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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也开始有了房子,可这房子怎么越看越不舒服,颜色灰蒙蒙、黑漆漆的。不光房子,就连天也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没见过阳光,一直阴沉的。
“这里怎么样?”没有三分一脑袋的司机问,此时从他的伤口处,一条白色的蛆蠕动着冒了出来,还“啪嗒”地掉了下来:“再过去就又是很久才能碰到有人的地方了。”
那就这里吧,至少这里有房子有人。而且看着司机这副尊荣,好似开始腐烂了,指不定后面会是什么样子,于是大家下车。
鲁道夫下了车后道:“谢谢了,祝你早点回到家。”
“家?”司机坐在驾驶室里一下愣住了,也许他都没想到他已经死了吧。多少时间没回去过了?一直开着车在路上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反正就一直开着车。
加油加过没有,有没有下过车、吃过东西没有,有没有睡过觉。。。不要紧,有很多的时间让他考虑这个问题。死后永远做一件事的话,那也是种地狱,无边无尽头。
下了车,大家的双脚又踏在了毛糙的地上。一直穿鞋,光着脚走路不习惯。
那辆巨大的集装箱卡车还是发动起来,开走了。也许司机会在下一个小镇下车,也许继续这样开下去,或许肉身会腐烂,直到不能再握住方向盘为止,也有可能肉身永远这样。而这条路上永远会有一个没了三分一脸的鬼魂司机,只要有胆子,还是可以搭车的。
左右看了看这个小镇,大约有几十幢形状不一的小别墅组成。也有人,在车上就模模糊糊看到有人影在小镇上晃。遥遥看到一个人正在穿过一条小马路。往另一边走去。
“嗨~”于是雷格尔抬起手招手,喊着打招呼:“您好。”
这人好似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随后大家瞪着眼睛,看着这个“人”穿过铁栏杆做的围墙,走过别墅的院子,从房间墙这里“走”了进去。消失不见。
“不会是。。。”雷格尔好不容易吐出:“鬼街。”
是鬼街也不可怕。反正他们都是亡灵,就怕进入的是猛鬼街,那就有的晚了。
突然不知道那棵树上有一只猫头鹰发出“咕咕”两声叫声。猛然之间,天一下变黑了,就象是照亮整个世界的昏暗电灯一下被关掉了。
街道上所有的路灯亮了起来,被指望路灯能驱散黑暗。不少路灯可能年久失修,根本没亮。能亮起来的灯泡,要么很暗,照亮不了多少地方,要么就是时不时闪烁。还发出“滋滋”即将也歇菜的声音。
变天象翻书一样快,也是头一次看到。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们又渴又饿。需要有吃的东西。
看到不远处有一所房子,灯好似比其他的房子都要亮。鲁道夫建议往那里去。
雷格尔有点担心了:“会不会是吃人肉巫婆的姜饼屋?”
