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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八点柳相对就来到了写着出租的店面那里,昨晚没有睡好,也许是恋床,也许是离开家的时间有点长了有些想念,所以他一直辗转到了后半夜。
这时候的房东早已经到了,似乎比他还要着急,不过见到柳相对是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学生后心气明显有些低落,不停的往他身后张望,柳相对呵呵的笑着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一个人,这让房东差点以为这个孩子是个骗子,拿他寻开心呢。
房东是典型的京都人,一口京片子说的很溜,带着儿化的尾音让柳相对感到非常亲切,仿佛又回到了租住在京都的日子里自己与周围邻居插科打诨的岁月,因此老是在恍惚,这更加让房东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准确的。
“这上上下下的你也看完了,什么想法儿?”
房东姓魏,三十多岁,穿着很时髦,看样子属于先富起来那一批人,手上的金镏子带了好几个,挺粗的金链子挂在脖子外面。
“这房子是您自己的吗,还是别人的?”
柳相对对于这种人能在这个地段买到房子感到非常奇怪,这里是京都,这样的房子可不是你随便有些钱就可以拿下的。
“必须的啊,这能有假吗?”中年人有些不耐烦这种问法,他似乎不愿意跟柳相对在浪费时间,于是直接问道:“有没有兴趣,如果觉得不合适就赶紧说,我还有其他事情呢。”
柳相对又环顾了一下整体的环境,地下室不太大,也就三四十个平方,一层房间不少,但隔间很小,二层三层挺开阔,但是柱子偏多,如果做成公司办公地点的话估计装修的动静不会太小,柳相对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问道:“房租还能优惠吗?”
“这就是实在价儿。没得商量。”
看着柳相对的反应,房东估计已经把他打入了没有诚意的那一类人里,所以说话的口气非常肯定。
十万的租金在柳相对眼里不是大数字,但是装修费用是个大数字。按照现在的户型去装成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办公场所,装修费要超过租金的好几倍,所以他必须保证租赁时间的稳定性,于是继续问道:“问一下,如果我租的话。那个合同签订时间是不是能延长一点,三年太短了,最少得五年起。”
“五年?”魏先生抬眼仔细看了看柳相对,他有些摸不准这个穿着简单的学生的真实心思了。
“对,因为我投入的装修费用比较高,三年根本收不回投资。”
“你什么用途?”魏先生似乎来了兴趣,张嘴问道。
“开公司,要豪华装修的。”
柳相对没有隐瞒。
“开公司?”魏先生嘿嘿的笑了,他现在彻底觉得这个孩子是在说笑了,临街的门面开公司那是傻子。这样的临街位置都是做成商场卖货的,开公司全去了写字楼,谁可能花这么大的价钱浪费在办公上面啊。
“这样吧,你回去在跟你家大人商量一下,我就是这个条件,如果觉得不合适你在找找下家吧。”
房东的回答让柳相对有点错愕,怎么听见自己的用途后他的态度有这么大的变化。
颇有深意的看了看魏先生,柳相对未置可否,跟着他朝着门口走去,临出门的一瞬间忽然问道:“不知道大哥想没想过直接出售。”
“卖了?”房东一下子站住了脚步。眼光在柳相对的身上游移。
“对,卖了!”柳相对肯定的回答。
“你想买?”魏先生脸上出现了一种夸张的神色,他打死也不相信。
“你开价我听听看。”柳相对微笑挂在脸上,显得云淡风轻。
魏先生嘿嘿嘿嘿的笑了老半天。也不知道他是要故意炫耀一下还是想拿柳相对插科打诨,几秒之后开口了。
“实话跟你说,我也不是没有卖了的想法,但是你也知道这个地界儿的特殊性,我这个店铺现在虽然没有出租出去,但它是个聚宝盆。越往后肯定越值钱。”
他不傻,甚至他的眼光比别人看的还要长远,柳相对只是听着不说话,看他能怎么往下谈。
“既然你问了,我也可以给你透露个大概。”他伸手指了指对面昨天柳相对逛过的小区说道:“那里的底商前不久交的房子,均价四千五,但是没这么大的地儿,没我这开阔。”
柳相对不明白情况,只是点了点头。
“我这房子到手时间也不长,从理论上讲比对面位置要好,所以参考价格也就是那样,四千五一平,准确面积是705平米,你可以算一下,大概也就三百多万吧。”
“要说有人出价合适呢,我也真有一次性卖了的想法,但......”魏先生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朴素的柳相对,“估计你没戏。”
每年十万元的租金,卖出的价格相当于三十多年房租的收入,当然,这是指在租金一直维持这个水平的情况下,柳相对估计这个房东可能有开玩笑的意思在里面,但未尝一点没有这种心思,于是他点了点头,“那好,我回去商量商量,如果有兴趣,可能会跟您联系。”
魏先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他根本不信柳相对的话,“那都不是事儿,你还是先琢磨着租金的事吧。”
说完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直接上了停在一旁的奥迪车,柳相对看了看车牌,还真不赖,数字挺吉利。
......
