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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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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鸿安大喜,立刻吩咐下人去梅园折一支红梅,再准备一件霓裳和云丝披风。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墨璃尘换好了舞衣,她的容貌本就绝色,现在看来更是如出尘仙子,傲世独立,令人不敢逼视,燕追云在这一刻差点止了呼吸,心跳得飞快。

    一支红梅握于手心,她柳腰轻折,轻移莲步,随着这带着淡淡哀愁的咏梅曲,她脑海里竟有浮现那抹影子,一身白衣胜雪,正对着她浅笑。这一刻,她心头剧痛,她轻舒长袖,高高举起红梅,纱袖轻轻划过她的手臂,手臂内侧显露出一块如红梅般的红色胎记。

    索鸿安在这一刻也停止了呼吸,其实当她刚穿上这霓裳的时候,他已确定她就是他们的女儿,索梅璃。因为她穿上这霓裳模样和他的素素一模一样。

    索鸿安早已是泪眼朦胧,而这一咏梅曲也是素素生前的至爱,只愁画角惊吹散,片影分飞最可伤。他欠她的,他这辈子也不能弥补她了。

    随着曲子进入□□部分,墨璃尘以右足为轴,娇躯随着旋转,越转越快,三千青丝为之散落,侧披如瀑,手中的红梅花瓣飘落,天地间仿佛下了一场极大的白雪,白雪红梅令人为止疯狂。

    墨璃尘在旋转中不断得回忆那抹熟悉的影子,可那种呼之欲出却被永锢的记忆令她快要发疯,最后,随着咏梅曲的停止,墨璃尘突然摔倒在地。

    燕追云如痴如醉得看着她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恍惚间他仿若看见她的眼中有荧光闪烁,却不知她方才的舞竟是为一个影子而舞。而她这么一摔,他立刻上前将她扶起权妃枕上世子。

    墨璃尘拂开燕追云的手,低头轻声言道:“令城主笑话了。”

    索鸿安艰难得清了清了喉咙,咽下哽咽,淡淡道:“你累了,快进屋休息,等会我派人给你屋子送些食物。”

    此时的墨璃尘还未完全从方才的状态中缓过神,便弯腰行礼道:“谢城主。”

    待到顾凝丹牵着墨璃尘的手臂出了门,索鸿安才像失了魂一样瘫倒在椅背,喃喃道:“找到了……我找了,素素,我找到了……你不用再难过了……”

    燕追云不解得问:“城主在说找到了什么?”

    索鸿安悲凉一笑,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潸然而下,他看着燕追云,颤声道:“你的妻子是我的女儿,索梅璃。”

    “什么?你的女儿??”燕追云大惊,半睁着嘴,一副全然不信的模样,“不可能!一定是你搞错了!她是东衡国的人,怎么会是你女儿?”

    索鸿安问道:“那的项间可否一条琉璃链子?”

    这回,燕追云不得不信了。

    见燕追云不说话,索鸿安又道:“那条链子可不是普通的琉璃,它是灵髓琉璃,整个苍澜大陆只有三条。一条给了她母亲,一条给了她哥,还有一条给了她,她母亲死后,这灵髓琉璃就带在我的身上了,这也是为何我五十由余,却不显老态的原因。”

    燕追云此时不知是何心情,他原因为她是孤儿,现在没了慕容睿临,他就是她的全部,他可以给她支撑,给她所有的爱,让她离不开他。可现在她多了一个爹!还是整个苍澜大陆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不过,不管如何,她能找到亲人,他很为她感到高兴,:“恭喜索城主找到千金!骨肉团聚可谓是人间第一喜事!”

    “是啊!”索鸿安高举一杯酒,道:“哈哈,我们干杯!以后你得喊我一声爹了!”

    燕追云眉头挑了挑,不过想想也是这个理,便举杯道:“燕追云见过岳父大人!”

    由于燕追云手臂一动,他怀里的竹影撇了撇嘴,哼哼了两声,接着又睡着了,想来是吃饱喝足的缘故,所以睡得特别沉。

    两人高谈阔论了许久,最后,索鸿安逼问他,他的璃儿是怎么失忆的?这竹影到底是谁的孩子?