“再不找点吃的,我们也只有吃人了。”她赞同了鲁道夫的建议,现在还能差到哪里去。哪怕这房子里是巫婆、是鬼魂、是电锯杀人狂、是吸血鬼,也至少不是饿死。慢慢地活活饿死,也是很难受的事情。五个人于是往那幢有着尖顶小屋的房子走去。
就象晚上十一二点,走在寂静无人的小镇上,这路灯还在忽明忽暗并发出“滋滋”的声音。
“就象是过万圣节。”斯内德好似较为警惕地左右看着两边别墅的情况,基本上那些窗户里是暗着的,但一幢房子里有蜡烛光芒,这蜡烛光飘飘悠悠地在一楼,转眼间就到了二楼窗户里飘着了。
还有一幢房子里,不是蜡状光,也不是灯光。他们路过时,从黑漆漆的玻璃窗后面投射出两道绿幽幽的光芒。。。鲁道夫安慰着:“可能是猫或者什么动物。”
动物晚上眼睛会发出亮光,现在也只能相信这是动物的眼睛反射出来的光,不相信又能怎么样,走过去看看,还是继续想?越想越只能让自己害怕。
终于走到了这幢别墅门口,里面的灯确实开得挺多的。戈登在右边拉了一下挂在门前的绳子,立即里面传来了铃铛的声音。这是比较老式的门铃,绳子链接里面的发声东西,提醒主人有客人来了。
谁会来开门?大家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无数种可能,任何电视电影场景出现的人物都有可能,什么科学怪人、木乃伊、丧尸。。。美女、帅哥也有可能,还有可能是看上去很正常的一家三四口人、而到了你熟睡时就会露出狰狞可怕的真身。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人来开门,戈登又拉了一下绳子,里面的一连传的铃铛叮咚作响,清脆好听。
“吱呀~”没人开门,门自动开了。
这下大家傻了眼,进去还是不进去?从门外看进去,里面是个客厅,中间的三层水晶灯正发出绚烂的光芒,显得很是奢华。而门口的地板上,放着一块写着欢迎字样的黑字红地毯。
雷格尔深吸了口气:“程,你来决定吧。”
程千寻站在门口,也踌躇不敢进:“不要让我决定,我也不知道。”
突然间,里面传来了音乐的声音,是一首老歌,非常经典。虽然作为东方人,不一定能象西方人一样一下叫出这首歌的名字,但对其旋律很是耳熟。
“雨中曲。”戈登刚说完,外面就“哗”地下起了瓢泼大雨。
大家立即往屋子里进,要么在外面淋成落汤鸡,要么就进去。最傻的是犹豫不觉,等到淋成了落汤鸡再进屋,那是犯傻。
走进屋子后,身后的门并没有象电影那样一下就关上了,而是继续开着的。
“滴答滴答滴答。。。”在客厅的一边,有一个巨大的落地钟。上面的指针指向了十点。
那熟悉的旋律依旧响着,有音乐就应该有人,他们顺着音乐走向了侧厅。
在侧厅里,摆放着张长桌,上面还有食物,有面包和水,虽然不算饕鬄般大餐。但也算是不错了。餐桌旁有椅子。地上铺着地毯,一切的一切都象普通人家一样。
而在一角,黑胶唱片机正不停地转动。雨中曲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嗨,有人吗?”戈登喊了一声,可没有人应答。
鲁道夫走到唱片机前,将摩擦唱片的针挪开。房间一下安静了很多。
“有人吗?”程千寻也喊了一声。
依旧没人回答,他们看着桌子上的面包。咽下口水。都已经是一整天没吃饭了,此时那怕给个黑窝头,都能整个的吞下去。
“我们吃吧。”雷格尔正要上前,就被戈登拦下了。
“没有和这里主人说。就把东西吃了,不好,再等等。”戈登是处于道德考虑的。
“你这个死脑筋。我都快饿死了。哎,有人在吗。我要吃了,吃了!”雷格尔气得扯着嗓子喊:“再不答应我认为你默认了。”
程千寻想的可不是这个,她只是个普通人,做不到为了怕指责为小偷,而饿死自己,当真正饥饿的时候,不要说面包了,人肉也会吃下去。她有点担心地道:“稍微等等,万一这面包有毒呢?”
斯内德也道:“有没有看过《潘神的迷宫》?”
