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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的叶嫂就忙活了一桌子的早餐,白玉堂带着秦诗一起下楼来吃早饭,“今天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啊,我就说嘛说事,出一身汗就好了,你看你家这位当时急的。”
秦诗尴尬的笑笑,走到桌边,叶嫂将盛了一碗玉米粥给她,“别笑啊,有人心疼是好事,这女人啊就是被疼才会有幸福感。”说着又给商六盛了一碗,“你瞧你这小伙子,成天板着个脸,谁家的姑娘能喜欢你啊。撄”
“我啊,我就很喜欢他啊。”金娘从门外进来,玉儿也跟着进来,“昨晚真是打扰叶嫂了,没想到叶嫂这么助人为乐,实在让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举手之劳,家里地方大,多住些人也热闹,孩子他爸和我家大女儿一年到头在外打工,就剩我跟小女儿在家做农活,平常也没什么人,你们来了正好,给我们解解闷。”叶嫂看着桌边的四人,又笑道:“看你们这小两口,真让我感觉到很幸福啊,年轻人在一起就是好。”
金娘嘻笑着搂过商六,“我们也很羡慕叶嫂啊,幸福的女人通常都是满脸笑容的,一看叶嫂就很幸福啊。”
“妈,你还让不让人家吃饭了,你这么一直说他们怎么吃啊。”恒儿数落道:
“哦,对对对,光顾着我说话了,你们赶紧吃,回头凉了。”
“对了,叶嫂我们之间来的时候迷路了,碰到了一个湖,你知道那个是什么地方吗?”白玉堂问道:
一听到湖,叶嫂和恒儿两个人的筷子都停下了,两人的脸色很不对劲。
“怎么了,叶嫂,那个地方有问题吗?偿”
叶嫂放下碗筷,道:“原本我们农庄附近只有那一条湖,可是有一天,庄子里的人在里头打捞上很多的尸体,从那以后大家就不去那个湖了,据说自那之后那四周便有了一些怪叫,经常有人会迷路在里头,所以我们庄子上的人都不走那条路的,从庄子后头另开辟了一条路,大家都绕过了那个地方。”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死人呢?”白玉堂问道:
恒儿摇摇头,“就突然出现的,我还记得那天早上门外响起了敲锣的声音,我们跑出去看,大家都聚在一起,一打听才知道湖那边发现了死人,于是我们就一起去了湖边,放了两条船下去,结果打捞上十几具尸体,都已经泡发了,村里人就赶紧报警了,从那之后那个地方就再也没人去了。”
“如果庄上的人谁家有丧葬的话,一般都葬在哪?”
恒儿看看叶嫂,“怎么,你们对这个感兴趣?”
金娘笑笑,“让你们见笑了,我家这位大叔啊,平时就喜欢这些奇古怪的东西,但凡是到了这样的地方,就喜欢抛根到底的问,恨不得把人家的前世今生都给问出来。”
叶嫂笑笑,道:“可以理解,城里人到乡下来都这样,就葬在后头的山上。”
“那山上能开车进去吗?”
“车?”叶嫂摇摇头,“山路你们是没走过,那地方人走都有困难,车子怎么能上去?这不是说笑话吗?”
“那有没有人家把墓葬在路边了?”
“咱们这个村庄小,四周都是庄稼地,地里都种着粮食,哪有多余的地方给人下葬啊,所有的墓都在山上,再说了,这把人把葬路边,这也太不符合礼数了啊。”
白玉堂听着叶嫂的描述,再想想昨天一路经过的地方,确实没有看到类似于墓碑的东西,吃饭后叶嫂和恒儿坐在院子里剥玉米,他们五个便一起出门逛了逛,庄子确实不大,一个小时不到,就又转回来了,果然跟叶嫂说的一样,所有的空地都种着庄稼,根本就没有墓碑一类的东西。
“你确定刘盼盼说她撞到了墓碑?”白玉堂再次问道。
秦诗叹口气,“你都问了我四遍了,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可这不对啊,这庄子里头没法开车,而我们来的那条路,沿路也没看到墓碑不说,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开车进去了,估计根本就出不来。”
金娘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玉米地,“这里的空气真好啊,真想以后就住这儿了。”
“你山里的空气不好吗?”白玉堂冷眼看着金娘,天下最养人的山头都给她占了,她还在这瞎感慨,简直是来拉仇恨的。
“燕山虽好,但不接地气,我毕竟是个人不是仙人,太不食人间烟火,过久了也无聊,不如这,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每天做做农活,聊聊天,挺好。”
白玉堂叹口气,他可没这个心情看风景,感悟人生,他是带着阿信的任务来的,找不到地方,刘盼盼的魂就回不来,他现在一脑袋的浆糊,你说他堂堂一个摸金校尉跟着赏金猎人后头瞎凑什么热闹?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两个结果。”金娘突然道:
“什么两个结果?”秦诗不解。
“第一,她不是一个人开车去的,她的车上肯定坐着个高手,第二,她在说谎。”
“等等。”白玉堂把思路缕了缕,“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管是哪一种,我们都不可能找到她所说的那个墓碑,那这个女孩不是死定了?”
