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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可去好呀,青龙热情说道:“不如先去我们暂住的山洞休息一下,再做打算。”
“那边挺隐蔽的,短时间应该没人会发现。”
卫族长扫了一眼满脸疲惫的众人,还有一直昏迷不醒的卫卿,点头:“多谢青护法。”
坐在角落里的九弦,看到青龙领人进来,也只瞅了一眼,又接着打坐。
卫婶子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九弦,自己找了个地方,就开始休息。
卫族长和卫卿的同门师兄弟就很不自在了,来到别人的地盘,主人却理都不理他们,他们是不是该去和他打声招呼。
然而才走两步,就被青龙拦了下来:“楼主在打坐,你们不要过去打扰。”
“尽管找个地方休息就好,楼主就这性子,你们不用太多礼。”
“是,是是。”几人这才战战兢兢的找了个离九弦较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真就只是坐了下来,因为他们不管是水也好,吃食也好,更别说伤药了,要么早就用光,要么在逃跑的时候,不知道掉哪去了。
刚性命攸关还不觉得,现在暂时安全,一股饥饿感顿时就涌了上来,大人还好,能忍得住,卫家几个小孩却不行了。
“娘亲,我饿。”一个小女孩抬起她脏兮兮的小脸,巴巴的望着自己母亲。
那女子有瞬间的尴尬,苦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秀秀乖,再忍忍,啊!”
女孩要哭不哭,可怜极了,可还是乖乖点头:“好!”
可没一会,山洞里还是响起了一阵阵肚子的“咕咕”声,饿的不仅仅小女孩一个。
这时,卫卿那边还出了状况:“族长,怎么办,三郎又吐血了。”
卫婶子一下慌了,赶紧放下怀里的卫舟冲了过去,果然,卫卿嘴角又有暗红色的鲜血流出,染红了他整个下巴,卫婶子顿时绷不住了。
哭道:“儿呀,你可要挺住呀,你爹你哥他们都没了,你要是再出事,你让娘怎么办,你让你嫂子她们还有侄子侄女怎么办?”
卫大嫂卫二嫂抱着自己的儿女,也跟着哭了起来。
哭声中满是对未来的绝望和无助,还有突然没了丈夫的悲痛。
其他人也沉痛的低下了头。
九弦被炒得头痛,倏一下睁开眼睛:“都闭嘴。”
那三个字冰冷低沉,带着点点不耐。
山洞里所有声音一下消失,个个小心翼翼的瞅着九弦,只见他站了起来,朝卫卿走了过来,也不说话,一把抓过他的手腕。
那冷冰冰的样子,要不是他刚救了他们,其他人都要以为,九弦想要杀了卫卿呢,没一会,却见他放开卫卿的手腕。
“郁结于胸,怒气攻心,生无可恋,没救了。”他这样说。
一个人不想活,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卫婶子:“……”
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三郎——我的儿呀。”
几天之内,她一下丧夫,丧子,现在连最后一个儿子,也要离她而去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他们真的做错了吗?
就不该多管闲事,什么灾荒也好,郡守隐而不报也好,和他们卫家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卫家有难,又有谁来救他们呢?
卫婶子就像把心中的痛苦都发泄出来一样,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滴落,没一会就浸湿了一大片地上的泥土。
九弦被她哭得锋利的剑眉皱得越来越紧,最终忍无可忍,还是掏出怀里一直舍不得喝的灵泉水,递了过去。
“给他喝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九楼主……”卫婶子愣愣的看着递到面前的精致小瓶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哎呀!”卫刚见状,急了,一把就拿了过来,一口气全倒进卫卿嘴里。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也许真的有用呢。
九弦:“……”暴殄天物!
这,真的有效吗?所有人都期待的望着卫卿,等待着奇迹的出现,连咕咕叫的肚子都顾不上了。
青龙叹了口气,去山洞最里侧拿出粮食,准备煮饭。
他和楼主住在这里,自然有红楼的人时不时送东西过来,粮食自然也不缺。
管家卫成看到他煮了一大锅,就知道青龙连他们的也一起煮了,赶紧带人去帮忙。
“多谢青护法。”他感激的说。
青龙只是笑笑。
没一会,饿了几天的众人终于吃到一口热乎的,虽然就只是白米饭里加了点肉丁菜干,可他们却吃得很香。
甚至觉得比以前的每一顿都香。
活着……真好!
只是,卫卿那边却始终没有动静,所有人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卫婶子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朝九弦走了过去:“九,九楼主,能不能麻烦您,再去给卫卿看看?”
九弦睁开眼睛,瞅了她一眼,还是站起身朝卫卿走去。
“身体没事了,想不想醒,还得看他自己。”把了脉后,他这样说。
其实九弦很不理解,卫卿干嘛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有仇不是更应该咣咣冲过去,杀一个两个也是赚。
或者隐忍下来,强大自身,再冲过去把他们全杀了,都比在这里折腾自己强多了。
书生就是麻烦!
九弦眼里都是嫌弃。
卫婶子却高兴坏了,一个劲的朝九弦道谢:“谢谢九楼主,谢谢九楼主,只要身体没事就好。”
心里?时间久了,总会想明白的。
直到第二天天亮,卫卿这边终于有了动静,他紧闭了一晚的眼睛总算睁开了:“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卫婶子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三郎,你好狠的心呀,怎么能就这么丢下我们了呢?”
她差一点,就没了最后一个儿子。
卫卿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还是第一时间道歉:“娘,对不起。”
他只记得当时眼前一阵发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是第一次发现,活着那么累,也许就这样死去,也是一种解脱,他无言面对父老乡亲,更不想面对自己。
然后,他似乎看到爹和大哥二哥了。
他们说,要他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想法子为卫家和其他人翻案,并照顾好娘和嫂子侄子侄女,还有其他人,不然,他们死也不能瞑目。
是呀,都是因为他,才使得那么多人遭难,他没资格死,他要带着活着的人走下去,为死的人讨回公道。
可是,当他想活时,却不管怎么努力,还是越陷越深,怎么也爬不起来,直到好久以后,一股清甜的水流,流进嘴里,他才渐渐有了力气。
“我是不是病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