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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院大门外,一名蓝纹白袍的中年修士一脸严肃的看着叶东两人。
天极门执事的服饰都一样,但内门和外门的花纹却有不同。外门只是普通的竹叶暗纹,内门执事的蓝边却绣着大气的祥云纹。
站他们面前的人正是内门的执事。
对方看了看两人,才不喜不怒的说明来意:“遵祁大师兄的吩咐,特意传话于二位:不必担忧,勿外传。”
叶东两人知道对方说的祁大师兄是指祁煊,忙问:“可还有别的话?”
对方冷哼道:“没有。”然后傲娇的转身走了,似乎格外嫌弃与刚入门的新弟子说话。
叶东两人自然不会计较执事的态度,对视一眼,各自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悟。
“既然如此,我们就耐心等一段时间再说。大族老那边,抽空去传个讯,好让他们放心。”
萧素素还是记挂着叶子的,在整个天极门里,她唯一也就能跟叶子聊得来。又加上她本身的容貌实在是过于出挑,又不肯曲意讨好他人,导致被大家有意无意地孤立了起来。
与此同时,董思琦却渐渐在新入门的弟子中混开了名声。
一是因为她为人和善,长得也不错,许多男弟子都暗生倾慕,人气极高。二是她加入了裴依依她们的势力,有了依仗,腰杆自然也硬了。
虽然大家同宗同脉,但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更何况是拥有上万女弟子的东院?
大大小小的小团体数也数不清,而比较混得开的几个阵营,背后都是在宗门有着不小的靠山。
就像裴依依,裴家目前在宗门并没有什么权势,但在神秘的无名峰却有一位姓裴的太上尊老。
那位尊老已经不知道是裴家第几代的老祖宗了,数百年来也再露过面,这也是裴依依会输给蓝若云的原因。
蓝家虽然没有老古董的太上尊老,却有位在宗门权势极大、极重要的灵药谷主。
弟子有弟子间的等级地位,而统领天极门的大佬之间也有各自的势力管辖范围。最直观势力划分是四峰两谷。
分别是两仪峰、逍遥峰、三岱峰、神剑峰、灵药谷、百炼谷。
两仪峰是整个天极门的核心之重,是最大山头,主要负责整个天极门的日常运转、管理和外交来往。
逍遥峰上有座巨大的藏书阁,主要负责功法保管、传道和制符堂。
三岱峰负责弟子考核、功德榜和历练安排。
神剑峰顾名思义,剑修聚齐之地,实力出众,人员却极其稀少。
神剑峰顶有一座万年剑池,里面的极品好剑超过数十万柄,却轻易拿不到。凡是能成功从剑池中获得灵剑的,便有资格加入神剑峰。
灵药谷负责整个天极门的生养供给,幅员极其宽广,占了外门的三分之二,内门也占有数座高峰,全是药山。
百炼堂,是炼器房、炼丹房和矿山所在。
六位峰主和谷主在天极门内的地位,仅次于掌门之下,高于长老之上。各自为政,互不干涉,又暗中较量,谁也不服谁。
转眼,离叶子消失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东院内,除了萧素素以外,大概已经没人记得曾经有个叫叶子的人存在过。
而玉佩内,叶子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年。
祁煊除了讲道和向陆奕平寻求各种名贵丹药外,几乎就没有离开过空间。甚至还帮叶子把啸白的妖魂用雪魂珠收了起来。
雪魂珠采自极寒之地,深达万丈的地窍之中,是由深埋地底的魂魄力量经过日积月累,和冰属性天地灵力凝炼而成的先天宝珠。
它除了能发挥巨大的冰灵力攻击外,还有收纳魂魄的作用。
由于雪魂珠内极其寒冻,被收纳的魂魄会自动进入深度睡眠,而不会因为天地规则所限,导致魂魄逐渐消散。
而叶子,这三年几乎将陆奕平的私人宝库吃空了三分之一。
十几万年的首乌、紫参、血芝,这些每一件拿出去都是价值百万灵石的材料,在祁煊这儿,就跟大白菜一样。随便拿灵液煮了煮,沾着棉棒给叶子润唇。
若是让陆奕平知道了,估计得吐血三升。
像返生丹这种二十万灵石一颗的特级疗伤药,祁煊全都碾成了粉沫,每隔一段时间就喂叶子小半粒。
三年下来,光是返生丹都吃了二十多瓶。
其他一些滋养的灵草药更是没得说,祁煊都是煮了水,再凉成温热,帮叶子擦洗身子。
而这一切,全都是他亲、力、亲、为。
一开始,曜天也深觉不妥,毕竟男女有别这个常识,只要是个人都懂。
虽然它现在不得不暂时认祁煊为主,但在它内心深处,叶子才是它真正主人的念头,从来就没动摇过半分。
但对于曜天的抗议,祁煊的做法是,直接将之屏蔽三个月。
之后,曜天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因为光是没人跟它说话这一件事就已经够令它郁闷的了,若是连听它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那岂不生无可恋?
人是需要乐趣的,器物也同样如此。
[啧啧,这女人,简直过得比神仙还舒爽嘛!吃得好,穿得好,睡得更好,这么看起来,受伤反倒是件好事?]
祁煊一言不发的切断与曜天的联系,才温柔地为叶子脱下外衣,只留贴身的裹胸和亵裤,然后把她放在温度刚好的浴桶内。
浴桶里用的是百年以上的凤骨草、罗汉草,加其他五十多种能强健筋骨,但又药性温和的灵草熬煮的汤水。
这么久的疗养,在十万年份的何首乌熬煮的药水滋养下,叶子的头发终于恢复了黑亮,但仍旧有夹杂几缕银丝在其中。
而原本瘦骨嶙峋的身体虽然恢复了不少,但皮肤仍旧松弛干燥,并伴有浅浅的细纹。
按照往常一样,扶着叶子的身体在浴桶里泡了半个时辰后,祁煊开始脱去她身上最后的遮束,并温柔的用细沙布擦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明明是令人脸红心跳的香艳场面,却在祁煊一脸的认真和虔诚下,变得仿佛是世上最神圣的仪式一般。
叶子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她飘浮着,游离着,没有意识,没有目的,就像随波逐流的落叶。身与心,全不受控制。
她有时候会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语着什么,她听不清楚,却觉得很幸福。
当安静下来后,她又会觉得很失落,很彷徨,好像被全世界遗弃,又好像天地间只剩下她孤怜怜一个。
后来,她学会了估算。每隔一定的时间,就会有人在她耳边低喃。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觉得心房好像被羽毛抚过,有些痒,又很喜悦。
今天,当她感觉身体被抱进了一片温热的海洋中,而习惯在她耳边说话的人却突然没了任何动静时,她急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说话吧,我想听。
你在吗?
你在吗?
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呐喊,她慌了,拼命的挣扎,试图引起那个人的注意,可一切只是徒劳。
不知哪里亮起一丝萤虫般的光点。
叶子看着光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大的力量,那是一种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强烈冲动。借着这股冲动,她拼命向光点处划行,就像逆水行舟一样,拼命一切力量。
近了,越来越近,叶子只觉得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劲,支撑着她不顾一切奔向光明。
终于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