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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酒幺挺了肚子后重宴便不准她再看之前那些杂七杂八的话本。何况她如今肚子越来越大几近临产,腹中孩子也该有了意识,她更应当清心寡欲一些。
俗话说得好,孩子的教育一定要在肚子中就好生抓起,做好胎教很是重要。
所以重宴早早就吩咐来福来财将酒幺所有的话本收检起来,书架子上摆满《天庭正史详注》、《六界律例》等等等这类。
整日被强迫看这些枯燥的古籍律法看得酒幺得哈欠连天,她不看重宴便执了书在她耳畔读,也是听得她昏昏欲睡。
酒幺也是算有主见的人,不会轻易地就答应。她曾试图与重宴交流,重宴小时候从未接触过那些话本,可他如今在房中术这一领域很是精通,技巧的娴熟远远胜过研究多年的酒幺。她试图以此为事实例证指出二者之间的不必然联系。
重宴委婉客气地拒绝了她,他随意笑笑回应:“从小风流俊雅,无有不能之事。”
“那你应当对栗子有信心,他必将如你一般。”酒幺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伸手揉揉她的脑袋,重宴一脸担忧,但看着她圆润白嫩的小脸还是不忍心说出口。只在心中悠悠一声叹息:“我对你没有信心啊。”这话他断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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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好不容易重宴白日要去朝殿一趟。
酒幺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向重宴表示一番自己的依依不舍以及盼他早归之情,才终于见他出门。酒幺警惕地歇了一刻钟,断定他是真的走了后她才鬼鬼祟祟从柜子底层摸出从一本书来。
响动有点大,来福寻声进来看见了她手中的册子忙大叫:“娘娘,使不得!”
君上之前再三叮嘱他们要照料好她要让她好好学习,不准看乌七八糟的,恐怕君上都没料到她还有私藏罢。
见来福来了酒幺大道不妙,忙一手把书高高举起,一手捂住肚子半眯起眼睛高声威胁:“来福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往地上躺!你要知道我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重宴整日守着她逼她看那些晦涩难懂的东西,她难受得紧,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可这事上他就是没有半分妥协让步之意。酒幺也只得作罢。
听见她的话来福脚下一顿立即立在原地,
好生无耻!他哭笑不得,犹犹豫豫想上前却又不敢。
“这......”来福极是为难,但又不敢直接拒绝,孕妇的脾气相当暴躁古怪,他这大半年也是深有体会。他唯恐惹恼了她,重宴现下不在,自己怎么担得起那滔天怒火?那肚子中这可是将来的小天帝啊。
柿子只能挑软的捏,酒幺深谙此理,若在重宴跟前她是断断不敢如此放肆。看见来福的退缩,酒幺森森地笑了:“来福,咱们好好打个商量,对大家都有好处。这事情你就当没看见,我也当什么都没发生,如何?”
“可是......”
“你看见了吗?”酒幺声音一扬,扶着腰作势就要往地上蹲下去。
来福赶忙捂住眼睛一声尖叫手忙脚乱地往后退:“啊啊啊!娘娘我什么都没看见,咱们好好说话,您别坐下去,小的这就出去,是小的不对,您好生歇息小的不打扰了!”
酒幺对来福的识时务很满意,点点头她用话本扇了扇风:“如此甚好,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来福,你可知道偷偷去告我状的下场?”
来福忽然一个激灵,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阿道硬邦邦的拳头,口中嗫嗫:“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懂事的孩子,本宫知道你忠心,如若东窗事发我也不会在重宴面前招供你,娘娘我也是性情中人,十分仗义的。退下吧,没叫你就别进来了。”酒幺变脸很快,转眼就和善地道。
来福唯唯诺诺地应下。
手中这本书是她软磨硬泡了好久,终于让阿道替她求来的传说中的正版《品花宝鉴》,完整无删节版还有彩色配图。
无人搅扰,酒幺心满意足地躺在贵妃榻上津津有味地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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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本那页正值两人感情喷薄的火热关头:他伸手将她霸道地抵在冰冷地墙面,狠狠地欺上她软软的樱唇,那吻中含着滔天的怒气似要将她吞噬,一切她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无力反抗,他不断地汲取她口中的甘甜,怎么也要不够......他的手缓缓往下探去......她一声嘤咛,在他怀中化成了一汪春水......
