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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项俭决定辞职。
为了让自己回归平静的生活,他决定离喻淞那个神经病越远越好。
虽然就算他离开了农场,但只要他还选择从事兽医类相关的工作,就还是会有很大的几率再与喻淞产生交集,毕竟喻淞在这个行业里颇有名气,但为了等父母回来,他又不能离开家乡。
最终,徐项俭还是狠下了心,大不了以后不再从事和兽医学相关的任何工作,他就不信喻淞会这么“阴魂不散”。
躺在床上,徐项俭用手机查找着有没有合适的工作,虽然不能再找专业对口的工作,但也有不少岗位对专业没有太大的要求。
只是自他离开农场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碰到的工作不是在他递了简历或参加面试后就杳无音信的,就是自己去实地考察之后发现现实跟网上描述的完全不一致。
“哎,工作不好找啊……”扔了手机,徐项俭在床上抱着被子打了个滚,简直神烦啊啊啊啊啊!
工作暂时是没了着落,徐项俭想了想还是去了小房子那,也顺便回高中的母校看看。
经过了这么多年母校几乎没有变化,还是那几栋老旧的教学楼,还是一模一样的校园格局,熟悉的一切都那么令人怀念。
学校周边最不缺的就是小吃店,大部分店主都是周边的住户,常年生活在这里,与学校老师都特别熟悉。
看着到处爆满的小吃店,徐项俭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也能开个小店做点餐饮?反正小房子离得近,不愁没地方住。
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徐项俭特别讨厌油烟味,平日里就算做饭也都简单地做些少油甚至不用炸煎炒的菜,大部分时间还是吃外食,想了想小吃店会产生的大量油烟,徐项俭还是打消了念头。
徐项俭漫无目的地闲逛着,精品店看上去也不错,路过的时候看见不少女孩子进进出出。徐项俭摸着下巴,又动了心思。可又想到自己本就不太懂时尚、流行什么的,更完全不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喜欢什么,大概精品店也不行吧。
混迹在学生大潮中的徐项俭望着周围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庞,心里突然有些羡慕他们的无忧无虑和充满活力。
逛了一会,肚子饿了。徐项俭排了个前进速度最快的队伍,买了一个鸡蛋饼和一杯关东煮,权当午饭了。
排队时身后的小女生一直在讨论着什么小说啊漫画之类的,有一个还特别夸张地用一种仿佛天要塌了一般的语气,向她的朋友传达着学校附近唯一的一间书目齐全的租书店要关门这个“噩耗”。
徐项俭听着都快笑了出来。不过,租书店,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呢?小房子地段不错,虽然不是临街,但巷子不深,学生们也不难找,开租书店也不会弄得到处不干净。
向小女生询问了那个将要关门的租书店的地址,徐项俭准备先去讨教点经验。完全不知道在自己走后,那群女生被他的相貌和气质迷得一塌糊涂,花痴了好长一段时间。
徐项俭找到目的地的时候,书店的大门敞开着,不少书堆在门口。
看到徐项俭走进来,老板一脸歉意地表示他准备关了店,所以已经不再往外租借图书了。
“大爷,我听学生们说您这做的可好,怎么突然要关店了呢?
“我年纪也大了,虽然这活也不累,但我儿子总担心我一个人在这,他照顾不着,要接我去他家,所以我打算关了书店了。
“您这书也不少,等您搬走了,这些书怎么办?”
“等租出去的书都收回来了,我就挂个牌子,把这些书低价卖了。”
“大爷,实不相瞒,我也是想开个书屋,来您这取个经。现在书源也还没齐,要不您开个价,您这的书我都收了。”
“你全都要?”
“嗯。”
徐项俭和书店老板仔细商量了一个下午,讨价还价之后决定2万5把店里的所有东西都包下,等书店外租的书都收回来一并打包带走。
书源解决了,徐项俭又请书店的老爷子一起去了趟工商局和文化局,进行了租书店证件的变更,因为算是整体转让,手续也不繁琐。
回到小房子的徐项俭开始构想书屋的格局,朝南的大屋子可以打通,作为书屋的主要门面,朝东向的小屋子做自己的休息室,厨房改到阁楼上,然后再在天井里支把大伞,摆几张桌椅,窗台和院子里养些花草,应该就差不多了。
联系好装修公司,再减去购书、□□等杂七杂八的费用,不仅花光了徐项俭这半年来的所有积蓄,就连母亲留下来的10万也用了不少。
徐项俭看着数额大缩水的存折,突然觉得好肉痛,内心狠狠地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再花妈妈留下的钱了!
