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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富丽堂皇之上,自视甚高得近乎理直气壮。
唾手可得的东西足以让所有的人都晕头转向,自己这方却直觉可笑习以为常,足见多么狂妄。
依旧高歌着丧尽天良,依旧在迷惘中蹈火赴汤,不让任何人看到顺理成章。
只是希望,在最终到来的散场能看得到——自己寻觅已久的未央。
我是……失窃的幻象。
…………
我从来都觉得自己离过去很近很近,虽然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的眼里只有过去。
我受万人景仰。
随便一个眼神变调都会引起狂潮。
所过之处晕头转向,无可救药,膨胀发酵。
光鲜的外表令我无需担心未来会变成何况。
然而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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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任何人都要懂事得早。
我可以轻易做到自私与体谅张弛有度,孤军奋战是我最擅长,这不是吹嘘,也并不牵强,因为在懂事的那一刻起,我也就知道自己完全是深受母亲的影响。
母亲是个美丽的女人,她的美丽不惊为天人但也足够引以为傲,足够她达成孤芳自赏。
可是,母亲还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的美丽用怎样的方式能够呈现得最为美好,运用得当便可掌控操纵男人的心。
于是,整个人生都意味着无法平常。
而自己,注定要面对母亲不懂停歇的残忍的舒畅。
那天躲在琴房,直到傍晚也不肯出来,太过实在不想承认现实,这是母亲与父亲离婚的第三天。
掀开浅紫色的纱帘。望了望窗外已经不再温暖的色调,手指因为疯狂的练习而微微酸胀,正想挨个揉搓一下指尖,这时肚子也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低头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腹部,舌尖探出嘴角湿润了干燥的嘴唇,于是还是决定到厨房找点吃的。
推开门,要到楼下的厨房必然经过母亲的卧房。
母亲瓜分到了大笔的财产。生活富裕有余。可是却并不能够代替圆满。
对于母亲与父亲的这桩婚姻,也许因为没有见到过她有过挽回的举动,所以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在这个家庭一分两半之后跟着母亲过。但心里却是有诸多不满的。
决心跟母亲冷战,虽然自己还只是个个头不高的小孩子。
幼稚得像个女孩子似的,躲在琴房里用过度饱和的练习重量来虐待自己,等待着母亲关心着走进来制止自己。却从白昼等到黑夜也没得到一点疑似声息。
落空的打击,让骨子里的那一点怒气更加高涨。于是在路过母亲卧房的时候,便刻意闭上眼睛不去理会当做不存在。
可是,当关闭眼睛,听觉神经也就变得更加灵敏。能够听到稍纵即逝的声音,也能够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
走廊一片昏暗,自己依凭着这一点起伏不定却让人心里发毛的声音来到母亲卧房的门前。一点缝隙刚好一只眼的距离,泄露出来的那一束光却让自己的血液颤栗不已。
“妈妈……”
试探地唤出声去。在看到浸润在橘黄色光芒里的画面时血液顿时变凉。
母亲被自己从未见过的男人抱在怀里,两个人忘情地嘴唇翻卷嘴唇,他不懂她们正在做什么,却只感觉恶心,胃里止不住地泛着酸水,痉挛一般疼痛。
“别碰她……”颤抖着喃喃,可母亲意乱情迷的脸却在自己的眼前放大,不受控制的越来越明了,每一个角度都宣告着她在尽情享受这一刻的欢愉。
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会这么难受。
愣愣地退后,再退后,转身就推开家的大门跑了出去。
那时便开始怀疑,母亲与父亲离婚的原因,到底应该归咎与那一方。
后来不断的,成了常常存在的日常画面,不小心就会瞧见母亲与各种男人暧昧的肢体相交,言语勾引,而自己,近乎卑微地在外面漫无目的地打转,倔强地不去看自己幼稚的躲避行径,从怨恨到麻木,也不过是逐渐懂事的长度。
无法记起自己是在哪一个确定的时间点不再抱有希望,对于母亲自己只是当她做合住的无关角色,也就是在相重叠的成长基线上,自己的才华也逐渐显露了出来。
“你的歌写得怎么样了?”
“你没有时间玩乐,现在抓紧写出东西来。”
“这次这个奖必须拿到手。”
“我看中了一辆车子,已经订了,你把钱付了。”
“……”
单方面打来的电话不少,却从未有过任何关心自己的意思,相反全部以自我为中心,保证自己的将来不会有任何问题风险,于是好不容易开口的说教也全部只是催促自己快点有所她能够看得上眼的成就。
可是有什么能让她看得上?明明就只看得到自己。
倾倒众生的曲调在母亲眼里满满的换取功与名的工具,可是在自己眼里却只是讽刺拥有这样母亲的高调。
多么可笑,同一样东西在不同的人眼里具千姿百态,可是,是不是真正千姿百态的其实是人心呢?
厌恶,憎恨,不屑一顾,自己极端灰暗的性格与喜好,对一切事物的恶嘲……也都成了顺理成章。
然而直到后来成名,登上世界的峰顶,也想不到的是这种消极的东西竟为所有的人喜好甚至痴狂。
嘲笑地勾起嘴角,这个世界到底成了什么落魄样。
而从那时起,自己便有了这样的认知。
多情,无谓伤心。
我摆着高傲的姿态做着浪子的行径,宁可与酒店里交际小姐们灯红酒绿也不愿相信女人的话语。
直到后来遇见你,短暂的相遇——娇小的你却治愈了我的心。
可是为什么……整个世界都是我的囊中之物,我却唯独没能将你纳入其中。
好想你……
你到底在哪里……
这一次,是不是找到你了……
藤鸢睁开眼睛时脑袋里还都是那一团奶白色的身影,有点颇为不情愿的醒来,可是当大脑重新运行,昨晚的场景读档一般回到脑神经,他忽然勾起了嘴角。
那时触碰女孩儿的额头,她的反应是那般似曾相识,契合了内心某个柔软的裂缝。
也许,我只是说也许,就是你。
藤鸢侧过头去,却不见弥臻的踪影,只剩下已经凉到彻底的纯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