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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继续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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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荥阳告急!

    翟让的一系列举动刺激到李密了!

    李密开始加快步伐了!

    李密开始攻打荥阳了!

    荥阳郡城没能打下来,可是周边的小城却是一打一个准,一打一个收!

    李密攻下那些小城之后没有第二件事做,第一件事情就是开仓放粮食!这下子整个中原都是热闹了起来!

    几天的功夫,附近不管是盗匪还是良民,全部都过来投靠李密!

    都来投靠瓦岗寨!

    几天都额功夫,瓦岗寨已经召集盗匪将近十万!

    这个数据把翟让吓坏了,他是眼睁睁看着瓦岗寨一天天地胀大,只是没想到会长大到这个地步!

    翟让现在也有些相信李氏当为天子的传言了,他也在想,李密会不会就是那个应验之人!

    鉴于种种原因,翟让又开始和李密和好了!

    翟让也支持攻打荥阳!

    瓦岗寨的内斗一下子就结束了,众志成城,一心攻打荥阳!

    荥阳太守杨庆心急如焚!

    听说张须陀张大将军已经在救援的路上了,这让杨庆稍微好过了一点。\WwW、QΒ⑸、coM//

    张须陀现在已经是军神了,只要张须陀到了,那么荥阳之围可解,杨庆对于这点是一点都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被贬官。

    正是出于对贬官的考虑,杨庆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冒险带兵出城把金堤关夺回来。

    不等杨庆重整旗鼓一鼓作气把金堤关夺回来,李密又有动作了,他从金堤关向西南进发,一连破了荥阳郡的十几个县!把荥阳城孤立了!

    这下子杨庆就真的是一点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他唯有死守,守到张须陀的到来!

    而就在杨庆翘首以待的时候,张须陀在方山之上也是有了计较了。

    张须陀率精兵两万昼夜兼程,顺运河而上,悄无声息的到了方山。

    到方山之后,张须陀并不急于进军,只是先派兵扼住方山,以防贼寇袭击洛口仓。他虽是心焦,却并不急切,多年来的征战让他知道,勇气可以让你活命,可冲动只能让你丧命。草莽之中,每多豪杰之辈,更有能人异士藏身其中,张须陀知道翟让,李密能攻金堤关已非可等闲视之,如今贼兵聚众十万,他不过精兵两万,虽说全然不惧,可当求周密行事。

    方山在偃师虎牢南部,和偃师,虎牢三地成三角之势,而洛口仓正在三角之中。

    江南粮食多是囤积于此,洛口仓是为天下第一大仓,盗匪能聚如此之快,荥阳仓的粮草充足是一要素,张须陀一想到这里,已然决定稳中求胜,这洛口仓,万万不能再让盗匪夺了去。

    荥阳城在方山虎牢以东,方山、虎牢、加上荥阳城,又为三角之势,想到此处,张须陀精神微振,虎牢城高墙厚,地势极为扼要,兵精粮足,如今有裴仁基把守,让他无忧,如果这时再有奇兵一支……想到这里的张须陀,双眉微蹙,目光从远方投到身边四将的身上。

    秦叔宝和罗士信已经被派去雁门查探萧守仁谋反的事情了,现在在张须陀身边的就只有皇甫仁程咬金华刚和刘俊逸了。

    皇甫仁,华刚还有刘俊逸都是漠然地看着远方的荥阳城,都不吭声,程咬金咬了咬牙,站了出来,正准备说话。

    一骑远方奔来,马上兵士飞身下马,斥候大声道:“张将军,前方军情来报。”

    张须陀上前两步。探子呈上文书,张须陀展开看了眼,皱了下眉头,皇甫仁一旁问,“将军,怎么了?”

    张须陀将文书递给皇甫仁,轻叹声,“荥阳郡又有三县被破,如今荥阳除了荥阳城外,其余郡县多被攻克,荥阳已经是孤城一座,盗匪猖獗,甚至在虎牢关前出没,河南诸盗这次多是依附瓦岗,声势浩大,不容小窥。”

    见到张须陀忧心忡忡,皇甫仁安慰道:“将军不必担忧,荥阳。虎牢两城兵精粮足,只要静心防守,贼寇绝对不能奈何,再说了,有将军在,荥阳丢不了。”

    皇甫仁在张须陀军中是除了了罗士信秦叔宝程咬金之外的第四把手,号称“索命血戟”的皇甫仁,听外号也能够猜得出来了,这人善于使一杆长戟,每次从战场回来那都是沾满了鲜血,那些鲜血至还在长戟上面顺着血槽往下滴!血液是会凝固的,回来的时候还在滴血,那只有一个解释,他一直在杀人,一直在杀!只有这样才会有着一杆一直滴血的长戟!

