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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摇撞骗的山野术士自古就有,一些落后的地区,人们的认识水平不够,很容易上这些人的当,但是这些人呢大多数都是有一个相同的目标,那就是骗钱,一般会弄个什么护身符啊,什么项链啊,葫芦啊什么的,告诉他们可以消灾镇宅,但他们也只是骗钱不会真的要人命啊。像今天这种情况,金娘真是头一次见,真是活久了什么事都能碰到。
更何况看那个自称大师的人和这些村民还认识,搞不好就是同村的人,把人放到锅里煮能驱鬼,真不知道他是从哪本奇书上看到的,简直太扯了。二娃的父母非常激动,揪着金娘不肯放手,也完全不去管二娃怎么样了,他们就一心相信那个大师所说的,是金娘触怒了邪灵,他们的儿子救不回来了。金娘也就随她了,那还能怎么办呢,难不成她还能跟他们动手,一群白丁,这可是破坏江湖规矩的。
动静闹大了,周围的人都跑了来,刘洋的父母看到这个情形生怕儿子受到伤害,夫妻俩一下子就冲到了人群前面,骂的骂,推的推,打的打,整个场面别提多混乱了,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救孩子。”大家这才停下来,只见二娃全身都已发紫,十指开始乌青,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他父母一见赶紧将孩子抢了回去,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金娘,那个大师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金娘的头发被她揪的像稻草堆一样,不过眼下她可没功夫和他们斗嘴,她得先救孩子,她走到跟前,“你要想骂我呢,也要等我把孩子救了再骂,你再这么下去,你这孩子就真没救了。”
“如果不是你,我儿子不会这样,你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如果二娃死了我一定要让你偿命。撄”
“兰姨,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二娃如果生病了可以去医院,怎么能用这种方法呢。”刘洋在一旁也是急了,可怜了孩子被这么残忍的对待,更可怜的是居然还是他的亲生父母这么对他。
“你们都别在这胡说八道了,二娃身上有邪灵,会给人带来灾难的,谁接触他谁会就倒霉,他父母也是想救他,你们这些人不安好心,还肆意破坏,如今还这种风凉话。”大师的话在村民当中引起了交头接耳,金娘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里的人大多数都还是相信这个大师的话的偿。
金娘慢慢退至夫仔身旁,小声道:“说看来是说不通了,没办法,咱也装神弄鬼一回吧。”
“你想干什么?”夫仔的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这个金娘想一出是一出,天知道她又要干什么事情来。
“他们不是相信大师吗?我就是最好的大师啊。”
“可你这样不是他们吗?”
金娘眼神诧异,望着夫仔,“我难道不是最好的大师?”
夫仔想了想,哦,对哟,她还真是,这还真不是骗他们。
就当村民们都开始相信那个大师所说话的时,金娘慢慢走至人群中间,突然凭空抽出一张火符,村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都看呆了,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那个大师却不以为然,“雕虫小技。”
“你说什么?叼着虫的小鸡?那你倒是给我叼一个看看啊,敢自称是大师就得有大师的本事,我刚才说了,今天你撞到枪口上了,我得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师,不过呢,其实也不用多么证明,因为你并不认识我,这就足以证明,你算不上什么大师了,我的名号你都不知道,你还敢装神弄鬼的去帮人除灵?”
金娘说完将符灰洒在二娃的身上,瞬间二娃青紫的面脸就恢复了红润,他的父亲都看呆了,目光就没离开过金娘。
“姐姐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愚蠢的除灵方法,你师承哪里啊,哪个缺心眼的师傅教你的?”
刘洋小声在夫仔耳边嘀咕,“小姨妈到底是干什么的?”
