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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罗西学院,教学楼。
其中一处、近期上镜率最为频繁的楼层。
步履平稳到老成,用料奢侈却又款式传统的皮鞋在地上每踩一步似乎都能带来震动。
而这深沉的闷叩声所造成的低调震撼仿佛也懂得延长“登场时间”的效果,会让聆听者产生自己后知后觉的挫败感。
比普通人多了一个音节,手杖落地的刹那间却像是心率异常的局促。
而这局促的对象——偶然化身成旁观者的过路人们的诧异到达了临界点。
就好像是过了千年之后首度来到这里的走廊。
明显并非并肩而行的两个身影,不论是性别、年龄上的搭配,还是穿着装束的风格、时期,怎么看都做不到互相契合,也无法称之为相得益彰。
然而两个身影给人的感觉却是一致的,虽然地位有别。
那是——似乎从来都不懂得亢奋,只是就连时常酝酿的阴狠也都抹上了杀气尽褪的平静。
这样的人,总是让人无法放下心来忽视,亦无法明目张胆的窃窃私议。
有幸目睹这一刻风姿的人,除却来参加学园祭的游人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本校的学生,但是却一概没有认出走过眼前的其中一个人就是本校的理事长——堂吉诃德。
柱状成束的白色卷发一束又一束被绑在脑后,皮肤也皱皱巴巴,外人看来是需要照顾的老年人,因为就连握着手杖的手的干枯如树枝,可是若是仔细留意,便会发现有些许不合常理的地方。
手杖握柄顶端的那颗巨大橄榄石。借由手掌之下五指与其固定所产生的缝隙,随着每一次的落地而造成的晃动程度,颤颤巍巍,似乎就要松脱掉。
越是惊险越会担心,可是反观理论上应该依靠手杖站稳身子的堂吉诃德,却丝毫不受影响,那样自然而然、没有一丝动摇的表情与肌肉角度。
如此就只能得到这样的结论——他握着手杖。并不是为了有助于身体的行动。
“主人。目标已经进入预定区域。”就好像在谈论着落入自己事先就张开的鱼网中的鱼群,夕雾的脸上没有任何或冷或热的表情。
堂吉诃德没有回应,夕雾却已经露出得到主人指令的表情。
两侧的人愈来愈少。直到不见,也正好来到两人的目的地。
最后一声闷响,手杖落地,只见堂吉诃德与夕雾来到的地方正是保健室。
已经空无一人。但是堂吉诃德却并没有露出可惜又失望的表情。
就好像他的心里十分确定,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见到。
“他们还真的是搞不懂到底谁比较占上风呐!”
语气笑得狂妄。但是却并没有外表年龄上的底气不足。
眼眸瞬间放盛的精明光芒,并不狂暴,但又扭曲得带来恶寒,没有浪费一分多余的生命。嗤之以鼻的嘲笑表观却又理所当然地贯穿大气分子之间的空隙,还有尘埃、骨骼、血肉之间的窄缝,舔舐全身。阴柔锋利。
“要不要直接给他们地狱呢?”仿佛第一次遇到需要考虑的问题,但是却明显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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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乐园。
被女孩儿好大一口死死咬住不放。又被男孩儿好像拆卸玩具那样不假思索地直接扭转胳膊,男人的惨叫声在欢快的音乐背景音中好像本着恶作剧心理拉奏的琴弦,通俗点来说是被宰杀的小猪附体。
像是复仇成功,藤鸢欣赏着男人的身子被“飓风飞椅”拐带着飞上天去,看样子很是大快人心,但是同时也似乎忘记了身处的境遇。
被同伴的惨叫声给吓了一跳,可是这一群人若是被这小伎俩就给吓到、那么也就不可能被派遣来此。
于是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男人,可是当藤鸢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又有两个男人已经来到了近处。
虽然上头要求必须活捉,但没说不能打晕或者残废。
光是气势与吼叫就很是夸张,两个人当机立断决定先将藤鸢给处理掉。
来自于左右两方的拳脚,藤鸢却勾起嘴角身子一低,一条腿猛地朝着斜上方侧踢,将左边男人的脑袋重踢偏向一侧,旋即顺势转身,手掌契合手指交叉相握成拳头,用力由下而上重锤右边男人的下巴。
下巴挨了猛力一拳,力道大到不只是头昏眼花的程度,身子直接往斜上方飞了出去。
而藤鸢也在收起这一圈之时,又毫不留情地向着刚才遭受踢击的左边男人补了一击。
只听“喀啦”一声响,那人的脑袋还没摆正就被迫又往反方向转了一圈。
弥臻目瞪口呆。
自己还没来得及出力,那两个人就已经被轻而易举地放倒在地。
藤鸢咧嘴微笑,在弥臻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拉起她肉呼呼的白嫩小手,再次狂奔起来。
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藤鸢心有灵犀地回过头来,“之前就想过了,有一天当你再次回到我的身边,绝对——!我绝对要保护你!”
微笑化成耀眼的光芒,温暖漫进身体,将内心连同灵魂都环绕了起来。
……
脚踝扭转,剧痛钻心没有脱位,拉伤或者扭伤
想必已经红肿了,但是没有伤到肌腱
膝盖都在颤抖只感到一股仿佛整个地面都颠倒过来的呕吐感
突然发生决堤,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刹车忽然失灵了
居高临下的挑衅挟带着呼吸的热力直接钻到耳朵里
猛然横打方向盘卡住脖子一个横肘打翻了旁边意图攻占副驾驶座位的男人骂骂咧咧又狼狈地凌空摔了出去
绷着脸挣脱了几下
连手带脚一起僵住稳住方向盘一字一顿蹦出来
作势欲踢梗着脖子瞪回去不死不休倒也拿他没有办法
眼明手快暴跳一撸袖子就要单挑
没关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心脏正以今天内最高的速度跃动着。
然后在确认了那个的瞬间,从未感受过的冲击从我的侧腹掠过。
像是身体被铁锤痛殴了一般的冲击。
下个瞬间视界开始猛烈地晕眩。
连保护动作都没有直接倒向了地面,脸叩上了白色的地板。
那光线,跟在教室里窗边的位子上打盹时十分相似,隐约之中觉得我被令人怀念的“那道声音”说了些什么。
断断续续的声音,开始慢慢地编织言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