    这人跟随张须陀很久了,参军开始就得到了张须陀的赏识,一路上张须陀都是对他照顾有加,更是指导他的戟法,俩人也算是形同父子吧,关系很好,他看到张须陀皱眉他心里也不舒服,所以这才开口安慰。

    张须陀沉吟道:“我担忧的不是这点,而是荥阳遍布盗匪,我们出军多半不能隐秘行事,只怕盗匪再次望风而逃,不能根除。华刚,咬金,俊逸你们有什么妙策?”

    听到张须陀的问话之后华刚走了出来,轻声道:“将军。这次盗匪声势浩大,又占据了荥阳仓,粮草无忧,我等不可轻敌,依据方山,循旧例出击,贼兵可败。”

    程咬金也是点头,“贼兵势众,却是兵力不强,抗不住大隋精兵冲击,我也觉得稳中求胜最好。”

    “俩位兄长说的极是。”刘俊逸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张须陀点头,“华刚,咬金,你们说的和我想的不谋而合。只是如今贼兵势众,锋头正锐,不可以常理而度,正兵虽好,可损失却大……”

    “那依将军的看法?”四人不约而同的问。

    张须陀沉声道:“荥阳,方山,虎牢呈三角之势,荥泽又在荥阳之后。贼兵虽强,却暂不敢兵动虎牢,只能在荥阳附近掳掠,早击散一日,百姓早一日出于水火。依我所想,如若有一人能径直前往虎牢,领那里精兵轻骑两千出城,沿黄河而下,以奇兵出乎不易占据荥泽,和我们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迅猛冲击围攻荥阳的盗匪身后,敌兵慌乱,必当溃败,只需要一将率精兵数千……谁堪此任呢?”

    皇甫仁华刚还有刘俊逸都是沉默以对,他们不是不想去,而是不知道剿灭了瓦岗有什么意义,现在大隋的天下已经是烽烟四起了,尤其是萧守仁一事对他们的影响很大。

    萧守仁和他们都一起合作战斗过,萧守仁是他们的兄弟,萧守仁立下过汗马功劳,可是现在竟然被杨广通缉!

    萧守仁落得这样的下场让他们心寒了。

    “如果将军不嫌我老程粗莽,我可以前往虎牢请兵出发。”开口的是程咬金,毕竟,几人之中程咬金年岁最长。

    “咬金粗中有细,可当大任。”张须陀振奋了精神,“老夫这就亲手写封书信。咬金轻骑去虎牢领兵顺黄河而下,绕路到荥泽,如若顺利,四日后我们可前后夹击围攻荥阳诸盗……”

    张须陀蹲了下来,在地上先是将详细部署画出,又回帐篷亲笔书写封信件交付程咬金,微笑道:“咬金,你肩负重任,此事若成,你当记头功。”

    程咬金笑起来。“功劳倒是不想,只想早些平匪后,早点回转老家吧。”他说完这句话后,翻身上马,疾驰向北方虎牢关地方向而去,张须陀默然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当张须陀与手下四将商议策略的时候,李密他们也没有闲着。

    金堤关内的郡守府已经被李密和翟让他们占了,已经是充作商议大事的府邸了。

    在金堤关郡守府的大厅内坐着的只有三人,翟让,黄君汉和李密。

    可站着的却是不少,白衣神箭王伯当,王君廊,刘文静,祖君彦,房玄藻,徐世績,翟弘,单雄信,王儒信,贾雄,邴元真。

    这些人里面有的是李密的人,有的是翟让的人,有的是两面派。大帐内人数虽多,却是静寂一片,都是各想各的心事,从眼下来看,这些人还不过是乌合之众,声势浩大,却并不齐心。

    李密和翟让不齐心,而李密手下里面也有不齐心的,翟让的手下也是如此。翟让轻咳声打破了沉寂,环视众人,多少有些自得,虽然现在李密的名声在寨里似乎是高过了自己,可是这又如何?寨主的位置还是自己的。

