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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站在了一片绿色之前,果然象被魔法控制的地方,在背后是一片荒芜的戈壁,前面就是森林,齐刷刷如同有了分界线般。
森林里树木参天,湿漉漉的象亚马逊原始森林,到处挂着厚厚青苔。不时有不知道什么动物在里面叫“咕咕咕。。。嘎嘎嘎。。。”,好似鸟类兽类都有。
鲁道夫翻开手写本和戈登细细看着,最后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从这里进去。”
进去的话还是先做好准备,因为从书页上看,后面就会碰到凶猛的野兽,或者是魔兽。先点燃了火把,每个人一根拿着,随后将布将整条腿绑全了,很多原始森林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浪漫。有很多嗜血的虫子,见肉就咬,甚至咬开皮肤后就往里面钻,越拉越往里面,断了一半照样还能在皮肤下面生存、繁殖。
鲁道夫在前面带路,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树枝,用力拍打着前面的草。而戈登紧随其后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砍刀,将阻碍路的树枝砍断。这样就可以防止地上草里有蛇,也能防止顶上垂挂的“树枝”是蟒蛇之类的。
玛利亚在中间,吓得战战兢兢,双手紧紧握着火把,两只眼睛象做贼一般的四处小心翼翼地打量。
“咕咕咕。。。”应该是猫头鹰或者布谷鸟叫声传来。
“什么,什么东西。”玛利亚声音颤抖着,双腿再打摆子下去,要没办法走路了。
“圣女,能不能快一点?”跟在后面的雷格尔道:“有什么危险的话,我的块头比你大很多。要吃肉也是先选我吧?”
玛利亚不停地颤抖着:“说,说不定野兽想吃女人的肉呢?据说女人的肉嫩点。”这个时候,她说的话有点幽默感了。
“噼里啪啦~”前面突然飞来一群蝙蝠,在这里,白天晚上都是一样的黑。
“啊,啊~”玛利亚吓得顿时大声地尖叫了起来。
“别叫~”雷格尔想让玛利亚稳定下来,但没有用。这个傻瓜拿着火把。不停地尖叫,还一手捂着头、原地来回跺脚。
“笨蛋!”在前面的戈登转身,一把抓住了玛利亚的肩膀。硬是将她压了下来。扔掉了手中的东西,一只手紧紧捂着玛利亚的嘴,让她不要再叫下去。
蝙蝠耳朵很灵敏,越是叫声大。越有可能让它们方向偏离,看到前面模模糊糊的火光。就直接撞过来。如果是吸血蝙蝠,那就完蛋了,让这种蝙蝠放了狂,被咬了就等着得狂犬病、破伤风之类的吧。
大家都蹲着。火把暂时压低,几乎放在地面上,低着头。将斗篷帽子戴上,等待着蝙蝠群过去。
终于蝙蝠群飞过去了。大家站了起来,戈登捂着脖子站了起来。
“怎么了?”程千寻察觉不对劲。
“没事,咬了一口。”戈登捂着脖子的手拿下来,看了看,手掌心中带着血。
“蹲下。”鲁道夫用命令式的口吻让戈登蹲下:“火把。”
大家赶紧地把火把拿过去,戈登脖侧上有伤口。鲁道夫拿水帮他立即清洗了伤口,还猛吸了几口血吐掉。这时能看清楚,是两个很深的小牙印。
程千寻带着埋怨的目光看了看还蹲在地上,吓得战战兢兢的玛利亚。都是这个家伙,戈登为了保护她,没来得及为自己做好防护措施。
“忍着点。”鲁道夫拿出了烧酒,随后对着伤口浇了上去。
这自然是火辣辣的疼,戈登屏住呼吸,忍耐了过去。
鲁道夫再帮他用布上包扎:“好了,希望你运气好,后面没什么事。”
“可以站起来了吗?”她对着玛利亚语气头一次异常的严厉,对着站起来的玛利亚,语重心长的道:“我知道你还年轻,也没经历过这些,但你必须要学会控制好自己,无论是情绪还是声音。如果你连自己都没办法控制的话,就别想走过去,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好,好。。。”玛利亚痉挛一般地点着头,表示答应和能做到。