“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大师被金娘这么一问,有点着火了。
“三年前我在蓬莱山开坛做法,为苍生求得甘霖,座下弟子千千万万,江湖上谁不知道我妙音法师,你居然还问我是谁?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妙音法师?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大师不屑一顾。
“也难怪嘛,你成天呆在这山里头,外面的世界你能知道多少?这一点我可以不怪你,可是你用这么愚蠢的方式去除灵,你不是在丢自己的脸,你是在丢我们所有法师的脸,不知道的人会真的以为我们就是这样给人家办事的。”
那大师也是村夫一名,平时自然不怎么出山,看金娘刚才的举动,加之她说话时的那股气场,还真的不由自主的就信了,大气也不敢再喘一下,默默退到人群后面抽着闷烟。
二娃的父母被金娘说的一愣一愣的,再看二娃,脸色恢复,精神也立刻就好了,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开始叫妈妈了,这下村里人可都相信了。
“小姨妈说的都是真的吗?”刘洋半心半疑的问夫仔。
夫仔叹口气,“从本质上来说算是真的,只是这封号我也是头一次听。”
“法师啊,刚才是我们得罪了,请法师千万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啊。”二娃的父亲上前笑道:“我们山里人没见过世面,不知道法师的厉害,法师救了我家孩子,我们一定要好好放法师。”
“拯救无辜生命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怎能承受你们的感谢呢,你实在太客气了。”
“法师啊,那,二娃他到底是怎么了?这几天一直高烧不退,夜里又哭又闹,我们把他叫醒了,他却对我们又打又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金娘听着皱皱眉头,“他最近去过什么地方啊?”
“我知道。”一个跟二娃年纪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说道:“二娃去了西头的母亲河。”
村民一听脸色都变了,七嘴八舌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金娘听不清楚,便问刘洋,“什么情况?这母亲河是什么来历?”
“小姨妈,站了半天也累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喝点茶,吃点东西我再慢慢告诉你。”
“这样也好。”金娘又对二娃的父母的说:“回去以后多给他喝些水,让他好好休息休息,把他的鞋倒放在门口,这段时间暂时别让他下床了。”
“好的,好的。”二娃父母带着孩子回了家,村民们也各自散了去。
刘洋的父母也是客客气气的领着金娘回家,这么一个大法师去她家里作客,心里都美成花了,两口子还算计着要让金娘给他们的房子看看风水,再帮他们算算命什么的,真把她当法师了。
……
刘妈妈将家里最好的茶叶都拿出来了,看他们对自己的态度,金娘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感觉上真成了神棍骗吃骗喝了。
“怎么一提到母亲河,村里的人就是这种表情啊,那里发生过什么事吗?”金娘喝着茶问道:
刘洋无奈的看看金娘,“小姨妈,你不知道,这母亲河是我们村里人的禁忌,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去的,那个地方邪门的很,这事还得从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说起,那时候母亲河只是一条普通的河,夏天的时候我们都喜欢去那里游泳,母亲河的水清澈甘甜,养活了我们全村的老老少少,不管冬天温度多么底,它永远都不会结冰。可是后来,有一次出事了,我记得那是盛夏的一天晚上,因为夜里太热了,我和几个朋友因为睡不着,就相约着去母亲河游游泳,当时我们几个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那天晚上母亲河的水跟平常不太一样,因为是夜里又没有灯,大家都没有注意。”
“那你是怎么感觉到不对劲的?”
“是因为味道,那天我闻到了一股从来没有闻到的味道,有点臭臭的又有点腥腥的,当时我们还开玩笑以为是谁闹肚子了,后来我们就回来了,洗完澡回来以后更睡不着了,老是能闻到那投臭臭的味道,实在是熏着没法睡,所以我起身到院子里去打井水,把全身上下都洗了一遍,香皂都用了大半,这才稍微好点。后来天亮了,村里都炸开了锅,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说是母亲河那边出事了,于是我跟着大家一起去了,等我们去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身上那股臭臭的味道来自于哪里了,当时我们几个小伙全被吓懵了。”
“母亲河里死了人?”夫仔问道,照这个情节发展下去,应该就是这样了。
刘洋摇摇头,“如果只是死人这么简单就好了。”
“不是死人,那还会是什么?”
“是碎尸,整条河里都漂浮着碎尸快,有脚,有手,还有一些被泡的发胀的肠子,心肝一类的,总之整个母亲河臭的实在让人无法忍受,我当场就吐了,一想到昨天晚上我们几个居然就泡在这一堆烂肉里,我当时真是想死的人都有,感觉身上还有那股味道,光是那一天我就洗了七八次澡,皮都快被搓破了。”
夫仔的表情已经完全暴露了他心里的想法,“这太恶心了,那你们后来报警了吗?”