    “众公,今日召集你们到此,是想商量下,这荥阳城还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当然不要打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翟弘第一个跳出来:“荥阳城太过难打,我们的手下攻打荥阳损失惨重,得不偿失。再说要抢东西,整个荥阳郡就够我们去掠夺,实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翟弘三句话不理老本行,一下子就说到抢东西上面去了。

    李密的鼻子皱了一下,对翟弘这种小人物实在是有些厌恶,可是没办法,他还要忍着。跟在翟让和翟弘身后的众盗匪纷纷点头道:“翟二当家说的不错。这荥阳城在我看来,不打也罢。”

    翟让的第一走狗王儒信接着道:“我算了下时日,我们攻打荥阳城已久,张须陀绝不会坐视不理,这时候应该也快杀来了……”

    虽然王儒信这人眼光短浅可是在分析问题上还是有一手的,尤其是内部斗争的时候,他这时候知道拿张须陀出来吓人就可见一斑了。众人争论,营帐本有骚动,可听到张须陀三个字的时候,大帐中蓦然静下来,落针可闻。王儒信见到自己说话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洋洋得意,“这里谁能抵抗住张须陀,反正我是不能。”翟让的部下已经出招了,招招见血,招招要命,招招喊着要回家,招招喊着不打了。

    李密的手下自然也不甘示弱。房玄藻皱眉道:“王公此言我倒不敢苟同,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我们打不下荥阳城,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只有攻克荥阳城,才能确定瓦岗威望,让大隋胆寒,这荥阳城能否攻克,关系到士气,此战若是无功而返,瓦岗和从前不会有什么两样,杨庆已经胆寒,此战实为我瓦岗寨扬名的大好机会。”

    王儒信说完之后大厅内落针可闻,这让翟弘很是高兴,还给了王儒信一个鼓励的眼神,王儒信也回之以一个谄媚的笑脸,可是就在王儒信的笑脸刚绽放不久,就在翟弘刚准备说两句鼓励的话的时候房玄藻说话了,这让翟弘很不高兴。

    “哎哟喂,难道你房玄藻的三脚猫功夫就可以抵挡住张须陀?”翟弘跳起来问道。

    房玄藻怎么也算是半个读书人,被翟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侮辱,这让他很没面子,他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皱着眉头不吭声。

    同伴受了欺负,做兄弟的自然也欺负回来了,王伯当就是个好兄弟,只见王伯当皱眉道:“翟当家,我们都是为瓦岗考虑,玄藻也是为我们瓦岗众兄弟好……”

    “你王伯当能挡得住张须陀?”翟弘见到刚才的发问收到了奇效之后继续问王伯当。可是王伯当不是房玄藻,他不吃这一套。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王伯当的眼光很高,尤其是在箭术上,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即便是李密也比不上他,当然,这只是字箭术上。有了那样的自信,所有王伯当冷笑道:“张须陀也是人,不是神,我其实倒是极想会他一面。”

    王伯当此话倒是真的,王伯当听说张须陀可以开七石弓,他觉得太夸大其词了,他想试试看张须陀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那么神猛无敌。

    翟弘听到王伯当的话之后哈哈大笑,指着王伯当的鼻子道:“就凭你,你也配……”他话音未落,营寨外突然马蹄声急骤,径直冲进大厅。

    一盗匪冲进来,身材魁梧,背后一把厚背钢刀,赫然就是李密手下新收的猛将蔡建德,“启禀蒲山公,张须陀大军已经打来了……”

    这大厅里面最大的还是翟让,翟让怎么说也是瓦岗寨的第一把交椅,可是这蔡建德却倒地就向李密禀报,其中的猫腻翟让又何尝不知呢,正准备发脾气,可是听清楚那些内容之后翟让惊呆了。

    营寨中轰地一声,翟让霍然站起,其余之人却要向营寨外抢去,翟弘一马当先,逃命最前,李密却是沉声道:“大伙莫要慌张。”

    众人冲出营寨,发现帐前还是风平浪静,不由讪讪,纷纷回转,李密眼中有了讥诮,沉声问道:“建德,张须陀现在到了哪里?”

