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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宇坐在桌子旁等候。李画敏沐浴出来。赵世宇冲李画敏招手:“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来了,要兴师问罪了。刚才在厅堂里被打断,现在要继续了。
李画敏给自己倒了半杯水,慢腾腾地喝,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赵世宇也在喝水,边观察李画敏的神色,思索着如何开口。本来,赵世宇是相信母亲所说的,可是刚才在厅堂里的那一幕,让他不得不慎重行事。
“敏敏,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跟母亲吵架了?”赵世宇尽量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能冲动。
李画敏慢慢地喝水,点点头:“是的。今天发生的事,你都听说了?”不急,先看这位憨哥的态度再说。
“听说了。你骂了母亲,然后要带着银子要离开?”
“错。是要带银子离开,银子被抢后骂你母亲的。”
赵世宇马上拉长了脸,原来母亲所说,真有其事。赵世宇曾经发誓,等自己长大成人后,一定让母亲过上舒适的日子,现在自己成亲了,母亲居然被媳妇辱骂。这种事,绝对不能姑息!绝对不能再次发生!
赵世宇要维护母亲的尊严,绷脸说:“敏敏,你太过分了。居然骂母亲!这是小一辈应该做的事吗?母亲辛苦了半辈子,我们要一起孝敬母亲才对,你竟然骂母亲,太不像话了。”
李画敏不服,反驳说:“是你母亲先欺负我的。你的母亲说我父母亲的坏话,还要抢我的银子,动手我不及她,难道不准我动口?”哼!母子联手,咱都不怕,现在一对一,谁怕谁了。
“我母亲说你父母的坏话?”这个是母亲没有提起,不知是真是假,“就是那样,也不能骂母亲。你的书是怎样念的?世上没有不是的父母亲。身为小一辈,就得听从父母的话。”
“不管是对是错,都得听吗?”李画敏冷笑,笑这个家伙愚忠。对了,历史书上不是有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么?鬼话!
不管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还是养育成人的父母,得说对了才听。要是说错了,对不起,不买帐!
赵世宇抓紧时间教训媳妇:“对!不管我母亲说的是什么,你都得听从,不能顶撞。”要是媳妇老是跟母亲顶撞,以后家无宁日期了。
李画敏无语,瞪眼看板着脸的赵世宇,这个家伙左眉梢那道长长的疤痕不时抽搐,使他整个人显得可憎、可怖。他母亲说什么就得听从,意思是他母亲叫自己滚,他也就跟随叫自己滚了?
哼,滚就滚,谁稀罕呆在这种鬼地方。母子二人都不是好东西!
李画敏用力放下杯子,杯中开水溅出。李画敏气呼呼扯下竹竿上的衣服,取出箱子里的五十两银子,包在衣服里,抱了朝外就走。天窗上洒进的月光告诉李画敏,现在已经天黑了。不过不用害怕,走夜路时有什刹陪伴。
“喂,你这是要干什么?天黑了,你要去哪里?”赵世宇拦在房门,不准李画敏走出去。
推了几下拦路的男子,都没有成功,李画敏冷哼着:“让开!不是叫我滚么?我滚就是。哼,说我配不上你,就是打光棍也不要我。我才不稀罕呢。”本小姐本也没有看上赵家,只不过是借此地暂且安身,现在提前走人也无关紧要的。
看她仰着脸一副不屑的模样,赵世宇头晕,低声吼叫:“谁叫你滚了!我不过是叫你不要骂母亲,要孝敬我母亲,这有错吗?”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不会干地里的活,我不会孝敬你母亲,我配不上你,我滚就是。反正等着做你赵家媳妇的人多的是。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成亲。”
李画敏抱着衣服、银子坚持要走人,赵世宇拦住不准她出门,二人在房门后纠缠不休。后来,赵世宇终于弄清楚媳妇的意思了,是母亲曾经叫她滚,刚才自己叫她听母亲的话,所以她就收拾东西要走人。
不顾李画敏的反对,赵世宇将她抱起,放到床上,按住她不准她再下床。李画敏手脚并用,都没有挣脱,愤怒地瞪赵世宇。
西厢房里,月娘睡不着,猜测媳妇是不会罢休的,肯定跟儿子说今天的事。听得东厢房中传出吵闹声,月娘躺不住了,悄悄地走出来探听究竟。东厢房里的话语,让月娘心中猛地一颤,哆嗦着侧耳聆听。
“敏敏,你刚才说,母亲要赶你走?”赵世宇盯住李画敏,研究着,他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母亲没有告诉你这一段话?我以为你们母子商量着,银子抢到手了,把我这个没用的赶走,另娶一个勤劳能干的回来。”李画敏认定月娘、赵世宇母子合伙对付自己,对他当然没有好声气了。
“胡说八道!”赵世宇生气,恨不能封了她那张尖利的小嘴,“谁要赶你走了,这里就是你的家。哪都不准去!”
