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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京中的急信。”
崔衡立即接过来者手中的信展开查看,他只看了一句,眉头就紧紧皱在了一起。
表妹为什么不愿意跟着他的人离开?难道就这么讨厌他吗?
邵焱果真信守承诺,次日就带着她一起去了承明殿,不仅如此在大燕五万精兵出城增援通天关时,邵焱还带上了她一起前去城外相送众将士。
邵焱此人若是不发病的情况下,无疑是一位极为优秀的上位者。
无论是手段谋略用人还是鼓舞人心的能力都堪称一流,唯一的缺点便是喜怒无常,发起疯来过于残虐。
他若真的心怀仁义,而不是做出的装样子,或许这大燕真的能让他救活也说不定。
柳婵真安静的站在他的身侧看着墙下的众军士,她的目光忽而被一人所吸引。
无他,那人穿着盔甲的模样实在是太像司云华了,她不由的多看了两眼,甚至眼睛都红了一圈,她想上前一步看个仔细,但却又想起自己的身边站着谁。
她连忙收回目光,别过头恢复情绪,不敢让邵焱看出什么端倪。
然而一直关注她的邵焱早就发觉柳婵真的不对劲了,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柳婵真同邵焱送走这五万精兵后,邵焱又与谈青平等人在承明殿内商谈要事,而她则在屏风后供皇帝休憩的卧房等着,她看似乖乖坐在小塌边手里捧着一本话本子瞧着打发时间,可耳朵却一直高高竖起听着他们二人的聊天。
她依稀听见他们似是要策反崔衡身边的部将——蔡子氓。
柳婵真想了半天也记不起这个人,但她默默将这条消息记下,准备等回去后让崔衡的人传回去,剩下的便是一些与战局无关的其余事了。
但柳婵真也依然统统记下,或许这些事对她而言没什么用,但可以帮到崔衡。
“皇上圣明无过,如此行事定能一举歼灭逆贼,臣这便回去着手准备着。”
邵焱道,“我送先生出去吧。”
“这怎可使得?还请皇上留步。”
“先生一路助我从皇子至皇帝,如今又倾力助我大燕躲过一难,先生与我不止是君臣,亦是师徒啊。”
“学生送徒弟又有何不妥呢?”
紧接着便听到阵阵脚步声以及关门的咯吱声,她忙放下手中的话本,轻手轻脚地探了出去,她躲在屏风后环顾一圈只见殿内空无一人,她连忙踮着脚走到邵焱办公的书桌前查看有没有什么崔衡能用得上消息。
她并不敢乱碰,害怕万一碰乱了等会会引来邵焱的怀疑。
她看了一圈,最终在一个黄色的奏折下看见一份图纸,她打开一看上面竟是通天关的军事防御图,她的心顿时紧张了起来。
若是就这么拿走,定会引来邵焱的怀疑,她索性坐下取了两张纸,照着原本的军事防御图开始临摹。
万幸,她琴棋书画虽样样都算不上精通的大家,但都在及格线上,因而对有着绘画功底的她来说临摹一份相对简单的图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难得是上面有许多字以及相应的兵力,她先捡着最重要的各处兵力一一写了上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然而军事防御图还有一部分没有完成,她听见阶外似乎传来人的脚步声。
她咬着牙,写下最后的那一笔,随即将它拉了下去放在腿面上,她又看了一眼原图试图将没写下的记在脑子里……
同时,她又用笔在另一张纸上随手画了几笔,沉重的木门传来“咯吱”的推门声,她连忙把军事图压在了奏折下,另一只放在腿面的手将临摹的军事图卷成一团藏于袖中。
邵焱进门就见柳婵真坐于他的龙椅之上,似乎在写画着什么东西。
若是换了旁人,单这一个举动便可即刻处死了。
但柳婵真赌他不会对她动手,他纠缠她两世不放总不会轻易杀了她。
她也明白她的行为太过冒险,随时会被他发现,但那也无所谓,她大不了被他再折辱虐打一番就是,然而如果没有被发现,她的情报或许真的能帮上崔衡,从而挽救无数人的生命。
柳婵真笑着抬头道,“我闲着无事见桌案上有笔有纸一时技痒难耐便想着画几笔。”
邵焱渡步上前,黝黑的眸子是一片沉寂,“我倒从不知你竟喜欢作画。”
他上前就见柳婵真的笔下已勾勒出山水的雏形,寥寥几笔便极尽水波荡漾,山远缥缈的意象,是一副还未画完的山水画。
柳婵真笑着问,“怎么样?我画的还算不错吧?”
邵焱定定瞧着她的笑颜,乌黑的眸子沉寂如海瞧不出什么情绪,但其间似有暗流涌动,良久,他跟着笑了笑,“很好。”
他说完,在她身边坐下,撑头笑道,“你继续画,等你画完我把它裱起来就挂在殿中最中央的位置,日日夜夜都看着。”
这里不仅是邵焱工作的地方,平日里大燕的臣子亦会来此商议国事。
挂在这儿不止是邵焱一人能看见,大燕的臣子都能看见。
柳婵真不由脸红了红,“我就是画着玩玩又不是什么大家,若是挂我的画让别人瞧见了岂不是让人取笑?”
“谁敢取笑?”邵焱挑眉道,“大燕皇后的画比得上古今所有大家。”
柳婵真默言不语,低着头继续作画了。
她心中松了口气,太好了,邵焱看似并没有起疑。
邵焱则侧眸看着她认真作画的侧颜,他没有怪罪她擅坐龙椅的大逆之罪,没有问她是不是在这儿找到了什么东西要送给崔衡,也没有问她今日跟他来究竟是真的想陪他还是另有所图。
只要他不问他就永远可以自欺欺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比起残酷的事实,他更愿意想象是他感动了她,融化了她。
真相比谎言更伤人,他不敢戳破这虚假的谎言,他怕知道答案后,眼下这少有的温情时刻便再也不会有。
骗骗他也好,只要她说,他就愿意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