金娘摇摇头,“非也非也,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秦诗和白玉堂互相瞪大个眼睛,“那你解释解释给我们听啊,大小姐。”
“如果她说的是实话,那么她的车子肯定是开到了你们来的路上,连你都差点被摆了一道,何况她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怎么可能完好无损的出来,但是现在她出来了,那就可以肯定她不是一个人,而这个人不出意料应该跟我们是同行,对于这些鬼打墙不在话下,如果是这样,她又怎么可能被鬼魂轻易的缠上,她身边有赏金猎人,那些鬼躲都来不及了,谁还八干的往上送死啊,所以她撞到了墓碑惹到了亡者,这个说法成立的可能性不大。”
秦诗点点头,觉得金娘说的很有道理。
金娘继续说道:“假使退一万步说,真的有哪个缺心眼的二百五的鬼真的去缠她了,那她身这的那个赏金猎人难道是吃干饭的,肯定早早就除了,这是做为一名赏金猎人的基本原则,所以第二咱的可能性会大一些,她在说谎,而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你平时在学构是不是特喜欢听别人的耳后话?”
秦诗一惊,“啊?你说我啊,没有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每次他们都坐在我前面,那他们说话我理所当然就听到啦。”
“你看到那个鬼的时候,她在干什么?”
秦诗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虽然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可是那个画面还是让她的脸色很难看,“她趴在盼盼的肩膀上。”
“可还有其它人了?”
“有啊,萌萌当时在啊,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我完全被吓晕过去了。”
“哎……这个世界啊,人有时候真的还不如鬼。”金娘突然道:
“金娘,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盼盼到底会不会有事啊?”
金娘冷笑,“她不会有事,有事的人是夏萌,她跟那个女鬼是一伙的。”
众人大惊,秦诗急红了眼,“怎么会这样呢?信老板不是高手吗,他不是在保护萌萌吗?”
金娘面色阴沉,“这场婚姻让阿信丧失了不少功力,才会让他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
“我们赶紧回去,车子就停在庄子外面,天黑之前我们就能回京。”
阿信坐在塘边钓鱼,他刚从医院回来,刘盼盼的情况比较稳定,白玉堂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他打了几个电话他一直关机,可能是信号不好,这两天夏萌也没找他,他倒是难得落了个清静。正想着金娘来了电话,刚接通就听到她飞快的语速,“赶紧把夏萌接回来别让她在学校待着如果她失踪了你就想办法把刘盼盼带出院将她看起来别让任何碰她如果刘盼盼也失踪了那么你就乖乖待在原地等我们回来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大约三四个小时以后就到了如果你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么……阿信,夏萌可能已经遇害了,如果你没有感应到她,说明你们之间的关系被人破解了,有人给你施了障眼法,你现在听懂我在说什么了吗?”