“那走吧。”她的火气很大,非常的大,戈登被咬了一口有可能没事,也有可能出大事。在这里,没有任何医药可以资料破伤风、疟疾。现在只有抱希望,这只蝙蝠没带什么病毒,要带也是很长时间才会发作的。
拿着火把继续往前,地上经常会踩着浑水,而且水里也确实虫。一条条的蚂蟥,一见到有活物,就纷纷往上咬,也幸好布缠着很厚,否则一咬下去,猛吸血的话,那个爽。
走到了一处高地,这里比较干燥的,而且也挺干净,于是在这里过夜。
点上篝火,先不忙着做饭,而是对着火将腿上还咬着的蚂蟥,一条条弄下来。
“啊~”玛利亚看清楚她双腿上咬着十几条黑乎乎蠕动的蚂蟥时尖叫了起来,但看到其他人严厉的目光,赶紧地用手捂住了嘴。
“我来吧。”她走了过去,从篝火里挑出了一根燃烧着的小树枝,将上面的火吹去后,对着那一条条蚂蟥,用带着火星的树枝点了上去。
“滋~”轻微的响声过后,蚂蟥立即就掉了下来。她直接捏起蚂蟥,扔进了篝火里,继续下一条。
其他队友也都在这样做,蚂蟥要么用盐要么用烫,越用手拉越拉不掉。
弄完玛利亚的,她开始弄自己绑腿上的。看着她如此熟练,并且捏着蚂蟥软乎乎的粘稠身体,往火里扔,脸上都没有任何异样。玛利亚好似很折服的样子:“程骑士,你是不是有很多经历?”
“你指什么?”她又扔了一条进火里。
“我看你什么都不怕,这些好象以前都经历过的。”玛利亚终于恢复了点正常人的样子。
“我都是他们教我的,只要你好好的学,你也会这样的。”她随便打发了。是的,以前她也是一个普通女孩,如果碰到蚂蟥之类的咬在身上,也会叫。可这样的女孩,一去不复返了。
弄完身上的蚂蟥,开始准备晚饭。
戈登好似有点不大对劲,是站着他旁边的斯内德先发现的。斯内德道:“你身体发烫。在发烧。”
发烧?他们已经多久没生病过。好似从来都没病过,要病也是在天界刚开始的白狐主题时得过病。
正在烤面粉团的程千寻立即站了起来,走到戈登身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确实很热:“你不要做了,快躺下休息。”
鲁道夫去翻包裹,从里面拿出一团干草。扔进了锅里,这是在小镇上买的。据说这种草药有一些镇定和解毒作用。在这里,能弄到这些已经不错了,在中世纪也只有祈祷和放血两种办法。
她侧目斜视着在旁边盘腿的玛利亚:“哎,圣女。戈登发烧了。你可以祈祷了,求神保佑他吧。”
玛利亚听后站了起来,走到戈登身边。真的全心全意在帮戈登祈祷了,嘴里念念有词。还不时,用手在戈登头部转圈。
戈登苦笑着:“能不能不要祈祷了,我感觉我的病更重了。”
烤好了一些吃的,她端了过去:“快点吃点。”
戈登坐了起来,接过后吃着。左右看了看后,轻声道:“程,我感觉应该是破伤风的症状。”
“胡说,哪里有那么快的。”破伤风一般潜伏期至少要一天一夜。
“可我感觉很累,头晕,下巴有点麻木了。”戈登此时却表现得很平静:“万一我出了什么事。。。”
“别瞎想了,能有什么事。”她越发感觉到了不安。
“不,让我说完,趁着我还清醒。”戈登呼吸有点短促:“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这次和以前不一样,如果我真的陷入昏迷了,就不要管我,继续往前走。我能活,自然能活下去,死了也不要紧,你知道的。”
“好的,你快点吃,吃完了休息。”她哄着戈登,也在骗自己,一切应该没问题的,就咬了一口而已。
草药熬好了,鲁道夫倒在了小碗里,喝了点:“嗯,没错,应该是板蓝根。”
虽然可能没有什么用,但目前也只有这药了,于是扶着戈登用了下去。
半夜了,可戈登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她不敢睡,一直陪在旁边。
