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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作战计划。”对方继续盘问着,显然是被她说准了吧。
“我是间谍只管收集情报,怎么可能知道上级打算怎么办。”看到对方虎视眈眈的样子,程千寻赶紧地改口:“好,好,这是我猜的。上面就是想要拖住德军,一直拖到真正的冬天到来。到时德军就象一百年前的拿破仑军队一样,不战自溃。”
“至于其他的。”为了能活得久点,她只有谈起条件:“让我明天再继续交代吧。只要不用刑,我什么说,全部都说出来。”
对方相互看了看,表情有点古怪。过了会儿,其中一个冷笑一声:“一派胡言。”
又要将她往水里扔,感觉到身体倾斜,而跟前就是水面,程千寻尖叫了起来:“别,别上刑,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都说。怎么说了还上刑呀?”
“那好!”那个捆她的军官暂时停下,将她拉了回来,但依旧抓着她的肩膀:“告诉我,你是怎么样打入这里的?不要抵赖,我们掌握了所有的事情。”
程千寻愣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让我污陷谁,然后把他举报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间谍。。。”
“脑子够聪明,可太聪明了点。”军官作势又要将她往水里推。
“别呀,我没说不配合!这个时候不要说你们的人,亲娘我也能卖了”程千寻很是无耻地叫了起来,必须拖时间,一定要拖时间,等不行的时候,再将人一起拉下水。说着要出卖,其实又开始扯远了:“长官,其实找表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有制服控,特别欣赏元首设计出来的这些军装。长官的党卫军军装更是喜欢得不得了,长官穿得帅气得不行。。。哎哎,别上刑,下面是正题、正题。正当我还为想进入营地找表哥的事情发愁,雷格尔中校的车正好经过。”
说得都是些什么,看到对方翻了翻眼,又要将她往水里扔,她赶紧地换方向。
听到她终于提到人名字,对方也就又停下。她也只能继续编:“被我可怜兮兮的样子迷惑、又觉得我可以派上用处,于是就将我留下干活。然后我又看到斯内德少校,哇塞,斯内德少校长得更是帅气得不行。他们忠于第三帝国,忠于元首。对于我这个黄种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是我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能多看一眼是一眼。啊~”
一声尖叫,终于对方没耐性了,将她推进了水里。
冰冷的水又一次的吞没了她。大量的冰水随着她不能遏制的呼吸,大口大口地往胃部和肺部灌入。她忍不住死命挣扎,也知道是没用的。每一次呼吸只会得到冰冷的水,而没有宝贵的空气,每呼吸一次就越发痛苦。
“哗啦~”她又一次的被提了上来,剧烈的咳嗽让她痛苦得直想去死。
虽然她被松了绑,但身体软得根本坐不住。身边的人反而体恤地扶着她,让她微微佝偻着身体咳得更顺当点。
“够了没有?”斯内德的声音响起。
程千寻痛苦不堪地抬起虚弱的头,看到身边扶着她的是雷格尔,而斯内德正一脸铁青地站在旁边。
“少校!”她激动得难以自抑,斯内德和雷格尔又一次的救了她,带着哭腔。也不知道是真流泪还是假流泪,喊冤枉、告状起来:“呜呜,我冤枉,咳咳。。。他们想让我,咳咳。诬陷两位长官,非要让我,咳咳,承认我是间谍,还,还。。。”
“知道了,我在门外都听到了。”听着与不成调的哭诉,斯内德寒着一张脸对着同属于党卫军但不同部门的同事:“她在这里干得很不错,伤员如果知道她被诬陷,会怎么样的反应?”
对方当然针锋相对反驳:“她再能干,也比不上四个士兵吧?我也是为了帝国和元首!”
斯内德反而露出意味深长的冷笑:“当然,我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敌对份子,刚才我还叫了两个党卫军军官在门口听着,所以我已经将你们逼供叫他们一个字不漏地记录下来,等一会儿上报柏林,这样总部不光可以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同谋,也可以知道两位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为了帝国和元首。”
天啊,斯内德居然还叫了两个,将刚才笑掉大牙的话全部记录下来。要不是脸皮够厚,目前命更重要,程千寻可以囧死。
可这两个军官则没有那么轻松了,故意诬陷是重罪,如果查出来什么,那么是斯内德倒霉;可现在嫌疑人说得都是逼供后急出来的废话,那就是他们吃瘪。可以说斯内德进来的时机,掌握得相当不错,再捞起来,她可能要出卖队友了。
“我真的受不了,我是冤枉的,嘤嘤嘤。。。” 程千寻半分真半分假的无比可怜双手手背抹起眼睛。
但对方必须还要死撑,平静地盯着斯内德:“天天和伤员混在一起就是要探听消息,又懂很多语言,完全没有交流障碍。就象一个专门接受过训练的间谍,所以她的怀疑最大!”