金娘怨念的看着夫仔,“怎么一有事,你的第一句话就是报警?”
“我是个警察,这当然是我的第一反应,再说了,满河都是碎尸,难道不报警吗?你还准备自己打捞吗?”
“报警了,第一时间就有人报警了,这件事情你不知道吗?应该就是你爸爸他们那一队办的。”
“我爸?”
“是啊,我记得当时在河边看到的是你爸爸没错,难道你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
夫仔摇摇头,“我爸很少跟我说关于案子的事,再说了,我那时我多小啊,他跟我说之个,那不是会害的我晚上睡不着觉吗?”
“你不要打断他,让他接着说。”金娘喝着茶,表情略显沉重。
“警察来了之后对这样的场面也是非常吃惊,一些年轻的小警察受不了,纷纷都吐了,甚至还有人晕过去了,碎尸块的打捞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我们的学校就建在离母亲不可不过的小山上,因为河水的恶臭,学校不得已都放假了,我每们这些小孩没事做,天天就偷偷跑到母亲河附近去看他们打捞,后来尸块都被打捞完了,可是河水还是很臭,渐渐的就没有人去那条河了。自从出了那事,大家对母亲河都非常恐惧,甚至有人传说在母亲河附近听到有人在说话,后来那里就成了我们村的禁地,十多年来都没有人再去过了,连通往河边的小路都被杂草给封了。二娃好端端的怎么会往那儿跑,难道真的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那案子后来破了吗?”金娘问道:
“刚开始的时候,全村的人都被叫去问话了,我们几个小家伙更是被叫了好几回,可是问来问去,实在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警察也就不来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到现在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金娘放下茶杯,站起身。
“你是想去母亲河吗?”夫仔见金娘起身便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不去现场看看怎么知道呢?”
“小姨妈。”刘洋面带怀疑的看着金娘,“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像……”
“神棍?”
刘洋点点头,“您真是啊。”
“差不多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骗人钱,也不会害人命的。”
刘洋带着两人往母亲河的方向走,好多年没来过了,这里的杂草都有人高了,前面的路根本就看不清楚,金娘一脚踩空了,差点摔倒,夫仔从背后一把抱住她,刘洋回过头,“这里的路难走,又看清,你们一定要紧跟着我,小心点。”
夫仔放开金娘,转而拉过她的手跟在刘洋后头。
母亲河看起来就是一条普通的小河,虽然被刘洋说的有些恐怖,但那毕竟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的母亲河应该已经恢复到它原来的样子了,夫仔走到河边,沿着河岸走了一圈,突然他叫道:“找到了,这里有脚印。”
两人闻声迅速走过去,果然看到有一些散乱的脚印,从大小来看确实像一个孩子的,这时刘洋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他指着脚印旁边的一个坑,“你们看这个像不像一个脚印啊?”
夫仔看过去,还真是有点像,可是这个脚印看上去可要大多了,至少也是一个成年人的了,“这么说,二娃不是一个人来的,是有人带他来的。”
“二娃不是已经醒了吗,那直接着问他不就好了吗?”
夫仔点点头,“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找二娃聊聊?”夫仔一转身却发现金娘已经走到另一边了,她正蹲在那用手抄着水往嘴里送,“你在干什么啊?这水多脏啊。”夫仔走过去。
“二娃不急,他暂时没事,只要那个假大师不要再去煮他就好了,我们有别的事要做。”
“你是要找我爸吗?”
“不错啊,都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正好,我也好久没有回家看看了,这次准备回去的时候再去看他的,现在看来要提前了。”
“小姨妈,你能带我一起去吗?”
金娘皱皱眉,“你去干嘛?”
