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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除了一条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走廊,就只有那作为安全逃生的楼梯。北辰很快就追上了那熟悉的身影。她正坐在梯阶上,低着头,肩膀不是的耸动,低低的抽泣声在楼道里回荡,声音异常诡异可怕。
这里很空旷,回音很大,每走一步,声音都会在楼道内回荡很久。
北辰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取下口罩,轻声呼唤道:“灵歌……”
她曾幻想过无数次和他重逢的场景,却没料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她抽泣着说道:“如果没有韩梅,如果我不那样说,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出现?”
身后的人默认无语,呼吸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叶灵歌忽然站起来转过身,仰视着他,泪光闪闪,“你……”视线落在他脸上的那一刻,叶灵歌整个人都呆住了,满腹的话都咽了下去,刚停止的酸涩的泪水,又开始往外涌。
楼道里的声控灯光嘎然熄灭,她抬起腿,向上走了两个台阶,灯光再次亮起,叶灵歌捧着他的脸,鼻尖弥漫的,不再是属于他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药香,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北辰也紧紧抱住怀里的恋人,雪白的口罩已经掉落在脚边,覆在她背上的那双指骨分明的漂亮的手,此刻已是长满了冻疮,有的还在红肿,有的已经结痂,满目苍夷。脸上更是因为冻伤出现了红肿的斑块,显得有些狰狞。
北辰低头吻上了她唇,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个人久别重逢的紧紧相拥,深情相吻,胜过千言万语。
不知过了多久,楼道里的灯光早已熄灭,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在空寂幽黑的楼道里回荡。
趁着黑暗,叶灵歌取下右手手腕上的手链,放在北辰手上,又将楼道里的声控灯吵醒。
银白色的铂金手链在灯光的照射下璀璨夺目,她将左手手腕伸过来,北辰怔了怔,满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北辰会心一笑,立刻给她戴上。又弯下腰捡起掉落的口罩,在起身的时候,趁她不备,将她打横抱起。
叶灵歌只觉得天旋地转,本能的紧紧攀住他的脖子,随后又惩罚式的朝他的后背一巴掌,嗔道:“吓我一跳。”
北辰轻笑了一声,等他抱着叶灵歌回到房间,发现韩梅已经不在了,将她放下的时候,又将这一巴掌拍回。
叶灵歌一个激灵,捂着刚被北辰偷袭过的臀部,“讨厌!”
“讨厌什么。”北辰挑眉,朝她逼近。
叶灵歌嘟起嘴,“讨厌你。变丑了,不要你了,哼!”
北辰揉了揉她红扑扑的脸蛋,“我就说你怎么没瘦,原来你早就打算不要我了,一点儿都不想我。”说完,轻轻啄了她嘟起的唇瓣。
这么一啄,她的唇瓣就嘟得更起了。北辰笑道:“怎么,还么亲够?”说完,北辰又俯下-身。
“哼!”叶灵歌将头一偏,避开了他的吻,“一回来就欺负我。”
“啧啧,谁能欺负你?”北辰捧着她的脸颊,又低头啄了一下,“上次是谁点了我的穴,还把我赶出去来着?”
以前想了无数次道歉的话,到了这会子,却又一句也说不出来,叶灵歌撇了撇嘴,低下了头。
北辰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仰起头,“鸽宝宝,你老实说说,你在哪里学来的这些功夫?嗯?”
北辰的脸又映入眼帘,他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脸上的红痕格外刺目,叶灵歌心中一痛。她伸出手,轻轻抚摸那冻疮,那硬块像是嵌在了皮肉里,“疼么?”
“疼。”
叶灵歌心中一抽。
北辰捧着她的手,放到了心口,“心口疼。”
叶灵歌微微蹙眉,瞪了他一眼,嗔道:“没正经。”
北辰调笑道:“毁容了,你又不要我了,心口可不是要疼死了。”
叶灵歌无奈的叹了口气,“会留疤么?”
“医生说,只有溃烂的冻疮才会留疤。”
叶灵歌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脸上的冻疮只是一些小肿块,还好……只是着那双手,原本这双手应该是全世界最好看的手,“怎么会冻成这样?”
“最后有一场戏,在雪地里趴了好几个小时,冻得太厉害了,雪从手套口钻进手套都没有感觉,拍完戏,就成这样了。”
“带了手套都没有用么?”雪钻进手套都没察觉,那只能是钻进去之前,手就已经冻僵了。
北辰搂过她,“好啦,没事的。作为剧组的重点保护对象之一,我这样算是很好了,有些工作人员,膝盖上,脚上,都是。”
“明知道很苦,那你还接这样的戏?”说完,叶灵歌又恨不想扇自己一巴掌,想当年,她跟着师父学武的时候,即便是数九寒天,也都是辰时便爬起来练功。要是师父还在,必定要骂她没出息了。到底如今的生活质量不一样了。
“这不是要赚老婆本么?”