    “我一直奉命查看跟踪张须陀的踪迹,张须陀已经无声无息的扎营方山,立刻快马回转,看营帐规模,应有两万大军左右,我觉得他会图谋攻打我们,还请蒲山公速做定夺。”蔡建德大声道。

    “方山还远,方山离这里还远,逃命来得及。”众人都是松了口气。

    贾雄刚才一直沉默,此刻建议道:“翟大哥,蒲山公,我等如今声势浩大,张须陀即来,荥阳已无我等立锥之。不如从荥阳撤离,过运河去瓦岗,取道东海,去淮南方为上策。”

    众人点头,纷纷称是,如今的众人已经养成定势,反正张须陀毕竟是一个人,他打到哪里,众匪盗就向相反的方向逃命就是,张须陀既然北上,那他们就取道南下再好不过。翟让也是点头称道:“此计大善。”

    李密却是断然摇头道:“绝不能逃。此战我们必须得胜。张须陀勇而无谋,既骄且狠,诸公若听我吩咐,列阵以待,保为诸公破之。”

    翟让又有些意动,贾雄却是大摇其头,“蒲山公此言差矣,非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实在是勇而无谋绝不能形容张须陀。当年张须陀打王薄。攻击秦君弘、郭方预,擒左孝友,战卢明月,哪次不是以少胜多?如果说这样都是勇而无谋地话,那我们不是个个都是没有脑袋?这打仗绝非吹吹自己贬低别人就可以做到,在我看来,撤离方为妙策,蒲山公若是再战,不过凭添一败而已。”

    众人默然,贾雄说地不中听,让人泄气,可都知道是实情,张须陀虽然占据了兵精之利。可无论如何,每次大伙都是带十多万人的打,可张须陀多则一两万的人手,最少是五人,可没有一次让盗匪占到便宜,张须陀这三个字在群盗心目中,已经是座绝壁,不可逾越。李密不动声色,心道这贾雄也是有脑袋之人,他何尝不知道张须陀的厉害。可正是因为厉害,他才一定要对战,正是因为张须陀难以拔除,他才一定要和他对垒。

    这一仗他一定要赌,而且要赢。击败张须陀。扼守住荥阳,围困东都,如果可以把东都洛阳拿下,那就更好了,洛阳在手,周边的粮仓在手,那么天下还有谁能争得过他?到时候天下盗匪都听他号令,天下唾手可得!

    “诸公实在对张须陀过于胆怯,张须陀虽然勇猛还在,可大隋根基已倒,兵士征伐多年,疲惫远胜平常。张须陀兵士以齐郡兵士为基,所率兵士征伐过久,难免思归。作战在于军心,军心不稳,如何可胜?翟当家,这次若不能趁士气正旺和张须陀决战,寨主永无翻身之日,还请寨主三思。张须陀是人不是神,以往我等败退,不过是因为谋略不当,今日我有妙计可对张须陀,还请寨主莫要撤离。”

    “蒲山公说的也有道理,”翟让终于松了口,沉声道:“还不知蒲山公有何妙策?”

    “他地妙策不过是送死而已。”翟弘讥诮道。李密暗道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却还是微笑道:“那翟二当家可否和我一赌?”

    “赌什么?”翟弘脖子一挺。

    “赌此战张须陀必败!”众人均惊,用诧异地眼神望着李密,觉察到他的自信。

    “你若输了呢?”翟弘不屑问。

    “我如是输了,从此退出瓦岗,所获一切财物分文不取。”李密斩钉截铁道。

    翟弘为之意动,“你若赢了呢?”

    李密淡然道:“当然是瓦岗如日中天,确定乱世江山的不世地位,翟当家自此千古流芳,万人敬仰!”

    “好,我和你赌了!”翟弘咽了下口水,心中振奋,暗想这买卖只赚不赔。

    翟弘早就看李密不顺眼,虽说李密破了金堤关,带大伙烧杀掠夺很是爽快,可眼下谁提及都是蒲山公的功劳,好像瓦岗变成了蒲山公开的,这让他难免不爽,能借这个机会驱逐李密倒也不错。

    李密微微一笑,扭头望向翟让道:“不知道寨主意下如何?”

    翟让环望众人,见到群盗表情各异,一狠心道:“老子难道就愿意做缩头乌龟过街老鼠?反正眼下得到的这些已经是意外收获,再输出去也无所谓,就依蒲山公所言!”

    李密大喜,“那好,还请寨主立下军令状,授予我全权带兵职责,若有违背,当斩无赦。”

    翟让点头,“当然,军威最为重要,今日我就授予蒲山公带兵全责,若是违背。当与瓦岗为敌。”众匪虽是半信半疑。却都是躬身道:“谨遵翟当家,蒲山公吩咐!”