一说就明白了,这个电影里就有个小女孩,到了满是食物的桌子前,忍不住吃了桌上的食物,让专门吃小孩的怪物苏醒开始追杀。
而吃小孩的巫婆,也是利用小孩子吃了满是巧克力的姜饼屋后,将小孩子囚禁起来养肥了再吃。
“可我快饿死了。”雷格尔快要双脚跳了。
“外面下着雨,出去接点雨水喝,饿死还需要五天。”戈登没个好气地道。
鲁道夫细细观察着桌子,他好象看到了什么,于是从指着放着水个罐子道:“看不用饿着了。”
白色的罐子上,写着一个英文字,戈登读了出来:“喝。”
就是说这里面的水可以喝?程千寻走过去,想都不想地拿起罐子,大大地喝了一口。长长吐出一口气候,用长袍袖子抹了下嘴:“很甘甜,象是水质很好的井水。”
鲁道夫又拿起放着面包的碟子,在碟子底部发现了一个字也是英文字:“吃。”
她立即伸手从面包上挖了一小块下来,塞进了嘴里,嚼碎后咽下:“是奶油吐司面包。”吃完她还跳了跳,如果是急性毒药,让其发作得快点。
如果慢性的,可能要等到四个小时以后,食物到了胃部,才有可能知道。但大家已经饿得眼睛都快花了,等不了四小时,全都开始直接用手撕开面包吃了起来。
细细看来,整个房子还有很多地方都有字,在椅子和旁边沙发都套着布套,而套子上写着“坐”。就连留声机上,也写着“听”。
面包很快地分完了,五个人也算是吃饱了,没有剩下。于是大家上楼去看看,就看到二楼一扇扇门上有着金属牌,上面刻字“推”。
推开门,里面是卧室,里面的灯原本就亮着,床上已经铺好了被子,而被套上印着“盖”。
雷格尔苦笑了起来,说出了所有人的想法:“这个主人有意思,还生怕我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用的吗?”
“难说。”斯内德戏谑道:“我经常看到有人拿女人的高跟鞋倒酒喝,将小裤衩顶在脑门上,装东瀛的咸蛋超人。”
“呵呵,呵呵呵。”雷格尔笑了起来:“夜店生活真丰富呀。”
好了,吃饱喝足,可以睡了。
鲁道夫走到墙壁这里,伸手摸了摸:“这墙纸挺有意思的,好象毛茸茸的。”
“雷格尔沙发,我和鲁道夫睡地上,你们两个还是床上吧。”戈登分配着。
另外房间也是卧室,但第一夜还是大家住在一起的好。将隔壁的被子拿过来打地铺,大家躺下后,就看到鲁道夫还在用手摸着。
鲁道夫这是在寻找房间里有无窃听和录像装置,这幢房子也够邪门的,弄得很神秘。
“这是什么?”鲁道夫发现了什么,蹲在那里伸出了手:“给我一把刀什么的。”
戈登从地上地铺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刀具。程千寻见到旁边床头柜有个装饰用或者当烟灰缸的白色碟子,反正上面的字她也不认识,或许是“烟灰”吧,于是拿起碟子砸向地面。
碟子在木板地面上碎了,戈登也只有过来捡了一片碎片:“不要这样,好意思吗?”吃了人家,喝了人家,在人家的家里住下,还砸了人家的碟子。
鲁道夫拿到了碟子,戈登也蹲在了他身边:“什么东西。。。噢,一个裂缝。”
如果有裂缝,要么证明里面有什么,要么只是裂缝。
鲁道夫拿着碟子破碎的锋利边缘,开始撬起这个裂缝来。
雷格尔戏谑道:“敲了一个碟子不好意思,扒开墙就好意思了?”
没有人理,等干完活再搭话吧。鲁道夫用力割了几下停下了,戈登也叫了起来:“这是什么?”
鲁道夫用手指沾了点,捻开后放在鼻翼这里嗅了嗅:“是血。”
血?这下所有人都起来了,墙壁会流血吗?走过去看,看到的确实是在割开的部位,有鲜红的微浓稠液体流出,看样子就是血。
“真的是血吗?”斯内德感觉不可思议。
鲁道夫站了起来,看着还在“流血”的墙壁部位:“要不要我现场化验一个,看看是什么血型的?”
“邪门。”雷格尔嘟囔了一声。
鲁道夫想了想后,抓着手中的瓷片,对着墙壁又狠狠地划了一下,他是半抡圆了手臂,所以在墙上划出了圆弧形的痕迹。。。在深达四五毫米的深度痕迹里,慢慢地有红色的液体渗出,随后流得越来越多。。。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墙壁真的在流血,不停地往外流血,在雪白的墙上,一个圆弧形的口子正在不断地往外渗血,血液已经往下滴,就象一个闭上眼睛的人,紧闭的眼皮下正在流下大量的血泪。说不出的怪异和可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