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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的在赌场里转了一会儿,云牧撑着折扇靠在二楼的栏杆处,看笼子里的人对拼轰击。
血液和暴力刺激着周围赌客们的神经,嘶吼声不断。
云牧现在是笼外人,其实大多数时候,云牧都是笼子里的一方。
只有生死,没有胜负。
云牧看的出神,而三楼上,接到婢女通知的白流,跨过通道进入赌坊,一眼便看到二楼,靠在栏杆上的云牧。
坚毅的面庞上,竟然流露出一股子落寞的神情,她还从没见过云牧这副表情。
在白流眼里,此刻的云牧有一种心有万千事而无法与人明言的忧愁。
莫名的有些心疼。
比之前的霸道,此时的云牧更加诱惑,诱惑白流去倾听属于他的故事。
同样站在三楼的田子地,将白流的神色变化清晰的看在眼里,顿时嫉恨不已,却不敢对云牧说什么,只暗骂一声婊子转身离开。
白流没有注意到田子地,身形款款的走到云牧身边陪着,并未出言打扰。
笼子里的战斗结束,场边的赌徒或骂骂咧咧的不甘离开,或欣喜若狂的前去兑奖。
无人在意那名惨胜的胜利者,正大口喘着粗气,摊开双手的跪坐地上。
这时,云牧看到他的袖口好像有个珠子。
虚空珠,有存储记录之能,但容量不大,需要时常删减,以保留重要的信息。
即便如此,这玩意儿在圣元大陆可金贵着呢,一般人还真弄不到。
你,哪儿来的?要记录什么?
擂台结束,白流方才开口道:“上楼玩会儿?”
“老样子?”
原先的公子小姐们也常相约赌玩,不过丁仁峰除了玩,还要被玩。
“也没什么新花样。”
云牧点头,指着笼中胜利者招呼老方道:“把这个人带回去。”
三楼的老包房里,人还挺多:李子木,李子眉兄妹,王家三兄妹画皮画骨画柳,孙才,孙明俩兄弟,周阳,田子地,田子黄十个人呢。
加上云牧和白流,这就有十二个人了。
云牧和白流的到来,让原本哄哄闹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
尤其云牧的出场,这货现在是单挑田老七的存在,在他们眼里,云牧已经有一家之主的档次了。
实力,就是身份。
云牧随意落座,白流自觉右位坐之,顺手替云牧斟满杯中酒。
“师父,你咋来了呢?”
田子黄顺势坐在云牧左边。
云牧还没来得及说话,画柳已经一巴掌干在田子黄的后脑勺上:“起来。”
遂心落坐,画柳示威性的朝白流昂了昂头。
玩法很简单,一共四十八张牌里,有十二张白板牌,算十点。
其余一到九点的牌各四张。
每人发两张牌,加起来比点数大小,若点数大于十,则扣除十剩下几点就几点。
若刚好是十,或者是二十,称作封天,翻三倍,即压十两银子,庄家赔付三十两。
八点与九点翻两倍。
话不多说,众人边聊天,边开始玩牌。
而田子地的身份,无疑是做庄家的最佳人选,多年来一直如此。
十二个人一轮二十四张牌,洗一次牌四十八张牌刚好够玩两轮。
婢子洗牌,田子地传音道:“我的牌一定要比云牧大。”
婢子不着痕迹的点头。
云牧每局都押十两银子的筹码,听着几个人无忧虑的说说笑笑,感觉还挺棒的,如果不是一直输钱的话。
一连七八轮下来,云牧的运气很差,或者说婢子发牌的手法很棒,云牧的点数小的可怜,始终被田子地压制。
每局都要输十两打底,还要看庄家翻不翻倍。
田子地赢了钱,赢得还是云牧的钱,脸上的笑容逐渐多了起来:“仁峰啊,你今晚的运气不咋地嘛。”
“发育不良可不好哦。”
发育不良?是承认我能打,四肢发达但是头脑简单的意思吗?
云牧象征性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空杯在手,白流知心明意的在石榴之前,给云牧把酒斟满。
举起酒杯朝田子地邀杯,笑言道:“是啊,情场得意,赌场自然不就失意了嘛。”
田子地的笑容随声僵硬在脸上。
白流笑了,这么多天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
即使她知道云牧只是在利用她怼田子地,她也开心:老娘乐意。
继续开牌继续输。
输吧,多输点才好开口。
聊天期间,田子地依然大杀四方,得意的笑脸再次浮现脸上,嘲弄道:“仁峰啊,银钱带够了没?”
“要不让你家老狗再去取一点,我们等你。”
“哦对了,丁家庄园好像没啥生意了吧。”
“要不坊里借你一点?利息吗,好商量。”
云牧正跟他们聊的开心,被田子地这么一打断,这才回头看向自己的筹码,呦呵,就这么一会儿全输光了。
白流不由分说的把自己的筹码推给云牧,却又被画柳强势的给退了回去。
画柳抓起二哥的筹码,连同自己的全部推到云牧面前,指着白流不爽道:“你要再多管闲事,别怪老娘不客气。”
眼看要搞事,云牧客客气气的把画柳推来的筹码,也退了回去:“老方,换些筹码来。”
对着撅嘴的画柳道:“赌桌上借钱可不好哩。”
“我给你的,不算借。”
云牧拦住还要再推回来的画柳,投降道:“得,我今儿个运气不咋地,等输完了再找你拿,好不啦?”
画柳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吃软不吃硬,甜笑道:“你说的哦,可不行耍赖。”
云牧称是,小舅子画骨则是急不可耐的,从画柳身前抢回自己的筹码,又往身侧挪了挪:“这妹子,拿哥的钱钓凯子,女大不中留啊。”
趁着老方换筹码的间隙,云牧对田子地道:“兄弟,换副牌呗,倒倒运气。”
一般赌场里的牌都分为竹制和骨制两种,而竹制的牌由于其表面纹路的问题,极其容易让人猜测到牌面,故而稍微好点的赌场多以骨制的牌多。
云牧刚进来就看上这副通体鲜红的骨牌。
它这鲜红的牌身并非染色,而是骨头本身的颜色。
骨色鲜红的骨头,只有一种生物,那就是于圣元大陆绝迹近万年的冥渊血蝎。
它的骨头拿来打牌属实是大材小用了。
田子地轻蔑的看了眼云牧:“来啊,换副牌。”
他以为云牧觉得他会在牌上做手脚,殊不知自己是有技术的,在牌上做手脚是为小道,他不屑为之。
他玩的是手法,婢子洗牌的时候便能将每张牌都记下来,而他则根据婢子的小动作掷骰子发牌。
换牌?每一轮都换牌老子照样赢死你。
不多时,婢子就端了一副新牌上来,站在田子地身旁,打开于各位检查。
检查完毕,婢子收好血蝎骨牌,正要拿走,却听云牧道:“旧牌给我压阵。”
婢子见田子地点头,才把旧牌推了过来。
“还挺迷信。”
继续开牌。
李子木摸着点子道:“仁峰啊,我们中就你在外面待过,跟咱们说道说道?”
“外面啊,嗯,有好有坏。”
“混的好呢,夜夜当新郎,混的不好啊,你看咱府里抓来的外人。”
“哪个不是外面抓来的。”
孙才道:“听闻外面有三阁六宗,与咱府比之如何?”
额,云牧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只说六宗之一的云霄宗吧,全府加起来不过人家一个水牢大小,比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