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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丹?”文修之剑眉一挑:“岩子,你的意思,那失踪的女学生,她才是幕后的凶手?可是为什么呢?一个女大学生,会与那种巨蛇怪兽联手作案?这是什么原因?”
“文哥,我查过黄丹的资料,那是个经历很单纯的女生,她父亲是咱们锦城市的干部,她母亲是当老师的,家庭背景很干净。←頂點小說,
在小学和中学,她得过多次三好学生和优秀班干部的嘉奖,品学兼优,进入蜀川大学后,她一直担任学生会的学习委员。可以说,她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一贯表现良好,根本没理由做出这种滥杀无辜的事情,更不要说跟这种可怕的怪物联手与人类为敌了。
所以,我推测,真正的黄丹,她应该已经死去了,但她的身体被某种邪恶的存在给‘夺舍’了,现在,那怪物占据黄丹的身体在活动——呃,文哥,夺舍的意思是。。。”
文修之摆摆手:“夺舍的意思,我还是懂的,岩子你倒是不用解释。
黄丹是被怪物夺舍了,怪物占据了她的身体,然后,这怪物还能附体在其他人身上?这好像与当初的王中茂案件不怎么一样啊。
当初的王中茂,他伪装得也很成功,骗过了我们,直到他动手杀人之前,大家都以为他恢复成正常人了。。。不过王中茂可没有这种蛊惑人类的本领啊。”
“文哥,我认为王中茂案与黄丹案既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虽然同为夺舍。但夺舍在黄丹身上的怪物,比夺舍王中茂的怪物要聪明得多了——这显然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怪物了。但‘黄丹’比‘王中茂’要高等得多,危害也大得多!”
文修之深深蹙眉。低下头来,他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咯~咯~咯~咯~”的有节奏声响,显然是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中。
常识告诉文修之,许岩的这番说法里破绽太多,有着太多荒谬的地方——世上怎会有夺舍这样的事?这完全不符合科学常识的。但问题是,文修之前半生所坚信的一切科学常识,都在那头硕大无比的巨蛇尸体身上撞了个粉碎!
前面有过王中茂的先例,现在。连这种神话传说中的巨蛇妖怪都出现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
文秀之思虑良久,他问道:“岩子,你认为,那个‘黄丹’想杀你?可是,为什么呢?”
许岩松了口气——文修之这样问,这就说明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说法,循着这个思路来思考问题了。他沉吟道:“我猜,黄丹是为了复仇吧?毕竟是我杀了它的同伴。它想向我寻仇,那也是正常的;或者,它感觉,我能除掉那条巨蛇。对她的威胁比较大吧。。。各种可能都有,但黄丹想杀我,那是确切无疑的。”
文修之笑道:“就是为了这原因。所以老弟你先躲起来了吗?”
被文修之说透这件事,许岩的脸顿时红了——许岩也知道。自己这样做,绝对算不上很光彩的事。他正支支吾吾地想找理由呢。文修之却是摇头,严肃地说:“岩子,你不用解释——敌暗我明,情况不明,形势不妙就走,这是正常的应对,你做得很对,我支持你的做法。你要记得,任何时候我们都要把保护自己放在第一位,尤其是现在,对我们国家来说,你身值等金,价值要远超过匹夫之勇的莽夫。
不过,有些事,你可能未必知道——在你离开之后,又有一个士兵拿着自动步枪向人群扫射,打死打伤好几个锦城的政法干部,招书记当场被打伤,险些当场就没命了。邓伯南机警,及时躲开了一劫。。。”
文修之简单地把事情给描述了一遍,然后,他认真地对许岩说道:“岩子,你说黄丹是向你寻仇,但枪击事件好像不是针对你一个人来的,现场所有的领导都遭到枪击了。这个,你又怎么解释呢?”
许岩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离开之后现场的情况,他听得直冒冷汗——虽然文修之说得简单,他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凶险之处,枪弹横飞,危机四伏啊!
