是邪派!月下寨的邪门主张——便是对有龙阳之癖的人,见之杀无赦!

    衡山拜月楼,起初也依旧秉承着这种传统。后来据说是听了邪尊何曾得的劝解,徐若谷改了不少,便是对于纳男宠的人会区别对待——只要听闻到哪里有人对其男宠有所虐待,这才下杀手。但受虐男宠,若是当初自愿并非强迫的话,他们也毫不同情。虽然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缘故,总之这伙人邪门得紧!但这一派的存在,也令虐待男宠的人有了不少收敛。拜月楼成立了几年后,又有人发现这拜月楼简直就是群邪到没边儿的奇葩!这些人连虐待猫狗之类的事体也要管!而且在言语不合的情形下,依旧辣手无情!

    徐若谷这么个邪气的霸字辈来到了洞庭湖三元宫!

    任其再是貌如潘安的美男子,此刻也是无人再敢痴痴地瞧上几眼了。

    不少同心断金盟的高手,此时也是尽量保持目光中正,也不愿再抬头望去。站在墙头上的这位主儿,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招惹!

    无誉道长实在是心里有些纳罕,他并不计较徐若谷的无礼,对于一个邪派的大人物,他也实在没这等奢望……但,方才徐若谷说什么?他转头望向光华仙姑,打破了一时的沉默,疑问道:“敢问光华道友,适才徐施主所言三元宫传承,此事确否?”

    “无誉仙长,在下可不是什么‘施主’,当不起!”徐若谷声音轻柔而不客气,一点儿也没有身为晚辈后进的自觉。

    身为地主的光华仙姑,却还在沉默。

    自从开口道破徐若谷行藏后,她便一直在沉默。

    早先光华仙姑不正面回答徐若谷的疑问,已经让无誉道长心中暗惊!

    见光华仙姑默不出声,神情忽然也显得有些悲愤。无誉道长的心,此刻更是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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