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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炸开了锅,徐柏岩看到这一幕有些头疼,但如今他已经不再是掌权人,遂将目光移向正摩挲下巴的包尚一。
“这……社会影响不太好吧?要不要切?”王宿开口问道。
男人沉默了许久,随后拍板道:“除了烟花相关,此外所有的东西都不用切断,另外联系警方做好准备。”
“这是?”徐柏岩挑了挑眉,有些惊讶于对方的决策。
包尚一转过头来,有些认真地说道:“有些事情可能大众必须要面对了,也许这个直播就是一个很好的锚点。”
“上面…不会施压吗?”
“事已至此,你统计这几周的仪式地点,难道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吗?”
……
邬段和凌莺子看到眼前的画面捂住了嘴。
那打开的柜门中一个男人的尸体倒了下来,不知死了多久,已经腐烂发臭,身上是大大小小无数被撕咬的伤口,最深的几处伤口已经透出骨头,脸皮被撕裂,软塌塌的垂在空中,无数的绿豆蝇在他周身飞舞,已经干涸的深红血迹上,是点点白色,此时还在不断移动,密密麻麻的蛆虫在骨肉之间游走,大口大口享受着盛筵。
陈独捂着鼻子凑过身去,男人身后,是一个圆形穹顶状的小门,门的正中央是一个孔洞。
“找到了!”陈独指着那小门叫道。
但身后没人回应,邬段和凌莺子显然对眼前的画面还并未消化,毕竟在现实中看到尸体,且是死状如此惨烈的死尸绝对是够她们回家做两天噩梦的。
陈独走到两人身边,拍了拍她们的肩,语气有些沉重:“习惯吧,以后这样的情况会很常见的。”
这句话被收音进直播间中,弹幕一条一条在屏幕上漂浮着。
小鸽味道的饼干:看这主播的直播真锻炼人,这是真的还是……也太逼真了,镜头一转我差点儿吓死。
无语的狗:真的的话是不是要报警了?
是芥末酱:如果是真的话,那是不是要世界末日了?这也太恐怖了!
放个炸damn:楼上别太焦虑,没到周围先当电影什么看吧……虽然真实概率挺大的,毕竟陈独那一套擒拿法看着还挺专业的。
听我哭的声音:有uu听到她最后说什么了吗?这狗叫声也太大了!
【本直播间因画面血腥暴力,平台警告一次!请主播陈独绝不挂科注意直播画面,传播文明正能量绿色画面。】
陈独瞥向屏幕里最后一条弹幕一闪而过后,是黑底红字的大字警告。
她闭了闭眼,索性将设备挂在身上,不再去看。
她直播被封的时候数不胜数了,眼下绝不是关注这个的时机。
陈智用衬衫下摆擦了擦眼镜,又抚了抚胸口,终于把那股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他紧紧抿着唇凑了过来,看像那扇小门。
“这形状,有点像狗洞。”
陈独点了点头,她脑海里闪过了直播被封之前闪过的那条弹幕。
狗叫声太大了?
那说明,这个地方距离魂域很近了,陈独看向那门上的孔洞:“这洞会不会是钥匙口?”
“我试试!”陈智说着,凑了过来,“我摸摸看,有没有金属磨损出的铁粉就知道了。”
他一边说,一边蹲下,手指冲着那孔洞探了过去。
“我们最近有实验课,关于金属磨损情况的,也算有些小经验。”他脸上虽然还残留着刚刚呕吐后的苍白,但神情却带着一丝自豪。
就在手指快插入孔中的时刻,陈独拽住了他的小臂:“等等。”
“为什么?”被阻止的男生看起来有些挫败,“我真的有经验的。”
陈独并未回应,只是将他的手拽了回来,又从桌上寻了一根筷子,插入孔洞中。
下一秒,门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咬住了筷子,并且不断将筷子往深处拉,陈独只好用力向后拽。
“砰!”的一声,筷子断裂,陈独受到惯性作用向后倒去。
凌莺子看过来:“我去!什么情况?”
邬段过来扶陈独起来,只见她手中握着的一次性筷子如今只剩下一半,另一半的木刺参差,断裂处是明显不规则的咬痕同时伴随着水渍。
“那是什么东西?”陈智看着眼前这一幕瞪大了眼睛。
“还好,还好我还没把手伸进去。”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心有余悸地呼出一口气来。
“你没看过恐怖片里,人物因为好奇将手放进孔洞里下一秒就发出哀嚎吗,居然还这么鲁莽。”凌莺子嘀咕道。
陈智自知自己刚才的做法又失警惕性,没再辩驳。
邬段此时已经缓了过来,她的目光聚焦在那个黑漆漆的孔洞上:“消失的狗场,这里如果是狗洞的话,那里面会不会是那些狗?”
“那钥匙的话......”
“是骨头。”陈独看向筷子上的牙印,“准确的来说,钥匙就在外面的那堆骨头里。”
“四个角落,我们四区收集,然后拿到这里来验证。”陈独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凌莺子指了指被五花大绑现在除了脸部表情其余完全动不了的赤裸流浪汉:“那他怎么办?”
“这儿还有个人呢!”陈独这才想起来,走过去将塞在流浪汉嘴里的破布拿了下来。
她蹲下来,视线与那人平齐,手里还剩下半截的筷子敲了敲地板:“说说看,你知道些什么?”
“啊!唔唔!啊啊啊!”
男人不停地发出怪声,却没说一个字。
凌莺子走过来,轻轻踢了他一下:“咿咿呀呀的干嘛呢,快说!”
她有意将自己伪装成一副十分狠厉的样子,但动作上的犹疑显然使得这伪装失败的不能再失败了。
陈独站起身来,转身走出门去。
邬段在后面跟上:“不问了吗?”
“不问了,舌头都没了,能说出什么来?”陈独摆了摆手。
陈智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一根笔:“要不要让他试试写字呢?”
“对呀,是个好主意!”凌莺子听后又踹了男人一脚,“你,会写字吗?”
她向右跨了一步,那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映入流浪汉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