他想了一阵,最后还是摇头:“文部长,我始终还是觉得,那怪物的目标始终是对着我来的——我还记得,张南开枪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神,恶狠狠的,他是真的恨我!
我觉得,后来它对招书记他们开枪,只是因为我离开现场了,那怪物找不到我,所以它干脆就滥杀一通来泄愤了。”
听许岩这么说,文修之身躯一震,他喃喃说道:“因为找不到岩子你,所以乱杀一通来泄愤吗?这个想法,倒也说得通。不过,岩子,这猜想,你跟我说就行了,可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如果让外人知道了,你会有大麻烦的。”
许岩点点头,却是一副懵懵懂懂的茫然表情,看着他这样,文修之实在不放心,强调道:“岩子,你记得,哪怕在我们专案组内部也不能提起这件事了!否则的话,后患无穷!”
“哦,我知道了。。。可是文哥,这是为什么啊?”
文修之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老弟啊,人是很能干,自己再为难的头疼事情,只要叫他过来,总有办法解决的。可他唯独就一点不好,在官场上厮混的悟性实在太差了!
“岩子,你顺利击杀了巨蛇怪物,消除了一场大灾难,干脆利索地完成了任务,这是你的功绩,也是咱们情报部的光荣和成绩。虽然后来发生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咱们的任务完成了,成绩也出来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但你如果出去说,那些兵乱射人。那是因为你躲开了,怪物找不到你所以才乱开枪杀人的。那就麻烦了!今早,打死打伤近十个干警。还打伤了一个正厅级的政法委书记在,这个黑锅大得没边了——那不是我们自己拿屎盆子往自个头上倒吗?
我知道,老弟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趋利避害保护自己,那也是人之常情,但人家不管你啊!现在,出了那么大的事,军区那边正眼红眼绿地找人来分担责任呢,如果让他们知道那凶手本来的目标就是你。因为你躲开了,凶手才冲其他人开枪泄愤的,那好了,这个事件,你就是罪魁祸首了,功劳搞不好变罪过都有!
到时候,人家就可以说了:身为军人,保卫人民群众应该是天职和本分,可许中校居然贪生怕死。面对危险时候,他居然临阵退缩、逃之夭夭,结果导致无辜的政法干部和公安干警惨遭杀害!——这件事,真要严格追究起来。以临阵退逃罪送你上军事法庭都有可能的。要知道,你的责任大了,军区的责任自然就小下来了。”
听文修之说得严重。许岩吐吐舌头,不敢再轻忽其事了。应声道:“知道了,我会注意。不会对其他人说的。。。啊!”
这时候,许岩突然想起一件事:“可是,文哥,这件事,如果我不说出去的话,让他们公事公办地调查,这只怕有点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
“文哥,对我开枪的那个张南啊,他是无辜的,他是被那个怪物蛊惑之后失去理智了,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况下才开的枪。但如果我们不插手的话,按照正常刑事案件的流程来走的话,只怕他上军事法庭之后难逃一死啊!”
许岩焦急地说着,他认真地看着文修之,后者却也在看着他,面无表情。
两人对视了足足五秒钟,文修之沉默着没说话,他的目光有点冷。
良久,还是文修之先移开了目光,他淡淡地说:“嗯,到时候,我跟军区说一下,把案子的调查权拿过来,让他们把人交过来,先保住他性命再说吧。到时候,整个案件水落石出了,可以公诸于众的时候,他自然就能清白了。”
许岩松了一口气。他很清楚,文修之所以答应插手这件事救张南,那完全是因为给自己面子,对这个,许岩也是心中有数的。
许岩连声道谢,文修之摆摆手,他颇为感慨地说:“岩子,你还是太年轻啊!对了,岩子,有件事,我想问你的。”
“啊,什么事呢?”
