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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语终于醒了!
看到冰语睁开眼睛,风言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半,赶忙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扶起来。
“咳咳……”毕竟是第一次用鼻子呼吸,冰语剧烈呛咳了几声,晃晃脑袋,瞳孔渐渐对角,转头看向风言,张口欲言却发觉说不出话,就根声带不听使唤似的。
“别急,集中精力,你能说的。”风言轻声说。
新的身体虽然是成熟体,但肌肉记忆是空白的,就如同没有写入数据的硬盘,想重新掌控需要重建肌肉记忆,好在有意识经验主导的情况下,重新写入肌肉记忆会快许多。
当然,他的情况比较特殊,除了一次例外,他复活的全新躯体都是经过调试的,等于提前建立了肌肉记忆。
果然,冰语放缓呼吸集中精力,再次开口已然能言,只是还有些模糊:“我……这是……怎么了……咳咳咳……”
“抱歉违背了你的意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所以用子脑备份了你的意识。”风言低声道歉,让冰语复活只是他一厢情愿,他无法预判冰语会是什么反应。
“你……你在说……说什么?”冰语努力开口,神情迷惑,也不知是真的没听懂,还是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
“你不记得?”风言心中咯噔,他之所以祈祷,就是害怕拷贝时间不够,造成记忆缺失。
“记得……什么?”冰语问,发音清晰了一些,也不显得那么费力了。
“智娜被入侵,清道夫和机械军团背叛,我们被围攻,你把我扔上无人机,等我回来的时候……”风言还没说完就被冰语打断。
“你在胡说什么?”冰语眉头紧锁。
风言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深吸口气试探着问:“你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冰语想了想,忽然咬牙切齿地说:“蓝锋那厮阴了我们一把,抢了我们的功劳!”
风言心中陡沉,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瞬间将他淹没,以至于产生了短暂的眩晕,脚下踉跄差点没站稳。
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冰语的记忆果然没有拷贝完整,蓝锋发动女战神导弹攻击西区反叛军据点,导致乔紫荆死亡之后的记忆,统统留在了旁边尸体的大脑中,并且永远留在了那里。
虽然对冰语来说,这段记忆的时间跨度不长,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也就相当于全部记忆的百分之零点一,可能还不到,但对风言来说不同,他和冰语的大多数经历,都包含在这段记忆中。
更重要的是,冰语对他的感情也在这段记忆中,失去这段记忆,也就等于忘记了对他的感情。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风言不知道,因为他觉得自己欠冰语的,且在决定唤醒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接受这份感情的准备。
可是现在,上天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冰语忘了,而他记得!
面对这种情况,以后该怎么做?该如何面对冰语?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如果告诉她,又该如何开口?说“你其实喜欢我,只是你忘了”怕不是要被当成疯子变态挨耳光?
风言敢肯定,以冰语的脾气,抽耳光这种事绝对做得出来。
事实证明风言没有想错,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整个房间,脸上火辣辣的疼,竟是被抽了一耳光。
定睛看去,冰语正紧紧抓着毯子掩住妙处,双颊阵红阵白,正一脸怒容瞪着他。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风言这才想起冰语没穿衣服,只垫了个毯子,但这能怪他吗?克隆体本来就没衣服,总不能冲掉培养液给她穿好衣服再复活吧?
“你混蛋!”冰语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眸子里怒火熊熊,幸好旁边没刑剑,否则提剑砍人也是有可能的。
风言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指指培养槽,再指指旁边手术台上的冰冻尸体。
冰语刚才发现自己不着片缕,并没有注意周围,警惕顺着风言所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全身绷紧表情僵住。
还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尸体更诡异更具说服力呢?
望着自己那有些残缺,嘴角残留血迹,还挂着白霜的冰冷尸体,冰语脸上血色尽褪,过了好一会才避开目光低下头,声音稍微有些颤抖:“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即便风言要对她不轨,也没必要做出一具尸体骗她,所以于情于理事情应该都不是她想的那样。
“你先清洗一下穿好衣服再说吧,我去给你拿衣服,你自己千万别出来,外面还有辐射。”风言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冰语又瞥了自己的尸体一眼,顿时感觉一阵头晕喘不上气,双手紧紧捂着胸口,眼球微微颤动,心脏狂跳不止。
原来自己已经死了一次吗?
半个小时后,冰语沐浴完毕穿好衣服,风言给尸体盖了一层白布,仔细斟酌后用尽量简练的语言,将蓝锋夺权之后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除了直接有关二人之间感情的事,几乎没有任何遗漏。
不是风言想装傻,实在是没法开口。
时间不长,信息量却很大,即便风言已经概括的足够简练,冰语也还是用了许久才消化,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遗失了这么多重要的记忆,更不敢相信短短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管理局崩溃了?”冰语颤声问。
“据我所知没有,只是迫于威胁被接管了而已。”风言按下了有关上帝之手的信息,成功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整个辖区还剩多少人?”冰语又问。
风言略作迟疑:“准确数字不清楚,但以我估计不会超过五万人,这还是比较乐观的数字。”
冰语沉默,整个辖区不到五万人,她简直无法想象此时此刻外界是多么荒凉。
“一切都太突然了,没人能阻止智娜,她说伊甸园是天堂,人们生活在里面很幸福,但我不相信她。”风言郑重地说。
冰语突然抬头目光炯炯盯着风言:“你说我是为了救你牺牲的,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PS:这一耳光算白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