    翟弘王儒信还有贾雄却已经是呆住了,他们对李密能不能击败张须陀不清楚,可是李密现在有了指挥权,那么瓦岗寨的主人是谁也变的不清楚了!

    瓦岗寨和张须陀之间的战争就要爆发,而萧守仁此时此刻却在往黎阳回转的路上!

    冒牌杨广已经广发诏书,诏告天下萧守仁谋反,天下共诛之!

    萧守仁也不甘示弱,联合朝廷几乎所有大臣发出讨贼令,令中有着除了萧守仁之外所有重臣的亲笔签名和印章,里面详细地写着宇文述抓了杨广和皇后,挟天子而令诸侯!

    萧守仁的讨贼令复印千万份,分发乡里,中原大地无人不知!

    中原从此乱已!

    天子之所以要一言九鼎就是下面的人怕你在同一件事情上在不同的时间或是地点出现俩个截然不同的声音,这会让下面的人对你所说的话产生怀疑,会使得命令不能很好的执行。

    而现在大大隋就出现了这种场面,冒牌皇帝杨广说萧守仁是逆贼,可是所有的大臣都说萧守仁不是宇文述才是,两边似乎都有道理,该听谁的?到底该讨伐谁?那些郡守将军都迷惑了,命令已经是得不到执行了,各自为政!

    所以说,中原从此开始,乱矣!

    乱象渐生,雁门关太靠外,不能随时掌握中原的情况,而且,雁门关随杨广出征的士兵们也都想家了,都想回洛阳了!

    萧守仁把雁门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就交给穆羽等人打理,这里将是他战马等等稀缺资源的来源重地,不容有失!

    把事情交代过后萧守仁便带着群臣一路往黎阳赶!

    就在萧守仁他们到达黎阳城的时候。

    萧守仁刚进城,刚和迎接他的杨义臣拥抱了一下,一个让人不敢相信的消息传了过来。

    只见一起绝尘从远方过来,黄沙滚滚,等到黄沙散去,马上的信使下马高举一封信快步过来。

    “太仆!前方军情急报!”

    杨义臣急忙上前两步从那信使的手里接过急报。

    所有人都盯着杨义臣手心里的那份军情急报。

    萧守仁后面的大军也是心情激动,近乡情更怯,他们也很想知道东都怎么样了,他们这些天一直听说东都被围了,东都被瓦岗寨的盗匪围住了,听说金堤关都被破掉了,又听说荥阳也要破掉了,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杨义臣拿着急报的手在颤抖,杨义臣浑浊的眼眸里有光再闪,身子也晃了一下,站在一旁的萧守仁急忙伸手扶住这位在马背上呆了一辈子的将军。

    “太仆,怎么了?”萧守仁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杨义臣没有说话,他的喉咙里有东西,哽咽住了。

    杨义臣把手里的急报递给萧守仁。

    萧守仁伸手接过去,展看,看完之后沉默良久。

    “怎么了?”身后的魏征和苏威都是焦急地上前。

    萧守仁把急报递给苏威然后低声对魏征说道:“张将军没了。”

    萧守仁说完这话之后感觉全身都没力气了,噗通就跪了下去,对着洛阳方向拜了三拜。

    虽然萧守仁的声音很低,可是还是很清晰,跟萧守仁离得近的官员已经听清楚萧守仁的话了,都是心中一惊,能够被萧守仁称为张将军的就只有一人,那边是张须陀将军!能够当得起萧守仁隔空一拜的人也只有一个,那边是张须陀将军!

    张将军没了?

    张将军死了?

    张须陀也会死?

    张须陀死了!

    张须陀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心中的军神,他们听说张须陀已经赶到荥阳的时候他们一点都不担心洛阳的家属,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张须陀到了,那么洛阳城便破不了,万无一失!

    可是现在说张须陀死了!

    这个打击对他们来说是巨大的,心中也是悲痛莫名,就放佛是大隋的江山已经倾斜了一般,很快就要倾覆了一般!

    全身没力气,大家都跟着萧守仁跪了下去!

