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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老板,在我们府中住了几天,可还习惯?”
“托二姨太的福,一切尚可。”
一连几天,二姨太都对苏眉嘘寒问暖,对她比对苏沐还好,惹得苏沐大发雷霆,今天早上又跑来苏眉的院子闹了一次,二姨太知道后,立刻急哄哄地赶来道歉。
“听闻沐儿早上又来胡闹,希望梅老板不要放在心上。”二姨太言简意赅地表明了自己的来意,然后示意下人拿出几件礼物摆在苏眉房间的桌子上,“这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二姨太客气了。”苏眉扫了眼她送的礼物,样样珍贵,价格不菲,真不知道这二姨太到底是抽的什么风,突然对自己如此客气,“在下是客,二姨太是主,哪有主人向客人送礼的道理,传出去说我梅苏在将军府又吃又拿,对举贤坊和将军府的名声都不太好。”
“这样啊。”二姨太顿时有些尴尬,“既然如此,那这些东西就当作我找举贤坊帮忙的订金,反正将军府随时也需要招揽新的人才,梅老板姑且收下好了。”
苏眉见二姨太心意已决,不管自己怎么推却,她都会找借口让自己收下,只得勉强笑笑,收下了礼物,“那……小女子就不客气了。”
二姨太见苏眉收下了礼物,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表情也变得轻松了不少,“梅老板,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是真心想结交你这个朋友。希望你能不计前嫌,原谅我与沐儿以往的过错。”
“二姨太所指的是?”苏眉总算听出了一些不对,在她改名换姓之后,苏沐的确多次在公开场合为难过她,可是除了这个以外,并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二姨太为什么要反复开口为她道歉呢?
“不管我指的是什么,那都已经过去了,我只希望亲耳听到梅老板说一句‘原谅’,不知道梅老板肯不肯答应?”二姨太哀求道。
苏眉顿时笑了起来,“二姨太言重了,既然二姨太不肯告诉小女子是什么事情,那又何必执着于一句‘原谅’,反正小女子目前也没有什么要与四小姐斤斤计较的。”
“这……”二姨太的脸色越发尴尬。
苏眉本以为她会发怒,骂自己不识好歹,谁知她尴尬过后竟一脸哀伤地站起了身子,“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梅老板休息了,改日再过来拜访。”那柔弱无助的模样,令苏眉看了之后竟有些于心不忍,“二姨太?”
“梅老板还有事吗?”二姨太站住了脚步。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苏眉忍不住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你耿耿于怀?如果是四小姐在背后做了一些无伤大雅的事,那你大可对我坦诚相告,我不会与她斤斤计较的。”
“不是,与沐儿无关。”二姨太慌忙否认了。
“与沐儿无关,难道与你有关?”苏眉迅速听明白了二姨太的话外之音。
“没……没有。”二姨太摇了摇头,然后带着下人迅速离开了苏眉的房间。
在她离开之后,苏眉看着桌子上的礼物,越想越觉得怀疑,索性走出房间,去找将军府的下人打探消息。
根据苏敏给她的资料,整个将军府里任职时间最长的下人是何伯,他从将军府成立之初,就一直跟在苏远山的身边任劳任怨,也一直倍受苏远山的信任。所以苏眉可以肯定,将军府里的大小事务,一定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但是,也正因为他的资格够老,所以一定是个人精。
苏眉很担心自己的贸然询问,会引起他的怀疑,并打草惊蛇。
所以,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苏眉尽量不会从他那里下手。
除了何伯以外,将军府第二资格老的,就是在厨房干活的邹大娘,说起她留在将军府里的原因,颇有些啼笑皆非。是因为将军府里众人吃惯了她做菜的口味,所以大太太才非要她留下。
为了让她能安心待在将军府里,大太太不仅给她丈夫和儿子找了个铁饭碗,令她全家都吃穿不愁,还让她每周回家两次,与家人团聚。
因为这两点,邹大娘自然是对大太太感激涕零,不仅拍胸脯保证会在将军府干到自己干不动那天为止,还尽心尽力为将军府培养了许多学徒,以免她老了之后,苏远山等人吃不到她的手艺。
她对将军府如此忠心,要想从她的嘴里撬话,恐怕也难如登天。
所以第二个选择,苏眉同样PASS。
排除了这两个人,剩下的就是苏沐的奶娘——林婶、马厩的马夫——车伯、年伯,还有将军府里的杂工——老吴。
正所谓柿子要捡软的捏,苏眉经过反复比较,终于将第一个目标锁定将军府里的杂工——老吴,决定尝试从他的嘴里撬出当年事情的真相。
根据将军府里的下人所说,老吴每天下午都会在将军府里的花园修剪花草,苏眉只需要装作去逛花园,就很容易与他“偶遇”。
到了花园,苏眉果然看见老吴正在那儿拔草,于是她就主动上前搭讪,“为何要将它们拔掉?”
老吴看见苏眉,顿时微微一怔,“三……哦不,梅老板?”
“是啊。”苏眉笑着点了点头,“你是不是差点将我认成已故的睿王妃?”
“是啊。”老吴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开口跟苏眉解释道:“我拔掉的这些不是花草,而是土里长出的杂草,任由它们生长,会抢走花草的养分的。”
“哦,原来如此。”苏眉一脸的恍然大悟,“大叔,你对花花草草很有研究,请问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老吴就可以了,府里的花草都是我打理的,所以稍微懂一点点。”老吴谦逊道。
“要打理这么大的花园,你一定很有本事,就别谦逊了。”苏眉奉承道,“我的举贤坊,经常有许多达官贵人说要找花匠,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你将来有兴趣的话,随时过来找我啊?”
“好啊!”老吴立刻点了点头,他在将军府里做杂工做了几十年,何曾被人这么看得起过,如今难得苏眉看重他,他自然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