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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意料之外的黑手
许大茂做了好一会儿思想斗争之后，眼睛向外左右看了看，向着王根生走近了一些，低着头轻声说：
“这些钱的来历你就不要细问了，的确是我用了一些手段。手底下有人想要调动工作，给我塞了点钱，我帮忙给调动了一下岗位。
“呵呵，让我猜一猜，你调动的这个岗位，应该是刘光天那个铲煤烧火的岗位吧？”
许大茂顿时听愣了，转头看一下王根生：“你怎么知道？”
说完之后，许大茂就后悔起来，这等于是不打自招。
“调动个工作而已，这多大点事？还是跟我说说，到底是谁让你过来给我送钱的吧？”
“说到这个事情，你还真得好好想一想，在咱厂子里到底得罪过谁？”
王根生微蹙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参加工作以后这些年，在轧钢厂里有过过节的人的确不少，但都没有到这么个程度。
真有这种化不开死结的，也就只有李副厂长，可是李副厂长，应该不会用这种招数吧？
看着王根生，还是愁眉紧锁的模样，显然是还没有头绪。
许大茂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开场布公地给了提示说：
“是大姚，他知道我家跟你借过钱，他今天给我40块钱，说帮我还账，要求是我得在轧钢厂里还你才行，过后，还不用我还啦。”
这个答案让王根生愣住了。
“大瑶？应该不可能啊，虽然他从采购科长到现在混得挺惨，听说还被李副厂长调去扫厕所，可这事情跟我的关系也不大呀。”
大瑶的确没有能力，担任起这个采购科长，连最起码的日常招待肉食采购任务，都完不成，出篓子那是早晚的事情。
更主要的原因是，凭大姚没有那个本事，把这件事情给捅得尽人皆知。
更没本事把王根生给拉下马去，肯定还有人在一旁等着看热闹，或是煽风点火，趁机下刀子。
许大茂有些意外，他也的确想不出，除了李副厂长和大姚，还能有什么人来。
“哥们儿，我知道你跟这个事情没关系，我也不会怪你。“
“你再仔细想一想，还有什么其他隐情，或者是赶紧给我说一说，当时大姚跟你说的什么话？当时什么情况？我还能从中捋一捋，看能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
许大茂点了点头，努力回忆着开始讲述起来：
“大姚这个倒霉蛋，他在锅炉科干不好，跟我换了岗位，李副厂长让他去厕所当卫生副科长，换我去了锅炉房。”
里面的猫腻，王根生一听就知道，是许大茂用了手段，不然哪可能才上岗三天不到，李副厂长就急时给许大茂换岗位？
有那想法，当时就不会安排他做这工作，想想许大茂自称手里握着，杀李副厂长的刀，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
“对了，前天交接工作时，我还听到大瑶抱怨说：老李这人不地道，用到人朝前，用不到人朝后，把他拿去顶罪。”
“事后，还把他打到厕所里来当副科长。他要转投廖副厂长门下，还说廖副厂长新来轧钢厂，人生地不熟，需要有一个熟悉情况的人做辅助。”
“要我说，大姚就是痴人说梦，人家廖副厂长怎么说也是一个副厂领导，他就是一个在厕所里，打扫卫生的副科长，廖副厂长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许大茂口中还在喋喋不休，但王根生的思绪已经不在他这里了，而是根据这一点仔细探索起来。
然后渐渐整个人都傻了。
如果真按大姚所说这样：廖副厂长这个操作很亮眼，还真是可圈可点。
首先，廖副厂长在会议上率先战队，投靠杨厂长，讨好赵副厂长，借着踩李副厂长一脚，博取其他副厂长的好感。
初来乍到，能在轧钢厂站稳脚跟。
将食品采购的业务，从李副厂长手上剥离出来，成立一个新部门，看上去暂时便宜了王根生当副主任，其实，这根本就是廖副厂长给自己抢下来的一块肉，只不过在王根生的手里过一下而已，他接着就要出手再抢过去。
这一套连招真被他打下来，取得成功，不仅在轧钢厂里有了自己专门负责的一块业务，还向其他人都宣示了自己的实力，也让其他人都看到他的手段。
“再把大瑶挖过去，当初大姚可是当过是采购科长的，其中采购业务有哪些难点？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有大姚这个反面教材，廖副厂长都能提前做准备。”
“接手起来，他也不会被打得措手不及，的确是个好手段。”
许大茂被王根生没头没脑的一番自言自语，说得有些懵逼：
“王哥，你这话说得我都有些迷糊啦，到底是不是真跟找个廖副厂长有关系呀？”
“嗯，我看十有八九跟他是有关系，只不过你以后也得小心点，可别着了他们的道。”
许大茂撇了撇嘴：“你可别吓唬我，怎么还能牵扯到我啦？我就是一个跑腿的。”
“嗨，人家糊弄你，随便找个借口，你就乖乖跑来给人家递刀子。现在被我识破了，他们计划破产，达不成目的，不找你找谁？”
许大茂顿时都无语了，跳着脚说：“这他妈都哪儿跟哪儿啊？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看着懵逼地许大茂，王根生还有心情给他添油加醋：
“你瞧瞧，这事情你也没办成，计划还都泡汤咯，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你这仇可结大啦。”
“啥呀，我哪断人财路啦，合着我这是让大姚给坑了吗？”
“那还用说？明摆着呢。”王根生还有时间幸灾乐祸，
“哎呀，王哥，你瞧瞧，哥们还有救吗？我这都是为了帮你，才落得如此下场，你可得帮帮我呀。”
“这个可不好办，你小子以后可得小心着点，反正我都提醒你啦，该怎么做，你自己多想想吧。我这里还都没有把屁股擦干净，也没有工夫替你瞎担心。”
看着许大茂有些焦急踱步，王根生接着加上一把火，又说一句。
“大瑶那一肚子坏水，再加上廖副厂长隐藏在背后，现在还指不定想着，要咋子整人呢？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是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