告别了房东,柳相对继续逛着南三环,其实也不算逛,他的目的性很强,一来看看这个城市在这个时代的发展情况,二来考察一下京都的装修市场,三来,就是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作为公司开拓京都市场的落脚点,也就是分公司的地址。
他之所以钟情于南三环,一是这里的地价相对便宜,相比东西北城,这里能便宜出三分之一,二来这条环路不太怎么堵车,就算在后世上下班的高峰期。这里的车流也还算顺畅,这第三点很重要,是自己的一个心结。
在京城打拼的那段时间柳相对有一个梦想,就是自己开一家公司。就紧邻着环路,自己当自己的老板,可那年的他没有这样的条件,临街铺面动辄几十上百万的租金,别说买了。就是租自己都得去卖血。他喜欢下班以后坐在正对着环路的阳台上,看着拥挤的车流停停走走,想着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里,自己终于有了一个稳定的属于自己的地方,属于自己的事业,终于不再飘着。
飘这个字在他的理解里,就是没有房子,没有自己的事业。给别人打工,你干的再好收入再高,老板一句话你也得卷铺盖走人。
当年的这个梦也是夏梅的。她虽然性格文静,但一样向往着在京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在初来京都的那些晚上,在租住的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里,在熄了灯以后,夏梅总喜欢用手在柳相对的胸口画圈,问他什么时候他们能有自己的房子不再漂泊,那时候的柳相对总是说着快了快了,可直到离开,他们也没有拥有属于自己的立脚之地。
别人说离开京城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赚的盆满钵满,衣锦还乡,一种是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仓皇逃离。柳相对仔细的想了想,没搞懂自己究竟算是哪一种,算是介于二者之间吧,不好不坏,没有衣锦,也没有仓皇。
京都是一个很矛盾的城市。这个城市很拥挤,拥挤到随便一堵车的时间就等于从华遵去了一趟山塘,这个城市很空旷,空旷到走在街上半天的时间你也遇不见一个熟人,这个城市很辽阔,辽阔到随便找个上班的地方,离家的距离又等于从华遵到山塘那么远,这个城市很狭小,狭小到让你休憩的地方只有区区十几平米,这个城市很繁华,繁华到随便一个立交都能让外地人迷路,这个城市也很冷清,冷清到了人与人之间都带着面具,住在对面多年也不一定说过一句话。但就是这样的一座城市,每天吸引着数以万计的外乡人争先恐后的奔涌进来,在这里挥洒汗水,耗尽青春。
柳相对爱这坐城,就像他爱山塘一样,他在这里有了自己那年最初的梦想,然后在这里耗费了很久的时光,他在这里流汗也流过泪,有过欢笑也有过烦恼,因此这时候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他仿佛就走在自己的记忆里。
客舍并州已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无端更渡桑干水,却望并州是故乡。
也许现在的柳相对就是这种心态吧。
眼睛总在路边穿梭,他一直盯着空出的写着出租的临街门面,一连看了好几个,也没有找到像第一个那样的地方,空旷,宽大且不失繁华。柳相对叹了口气,觉得可能是心理因素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吧,第一眼看中的,总是最好的。
看着走的也差不多了,柳相对找到了一个电话亭,拨出了一个号码。
“哪位?”电话那头是一个浓重的男低音。
“是我,燕叔叔。”柳相对听得出燕南天似乎在一个人员嘈杂的地方,里面还有炮竹的声音,很是混乱。
“哦,相对啊,你在京都吗?”
“嗯,昨天留下的,想顺便看看京都这个市场,对了,您在公司吗?”
“等等啊......”那头的燕南天似乎拿着大哥大走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这才开口说道:“我在津门呢,参加一个朋友的开盘庆典。”
怪不得声音那么嘈杂,柳相对了然,然后问道:“您说话方便吗?”
“说吧。”
“是这样,咱们定的下步战略不是要开发外围市场吗,我就顺便留在了京城,看了看这里的家装市场跟地产环境,感觉开年是时候移师了。”
大战略问题两人早有过讨论,对于柳相对的发展眼光燕南天是非常信服的,不过开业三个月以后就提到了开分公司的事情让他觉得有些急躁了,何况这个地方还是京畿重地,于是他有些沉默。
“怎么了燕叔叔?”
“相对啊,开发外围的速度是不是可以稍微放缓一点,现在咱们在山塘的进展很迅速,也占领了很大的市场份额,我觉得是不是先稳一稳,巩固好了当前的成果后再考虑其他城市扩张的问题。”
燕南天是一个商业精英,他的这番考虑很有道理,欲速则不达,根基的牢固决定了企业发展的稳定和可持续性,山塘这个市场可以算是饰家的根据地,也算是利基市场,如果运作得当会给初创的装饰公司带了稳定的市场收益和良好的口碑人脉,带来巨大的利润,而这个利润才是饰家向外拓展的底气,如果盲目的跨大步往外走,很可能丢掉已经很有利的市场,被别人钻了空子。
如果搁在重生以前柳相对肯定会同意燕南天的提议,但现在的他却不这么看,他的脑袋里有着后世这个行业发展的清晰轨迹,快一步能占领巨大先机,慢一步将步步皆慢,所以沉吟了一会柳相对还是开口了。
“燕叔叔,山塘市场的问题不用担心,我后续还有一些营销的策划,估计能够保证我们的市场继续扩大,只是外地市场,特别是跟山塘地域距离如此之近的京城,我们必须尽快进入。”
听着电话那头不断的有人跟燕南天打着招呼,燕南天也在不停的跟人寒暄,柳相对知道此刻的他不可能有时间去领会自己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于是提议道:“燕叔叔,忙完京都的事情,你还有别的要紧的大事吗?”
“哦,应该没什么打紧的,”燕南天理解了柳相对这句问话的意图,于是接口说道:“这样吧,中午参加完开业酒宴,我就立刻赶往京都,我们在那里详谈。”
柳相对嗯了一声。
“对了,抽时间你买个移动电话吧,这个东西对现在的你很有必要。”
临撂下电话的瞬间,燕南天的声音传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