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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蒙面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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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众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月华反而气定神闲不惧不惮,她挺起腰板,要打仗是么?本王奉陪到底!

    你们有五火,我有神妖之力,你们人多,我食人花也不少,看是你们先杀了我,还是我的小花花先吃饱!

    双方正要动杀手,门外突然飘进一阵阵清幽的笛声,由远及近亦柔亦刚,刚柔并济忽远忽近。

    月华暗自不爽,谁这么不开眼,老子要打架,你吹这么好听的曲子,我的杀气一下就熄灭了,现在只想随歌起舞了,岂不是要死翘翘?

    正想着,只见所有人都目光迷离,神情恍惚,仿佛梦游一样随着笛声踏门而出,月华伸出手极力挽留,“哎?你们去哪啊?我还没出手呢?”有史以来第一次可以大打出手的机会就这样消失在一片令人目眩神迷的笛声中了。

    月华看这些人行尸走肉一般,心中诧异,他们是听了笛声才变成这样,可是为什么我不受影响?难道因为他们练了禁术,而这笛声只对练过禁术的人有作业?

    月华强烈的好奇心驱赶她比这些仿佛受了魔咒一样的人还快一步跑出房间,顺着笛声飘来的地方找去。

    可是吹笛子的人好像发现了月华在找自己,于是极力躲避,笛声忽东忽西忽左忽右,夜色昏沉,那人还一定穿着夜行衣,身手也该是不凡的,以至于月华找了好久都寻不见。

    那一行人也跟着笛声走,忽左忽右,神情呆滞脚步拖沓,像一群丧尸在夜里觅食,看上去异常可怕。

    月华找的累了,心中又急又气,索性站住脚,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抬起双手,霎时间周围一里蔓延盛开娇艳欲滴的月光盏,大朵大朵的月光盏迎着夜空,亮如白昼,绵延不断。

    东南角一个黑衣人立刻无所遁形,他看见月华,也看见月华已经发现他,却不急于逃走,反而大方的对月华挥挥手打招呼!

    那人身材颀长,傲然挺拔,蒙着面只露出双眼。距离太远,月华无法看清他的眉眼,却总觉得他身上的气质很熟悉。到底是哪里熟悉?和谁相似呢?

    那种优雅中淡淡地傻,帅气里浓浓的贱,和让人忍不住想要跟他打一架的招魂手势,像极了火月。

    笛声一停,那些五火六火的都像被抽去了灵魂,软绵绵的陷了下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月华已经无暇顾及他们,相比听笛子的,她更感兴趣吹笛子的。

    见月华契而不舍的追过来,黑衣人放下优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腿就跑,他个子高步子大,跑起来带起一阵风。

    月华被越落越远,心中嘲笑,小样,还跑了你?今天为见你一面,我宁可破例了!

    月华一直不肯在火族人面前使用法术,怕被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可是眼下也顾不得上这许多,一心只想抓住黑衣人扒了他脸上的面具。

    扒掉面具,这个动作想想就很过瘾。

    月华指尖微动,破土而出几根藤条,像是等待百年,一得机会就要冒死生长,藤条飞速生长的声音压过月光盏随风起舞的歌声,向着黑衣人飞也般的窜去。

    一根藤条缠上了黑衣人的腿,他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匕首,刚斩断了缠腿的藤条,手又被缠绕,斩断了缠手的藤条,腰和脚又被绕紧。

    藤条越来越多,匕首只得一把,眨眼间,黑衣人就被围成了粽子,彻底动弹不得了。

    月华笑,“怎么样?你倒是跑啊!”

    月华本以为他会问自己,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神族的法术?可是你身上为什么没有神族的气息?这些最寻常也最难以理解的问题。

    可是那个黑衣人只是看着月华,看着、看着、看着看着就,不见了!

    是的,他就在月华的注目下消失不见,人间蒸发了!

    所有缠绕着黑衣人的藤条都唰一下散落在地,没了可以依附攀爬的寄主,他们一下失去了生长的动力,躺在地上自暴自弃了。

    月华好半天没缓过神,这是真的么?她已经是神妖两族的王了,百火是火族的王,可是即便是王者也从没听过更别说见过这种凭空消失的法术!

    这绝对不是隐花之类的障眼法,那种小把戏还骗不到她。难道禁术竟然如此强大厉害么?难怪火族的先王要烧毁所有有关禁术的书籍,甚至不惜屠城以换取禁术的灭亡。

    如果还不是这样,那在月华有限的生命时光经历的有限事件中,就只能解释为她遇见的不是人而是天神了。

    回到宿馆,月华一头倒在床上,身心俱疲,心疲惫是因为她没能扒掉他的面具看见他的样貌,身疲惫是因为她没能扒掉他的面具看见他的样貌导致心疲惫从而身疲惫。

    总之,她就是想扒掉他的面具,看看他是谁。

    这个人太神奇了。他同那些五火六火什么关系?那些人为什么听从他的驱使?他驱使他们又要做什么?他为什么会凭空消失?他为什么要对自己挥手?

    最后这个问题看似无厘头,但却真真最困扰月华。他为什么要对自己挥手?只是礼貌么?还是挑衅?可是月华为什么觉得那是熟人之间的寒暄呢?

    怎么想都是火月可疑,但月华又不相信他有这种本事!

    月华头顶隐花,手执门庭,出入房屋仿佛入无人之境。

    火月的房间漆黑一片,但还是一迈进来就知道他在房中。

    因为,火月打鼾。

    这鼾声虽然不大,但胜在出奇!一会像是风吹麦浪呼呼声,一会像瀑布倾泻哗哗声。一会吸气就呼气呼气就吸气,频率太快,感觉不够循环;一会吸进来等了好久差点以为他要一命呜呼,听的人都要等到窒息了,他又哗的一下呼出来,

    人讨厌,打鼾也讨厌,这样的人会是那个优雅的对自己挥手的黑衣人么?会是那个虽然看不清仍然觉得目光炯炯长相不凡的蒙面人么?

    月华走进火月,凑近细看,披头散发,一身白色的内衫,肩膀上还漏个洞。

    洞?会不会是藤条扎出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