    全跪下去了。

    萧守仁的脑海里全是和张须陀一起的日子,他跟着张须陀学习兵法,张须陀指点他武艺,张须陀跟他在河边聊天下大势,张须陀那亲切的眼神还在他的脑海中晃荡,可是想想那个老将军已经身死魂消,萧守仁的眼睛也是涨的难受,他抬了抬头,努力看天,要把泪水逼回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将军要是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肯定也不好受。”萧守仁心中想到张须陀然后自己鼓励自己,一下子又有了点勇气。

    萧守仁站了起来,然后转身。

    “进城!”萧守仁声音低沉而有力。

    街道上面的百姓还不知道张须陀已经死了的消息,他们只是不明白刚才城门口的一幕是什么意思,可是脸上还是洋溢着笑容,他们在欢迎萧守仁回来。

    进城之后萧守仁便派出所有探子,让所有的探子去打探事情的经过结果。

    接风洗尘的宴席是在陈秣的府中摆的。

    陈秣知道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所以也是草草吃了些东西之后便散席了。

    傍晚时分黎阳城中的百姓也知道张须陀身死的消息,整个黎阳城都陷入了悲伤当中,一片哀悼之声不绝于耳,半夜方消。

    洗去一身风尘之后的萧守仁在自己府中把魏征等自己人都召集了起来。

    萧守仁在黎阳城已经有自己的府邸了,很大,大到萧守仁自己都不知道究尽有多大。

    “想必大家都知道张将军的消息了,大家有什么想法。”萧守仁坐在首席上面问下面的人。

    下面的人心情都不是很好,魏征也不例外。

    “主公,要回洛阳,必先破瓦岗。”魏征沉吟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

    “可是现在的瓦岗已经不是以前的瓦岗了,张将军死了,瓦岗的声望已经是到了顶峰,天下的盗匪都视其为首,荥阳城破也就在这一两天,荥阳城一破,洛口仓就要被攻破,到时候瓦岗盗匪的实力只增不减,而东都方面的士气想必也会一落千丈,东都危矣。”裴行俨叹了口气说道。

    裴行俨是在半路上碰上萧守仁的,他这些天一直在找他叔父裴矩,可是听说了东都的事情之后便马上回转,因为他父亲正在镇守虎牢关!

    “行俨说的很对,现在瓦岗寨的实力已经是不容小觑了。”陈庆之点了点头。

    萧守仁也是点了点头,让当然明白,这些他都明白。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们必须回去。”萧守仁坚定地说道。

    魏征也是没脾气地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主公说的没错,将士们大臣们都是东都人,家属也都在东都,东都若是失了,他们活着也不痛快,他们会投靠瓦岗的。”

    萧守仁阴沉着脸,他知道,魏征说的一点都没错!

    “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我们要和瓦岗交锋?”

    “瓦岗人多势众,我们敌得过吗?”

    萧守仁也是眉头深锁,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努力想要解开这个难题,可是这很难。

    “大哥,不能避开瓦岗军吗?”唐菲菲虽是女子,可是这都是自己人,而且她现在可以算是全权负责萧守仁的信息收集工作,她有资格在旁边旁听。

    萧守仁苦笑着说道:“避开有何用?还得回东都的。”

    旁边的裴行俨倒是剑眉一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我倒是想到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行不行?”裴行俨说道。

    “说来听听,集思广益,大家都想想办法。”萧守仁说道。

    “嗯,正如嫂子说的那般,我们能不能避开瓦岗军的锋芒呢?只是从旁边扫过去,不跟他们的大部队接触,渡河从襄阳经过,然后从后面进东都。”

    萧守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说的进东都的法子自然可行,可是,进了东都又如何,瓦岗军不破东都是不会罢休的。”萧守仁叹了口气。

    魏征倒是眉飞色舞了起来,他对于军事上的事情是不懂,可是他大方向却是很明确。

    “能进东都就行了!”魏征笑了起来。

    “哦?此话怎讲?”萧守仁皱起了眉头。

    “能进东都那我们便是赢了,你想想看,黎阳已经在我们手里,如果东都那边也能掌控,虎牢关在一旁,如果瓦岗寨敢出兵夺洛口仓,三方出兵,够他们喝一壶的了。”魏征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但是还是不确定。

    “这都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才可行,东都现在是在越王手里,主事的是卢楚和元文都,我们绕过那么一段路再从襄阳进洛阳,就怕他们扛不住那么多天。”