阿信挂上电话飞奔出了门,一路上他打了无数个电话给夏萌,一个都没接,他又赶紧通知许卫华让她到寝室和教室去找夏萌,他刚到校门口就看到许卫华从校门出来,“没有,她不在学校,这两天我没有课都没有注意到她没有来上课,寝室里的阿姨说她一直没有回去过,说之前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那个男人是我,两天前我确实和她在一起,后来我就走了,之后就没联系过她了。”
“这么说,她已经失踪两天了?”许卫华跳上车,阿信用最快的速度开向了医院,果然刘盼盼也失踪了,医院的监控上显示她是在一个小时前离开的。
“怎么会这样呢?”阿信不可思议的看着视频里的刘盼盼,她走的时候还左右看了看,避开了医护人员,所以她是自主的行动,不是像他之前那样被控制的,明明她魂魄不整,怎么会突然就醒了呢?如果夏萌有危险他应该感受的到啊,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阿信带着许卫华回到了学校,这个时间点学生们都在上课,宿舍楼基本上没有人,许卫华故意上前搭话支走了管理员阿姨,阿信悄声的上了楼来到夏萌住的房间,房门没有锁跟前天晚上他来的时候一样,这么说是在他走了以后发生的事情。
他四下看了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突然他想起来了,日记本,夏萌从五楼带回来的那个日记本没有了,他记得她看完之后就放在桌子上的,这么一看同寝室的张扬也没回来过,她的床铺也没有被动过。他想了想决定去之前的寝室楼看看,因为夏萌跟他说过,她在504寝室的床板下发现了尸印。
老宿舍楼已经完全被封了,阿信从窗户潜了进去,504寝室的门被锁上了,他从隔壁505的阳台给翻了进去,他俯下身子开始寻找夏萌说的尸印,果然在一个床板下看到了,阿信站起身一把将整个床都给翻了过来,床板上的尸印非常明显,可是夏萌说这层楼的寝室已经被荒废很多年了,但是从这个尸印看来,应该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所以说最近一段时间这个地方发生了命案。
阿信又翻到了隔壁503寝室,阿信看看四周,拿出一张符嘴里念着咒语,将符贴到了门上,突然一声痛苦的呻吟回荡在房间里。
阿信找出一个本子和一只笔放到桌子上,然后问道:“你见过那天来的那个女孩子了吗?”
这时笔突然坚了起来,自己在本子上开始写道:“没有。”
“隔壁寝室死人,你知道吗?”
“知道。”
“谁干的?”
“杀我的人。”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月以前。”
“前几天出现在三楼的女鬼你见过吗?”
笔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又写道:“她很可怕,我不敢招惹她,她跟杀我的人是一伙的。”
这时笔倒了,她走了,鬼魂现身的时间很短,特别是像他们这种年轻的小鬼,时间就更短了。
金娘打来电话他们已经到了,阿信回到长明斋,金娘看他很疲惫的样子,便知道他心里一定在自责。
“这不是你的错,这段婚姻伤了你不少元气,所以你感受不到也是很正常的,说明对方是个很厉害的高手。”
“可为什么他们要抓走萌萌呢?”
“半命人的血可值钱的着呢,对方显然是知道了夏萌的身世,有人泄露了。”
秦诗赶紧否认,“不会啊,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三个知道,我们不可能说过,我发誓。”
金娘摇摇头,冷笑,“张扬现在也失踪了,你的发誓没有用,如果不是你就一定是她,别人不会知道秦诗的身世,还知道她和阿信有婚姻盟誓在身,特第施了个障眼法让阿信感受不到她。”
“张扬?”秦诗不敢相信,她们之间感情那么好,怎么会呢。
“前天晚上张扬没有回来,也就是在那天晚上夏萌出事了,难道就这么巧合吗?”阿信愤愤道:“夏萌视她为知已朋友,什么都相信她,结果却被她背叛,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伤心的。”
“先别管她伤不伤心了,先把她的命救回来再说。”
“怎么救?她现在人在哪我们都不知道啊。”秦诗急的又要哭了。
金娘看着秦诗,“靠你找啊,你不是鼻子很灵吗?”
“啊!这,行的通吗?”秦诗有些没底气的问道:
“如果你的鼻子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灵,就行的通,而且呢,我也会帮你的。”说着金娘拿起阿信的胳膊划了一刀,将血滴到了黄符上,将符化水之后递给秦诗,“喝了它的你的鼻子会更灵的。”
秦诗半心半疑的喝下了水,果然立刻就闻到了一股味道,是夏萌身上的味道没错,不过却很复杂,她闻了闻这个味道,闻着闻着就闻到了阿信的身上,“怎么是你的味道啊,你身上怎么会有萌萌的味道?”
“我去过她的寝室。”
“那就对了,你就闻着这个味道去找她吧。”
秦诗看了一眼白玉堂,“我一个人吗?”
