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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黑白无常
天亮之后唯一起床的只有金娘,她很喜欢山里的空气,去了附近山头走走,顺便帮胡洋的姨娘挑了几担水,山泉水格外甘甜,就是每天上山下山的挑水有些麻烦,其它几个家伙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来的,昨天夜里折腾太久了,要不是金娘把她们一个个揪起来,她们能睡到明天中午,等他们一出来阳光都洒满整个院子了,果真是太阳都照屁股了,胡洋坐在院子里和姨娘一起串着辣椒,看他神采奕奕的,恢复的想当好,男子汉嘛,一点小伤哪会在意呢。
见她们出来了,姨娘便去厨房给他们张罗吃的,闻闻走到胡洋身边把了把脉,又看了看伤口,“年轻就是好,恢复的真快啊,就是你这脸得注意,可千万别碰到水了,这要是留下疤,你可就破相了,将来娶不到老婆的。”
“我又不是小女孩,有道疤有什么关系,我觉得挺帅的啊,你看古惑仔里头谁身上没两道疤啊。”胡洋对他这一身伤居然还有成就感。
闻闻冷笑,“人家那是刀伤,帅气,你这一个窟窿一个窟窿跟个麻子似的,有什么好帅的,回头小女孩看到你都得跑了,再说这是个看脸的时代,如果你有陈浩南的颜值,你就是被所成了个蜂窝那也帅。”
胡洋不搭理闻闻了,自尊心受挫了,转身对着金娘说道,“我就知道你真是有本事的人,昨天晚上妈妈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告诉我了,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些东西你哪儿学来的?”
金娘指了指李佳佳,“跟她学的,她书里的写的,看多了,自个儿捉摸捉摸就可以招摇撞骗了。”
李佳佳冷哼一声从她身边走过坐到一边的石凳上,这时姨娘将饭菜端了出来,放在水缸的盖板上,大家就围在四周吃起饭来。
“对了,金小姐,昨天你让我准备的纸钱,我看你还放在那儿,是不用了吗,要是不用我就把它收起来了。”
“用,今天晚上要用。”
“哦,对了。”李佳佳嘴里包着饭都阻止不了她要说话,“昨天晚上你们说的那个谢必安和范无救是谁啊?”
吴越叹口气,又来了,“这样吧,给你几个提示,如果你能猜出来,就算你厉害了。”
“好,你说,”
“第一,他们是两个人。”
“废话,你都说了两个名子,还能是一个人啊?”李佳佳骂道。
“我说的两个人是指,他们同进同出,通常情况下都是一同出现的,第二,仅限于中国特产,第三,一但说出这两个名子,基本上所有的中国人应该都知道,第四影视剧里最常出现,第五,很多人怕他们,你应该就会怕,如果见到的话。”
“哼哈二将?”李佳佳脱口而出。
吴越无语的看着她。
闻闻倒在一旁笑的乐开了花,“你还真不能说她错了,你说的这些提示哼哈二将还真是挺配的呢,我怎么没想到呢?”
夫仔歪着个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
“黑白无常?”回答的居然是胡洋,众人一脸惊讶的向他看去,尤其是夫仔,因为他也不知道,可这小屁孩居然一口就答上来了。
吴越竖起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你看,年轻就是好,脑子转的快啊。”
李佳佳挠挠头,“哎哟,搞半天是他们俩啊,你说那么复杂干嘛,直接说黑白无常不就完了吗?”
刚说完金娘一巴掌就拍嘴上了,虽然不疼但也吓了她一跳,接着又见她在胡洋的嘴上也拍了一下,二人不解同时问道,“做什么?”
“黑白无常是他们的法名,活着的时候不要乱叫,会折阳寿的,谢必安和范无救是他们在阳间时的名子,如果一定要说就说他们在阳间的名子,或者叫他们无常二爷。”
二人点点头,突然李佳佳又问道,“你弄那么多钱给他们干什么啊?他们不是鬼差吗,还缺钱啊。”
“对啊,你之前说的障眼法是怎么回事?”胡洋也问道。
“黑白无常的故事你们应该听过吧?”