酒幺目不转睛地看着插图及一旁文字详写,边看边评品,文笔不错感情却不甚丰富,但胜在描写露骨而直白、抽.插鲜明、代入感强。总之还是一本佳作,她喜欢!
头还未点下,她便觉得突然肚子有点疼。眉头轻轻一蹙,许是栗子又在乱动,没生过孩子酒幺也不以为意,继续看了下去,哪知不久那疼痛愈演愈烈,最后话本“啪”地掉在了地上。
酒幺平日最是怕疼,片刻泪水就糊了满面。她的粉面丸子重栗子一看见这火辣辣的嘿咻便忍不住往外钻了,果真外面的世界更精彩。“来福!”她捂住肚子努力喊了一声。
正在门口把风的来福闻声立即开门进来,当看见满脸是泪的酒幺当即惊吓得尖叫,果真看出问题了!回过神来来福连忙尖叫着探出脑袋叫人,仙婢慌慌张张鱼贯而入。
此时恰好重宴从外头回来了,看着贵妃榻上正痛苦呻.吟,汗和泪水都分不清的人他心里狠狠一疼。
当他抱起酒幺时晃眼间无意瞟到了地上那本熟悉的话本《品花宝鉴·无删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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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阵折腾粉面玉丸子最终健健康康地钻了出来,生得粉雕玉器极为可爱。但出来以后重栗子一直哭嚎不止,声音直破九重云霄无论如何也不停歇。
重宴一时有些头疼,酒幺打起精神让人把栗子抱来她身边。她端详了他许久,软软一团,就是她想的粉面团子的模样,心里柔化成了一片,这是她和重宴的孩子。于是忍不住微微侧头亲了亲他。
重栗子的哭声戛然而止,眨巴着眼看了看他娘亲,眼睛骨碌一转咂咂嘴巴似享受地回味了一番然后咧开了一个极幸福甜蜜的笑,“娘亲亲亲。”栗子奶声奶气地叫了她一声,也是哭累了他终于安心地闭上眼陷入美梦之中。
小殿下生下来就会讲话,众仙很是惊奇。
然而原来他之前哭得那样撕心裂肺是想亲亲,众仙默然,重宴脸色不自觉地绿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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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酒幺身子完全恢复时粉面丸子重栗子已经能下地随意蹦跶了。
“说吧,这话本怎么回事?”重宴倚在椅子上狭长的凤眸幽深地打量着她,一只手随意轻晃了晃拿着的小册子。
酒幺心虚无比却强撑着与他对视:“我自己寻得的,就是这么回事。”
重宴一声轻笑,声音温柔得能掐得出水来:“没想到夫人还挺仗义。”
“来福自己招了?”酒幺失声道,但当她看到重宴似笑非笑的眸子又怯怯开口:“我说错了什么么?”。
“你说呢?”
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酒幺心里渐渐觉得不平起来。
这些时日她如此辛苦这样吃不得那样看不得,居然还被重宴说,这么一闹她脾气也上来了:“我不干了!你整日便欺负我约束我!不允许我这样不允许我那样......我要回蟾宫去!”刚刚生了孩子,她十分感性。越想越难过,泪花包了满满一眼框,在眼里转了又转。
见她哭了重宴也有些慌了,忙将话本一甩把她搂在怀里低声哄着,“我只是随便问问,这不什么还没说么。”说着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迹,酒幺不断哽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重宴无奈地叹口气,“你喜欢做什么以后都随意好不好。”这时候只能遂着她的意。
酒幺默默将眼泪鼻涕擦了她一身,抬起埋在他怀里的头,眼红红地看着他:“真的?”
重宴无比诚恳地点点头,“我何曾骗过你?”