叶灵歌脸颊一热,小声说道:“那也用不着这么拼……”
“有些人情是不好拒绝。”北辰将她散落的头发拨到耳后,“也算因祸得福,这回,我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好好陪你。”
见她没有回应,北辰又问道:“怎么还苦着一张脸?谁又欺负你了?”
“白天要拍戏,晚上要上课。”叶灵歌言简意赅的回答了他。
北辰默了默,“那你还不早些睡?”
“马上就睡。”
北辰揉了揉她的脑袋,径直坐在了沙发上。
叶灵歌问他:“你还不走么?”
“我?”北辰轻笑了一声,指了指门边上的行李箱,“说了这半个月我要好好陪你,你看我行李都带来了。”
叶灵歌眉头紧拧,不悦的瞪着他。
北辰淡然的拍了拍沙发,“你睡床,我睡沙发。”
叶灵歌本打算摇头,转念一想,上辈子风餐露宿的时候,跟同行的侠客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叶灵歌这才展颜笑开,轻嗤了声,找出换洗衣物,去了浴室。
但叶灵歌发现,她笑得太早了,她这房间里,只有一床被子。
此时,北辰也裹着浴衣从浴室里出来,他自然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装模作样的看了眼沙发,惊讶的喊道:“哎呀!没被子。”
叶灵歌将兔子娃娃放在床中央,指着另一边的空位置,“睡那边吧!”
北辰一愣,她的反应让他大吃一惊,其实他早就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准备,就是想逗逗她。
“还愣着干什么?”叶灵歌挑眉。
北辰窃笑着揣着自己“扑通扑通”狂跳的小心脏,慢慢走了过去,“你真让我睡这里?”
叶灵歌白了他一眼,“那你睡沙发去。”
北辰高兴的翻上了床,正准备来个晚安吻,却被她一手拦住,冷冷的说道:“过界你就完了。”
北辰还是伸出手越了界,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叶灵歌恼怒的想拍他一巴掌,他及时撤了手,拍了个空。
“好了,不逗你,我……唔……”又来……
叶灵歌没好气的说:“叫你睡觉话还那么多。”
其实,他想说的是:他的房间在隔壁……
北辰窃喜的瞥了她一眼,不让他说就不说,反正,他又不吃亏。他拿出一支药膏递到叶灵歌面前,又指了指自己的脸。
叶灵歌了然,无奈了叹了口气,接过药膏开始给他细细的擦药,擦完之后,又小按摩了一会儿,促进皮肤对药膏的吸收。
北辰的目光一直对着她,好几次目光交汇之后,都是叶灵歌率先败下阵来,避开了他那灼灼的目光,那如同星辰大海一般的双眼,深邃而又迷人,很容易让人沦陷其中。
叶灵歌没好气的问:“你傻笑什么?”
北辰又指着自己的喉咙,“唔唔”了两声,叶灵歌只好解了穴。
“当然是因为看到你开心啊!”说完,伸出手,跟她十指相扣。
叶灵歌觉得心里甜滋滋的,“睡你的觉吧!”
被窝里的温暖与舒适令人昏昏欲睡,房间很黑,漫天的星光透过窗口,衬得夜色格外宁静。
天空将亮未亮,床沿的起伏吵醒了叶灵歌,她朦胧的睁开眼睛,窗外还是一片黑暗,北辰的身影正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现在几点?”
“你睡吧!”北辰温声说,“才五点半,还早呢!”
叶灵歌翻了个身,抱着兔子嚅嗫着:“那我再睡半个小时。”
过了一会儿,听到一声轻轻的关门声,房间内陷入了寂静,只余下自己的呼吸声。叶灵歌也起身,不情不愿的爬起来洗漱。此时,天已经蒙蒙亮。
生物钟真的不能更准时了,就算再累,到点也准时醒。
等叶灵歌收拾完从浴室出来,北辰早就回来了,天已经大亮了。
“嗯?出来了?那快过来吃早餐,趁热吃。”
叶灵歌心中一暖,负手凑了过去,问他:“你买了什么?”
“有皮蛋瘦肉粥、豆浆、小笼包、还有炸糕。只有这些,太早了,有些早点店还没有开门。你要不想吃这些,那就等等再去给你买。”
等他说完,叶灵歌“吧唧”一下亲了他的侧脸。
北辰怔了片刻,把另外一边脸也伸了过来,“这边也要。”
叶灵歌嗤了声,“你哄小孩呐!”
“你不是宝宝么?”北辰双手搭在她肩头,“来,鸽宝宝,亲一个。”
叶灵歌被他闹得没脾气了,满足了他那点小心思,又给了他一个吻。
北辰心满意足,“来,快吃饭,待会儿我陪你去片场。”
“我没跟你说,因为昨晚到北京的时间太晚了,今天九点才开机。”现在才六点多一点点,还早得很。
北辰凑到她耳边,用暧昧不清的口吻轻声说:“那正好,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什么……”
叶灵歌脸颊一热,“你想做什么?”
北辰转头就覆上了她的唇,吮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