二人摇摇头,夫仔也跟着摇摇头,金娘瞪过去,他还委屈道,“我是真的没听过。”
金娘指了指吴越,“你来说,地府的事情你擅长,让我先吃口饭,饿死了。”
吴越擦擦嘴,吃饱喝足,可以开始讲故事了。
“首先呢,你们得搞清楚一件事情,黑、白无常并不是因为肤色或衣着颜色的不同,而称之为白无常、黑无常的。黑白无常只是一种阴阳属性的表示,“黑”与“白”代表的是一阴一阳,也就是说,黑无常代表的是阴性体,白无常代表的是阳性体。”
吴越说起来一板一眼的,还真有点上课的架势。
“无常二爷是收人魂魄带去阴间报道,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人的灵魂是分阴阳的,而这阴阳也由性别不同而有所区别的,如男性属阳则其魂为阴,女性属阴则其魂为阳,魄的阴阳属性与魂正好相反,即男性为阳魄,女性为阴魄,这就是为什么看手相时,要男看左,女看右,排八字的大运时,则要男性阳顺阴逆,女性阴顺阳逆。所以老太太死的时候,黑白无常收取魂魄时,属于阳魂阴魄,阳为白无常,所以只要拖延白无常收魂的时间,黑无常就不会收魄,这样就可以暂时让老太太留一口气。”
“可我还是不懂,那障眼法是怎么回事?”
“鸡属于阳物,老太太抱着它,鸡的阳气就过渡到老太太身上,这样的它的阳寿未尽,白无常就无法收取魂,但这治标不治本,只能拖延一点点的时间,毕竟一只鸡的寿命也不会有多久,很快的它的阳气被耗光,白无常自然就能看到已经脱离身体的魂了。”
“听着怪吓人的。”夫仔感叹道。
金娘笑笑,“被无常二爷他们接引并不是一件坏事,说明你没有成为传说中的孤魂野鬼,阎王爷还肯给你机会让你投胎转世,你应该感谢他们。”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啊?”李佳佳看着吴越。
“这些都是我的枕边故事了,从小听到大,耳朵都听出茧了。”
“我觉得我妹已经够变态的了,没想到你比她还变态,睡前故事人家都听安徒生童话,一千零一夜什么的,你怎么听这个啊?”
“切,”吴越不以为然,“你那都是外国的童话,我这听的是正儿八经中国童话,哦,不是,是中国神话,你忘记我告诉过你我出生在酆都鬼城了吗?”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李佳佳脑子都不够用了。
胡洋一边穿着辣椒,一边不解道,“那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烧这么多的纸钱?”
金娘喝完汤,擦了擦嘴说道,“因为白无常求财,黑无常保平安啊,既然让白无常延迟了收魂的时间,那你是不是得给人家一点答谢以示敬意啊,万一这要是惹怒他们了,给自己引来什么小灾小病就不太好了。”
李佳佳一脸懵X,“这有钱能使鬼推磨居然还是真的啊。”
胡洋半信半疑的看着金娘,“你说的真的假的?无常二爷还能救财,保平安?你逗我的吧?”
夫仔在一旁直点头,他也不太相信金娘说的这个,从来只听说黑白无常是索人魂魄的,什么时候还能救财保平安了?
金娘摇摇头,又指向吴越,“趁这会子有时间给他们好好普及一些地府知识,省的日后又问这问那的。”
吴越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的说道,“在传统的名神话中,白无常身材高瘦,面白,世人尊之曰‘七爷’。黑无常身材短胖,面黑,世人尊之曰‘八爷’,具体真假我不清楚,但我耳朵里听到的故事就是这样的,据说两人原是衙门的差役,有一次因押解要犯在途中逃跑,二人便商议分头寻找,并约定在桥下会合。不料到了约定时辰,谢必安因下大雨耽搁,无法赶到桥下会合,而范无救在桥下苦等,见河水暴涨,依旧不愿离去,而失信于是谢必安,但范无救身材矮小,最后溺毙桥下。后来谢必安赶到,见范无救殉难,痛不欲生,却因身材太高,无法投河,于是上吊自尽,所以后来白无常出现的形像大多是吊死鬼的样子,将舌头伸出口外。二人归天,玉皇大帝感念其二人忠义,便册封二人为冥界大神,专门捉拿恶鬼的神。并且同时将无常二爷列入十大阴帅之列。所以你们现在看到的形象通常都是白无常笑颜常开,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发财”四个字;黑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个字。”
