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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蓝玉的境界
“胆小鬼”蓝玉娇嗔着白了他一眼，随手将荧光草收了回来，放入一方玉盒之中，道：“这荧光草虽说对人本源意志的增幅有限，却胜在有一条好处，那就是没有什么副作用否则哪里还会有这么多服者趋之若鹜呀你当他们是傻瓜么？”[.]
“那也未必”叶雨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淡淡道：“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最稳定，)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就拿这荧光草来说吧，你说它可以增幅本源意志，的确，它确实可以增长但要说没有任何副作用，那就是放屁。据我所知，单是这些荧光分子，就对人体有莫大的伤害，而且先前在这荧光草的生长之处，我也观察过这种草与黑玉毒菇相伴生长，二者共用一条根系，若说它没毒，你信么？”
黑玉毒菇乃是众所周知的剧毒之物，数量虽然少见，却并不罕见，而且也没有什么经济价值。不过这种菇却有一种特性，官方上谓之为趋毒性。就是不仅可以吸收周围环境中的有毒无机物质，供其生长，以及增加其自身体内的毒素只用，还可以吸引其周边的有毒植物，或者动物，比如蓝玉手中的那几株荧光草，又比如此时锅里正烹煮着的青花蛇，都是剧毒之物
“算你聪明——”叶雨虽然爆了句粗口，蓝玉却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美目欣赏地望了望他，郑重道：“你的推理能力很不错，而且思维也足够敏捷这些都是真正强者所必备的要素之一，而且还是最重要的，甚至比个人武力更重要一个有力没脑的人，即便武力值再强，最多也只是个四肢发达的莽夫，而这种人，根本算不得真正的强者真正的强者莫不是实力高绝，同时聪明绝顶之辈”
“谢谢，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真正的强者”感受到蓝玉的真诚，叶雨也有感而发道。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暴露自己的野心，事实上他不是一个话很多的人，更多的时候，他更愿意将这些句话放在心里，放在行动上。不过蓝玉却给他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莫名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可以信任
“我也看好你哟”转眼蓝玉又恢复了媚态，继续道：“正如你刚才所说，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这句话着实精辟，这荧光草自然也不能例外它虽对人的本源意志有一定的增幅作用，而且在意志力方面没有任何副作用，但对人的肉身却有莫大的毒害而且这种伤害是不可逆转的，不仅会大大降低服者肉身的承受力，稍有不慎，还可能中毒身亡但每年仍有许多人，为了能成为服者，为了能在境界上更近一步，而争抢那些类似于荧光草这样的灵药，据说在东域的一间拍卖行里，单是一株幼年期的荧光草，就拍卖到了一千八百万金币，而且还是扣除了税收与拍卖行抽头之后的价格”
“一千八百万”叶雨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不由得转向了蓝玉手中的那方玉盒，暗道：“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值钱抛去拍卖行的暗箱操纵不谈，就算打了一个对折，也是九百万金币啊”九百万金币什么概念，这么说吧，一个普通的杀手在暗影组内没日没夜地干个半辈子，也未必能赚到这价格，当然前提是不能提前挂掉
不过这种几率还是很小很小的，众所周知，服者可是死亡率极高的职业，暗影杀手更是将这个几率成倍地向上翻增。（.赢话费，）若不然，暗影也不会每年维持着成千上万的杀手活动，而最后能顺利进入长老院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而且即便进入了长老院也未必就能寿终正寝，只要组织有安排，你照样还得出来抛头露面，照样还可能把老命丢掉，除非你能进入元老院，成为暗影组内真正握有实权的大佬，没有人敢给你分派任务，才算真正的生命有所保障了否则一样还是刀剑舔血地过活
可能混到那个地位的人，又有哪个不是实力高绝之人，其本身的实力就是安全的保障，也无需再要什么保护了事实上，暗影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理论与现实总是那么难以统一。
“怎么样后悔了吧别看就这几株草，可是很这钱的哟”蓝玉晃了晃手中的玉盒，一脸娇笑着说道。
“傻瓜——”叶雨摇了摇头，一脸无奈道。
“你说什么呢？谁是傻瓜”蓝玉突然绷起脸来，故作恼怒道。
“没说你”叶雨斜了她一眼，道：“我是说那些争抢这荧光草的人以自身承受力，甚至生命的代价，换取意志力的增长这真的值得么？”
“怎么不值得意志力可是人类最本源的力量”见叶雨没有那么不知好歹，蓝玉眉目才稍缓了一些，继续道：“只要本源意志晋级了，个人实力自然能提升，这是一种质的变化，相比于表象的承受力与健康，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啊？”