“戈登,口渴吗,需不需要喝水。”她心里很焦急,但也没有其他办法。
可戈登没有答应,她将额头上的湿布拿下来,此时布都是热的,赶紧地再换了一块上去。
鲁道夫烧了很多水,对着雷格尔道:“我帮他擦一下身,你过来帮忙。”
“我也来帮忙。”斯内德也站了起来,一起去帮忙了。
擦身可以降温,当解开戈登衣服后,鲁道夫又将衣服合起来:“还是再待会儿,等体温再高点。”
也许别人会被糊弄过去。。。她冲了过去,蹲下后,拉开了戈登的衣服,就看到脖颈开始,一直到胸口、胳膊,分布着大片的红色斑。
“应该不是破伤风,没那么快发病的,可能只是过敏。”她虽然说着安慰别人也是安慰自己的话,但显然底气不足了。
“希望是。”鲁道夫平静的言语中带着几分无奈。
“嗯~”戈登一个痉挛,嘴里有东西出来。雷格尔力气大,一把就将戈登拉了起来。鲁道夫速度快,去抠戈登的嘴。
戈登吐出了一些东西后,眼睛没有睁开来。
哪怕不是破伤风,也比破伤风厉害。病也来得相当猛,才一天时间,就这样了。
斯内德绞了一块湿布,帮戈登擦去了嘴边的污物:“千寻,你先去睡吧。”
“不用,我不困。”她心中如火在煎熬,怎么可能睡得着。
“去睡吧,有我们呢。”斯内德搂着她的肩膀,给她很大的安慰:“放心,我们一定让戈登好好的,你先去睡,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现实就是现实,队伍里不能有二个病号,于是她答应了。
回到地铺,就看到玛利亚呼呼睡得正香。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即扑上去,狠狠地揍一顿。
“程,喝点水。”鲁道夫端来一小碗:“里面放着一些草药,虽然没用,但总比什么都没喝强点。”
就这个疑似板蓝根的玩意,于是她一口气将药水给喝了。躺下后,眼睛却往旁边看去,戈登躺在不远处的地铺上,斯内德帮他换湿布。
眼前有点模糊了,大约是太累了,于是她闭上了眼睛,很快地就睡着了。
等她睁开眼睛,天亮了,就听到玛利亚的祷告声。。。她真是又气又好笑,不管怎么说,玛利亚还是很诚心诚意地在努力,看在这个的份上,原谅她一次吧。
她坐了起来,侧头一看,愣住了。。。队友们都站在戈登身边,而玛利亚跪在他胸旁,在做着祷告。
戈登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发青。。。她想站起来,但腿发软,一下又坐在了地上,第二次起身才站了起来。慢慢地朝着戈登走去,心越来越沉。。。
戈登一动不动地躺着,双手已经交叉着放在腹部,就象睡着了一样。
斯内德见到她走过来,搂住了她,轻声道:“他走的时候很平静。”
不,不会是这样的。。。她推开了斯内德,跪坐在戈登的身边,手去摸戈登的额头。此时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戈登的额头没有了炙热,很冰冷,就象他身体一样的冰冷。
她闭上了眼睛,深呼吸起来,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你们不该,不该这样,他走的时候,我应该在。”一定是昨天鲁道夫端来的那碗药汁。
斯内德轻声道:“这是戈登自己要求的,他说我们反正还会再见面。”
玛利亚此时做完了祷告,也安慰起来:“所有信任神的人,最终都会回到神那里,到时一定会相见。”
一定会相见。。。她低着头,过了许久笑了起来,是的,戈登现在应该回到了天界,他死了,死了!
火气一下冒了出来,她一把将跪着的玛利亚推倒,随后跳了起来,扑了过去。
“别这样!”斯内德一把抱住了她:“这都是意外。”
“我先揍她一顿意外。”她火气大得怎么也忍不住,只想发泄,只想揍人,把对方揍得不成人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