“为什么谢必安是‘一见发财’,而范无救是‘天下太平呢’”?问的同时李佳佳还拿出手机在飞快的记录着,想必吴越说的这些很快的就能在她的下一本书里见到了。
“这得从两个典故来说,这两个故事是我在网上看到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过,传说有一年清明节,白无常公干路过一地,见一妇女带着两个孩儿在一座坟前哭拜,很是伤心;又见一个老头在不远处摇头叹气,很同情。白无常向老头打听,才知这妇人有天大的冤枉。原来这妇人姓陈,是一富商的三女儿。这富商颇有家财,就是子运不佳,只生了三个女儿,三女儿还是个麻子脸。母亲见三女儿因出天花染成此病,很是自责,对三女儿特别疼爱,去年才死去。
陈家有个伙计叫敖大,表面老实,心中很有心计,他盘算,陈三小姐是个麻子,有钱人家的公子肯定不会要她,不如把她勾引作为老婆,等他父亲一死,这万贯家财不就属于自己了!那陈三小姐说了多门亲事,都因那麻子脸,哪家都不要。她见敖大身强力壮,又逗父亲喜欢,两人眉来眼去,不久就私自成了鸳鸯。过了几个月,陈三小姐肚子就渐渐大了。陈三小姐的父亲只好把敖大作了上门女婿。敖大真正成了女婿之后,岳父提他当了总管,家里大小事都由他管。渐渐,敖大对岳父就不那么恭顺,在外头又是熏酒又是嫖女人;回家来,陈三小姐规劝他,还把陈三小姐羞辱一番。陈老爷就得病气死了。敖大日嫖夜赌越是厉害。
白无常听了老头所讲,心中火起,决定要教训敖大,给陈三小姐指一条求生之路。他跟随陈三小姐回家。正好有个赌徒来收赌债,一看正是敖大手笔,只好付了他一百两银子。那赌徒见家中无人,抱着陈三小姐要施无礼,突然被人打了三个耳光。陈三小姐推开赌徒,逃进里屋,插了门,心里实在想不过气,拿了绳子要上吊。她吊一根绳子断一根绳子,心中好觉奇怪,白无常弄开门,抱着她的两个孩子进了屋。陈三小姐见白无常笑嘻嘻的很和善,也不惧怕。
白无常说:“何必轻生,不如你收拾家中所剩钱财另走他乡,两个孩子还要你抚养成人呢!”陈三小姐听了白无常的话,带着两个孩子走了。等陈三小姐走后,陈家四间店铺同时起火烧了起来。那敖大正在春香院里抱女,抽大烟,等他赶回家,家业全都烧了个精光。所以后来便有了这么一说,一见发财,可不是发财吗,那三女儿把所有的家业都带走了。”
李佳佳若有所思,“这个故事我好像还真看过,之前在网上有这么一段简介,我看了几眼跟你说的基本上是一样的。”
“神话故事说来说去也就那几个版本,换汤不换药,基本上是差不多的。”
“那黑无常的天下太平我就好像知道了。”李佳佳说道。
“恩?那很好啊,说来听听。”
“好像是,传说从前有两父子,儿子从小好逸恶劳,又抽烟又赌钱。父亲管教,儿子就是不听。有一次,儿子赌钱回来,输了个精光。父亲一气之下失手竟将儿子打死了。原以儿子死后可以重新做人,可没想到他恶习不改,阴魂在人间依旧作恶害人。
过了几年,有天晚上,儿子来到自家门外,当他正要进屋时,院子里的狗叫个不停。他父亲知道又有死鬼来害人,一手提刀,一手端着桐油灯出房来收鬼。儿子看见父亲来势凶猛,跳到房子上说:“父亲,孩儿不是来害人的,孩儿只是想回来看看你老人家。”
父亲说:“你在世作恶,死了还扰得乡邻不得清净,我失手打死你后,心头还难受了好久,你继续作恶,我反而不难受了。”
儿子说:“你说得实在有理,儿子现在已天良发现,发誓不再作恶,一定改恶从善来世再来报答养育之恩。”
父亲说:“如此便好,不然为父难见乡亲们。”
儿子说:“父亲放心,从此一别,儿子要去受刑吃苦,不会再来看望您老人家。父亲多保重。”
从此后,儿子真没有再来害人,他下十八层地狱受刑去了。在十八层地狱他受尽了磨难,才懂得了人生的可贵,自己过去干的那些恶事,实在有罪。
一次十殿阎罗中的秦广王召见他,说:“你为何不去取替身还阳?”