“那你也准备服用？”叶雨突然皱眉道，事实上，这种意志力至上的观念，在此时这个时代还是很流行的，至少绝大多数的服者都是这么认为的但叶雨隐约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肉身真的不重要么？怎么可能任何一次意志力的晋级，若没有相应的承受力作为基石，都不可能成功的如此简单的道理，可大多数人为什么就不明白呢？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么？屁话叶雨可不这么认为。肯定是另有原因。
不过管他们去死，反正他已决意要走一条服武双修之路，无论别人如何认为，他都决不放弃武修一途的
“我可以理解，你这是关心我么？”
“不可以”叶雨冷冷地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好奇这荧光草的毒素而已，想看看它能否毒死像你这样的天服强者”
“唉，真是太伤心了”蓝玉“伤心”地拍了拍胸前的两团丰满，一脸“郁闷”道：“你就这么狠心么？不过，这次你可能要失望了，这荧光草虽毒，恐怕还毒不死我——”
“哦，差点忘了长老号称‘百花仙子’，自然是玩花草的行家，这点荧光草自然也不在话下”叶雨也难得揶揄道。
“看不出你还挺了解人家”蓝玉转“悲”为“喜”，媚笑着说道。
叶雨翻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刚才是考验你啦若是你也只专注于意志力的提升，我少不得要教训你一顿其实无论意志力还是承受力，对于服者修为的提升，都是至关重要的而这两者间唯一的区别，不过一前一后而已”
“一前一后？”叶雨沉吟了半晌，不解道：“何为一前一后？”
“一前一后自然指时间上的差别具体的说，在服道修为的前期，更准确一点，在天服境界之前，包括天服境界在内，服道修为主要侧重于意志力的修炼，而其实力的突出表现，也在意志力方面。诸如什么意志化形，意志之剑，意志光罩等等，甚至于达到天服境界，还可以凭借意志力，挣脱引力的束缚，御空而行可以说在特服之前，意志力的表现是空前强大的，相比之下，武道一途则显得要逊色许多，即便进入了传说中的武圣强者，也不过堪堪能与天服强者匹敌所以，现在人们注重意志力修炼，而轻视武道，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一后呢？”这才是叶雨不解的地方
“一后自然指天服之后，也就是特服境界当你的实力达到快要晋级特服境界之时，你就会发现，阻挠你晋级的壁垒，除了要雄厚的意志力之外，更多的是强悍的承受力，没有强悍到近乎变态的肉身体质，想要晋级特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而大多数天服强者，都是在达到了这个境界之后，才幡然醒悟，并追悔莫及的，而再想要重新修行武道，强悍自己的承受力已经为之晚矣了。
最终的结局是徒具伤悲地等着自己的寿元耗尽，而后安安稳稳地挂掉又或者去星空中闯荡一番，寻找那虚无缥缈的奇遇。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是在半路上，就已经寿元耗尽了，最后落得个客死异乡，甚至连尸骨都无法回归桑梓，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悲哀”说道这儿，蓝玉神情显得格外肃穆，不知是有感而发，还是另有原因
“既然有着这般限制那些特服强者，又或者天服巅峰的人，为何不告诉世人呢，相信如此，许多人在修炼时会少走许多弯路，更不会等到了天服巅峰，再后悔莫及了”
“哼，你当那些老怪物都是什么好人么？可以说，能进入特服境界的，莫不是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之徒。若换做你成为特服，你会希望有人境界再提升上来，成为实力与你旗鼓相当的敌人么？”
叶雨摇了摇头，道；“我没那么伟大”
“不错，那些老怪物更不会如此要知道，能够杀死特服的，除了传说中的神服之外，也只有特服强者了”
“不会每个人都那么自私吧”叶雨皱了皱，道：“更何况还有那些天服巅峰的人，他们总不会保守什么秘密吧”
“当然不会，这甚至不算什么秘密，相当一部分服者对这些也是心知肚明的，可他们一样我行我素”
“他们？”叶雨更加疑惑不解。
“唉，试问世上又有几人能够达到那传闻中的境界。绝大多数人一生都止步于人服，地服，甚至于天服境界，而能够达到天服巅峰的，更是寥寥可数与其浪费时间并修武道，还不如专注于意志力修炼，至少那样还可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强者。若浪费时间在武道修炼之上，可能不仅仅意志力修炼受影响，甚至还可能两者都一无所成难道这不是很悲剧么？你说呢，小家伙”
“有一定的道理”叶雨虽然心中不敢苟同，却又不得不承认，蓝玉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毕竟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自己一般的武道天赋，也不是人人都有《真龙诀》可以修习的
“你有武修之心，我也就放心了不少我知道你心高气傲，可不想等你到了我这个时候，再追悔莫及哟要知道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其培养核心子弟的方式也都是服武双修哦，比如那个瞳心，她的武道修为就不比你弱多少吧”蓝玉如无其事，却又语重心长地说道。
叶雨却震惊地陡然抬起头来，再望向蓝玉时目光中蓦地闪过一丝敬畏。他早知道蓝玉很强了，却没想到会这般强，沉吟了半晌，方喃喃道：“你……你是天服上阶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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