李画敏疑惑在将赵世宇看了又看,暗想:“难道,月娘跟阿宇隐瞒了赶我走的事?有这种可能。”心中对赵世宇的恨意就消了不少,然而嘴上不肯放松:“我呆在这里干什么。我配不上你,你母亲说,‘你给我滚!我们赵家容不下你这种媳妇。阿宇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要你这种目无尊长、不知礼规的人。’”
李画敏将月娘气得要爆炸时恨不能活剥了人的狂怒,学得惟妙惟肖,说完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赵世宇听得恼怒,自己自幼失去父亲,生活困难,总算娶了亲,努力了十多天,还未将媳妇哄上手,居然有人叫媳妇滚蛋。在气地要找叫媳妇滚蛋的人拚命时,猛然想起这人是母亲,抑止了冲动,心中埋怨:母亲真是糊涂,这种话是可以随便说出口的?!
房外的月娘听了,气得胸口胀闷,媳妇这是在儿子面前给自己下药呢。明眼见儿子百般讨好媳妇,把媳妇当宝贝一样宠爱,现在肯定埋怨自己。
“敏敏,母亲说这话,不能算数。娶你的人是我,我不会让你走的。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的福气......”
赵世宇拉住李画敏,一再表示,身为丈夫的他从来没有嫌弃她的意思;恳求她不要离开,他舍不得她。李画敏睁大眼睛望赵世宇,听着听着,眼泪就涌出来了。赵世宇伸手给李画敏擦眼泪,李画敏避开了,伏在床上呜咽。赵世宇侧躺在李画敏身旁,轻声劝慰。
站在房外偷听的月娘,听里面儿子柔声柔气地劝说媳妇,心中懊悔。
完了!儿子知道自己曾经赶走媳妇的事了。其实,自己哪里是真要驱逐媳妇,都怪当时被气晕了,一时冲动说出了这种不经头脑的话。现在被媳妇抓住话柄,向儿子告状。
现在进去向儿子澄清事实,显然不合适;不进去,任由媳妇向儿子告状,肯定让儿子跟自己疏远的。唉,真是进也难,退也难。
李画敏用袖子擦眼泪,痛哭了一番,心中舒畅多了。
“敏敏,我不在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世宇轻轻地问。
李画敏瞟赵世宇,没好声地:“你母亲不是告诉过你么?又问我干什么。”
“敏敏,我想听你说。我只相信你说的。”赵世宇一再坚持,连声哄李画敏说出真相。
“我早料到,你母亲是不会让我保管这几百两银子的。依兰走后,我看出你母亲脸色难看,就躲进房间里,不跟她打照面。你母亲在庭院里,指桑骂槐的说我,我强忍着没有理会。后来,我到厨房做饭菜,你母亲把大门踢得震天响,又把我放在屋檐下的盆子踢到天井里,骂我不会放东西......我不过是尝菜的味道,你母亲就骂我,还骂我父母是浑帐东西。她指着大门叫我滚,说你们赵家容不下我这种媳妇,你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
李画敏伏在床上,放声大哭。在这个农村小家庭里过,本就不太甘心,居然被人嫌弃,实在太伤自尊心了。
“敏敏,别难过了。这是母亲的不对,不应该这般说你的。后来呢,后来怎样了?”赵世宇温柔地哄着,后面还有一部分没有说完呢。
“你母亲不让我呆在这里,我,我就收拾东西要离开,你母亲她抢夺我的银子,说人可以走,银子得留下。”月娘在抢包袱时,确实说过这种话,让李画敏现在说起,犹气得咬牙“你们赵家人真聪明,嫌我不会干活赶走,抢我的银子要另娶一个能干的。卑鄙无耻!”