“哼!”酒幺撇过头刚要破涕为笑,想了想却立即又板下脸,机会难得她应该趁着此时再耍耍性子。
知道她心中想法重宴也不戳穿,想了想他道:“过些时日我另给栗子安排一处宫殿如何。”重栗子整日整夜霸缠着酒幺亲亲,是了,他现在还知晓什么叫舌吻了。重宴早看得极为心烦。
不过还是一个小孩子,酒幺正要拒绝,重宴继续开口循循善诱,“他以后也是要掌这一方天庭的,从小就应好好学会独立处事,哪里能整日能粘着我们?”
这话不无道理。
趁着酒幺动摇地垂头思索,重宴步步紧逼:“他还小,自是要多吃些苦以后才能堪当大任,我曾经不也是出去历练了数百年吗?”
着实有理酒幺一时找不出反驳之语,可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那么快就分开。重宴趁机又哄劝了几句酒幺终于愣愣地点头答应了。
事情正毫无偏差地往自己算计的轨道上发展着,重宴满心愉悦,温香软玉在怀他忍不住低下头覆住她娇软的唇,长驱直入使得她也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伸出藕臂环住他的脖颈软软瘫在他怀中任他撷取。
重宴唇边勾起笑意贴住她耳边,语中促狭:“夫人既然喜欢这书中的方式,为夫不介意身体力行地让夫人尝试一番。”酒幺懒懒地睨了他一眼,重宴的手便不容拒绝地伸进她的衫子。
“小殿下!您等等奴婢啊......哎,君上吩咐了不能进去......”
只听“咣”地一声房门打开,“娘亲!父君你干嘛压着娘!”重栗子一个箭步上前正要冲上去却被重宴一个结界弹开。
重栗子光着屁股坐在了凉凉的地上,眼珠子一转便捂着手臂在地上抽泣起来,“娘,我好痛。”
酒幺有些慌张地甩开重宴的手,看见丸子坐在地上忙跑过去抱起他。栗子似乎痛得厉害,她回过头有些嗔怒地斥责着重宴几句便仔细拉着看着丸子的手臂轻轻揉起来。
重栗子示威般探出脑袋得意地冲重宴挑挑眉,而后他神色一变又可怜巴巴地向酒幺撒娇:“娘亲亲亲,亲亲栗子栗子就不痛了。”说罢撅起了小嘴巴闭上眼睛一脸期待。他毕竟是从无删减的《品花宝鉴》中来,自是染了一身书香。
酒幺愕然于他的大气。
重宴见酒幺就要凑上去忙起身拉起她,朝着身量矮小的重栗子道:“栗子,你已不小了,又有如此气量,我与你娘已经商量好,过几日你便搬去茗居宫一个人住。”
没有等到期待地香吻,再听见这番话重栗子愤怒地睁开眼,他的父君怎的会这样无耻!他才出生几日就不小了?!丸子气的颤抖,利落地翻身爬起来,仰望着重宴气鼓鼓地道:“儿臣不去!”
“你如果不去那就早些出去历练。”重宴刚才的好事被打断心中颇有不快,神情冷冷。
自己与爹争定是讨不到好的,于是栗子巴巴地望着酒幺,硬是挤出几滴泪,打出素来最管用的柔情牌:“娘亲,你就舍得栗子么?栗子才出生几个月......正是该承.欢膝下,序天伦之乐事的时候......”
酒幺忍着心疼,替他拭干净泪水理了理她歪掉的肚兜,轻声安慰:“你爹与我说过,他小时候早早都出去历练了,可我舍不得你这么小就离开,所以这事就缓两年。搬去茗居宫你爹爹也是为了你好,再说你平时也可以常来看看娘的不是吗?阿道阿睡哥哥都可以陪你玩。”
丸子觉得他的世界轰然崩塌了。
“我真的还可以常过来吗?”他无不怀疑。
“当然。”酒幺诚恳地点点头。
重宴适时地走了过来,面上似是心疼:“手上还疼么?父君替你揉揉?”
栗子忽然一个激灵,“谢父君,谢娘亲,栗子不疼了,栗子要去收拾收拾。”说罢头也不回一溜烟地跑得不见了。
酒幺仍有些担心地看着远处,重宴不动声色地挡住她的视线一把将她抱起,伸手掀起床帏:“夫人,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