“当然不是,我和阿信都会陪你的,老白留在这,他去没用。”
秦诗失望了点点头,于是乎两人便一起跟着秦诗出了门,秦诗在前头闻着,他们在后头跟着,这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不,是十分滑稽,可是为了救人,这也是下下策了。
刘盼盼为什么要装昏迷呢?”秦诗一边闻着一边问道:
“为了引开阿信,有阿信在身边他们自然不好下手,可没想到阿信听你说的故事之后,没有去,而是让老白和你去了,所以不得已她只能一直装昏,当然要骗过阿信这一点还是不容易的,所以有人在帮她,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她在帮别人。”
“那我们去村庄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那倒未必,那个小湖很有意义,你的伤口是在那里弄的,想想彻底治好你的脚,等把夏萌找回来你还得回去。”
“哦。”
阿信开着车在北京城转悠,而秦诗就负责方向,一会往左一会儿往右的,车子越开越偏,都快出了中心地了。
……
明亮,刺眼是夏萌睁开眼睛的第一感觉,第二感觉就是疼能,切切实实的疼痛,那是从手指传来的痛,她恍惚的向指尖看去,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她被绑在一张类似于手术床上,两臂张开,十根手指尖都插着一根极细的针,而这些针连着一个细细的管子,这些管子正在传送着夏萌的血往一个罐子里装,她试图动了一下,痛的钻心,十指连心啊,满清十大酷刑也不过如此了。
眼泪从眼角划过,她恐惧的看着四周的一切,这里看上去像一个手术间,因为她的正上面就是一个无影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到这儿来的,她根本就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了,她明明在和阿信聊天,怎么一睁开眼就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她感觉到头很晕,这是失血的症状,她已经被抽出接近1500CC的血了,那个罐子已经快装满了,这时门被推开了,走进一个人,她一看到她,异常中激动起来,“张扬,你为什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扬笑而不答只是看了一眼罐子里的血,“很好,快满了,我再给你换个新的。”
“你到底在什么啊,张扬,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夏萌的情绪几乎快要失控,她每动一下,手指就疼的钻心一下,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她不相信她一直视为好姐妹的张扬居然会这么残忍的对她,这一年多的相信,张扬对她是处处照顾,就像亲姐妹一样,为什么这个时候她看起来却跟魔鬼一样。
“别那么激动,亲爱的,显而易见,我这是在取你的血啊,你可不知道你的这些血我可能卖上大价钱呢。”
“你要我的血做什么?医院的血库里难道没有血吗,用的着你这样来对我?”
张扬听完哈哈大笑,“医院里的血怎么能跟你的血比呢?你可是个半命人,你的血可精贵着呢,要知道半命人可是可遇不可救的精品啊,半人半鬼的血,想想我都觉得激动。”
“你要我的血到底要做什么?”夏萌的瞳孔焦距越来越对不上了。
“救人啊,你当医生不就是为了救人吗?我帮你啊,你的这些血可能救不少的人呢?这不正好符合了你的心愿吗?”
“你最好赶紧放了我,阿信知道一定会来救我的。”
张扬放肆的笑声夏萌听起来格外刺耳,而她接下来说的话更刺耳,“你真以为他把你当老婆了吗?你知道你已经昏迷多久了吗?整整两天了,他人呢?他如果要救你早就来了,你还会躺在这被我榨干了血,你就别做梦了,他非但不会来救你,他也救不了你,娶了你,真是娶了一个阎王爷在家,怎么说阿信也是赏金猎人中的高手,却因为你失了不少内力,如今就连我施的障眼法他都看不出来了,你觉得他还有能力救你吗?就算来了,也是死路一条,赏金猎人的血可更值钱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阿信娶了我他会怎么样?”
“你是个半命人,你早就该死了,你的阳寿早就到了,他这是在一命续一命啊,用他阳寿来为你续命。”
夏萌只知道他们的命运被绑在一起,阿信就是这么告诉她的,可原来不是这样,那她岂不是在害他。
“我不要他为我续命,我大不了就是一死。”
“哎呀,你说对了,你真的只有一死才能救他,只有你死了你们之间的誓言才算破了,否则他迟早会被你连累死的,而且啊,就算不被你连累,他也够惨的,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姑娘,而自己心爱的人却永远也不能在一起,真够可怜的。”
夏萌的眼泪像决堤一样落了下来,眼皮已经越来越沉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让她死了呢,呵呵,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嫁衣也穿了,堂也拜了,可还是逃不过一死,看来她老天爷当真是不太喜欢她啊。
周围的一切慢慢已经看不到了,黑暗掩盖了所有,无论生或死,这一世都不愿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