程千寻眼睛扫了下雷格尔和斯内德,不用多说,雷格尔先一步辩解道:“那是因为她一直到处走,在这些国家都居住过。所以只会说,不会读写。你们两位不也懂三国语言,而且说读写流利,难道也是间谍?”
“行了!”斯内德打断了雷格尔,随后缓缓阴鸷道:“我知道,前线正需要兵力。而柏林方面越来越敏感,你们两个此时想弄出来些什么,大约也是对此有关。但不要枉费心机了,这次所有人都要去。你们这样做,只会在出发前,要么我和雷格尔挨枪子,要么我们看着你们两个被枪毙。。。”
看着对方脸色阴沉,显然是说中了什么,斯内德头往外轻轻一撇:“怎么样?准备上交的报告还在外面。。。”
没想到对方居然笑了,这个阴险的家伙友好地微笑着:“看来我们需要谈谈,我有一瓶上好的法国红葡萄酒,正好拿出来品尝一下。”
“那就去吧。”斯内德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转过身往外走去。
雷格尔也转身跟着一起走,所有人都出去了。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不要相互掐了,反正要去前线。
“哎,我。。。”程千寻还坐在椅子上,浑身湿漉漉的,可没人来管她和绑在椅子上的鲁道夫。
她也只有自己挣扎着爬下了椅子,抱着自己浑身颤抖地走到门口,可门被反锁了。
全身衣服都湿了,不一会儿就会结冰,人会冻坏的。
“呜呜。。。”鲁道夫挣扎着,示意让她解开绳子。
“等,等一会儿。”她声音都冻得颤抖了,紧张已消除,让全身更是冷得厉害。
左右看了看,她将床上的床单给扯了下来。在鲁道夫的背后,将身上的湿衣服全都脱下来,用床单包裹好自己后,解开了鲁道夫的绳子。
好冷,太冷了。地下室虽然比外面稍微好点,属于冬暖夏凉,可只有最多五度。
她慢慢地走到床边,坐到了小床上。该死的床,连被子都没有的。
“表妹!”鲁道夫挣脱了绳子后,拉下嘴里塞着的布,走了过来:“很冷吗?”
废话,就一条薄薄的床单。程千寻紧紧抱着自己,冻得浑身都在颤抖。
鲁道夫立即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脚上,随后上了床,紧紧搂着她:“这样好点了吗?”
过了会儿,程千寻稍微换过缓过点劲来。但浑身还是没有任何力气,软软地靠在鲁道夫的怀里。
“表妹,我真为你自豪!”鲁道夫却是精神好得象刚打了鸡血:“没想到你那么聪明,用假话来周旋,让他们相信你不是间谍。”
谁能把这个白痴从她身边带走不?程千寻有气无力地道:“我真的不是间谍,不想受苦也只有跟着话说了。”
“不是间谍呀。。。”鲁道夫带着几分遗憾,但还是紧紧地搂着她。过了许久,轻声问:“那你怎么知道莫斯科方面故意拖延时间的作战计划?”
此时此刻,身边有个人真好。哪怕是个二货!程千寻松懈了下来,吐出了一些真实的东西:“表哥,如果他们再上刑,我就会说,不久后,真正的冬天就要来了,那时真的是德军的滑铁卢。让他们报到柏林去好了,柏林方面不会管,哪怕知道,也会把报告扔在旁边。”
“你认为。。。”鲁道夫声音赶紧地压低:“认为他们会降温后撤退?”
“立即撤退,输的一方,以后死得更惨。这场仗必须要打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打下去。”程千寻微微叹气。但就是采用前方死守、其他部队有序的撤退办法,而不是拿破仑全面撤退,德军哪怕溃败,整场战役死的人数还比苏军光莫斯科保卫战的还少。保留着一定的实力,第二年发动了斯大林格勒战。
但可怜了先头部队,要么打死、要么就当了俘虏。现在谁去前线,就是去当炮灰的。如果外面的伤员以后回想起来,是不是会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些事情我搞不懂。”鲁道夫犹豫了一下,轻声问:“我真的是你表哥吗?”
程千寻伸出了手,扶在了鲁道夫的胳膊上,没记错的话,他的刺青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