    燕追云面不改色的回道,慕容睿临为了天下牺牲了墨璃尘,他却在关键时刻救了她,她为了忘却负心汉,便自愿服下了丹药,忘了前尘往事。而燕竹影,他吞吞吐吐了半天,只道,他是墨璃尘的亲生儿子,也是你的亲孙子!

    索鸿安一听确定是亲孙子,也不过问他的父亲到底是谁,立刻从燕追云怀里抱过已睡着的竹影,将项间的琉璃链子取下,带到了他的身上,慈爱得道:“这是外祖父给你的见面礼。”

    竹影感觉到脖子的微凉,不满意得砸吧了下嘴,挥了挥小手,眉心皱成一个疙瘩。

    夜色,从天边缓缓落下,笼罩了整个宫殿,索鸿安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陪她吧,这些事情先不要对她说,我会找机会慢慢给她解释的。”

    回到客房,墨璃尘和顾凝丹还在秉烛闲谈,看到燕追云抱着竹影进了房门,顾凝丹笑着起身,从燕追云怀里接过竹影,对墨璃尘道:“今晚竹影就和我睡全能战帝!!”

    在墨璃尘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她已抱着竹影出了房门。

    燕追云看着被合上的房门,似是无奈地道:“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过分!”

    墨璃尘不应,坐回椅子道:“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睡吧。”

    燕追云神色有些黯淡,不过很快又展开爽朗的笑容,称赞道:“你今日的舞姿真美!真想不到你还会跳舞!”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起这事,墨璃尘就来气!都是这燕追云搞得鬼!肯定是他教竹影这么说的!于是气呼呼道:“你还有脸说这事?要不是你!我会当众出丑吗?”

    燕追云笑着道:“这哪是出丑?你方才的舞姿简直比嫦娥还美!”

    见墨璃尘依旧沉着小脸,他便道:“不就是没吃到那顿宴席吗?我给你带了!”

    言毕,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用油纸包裹的热包子,递给他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包子,里面的馅料你一定喜欢!吃完后你就睡下吧,我睡隔壁的客房。”

    等燕追云出了门,墨璃尘才拿起包子狠很咬上一口,哼!一只包子就抵过一顿盛宴?可这一咬,她立刻捂着嘴,痛得呲牙咧嘴,定睛一看,原来包子里塞了一条链子?琉璃链子?

    燕追云?墨璃尘拿起这条琉璃链子,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将它藏到了衣服内侧,而非戴在项间。

    冷风呼啸而过,将地上的积雪吹到空中,之后又缓缓飘落,索鸿安靠在那座雕像旁,一饮壶中酒,涩声道:“素素,我们女儿回家了,可你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红梅散发着幽幽香气,他轻抚红梅枝干,又自言道:“我该如何和她解释啊?如果告诉她实话,她会不会不原谅我?”

    东衡皇宫凤宁殿

    榕灵儿正为榕初双揉着肩膀,榕初双拍了拍她手背,榕灵儿立刻放手,乖乖走到她身边。

    榕初双缓缓起身走到雕花长窗前,窗前下的长几上摆着花瓶,里面供着几支散发着幽幽香气的白梅,“梅婕妤过几日就要封为贵妃了。”她叹了口气道:“想不到那女人死后,竟是梅苏得了圣宠。”

    榕灵儿一直知晓榕初双的心思,想让她靠近慕容睿临,可慕容睿临冷得如一块冰,如何能靠近得了。

    榕初双摘了一朵白梅在指尖把玩,最后将她戴到了榕灵儿的发间,轻声道:“当初哀家让你接近她,正是让你学她的言行举止,你可学会了些?”

    榕灵儿摇了摇头,一双水眸忽闪忽闪,脚步却往后退了一步。

    榕初双非但不怒反倒是欣喜异常,她笑着道:“你学得很像啊!等会你去御膳房端些炖品给圣上送去。”

    “啊?”榕灵儿大惊,急忙道:“姑母,我不敢!”

    榕初双宽慰道:“你有一双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睛,就算你犯了再大的错误,他都不会杀你,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