“好奇啊,这么大的事情,到现在都没个结果,我当然想知道啊,而且我也很想知道你要怎么救二娃。”
“你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吗?”金娘道:
刘洋满不在乎,“这事过去十几年了,从来没人提过也就算了,现在二娃莫名奇妙病了,可能是被某个人给带到这儿来的,这么刺激的事,我要是不参与,我的心会痒死的。”
“我还以为八卦是女孩子的天性,没想到你们男生也这么八卦啊。”
“小姨妈,就带他一起去吧。”
刘洋拼命的点点头,满怀期待看着金娘。
“知道了,一起去吧。”
……
张立波看起来老了不少,两鬓的头发都白了,也是啊夫仔都这么大了,一晃二十多年都过去了,夫仔在外上学一年也只回来两趟,毕业的这一年为了忙实习,夫仔一直都没有回过家,这次突然回来,张立波看起来格外高兴,他已经退休好几年了,家里养了很多的花草,没事的时候就照顾这些花花草草打发日子,张母很热情,招呼着刘洋和金娘,一眨眼的功夫就将茶和点心都端上来了。
金娘看着这样一个家庭,很和谐,很幸福,所以才养成了夫仔这么阳光的性格吧,一个家族的好坏直接影响到孩子的成人。
“爸,刘洋,你认识,我的高中同学,上学的时候他老在我家玩的。”
刘洋不好意思笑笑,那时候他找夫仔就是一个目的,打游戏机,为这事没少挨张立波的骂。
张立波笑笑,“小时候都爱玩,没想到现在都有出息了,我听说你出国了,怎么回来了?”
“是的伯父,我之前在法国学习经营,现在回国创立了自己的公司,国外再好始终不如自己的家好,何况我父都在国内,家有父母,不远行,我记得上学那会儿,这是您常挂在嘴边的话。”
“你小子,不错,不错,你父母有福气。”张立波笑笑,又看着金娘,“这位是?”
“哦,这位是……”夫仔这才想起,完了,怎么介绍啊,刘洋还在场呢,总不能他老爸不认识他的小姨妈吧。
果然刘洋的表情看起来特别诧异,“伯父,您怎么了,这不是小姨妈吗?您怎么还问她是谁啊?”
“小姨妈?”张母吃惊的看着金娘,“我什么时候有这个妹妹的啊,我怎么都不知道,逸夫,你在外头搞什么鬼呢,人家是带女朋友回来,你怎么带个小姨妈回来了?”
刘洋不明的看着两人,“你们到底搞什么鬼啊,你两到底什么关系啊。”
金娘微笑道:“让伯父,伯母见笑了,我跟夫仔跟他开玩笑呢,没想到他当真了,我叫金娘,我是夫仔的朋友。”
张母大笑,“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哎,害我白白高兴一场,我还以为我们家儿子终于把儿媳妇给带回来了呢。”
夫仔被说的不好意思,不停的在一旁打手势,可是张母并不买他的帐,依旧说道:“金小姐在哪儿工作啊?跟我们家逸夫怎么认识的啊?我们逸夫啊是个孩子,很多事情不懂,金小姐跟他在一起还请多担待点啊。”
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的情形,金娘尴尬的笑笑,道:“哦,是这样的伯母,夫仔的女朋友,恰好是我妹妹,他两吵架了,后来夫仔找不到她就来找我了,还威胁我,要是我不把她交出来,他就一直缠着我,可是我妹呢恰好跟几个朋友去出去了,我也找不到她,这不,刘洋邀请夫仔来玩,他就把我拖来了,让伯母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
这下张母更开心了,“原来是这样啊,哎哟,你瞧我们家逸夫,真是小孩子脾气,给你添麻烦了,那将来他们两的事还要你这个姐姐多多费心啊。”
“感情的事还是给他们自己处理吧,旁人也帮不上忙,夫仔是个不错的男孩,肯定能收获自己的幸福的,伯母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么好的儿子,你还担心什么啊。”
张母一听乐开了花,又连忙给金娘装满了茶,可刘洋在一旁可急坏了,他可不想听他们在一起唠家常,“哎哟,小姨妈,这话你们留着私下聊天再说,我们先说正经的,你赶紧办正事啊。”
刘洋这么一提醒,夫仔才想起来他们来的目的,“哦,对了,爸,差点都忘记了,我们这次来,是有事想问你的。”
“怎么了?”
“您还记得大约十多年前,凤尾山上的母亲河里碎尸的案子吗?”
张立波手一抖,茶杯摔到了地上,茶水溅的到处都是,“这件案子已经结了,没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