过了两周,租书店的老爷子给徐项俭打来了电话,租出去的书基本已收齐,少数几本没还的就算了,通知徐项俭来搬书。
租书店和小房子也就隔了一条街,徐项俭向邻居借了辆小三轮拖车,打算自己搬书,来回了几趟,书是全都运到了,只是店里那些沉重的大书柜,凭徐项俭和一辆小三轮是决定搞不定的。
徐项俭想了想,给正在帮自己小房子进行收尾工程的装修公司师傅打了电话。由于在装修时徐项俭出手比较大方,也从不在师傅开工时指手画脚、斤斤计较,一个电话打过去,很快来了几个师傅帮忙搬书柜,事后他们也不愿收钱,徐项俭过意不去,就请师傅们吃了顿饭以示感谢。
徐项俭酒量非常好,心思又活络,上了酒桌没多久,就跟几个装修师傅们喝成一片称兄道弟起来,亲亲热热地表示,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要帮忙尽管开口不用客气。
酒桌上出兄弟,几杯酒下肚,徐项俭连几位师傅生平和家庭住址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一顿午饭吃到下午5点多,结束后还算清醒的徐项俭叫了两辆的士,付了车费把醉鬼们塞进去报上地址,请的士司机把他们送回家。
回到小房子,徐项俭打了盆凉水擦脸,去去酒气,看了看散在一地的各类书籍,突然有些犯懒,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今天不收拾了。
他锁上门,坐上了回父母家的公交车。
路灯的光照在徐项俭的脸上,人生的大起大落他都算经历过了,只要以后能平静安稳地过日子,也就满足了。
回到家徐项俭就上床躺平了,但脑子里还堆着很多事。小房子的休息室以后就是自己的常驻地了,肯定得打造成一个舒适的小窝,床褥被子要挑好的,衣服也要备齐,还有家具、电器之类的,能直接从现在家里搬过去的倒还好,不过还是有些东西需要现买了,简直越想越头疼。
徐项俭现在终于能理解国人为什么安土重迁了,因为太麻烦了,什么都要去考虑。(作者菌自己的想法o(*≥≤)o)。
第二天一早阳光亮得有些刺眼,徐项俭把新买的棉絮和被子挂在院子里暴晒。
像只忙碌的小仓鼠一样挑挑拣拣整理了两大箱要带去书屋的东西,都快赶上搬家了,徐项俭估摸着得租上两辆出租车才能一趟运完,要是有小面的出租就好了。
徐项俭敲响了隔壁的门,应门的是就是钱婆婆的媳妇钱婶。钱婶一听徐项俭要租小面的,爽利的说道:“破小面的还用租啊,我娘家侄子就有,我打电话看他这会儿有空没,直接喊他过来帮你搬,保证不耽误你事儿。”
说着钱婶进屋去打电话了,正巧钱婶的侄子有空,说着马上就到。
徐项俭连连道谢,又趁着等钱婶侄子的空档,回屋又点了点要带走的东西,就怕有遗漏。他刚清点完,就听见了钱婶的大嗓门喊着:“阿俭啊,欣欣来了。”
欣欣?来的是钱婶的侄女?怀着些许疑问,徐项俭出门一看,只见一个如东北大汉般魁梧的青年在跟钱婶说话。
“大姨,说了多少次了我的名字念qi不念xin,跟下棋的那个棋同音,怎么还喊我欣欣呢?”
“哎呀,不跟你说了,阿俭来了,阿俭,这我侄子。”
一个大男人被叫欣欣,徐项俭忍着心里的笑,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
两手交握的时间并不长,但却不是单纯的招呼。
男人的食指轻轻地在徐项俭的手心撩了一下,然后顺势用力捏了捏徐项俭的指尖。
徐项俭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抬眼望向对方,只见对方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咧开了嘴,笑的一脸阳光。
“你好,徐项俭是吧,我是顾颀。”
“你好,麻烦你了,东西还是挺多的。”
寒暄了一会,顾颀跟钱婶打了个招呼,帮着徐项俭把东西搬到车上。
虽然看起来体积挺大,东西很多,但其实多是衣服被褥窗帘一类的,倒不算重。
搬完东西坐上车,顾颀问道:“去哪儿”
“市一中那块,到了再指给你,现在也说不清。”
“行,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儿,大把的时间陪你。”顾颀的话说得特别暧昧。
徐项俭眼观鼻鼻观心,“多谢了。”
“都是邻居,客气什么,这里离一中也不太远啊,干嘛要搬?”
“我在一中附近开了个书屋,搬点必需品过去。”徐项俭简单地回了几句,扯开了话题“顾颀,你这体格可真不像我们这边的人。”
“像北方汉子吧?我妈是北方人,我这体格跟我舅舅一样,高大威猛吧。”说着顾颀还显摆似的举起手,手臂上鼓鼓的都是肌肉。
徐项俭是典型的南方男人体格,骨架也不大,他一直挺羡慕这样粗犷的体格,还好奇地戳戳了顾颀手臂上的“小老鼠”。
徐项俭正羡慕着,突然顾颀打转了个方向盘,借着惯性状似无意地把大的像蒲扇一样的手蹭到了他的膝盖上。还不等徐项俭反应,顾颀蹭了过来,凑在他耳边缓缓呼了口气,用一种低哑的声音慢声说道:“我身上别的地方也不错,你想不想看?”
顾颀三番四次的暗示,徐项俭是明白的,但他虽然喜欢男人,却不是那种随便的人,爱情在他心中是很神圣的,所以他决定装作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顾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别装了,你身上的味儿我都闻到了,你喜欢男人吧,你看我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试试?保证让你很舒服的。”
“我是喜欢男人没错,但我对随随便便的‘试试’没兴趣。”
“我很厉害的哦。你确定不要?”顾颀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不了,我比较喜欢两情相悦一心一意。况且……我不喜欢被人压,你要是能让我压,我倒是可以考虑试试。”说着徐项俭勾起嘴角俏皮地笑了笑。
“有意思,好吧,手机号给我,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开了,可以随时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