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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星期,蓝梓绯还真的学会了游泳。
宇文冽看着她像鱼一样在水里穿梭,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从心底泛出笑意来。这一切都落在了已经停在他身边的女人眼里。
“我已经学会游泳了,你明天是不是该去公司了啊?”蓝梓绯每天都要花不少的时间,试图说服了她这个“不理朝政”的男人,重新出山。
虽然知道在她中午睡觉或者下午休息的时候,看见他拿着电脑处理公事,但每天陪着她在家里,她心里始终有一种罪恶感。
“怎么,这么快就对我腻了?”男人拿起一块浴巾,将她包住,随手就将她抱起来。
这一次,不是像抱女人那样横腰、公主抱之类的,却是双手拖着她的双脚,像抱小孩一样将她举起来。蓝梓绯吓了一跳,双手立刻抱住他。
这样抱的姿势,她一下子比他高了许多,能清晰地看见他的脸。
那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始终阴沉冰冷得仿佛终南山的积雪,此刻却如边地的云和月,神清气朗,隽秀异常。只是,看着他两眼某种浓浓的意味,她心荒了。
“快放我下来。”
“不放。”
“你要做什么?”
“作案。”
“……”
蓝梓绯头的大了,心里却甜得跟蜜一样。
那天,他们讨论了一圈吃醋对象。她鬼使神差的说了冷玥,结果,他把他们从小到大一起经历过的事情一一道来,那表情,完全是欠揍的表情。
蓝梓绯忍住心里的不快,主动亲吻他,深情款款地对他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他眉宇微蹙,“你想说什么?”
她再也忍不住了,怒道,“翻译成现代汉语,我不会对不起你,你千万也别对不起我。如果你敢劈腿,我就……”
“你就怎么样?”
“拍死你!”这里是没有蚊子的,她只能作势双手合掌,恶狠狠地看着他,“我是说蚊子。你的下场么,比他惨多了。我一定拿把剪刀,立刻剪了你的……让你生不如死。”她最终还是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直接。
他却很淡然,“没有你,这种事情绝无可能发生。”
“……”
原来他看到了她那幅画。
从那以后,他果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这就是为什么原计划三天可以学会游泳,最后延长到一星期。
蓝梓绯虽然心里充满了罪恶感,却又觉得幸福,这种生死劫后的幸福,让她觉得更彻底,更珍重,仿佛所有的幸福都是白白捡来的,而原本都已经不属于他们。
旁边的人睡得很沉,蓝梓绯心里舒了口气,终于骗着他睡着了。
她轻轻地把他抱住她的腰的两只手一一掰开,起身下床,悄悄地出了房间。
到了楼下,她才敢开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以后,宇文思蔓一如既往地在电话里抱怨了一同,为什么这几天两个人神龙不见首尾,连手机都关着。
这实在怨不得她,在宇文冽这样霸道的男人面前,他命令关机,她是开不了机的。只有趁这个时候,他睡着了,估计这一两个小时不会那么快醒,她才能抽身出去。
“思蔓姐,你先别急,你在哪?我现在马上去见你。”她一边换衣服,一边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说话。
挂了电话,匆匆出了门。
她们约在玉山路附近的一个咖啡馆,蓝梓绯到了的时候,宇文思蔓早已等候在那里。
“思蔓姐,实在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蓝梓绯一边道歉,一边坐下来。
宇文思蔓只是看着她笑,摆摆手,很快把服务员叫过来,给她点了杯热牛奶。
“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你们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了。”宇文思蔓打趣她。
“暗无天日。”蓝梓绯也没扭捏,顺着她的话戏谑道。
“不对,是爱无天日。”
这下,蓝梓绯脸刷的就红了,像做错事的孩子被家长发现了一样。
“别不好意思了。阿冽年纪也都不小了,宇文家也就只有他一个男丁,我还指望你早点让我做姑姑呢。”
蓝梓绯心里一滞,想起一年前宇文冽发给她的那个不孕不育的病例证明,他应该没有对别人说过。所以宇文思蔓不知道。
这个时候,也不是说这个话题的时候。
“思蔓姐,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吗?”宇文思蔓联系不到他们,竟然通过快递,给她传递消息,让她速速给她回电。
宇文思蔓没有立即回答,端气宽口瓷杯,轻抿了一口,再放下,笑忘着她,“你们应该要准备婚礼了吧?”
蓝梓绯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她会了为这事这么着急找她,点了点头,“我们周末去见我家人。”
想起这个,她就有些不安,这种先斩后奏的事情,她真不敢想象父母听到以后会是什么表情。
“梓绯,对不起。”宇文思蔓突然靠近桌子,一手按住蓝梓绯正放下白色瓷杯的手。
她的手有些颤抖,蓝梓绯急了,“思蔓姐,为什么这么说?是我该说对不起才是。因为我,让他这么长一段时间连公司的事也不管了。感觉真像做了一回祸水红颜,蒙昧了一代明君……”
宇文思蔓被她逗笑了,这么能说会道的一张嘴,这么能逗趣的人,大概真的能让她那生性寡淡的弟弟活得开心一些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我做了最不该做的一件事,必须得请求你的原谅,否则……”
蓝梓绯急了,“姐姐放心,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放在心上。”
在雪地里煎熬的那段时日,她确实有这样一种感觉,除了生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样的心态似乎与她的年龄有些不相称,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她的心这么快地老去。
宇文思蔓似乎也理解她这种心态,“这一年,你真的变了。如果你哥哥看到,应该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提到逝去的人,两人突然都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