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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发言出自赫罗德的皇帝、所有莱奥人的领袖、凡人之界中最璀璨的诗歌者卡里古拉之口:
“……让他们去狩猎吧!让他们和那些为了生存而战的恐龙一同进行为期三个月的狂奔!
“让我们皇室委托的交易师准备好文书材料,让每一笔交易都公之于众,让民众们对我族的财富赞叹,对我族的勇气赞叹;
“当然,如果他们要是在竞争的过程中起了谋杀的念头——那就让他们尽管去做,只要不被人察觉,每一场谋杀都将成为编织这场传奇故事的力量诗篇;
“哦!让那些外国人也来吧!让我们可爱的邻国、遥远的陌生国、憎恨已久的敌国们都参与吧!我将在整个凡界将诱人的赏金标榜出来!然后看一看究竟是我们伟大的莱奥人能够夺得桂冠,还是与我们互为砥砺的外国人赢得胜利女神(莱奥人本土神话之一)的青睐!
“……现在,就去做吧,把比赛,把狩猎,弄起来吧……”
猎龙季,第一周。
赫罗德城。
此城中所有建筑的颜色都是灰暗的,而北部的工厂中生产出来的黑烟,也不肯离开似的改在了城市的上空,好在皇室肯出大价钱在每一条由被脚步蹭得发亮的石路上都搭建了不计其数昏黄的灯,要不然这座城市真的便看不到一点光亮——别说光亮了!就连每一个如同向上生长的、冒尖的、棱角分明的建筑都不可能被人所察觉。
这里是莱奥人的归宿,赫罗德的首都。这里聚集着皇室血脉、商贾大亨、工人、农夫、无赖……这里卫生条件极差,但是每个人活得却都有滋有味,无论富贵还是贫穷,每个莱奥人在实现自己人生理想的路上都没能抛弃自己的血性。
毕竟这就是赫罗德,这就是莱奥人。
“这一手好!”在一条肮脏的小巷子里,一阵叫好声穿过了肉眼可见的烟霾。
那一间赌场里传出来的声音——它源自于一场名叫‘三家轰’的棋类游戏,三张桌子前分别站着三个人,而这三个人与包围他们观众的视线一样,眼睛盯准了三张桌子上各自的棋盘棋子,脑子计较起决定胜负的分数。
三名备受瞩目的玩家,其中两名都是宽肩而面相凶恶的莱奥人,他们是喜欢用皮质衣物武装自己的‘燥热骑兵’,有着枯黄肤色与黑色小眼睛的是老大朱特,另一个与他肤色相同身形更为彪悍但是话语中不时露着怯懦的是其组织的二把手山德尔。
“老大……我们俩的分数被超过去了……”山德尔的声音非常轻。
“我知道!”朱特咆哮着,这一声吼叫几乎令山德尔的脑袋接下来几乎缩进了身体里。
二人面对的是,现在正沉浸在优势中,下巴扬起的莫里斯·天空骑士。
“玩家朱特!”作为赌场里的保官,上半身脱个干净的莱奥人发了声,“现在轮到你的回合了,是转移棋子,还是抽棋?”
“我抽棋!”朱特喊道。
其他观众都连连点头,“虽然我不觉得朱特能继续赢下去,但是抽棋至少能挽回些什么……”
就在众人面前,保官用赤条条的手臂在一个固定在地面竖起的长盒一侧猛拍,接着从长盒顶上圆孔中就飞出来一枚子弹形状的棋子,正好落入了朱特伸过来的手掌中。
“喂!你看清了吗?!”
“是什么颜色?!”
“是蓝色吧!”
“是蓝色啊……”观众们纷纷议论起来,同时在他们的脸上都逐渐出现了惊异的神情。
朱特有了一丝预感,接着他将手掌中的棋子给大家更是给自己呈现了出来——是蓝色的。
“是蓝色!是水神啊!”观众们爆发出猛烈的欢呼声。
“啧。”莫里斯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赢定了!”朱特松了好大一口气——最后一轮将要结束,而目前朱特反超了莫里斯的分数,“吃掉这个家伙的将军!”
于是在莫里斯面前的棋盘上,属于朱特蓝色棋子将一枚黄色棋子替换下去。
“最后一轮!玩家莫里斯,你选择转移棋子,还是抽棋?”保官问道。
“抽棋。”莫里斯面色凝重地抱起了肩膀。
其他观众都连连点头,“虽然我不觉得莫里斯能继续赢下去,但是抽棋至少能挽回些什么……”
朱特此时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吵嚷的观众。
保官在这时手掌已经再次猛拍到了长盒上,“唰——”一枚棋子就快速地落入了莫里斯的手中,然后他立即紧紧握起了手掌。
“喂喂喂……他拿的是什么颜色啊?”
“不知道啊!没看到啊!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保官帮着玩起悬念了?!”
“打开啊!打开啊!打开啊!”观众们都紧张起来。
“喂!混蛋,你把手掌打开啊!”朱特的嘴里飞出来许多唾沫星子。
莫里斯的头上都渗出了汗水。
“喂!混蛋!把手掌打开啊!”朱特身后的那些燥热骑兵的成员们也都咆哮起来。
莫里斯只得一点点,一点点将紧握的拳头,慢慢地,轻柔地,一根一根手指张开地,将里面的棋子展示给大家看——
“金色!我的胜利女神啊!”
“轰!轰!轰!”
“我的天啊!莫里斯赢了!他抽到了胜利女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观众们沸腾了起来。
莫里斯狠狠地呼出一口气来,然后咧开大嘴笑出了声,“哈哈……抱歉抱歉,我赢了。”
山德尔轰地一下就坐在了地上,“老大……他赢了……”
朱特阴下了脸。
而就在一片或是欢呼或是惊叹或是顿足捶胸地惋惜声中,保官开了口,“目前分数已定,玩家朱特与玩家山德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逆转形式了,所以,最终的胜利者是……”
“等一下!”朱特此时厉声打断了保官的定论。
众人的情绪在此时也被粗暴地打断,他们都在等待着朱特接下来的举动。
“好在我眼神不错……”朱特的嘴角也上扬了起来。
“玩家朱特,你的意思是看到了玩家莫里斯的作弊行为么?”保官严肃地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诸位,你们也都仔细看看这位莫里斯先生的脸!然后努力地回忆点什么吧——这可是莫里斯·天空骑士啊!赫罗德无赖地里赫赫扬名的大盗、骗徒,以及老千啊!”
众人都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至于莫里斯,他的表情再次凝重了起来,同时还挂上了许多紧张。
——
安洁注:
莱奥人。他们是凡人之界中最庞大的族群之一,也是未经外在改造的原生进化族群。在历史的长河中,莱奥人一直与战争紧密联系在一起,他们好战、尚武、重视荣耀,胜利女神是他们信仰中最崇拜的神明。
在外观上,莱奥人肤色的多样性一直是诸多历史学家难以解释的谜题;另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是,莱奥人族内会将宽肩、窄肩两种生理结构来选拔出战士来,一般认为:宽肩莱奥人更适合战斗,窄肩莱奥人更适合后勤——这种说法在近年来越来越站不住脚,况且宽肩莱奥人占整个赫罗德人口都不到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