他说:“前世我已做尽遭千人恨万人骂的坏事,走到哪里,那里人都拿刀拿棍杀我,做恶事实在使人唾骂,我要重新做个好人。”
秦广说:“看来你真是个能改恶从善的恶鬼,告诉你,要是你再做三年善鬼,我一定报请阴天子封你一官半职。”
三年后,十殿阎王又召见了他,说:“这三年里,你果然已改恶从善,做了很多善事,我已报请阴天子恩准,封你为赏罚司黑无常官职,专事捉拿恶鬼。”
从那以后,他穿着一身黑麻布衣,半夜出巡各地,明察暗访,行善的他报给阴天子,作恶的报给崔判官,捉拿了很多很多恶鬼。所以他帽子上写的天下太平是指任何恶鬼见了他都会躲的远远的,所以就太平了。”
吴越点点头,“跟我听的差不多,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众人聊的很开心,之前的愁云密布也暂时过去了,可金娘心里没有忘,老太太临终托负的事情她记着呢,昨儿夜里老太太回来也是这个意思,她想提醒金娘,于是便转头对听的出神的胡洋说道,“丧礼结束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学校了?”
本来还笑着的胡洋又纸下了头,“我想再陪陪外婆。”
“既然人已经走了,你执着也没有用,还不如早些回到学校也好让你外婆安心,她不希望你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
“可你们不是还要去小黑屋吗?”
“吃过就去,不耽误时间,这次出来的够久了,我也得回去,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金娘动作倒也快,说去就去了,夫仔赶紧放下手里的碗就追了上去,胡洋纳闷的赶紧拍拍身上的辣椒屑跟着金娘走了,心里还想着女人真的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啊,明明刚才还说的那么开心,怎么这会子说变脸就变脸了,胡洋看着金娘的脚步匆忙,神色凝重,不由自主的也被她带入到了个氛围了,之前看小黑屋都没有那么害怕了,现在却突然紧张起来了。
胡洋带着她们来到小黑屋所在的山丘,门前的鸡圈里养了好多鸡,金娘停在鸡圈前看了一会儿,又走到小黑屋的门口,“这锁你没有钥匙吗?”
胡洋摇摇头,“时间太久了,钥匙早没了,我跟妈妈说过了,她们如果你们想进去,直接就把锁砸了吧。”
二少走上前拿起旁边的一个铁棍往里一插一拧锁就断了,这锁早就生绣了,没有劲道了。
门打开后二少并没有让众人立马进去,里头都是浮灰,得散散气,不然听进肺里有的难受了,闻闻皱了皱眉往前走了一步,“怎么会有鲜血的味道?”说着便望向金娘。
但金娘仿佛对于闻闻的话并不感到吃惊,这时闻闻似乎想到了什么转眼看了一下鸡圈,恍然大悟,便没有再说话默默退到一旁了。
二少首先进去了,里头全都堆着杂物,突然他示意众人暂时不要进来,他蹲下身看了一眼地板,因为长年封半的关系,地上的灰尘十分的厚,二少见到在他的脚下有一条长长的拖痕,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板上滑过一样,二少顺着划痕看去,发现划痕的最终端连着地板中央,而那个地方应该就是胡洋所说的暗格了。
金娘走上前看了一眼地板上的痕迹,又看了看屋子中央的暗格处,转身对胡洋说,“通知你母亲收拾东西,今天晚上我就带你走,别问我为什么,马上执行。”
胡洋被金娘阴森的声音给吓倒了,连忙点点头迅速往回跑,李佳佳从一开始吓的就连门都不敢跨进来,再听金娘这么一说,亚根就缩在吴越后头没声音没图像了。
二少退出了房间,带着其它人站在鸡圈附近,金娘一个人站在门口,李佳佳侧耳听着,仿佛能听到金娘正低声细语着些什么,就像和尚在念经一样,突然只见她凭空不知道从哪弄出一张符,符自己就烧起来了,金娘以剑指手指火符在空中画了个符咒类的图案,接着便退出了房间,将门上又贴了两张符。
这时二少将整个小黑屋前前后后四面墙包括屋顶都贴上了符,又随时在鸡圈里抓了一只鸡,放了血将血围着小黑屋洒了一圈,然后将鸡扔了房屋内。
整个过程中,李佳佳看的目瞪口呆,虽然十分害怕,但她心里清楚,这趟真的真值了,她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也认识了一群不得了的人了,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跟这群人搞好关系,这样以后她写文章的素材就不愁了,光是这个吴越就能从她嘴里挤出好多故事。
所有的事情做完后,大家一起离开了那个地方,胡洋和父母正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