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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份莫大的恐惧,所以他压根不敢再前进一步,压根不敢再去告诉她,向她解释。
而之后,当靳老爷子提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事,自己早已决定了生生世世都要跟漓儿在一起,肯定是要给漓儿一个盛大的婚礼的。
他突然觉得若是不把一切向她解释清楚,那么对漓儿是万分不公平的。
所以他现在才想到将一切和盘托出,不论漓儿做出怎样的决定,是要离开他,还是要陪在他身边,哪怕再心痛,他都会尊重她。
龙驭天见她迟迟没有反应,一颗心愈发悬在半空,习惯性的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陆幽漓的脸,但想想漓儿现在的心并未定,于是他只能颓然的将手停留在半空,好似隔着空气轻抚着她的脸。
陆幽漓终于抬头,看上去脸色也好了一些。
“龙驭天。”她突然叫他的名字,让他心中一喜,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有机会?
于是他像个做错事请求原谅的孩子一样,殷切的看着她,那眸底波光潋滟。
“我们就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陆幽漓静静的看着他,幽幽的说出这般话。
龙驭天的心沉了下去,漓儿终于还是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所以才会这么说。
但是他早已决定了,不论她说什么,都会尊重。
看着陆幽漓离开了自己的视线,龙驭天抿了抿唇,眼底有微光一闪而过。
*
刚才龙驭天说那番话的时候,不仅仅有南宫谨言在,还有那些侍卫在,很快龙驭天的事就传遍了整个皇宫,简直有如一个重磅新闻。
皇上正在龙案前批阅奏折,骤然看到那太监和宫女一阵窃窃私语,打扰了他的专注,顿时龙颜大怒!
猛地将奏折拍在桌上,那太监和宫女都吓了一跳,仓皇的跪了下来,大叫不已,“皇上恕罪!”
他们心里也清楚,到底是什么惹了皇上的逆鳞了,可实在是这消息太过劲爆了,让人完全都忍不住啊!
皇上坐在龙座上,龙颜大怒,“你们这些大胆的狗奴才,现在是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吗?来人啊,把这两个狗奴才拖下去,斩了!”
一听到居然这么就要被斩了,那两人都吓破了胆,一个劲冲着皇上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但皇上脸上一派阴沉,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显然不可能让这两个狗奴才这么触犯了他的威严。
于是他仍然脸色阴沉的做了个手势,要让人把这两个狗奴才给拖下去。
那太监磕破了头,也无济于事,只得豁出去了,整个人往面前的地上一趴,“皇上,奴才有一个很重要的事启禀皇上。”
皇上此刻根本就不想听,还是不耐烦的做着“拖出去”的手势。
那太监急了,差点掉下眼泪,仓皇道,“启禀皇上,天地阁阁主龙驭天就是六皇子南宫月冥。”
眼看着就要被拖出去,手指头在地上扒出一道血印,但也终于在拖出去之前把话说完了。
皇上一听,立时一抬手,制止了那些御林军的动作。
那太监上气不接下气,好险好险,差点就被杀了。
皇上抬起手,命太监站起来,拧着眉头,“你刚才说得若是有半句虚言,朕就将你株连九族。”
太监险些被皇上的话给吓哭了,举着手,做立誓状,“皇上,就算给奴才一千个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跟皇上说假话啊,这事是奴才千真万确的,皇上若是不信的话,天地阁阁主尚还在莲华池旁,皇上大可去一探究竟。”
他话音刚落,皇上已经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门口,停顿了一下脚步,指着那太监,“把他看着。”
“是,皇上。”
*
龙驭天正站在莲华池边,这里不远就是他的宫殿,他的房间,看着看着,还能找到一些原来的记忆。
他的眼色变得有些深沉。
皇上大步走到了莲花池边,果然远远的看到了一个绝代风华的侧影,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天地阁阁主。
早前,世人根本就不知道天地阁阁主到底长什么样子,就连他也不知道。
尝试着请天地阁阁主,请了好几次,想要他到皇宫来与自己见上一面,可根本连拒绝都算不上,从来都是杳无音信。
天地阁阁主受多方拉拢,自然架子大,皇上心里明白。
所以之后又打别的主意,希望能借和自己的女儿联姻,然后将天地阁拉拢。
最后还是无疾而终,因为他将公主主动送上门去,在天地阁外足足等了一天,也没见到天地阁阁主的身影。
公主灰溜溜的回来,受不了这奇耻大辱,差点悬梁自尽,而他自己也气得半死。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直渴望拉拢的天地阁阁主居然在自己身边,想到这,他嘴角上翘几分,要是其他几个国家知道天地阁阁主就是他的皇子,会不会羡慕死?
“月冥。”他亲热的叫了一声,而龙驭天却仿佛早就知晓他的靠近,并没有因为他的呼唤而回头。
皇上颇有些不快了,没待龙驭天说什么,就直接走到了龙驭天面前。
越是走近,越是惊艳,月冥完全继承了当年他母妃的绝色,长成了这样一副绝美的容颜。
但他的气质和气势都更胜南宫谨言,并且不是胜过一星半点。
而是南宫谨言站在他身边,根本不足以和他相提并论半分。
想到这,皇上愈发满意,频频点头,心中的不快也消失殆尽,只觉得自己的皇位要是交给了南宫月冥,南星国统一星辰大陆那是指日可待的事。
龙驭天蹙起好看的眉头,眼神很不悦,“我叫龙驭天。”
皇上因为他好看的容颜和极致的气质所引起的好心情立时散去了,虽然心上火冒三丈,但毕竟为了南星国的未来,还得讨好他,于是皇上轻咳一声,“南星国皇族子嗣怎么能私自改姓氏呢。”
他尽量让自己的态度变得温和,事实上他对自己的态度已经非常满意了,因为就连面对南宫谨言的时候,他也没有这般温柔的说过话,俨然超出了“慈父”的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