“我刚看过巨蛇的尸体了,实在很惊人。我问过同来的张教授,他是国内动物学的权威,他说了,蛇类生物的生命力要比其他动物强得多,要干掉这头几十吨重的巨蛇,没有大炮或者导弹之类的重型杀伤武器,那是绝不可能的。
岩子,我想不通这件事:你昨晚突然遭遇这头怪物,措手不及之下,该是来不及去找重武器的吧?那,你最终是怎么杀掉它的呢?”
听到文修之的问话,许岩默然了——任凭自己怎么回避,这个问题始终还是避无可避。
沉思良久,许岩抬起头来,他正视着文修之,认真地问道:“那么,文哥,我想知道,你以什么身份来问这个问题的呢?是总参谋部情报部少将副部长的身份,还是以我好兄弟文哥的身份来问的呢?”
文修之一愣——事实上,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想了解许岩的秘密了。在先前的试探中,许岩都是以各种插科打诨把话题给岔开去,让自己不好再问。这次,他本来以为许岩也是会像以前一样把话题岔开去,没想到,他却摆出这么严肃的态度来正面回应,这令得文修之也不由得严肃起来了。
文修之迟疑了下,沉声道:“岩子,私事和公事之间,有时候真不是那么容易分得清的。老弟,这么说吧,倘若我是公家的身份来问你这问题,你怎么回答呢?”
许岩把手一摊:“对情报部的副部长吗?我只能回答‘无可奉告’了。文部长,就算国家要把我抓回去严刑拷打,我也只能这么答了。”
文修之一愣,然后,他哈哈大笑:“你啊岩子,你不肯说就不说呗,也不用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吧,什么严刑拷打——你哪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咱们系统对自己人,怎可能这么粗暴蛮横呢?谁没有点私人的绝活和秘密?真要这么乱来,咱们的队伍早就乱套了!
对自己同志,组织上一直都是靠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以理服人,以情感人,感化为主的,你不要胡思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啊,可我看电视里的谍战片,都是这样的。。。动不动就要审查什么的,还要在小黑屋里上刑。。。”
“那是对敌人的手段,对自己人,怎可能这么乱来?除非是那种有确凿证据证明已经背叛了国家或者犯下其他严重罪行的人,才可能上这种措施。
至于我们内部的审查,其实岩子你也是经过的,无非就是写写认识,该检讨的检讨,该处分的处分,事情过了也就过了——何况,岩子你的事,连错误都谈不上,无非就是不肯说出自家的秘密罢了,这算什么错误呢?顶多就只能说你觉悟不够高罢了。
这种事,组织上不可能强迫你的——就算有什么问题,不还有文哥我吗?还有我们老爷子呢!谁敢欺负你,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他!”
文修之拍着胸口,一副跟许岩交情莫逆的架势,心下却是苦笑:许岩这家伙,还真是不好惹啊!刚刚,自己想给他一点小压力试探他呢,没想到,这家伙立即就恼了,几乎当场就要跟自己翻脸,好在自己见机得快,立即就换了口风,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安抚下来了。
不过,许岩这家伙也是忒天真了,这种话他居然也敢信呢。要知道,在这种关系到国家安全的重大问题上,谁还管什么法律或者人权?倘若不是自己欠了许岩天大的人情,别人也碍着自己和文家的面子不好动许岩,否则的话,这家伙早被抓回去了,哪里容得他这么优哉游哉地到处晃荡啊!
文修之不知道,这时候,其实这时候,许岩自己也是战战兢兢:这次,许岩正面硬顶文修之,看似意气用事,其实他也是蓄谋之举:自己这一身神奇的秘密,情报部始终是要追查的,这个难题无法回避。
假若放在昨天,许岩还真不敢这样强硬地正面回绝文修之,但昨晚,斩了那头巨蛇之后,许岩立即就心里有底了:自己刚刚立下大功,又凸显出了自己的价值,这应该是国家对自己容忍度最大的时候,也是摊牌的最好时机!这种时候,就算自己稍微任性出格一点,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就算情报系统再冷酷再不讲人情,他们也不好就为顶了两句嘴就把一个刚刚立了功的自己人给抓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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