赵世宇听得头晕,媳妇说的,跟母亲所说有很大出入。据媳妇所说,是母亲窥视几百两银子,不断找茬,倚仗力气大抢走了银子,赶媳妇离开。她们所说的只有三方面相同:一就是母亲曾跟媳妇吵架过是事实;二是媳妇曾经要离开家;三是几百两银子由媳妇手中,被母亲用抢的方式,易了主。
月娘在房外听,差点儿要吐血。这个媳妇,将发生的事告诉儿子时,有意夸大自己踢大门板、踢盆子的凶恶,对自己夺包袱、指大门叫她滚的情景更是恶意渲染,简直把自己说成十恶不赦的婆婆,对于她骂自己的事轻轻一句提出了事,至于她吃菜刺激自己的滴字不提。哼,简单是挑拨离间,破坏自己跟儿子的感情。
月娘举手,就要推门进去跟媳妇论理。里面传来的微响,使她及时停止行动:儿子和媳妇都躺在床上,身为母亲的此时进去,极不相适。
李画敏擦干眼泪,此次是真正心中无比舒畅:嘿嘿,报仇了。月娘,就你会歪曲事实么,本小姐也会的。唉,可惜忘记加枝插叶了。
十分苦恼的赵世宇,无意中扫见媳妇得意地瞟自己,恍然大悟:此番话中有水分!门外有细微响动,是母亲在偷听。
李画敏等候片刻,没有听到赵世宇责怪月娘,心有不甘,眼睛红红的望赵世宇:“阿宇,今天你母亲赶我走的时候,我好害怕,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敏敏,母亲赶你走时,你收拾东西就要离开。后来为什么走不成了?”赵世宇温柔地望李画敏,留意她的反应。
“天快黑了,银子又被你母亲抢去了。身无分文的,我走得了吗?”李画敏委屈。
“要是在白天,你身上有银子,你就会一走了之的,对不对?”赵世宇拉下脸,“敏敏,你就这样抛下我,抛下这个家?”
一不小心,跳进坑里了。李画敏无语,暗暗想:“要是月娘当时不死命夺走银子,会怎样呢?”自己肯定离开赵家的,此时此刻应该走到桃源镇、居住在某个小旅馆里。
那么明天会怎样呢?李画敏茫然。
“敏敏,母亲赶你走,是不对。不过,我估计母亲只是一时气话,并不是真心要你离开的,她就是有心要你离开,你不必听她的。我不会让母亲欺负你,不过你也得尊敬母亲,不能再辱骂母亲,听到了吗?你要是再有离开家的念头,我就把这银子收回来......”
赵世宇各打二十大板,将母亲、媳妇都数了不是。
李画敏眨眼,听赵世宇说自己的不是,很不服气:“你母亲都出声叫我滚了,我要是还赖在这儿,以后她更要欺负我了。”就是那月娘不欺负,本小姐都计划走人呢,有这个恶婆婆,更不想呆在这儿了。
月娘在外面听儿子说自己的不是,很不高兴,她想:“阿宇过去从来没有说过我的不是。今天因为媳妇告状,说了我一番话。都是这个敏敏害的,让阿宇埋怨我。阿宇刚才说什么来着?把银子收回来。对,她手上居然有五十两银子,得想法子要回来。五十两,不少呢,别叫她糟蹋了。”月娘无心再听,蹑手蹑脚回西厢房去,暗暗盘算那五十两银子。
赵世宇侧耳细听,母亲已经离开了,轻吁一口气,凑近李画敏要重新抚慰一番。
“说完了?说完了回你的竹床去。我要休息了。”李画敏气咻咻地手指角落的地方,听这个家伙唠叨了半天,耳朵都起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