    “尽人事,安天命吧。”陈庆之叹了口气说道。

    魏征听到陈庆之的话之后摇了摇头后说道:“话不是这么讲,主公你太悲观了,你难道忘了,现在跟随我们的大臣和将士可是归心似箭啊,为了他们的家他们可是可以把性命都豁出去的,这样一支军队,难道会敌不过那些乌合之众?我们可以用他们先牵制住瓦岗军,同时鼓舞东都方面的士气,主公带上少数人渡河去襄阳,目标小又不容易发现,轻装上阵,全力以赴,到了东都之后把东都的军队掌握住,大势可定。”

    萧守仁眼睛一亮,魏征的话很有道理。

    “好!那便依魏先生所言,明早便出发!”萧守仁也是斗志昂扬,他看到了希望。

    第二天天微微亮萧守仁便击鼓鸣金了,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

    “想必大家都知道张将军遇害的消息了。”萧守仁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下面士兵和官员的神色,发现大家都是悲戚戚的。

    “你们现在是怎么想的?”萧守仁高声喊道。

    萧守仁说完之后整个操场里都是安静,但是这种安静只是暂时的,突然间就有人躁动了,他们想到了此时此刻还困在洛阳城的老婆孩子。

    一点点躁动,又一点点躁动,终于,都躁动不安了!

    “我们要报仇!”

    “以命抵命!”

    “以血偿血!”

    “杀回洛阳!”

    “和瓦岗寨决一死战!”

    各种声音在军中响起,萧守仁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可是他们连张将军都打败了,我们能行吗?”萧守仁大声喝问道。

    安静了一点点,可是大家都是热血军人!

    “不行也得行!”

    “拼了!”

    “马革裹尸!”

    一个个都是慷慨赴死!萧守仁都看在眼里,他知道,有着这样一支军队,定是能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有信心!

    “你们都不怕死吗?”萧守仁继续刺激。

    “怕死的是孙子!”

    “老婆孩子都没了,活着有什么意思!”

    “要是洛阳城没了,我也不活了!”

    “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

    萧守仁笑了,他知道,这时候是出兵的最好时候。

    “好,既然如此,我们先把瓦岗寨的大本营抄了再说!你们说好不好!”萧守仁大喊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家都是热血沸腾!

    瓦岗寨其实和黎阳城很近,很近。

    金堤关和黎阳城也不远!

    只是现在李密和翟让等瓦岗盗匪都不在这!

    他们和张须陀一战之后便全部都跑到荥阳去了!

    他们要把荥阳攻下来!

    他们要把荥阳的粮仓都抢尽!

    这时候的瓦岗寨只有少部分人在那,那都是瓦岗寨的老人,都是一开始就跟随翟让的部下,都是些上不了战场的家属!

    还有一大批翟让从荥阳抢回来的财物!

    翟让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当皇帝,他一直想退,只是身不由己!

    他一直想着有一天可以重新回到瓦岗寨当他的大寨主,他一直都不相信李密可以成功地把洛阳城攻下来,所以他一直都在给自己找退路,在和张须陀决战之前,他偷偷把自己抢到的财物都搬回瓦岗寨来了,这会儿还没来得及转运走!

    就在这个时候,萧守仁发兵了!

    一万五千万大军开往瓦岗寨!

    一万五千大军开往金堤关!

    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就像是两条人龙!

    瓦岗的探子刚探明有大军将至,瓦岗寨便已经是乱了套了,鸡飞狗跳。

    就在瓦岗寨还没来得及准备的时候,萧守仁已经领着人马气势汹汹地攻上来了!

    萧守仁手拿长刀,遇见盗匪便是一刀,竟然没有一刀之敌!

    瓦岗的盗匪也是被萧守仁以及萧守仁身后的一众人给吓到了,纷纷投降!

    金堤关也大抵如是,不费力就拿下来了。

    瓦岗寨的后路一下子就被萧守仁抄掉了!

    萧守仁知道,这下子瓦岗寨也该乱上一乱了,这瓦岗寨和金堤关里可是有好多那些盗匪牵挂的东西和人啊,他们也想着回转吧?李密肯定不让,这下子够让李密头疼的了,攻城的力度也该减小许多了,这也为萧守仁去东都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当天下午,萧守仁带着杜伏威等十五个人轻装出发,不显山不露水,就这样渡河而去,黎阳城里都没几个人知道萧守仁他们已经走了!

    而裴行俨也带着三万人马在前往荥阳的路上!

    裴行俨要在瓦岗军的背后偷袭!

    他要牵制住瓦岗军!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要联合他父亲的虎牢关一起给瓦岗军来个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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