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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真的吗?都是真的吗?”“二当家”说着,肌肉颤抖着,双手虽然垂放在身体两侧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隐隐绷紧。
“你这是在质疑我说的话、我堂吉诃德说的话吗?”不悦地挑起眉,从这样不加遮掩的口吻就能看出说话者在脾性之下的那一层深重的傲气。
“……你该知道她的价值的!你该知道我有多想要得到她!我有多想要!”伸出手、十指手指呈现出想要抓住对方摇晃强调的姿态,可是还是只持续了几秒便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堂吉诃德实在是很讨厌被人随便碰触到,就连接近也不可随意自作主张地发起。
“喂喂、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虽说已经到手了,但是也不是到了你的手里……”语调戏谑,很快的就又转了回来,上一句怏怏,下一句又转而调侃,就是因为转变得这么自如,且完全不露痕迹,妥当之处虽不鲜明但又可见,所以才会这样的……距离忽远忽近、捉摸不定,。
“但是已经距离不远了……”
“哈哈哈哈……别犯傻了,在一切成为定局之前,你若是第一个放下心来,那你就会是跌得最早、也是最惨的那一个!”堂吉诃德毫不避讳地说道,分毫不担心自己的言辞会有可能引起恨意,而这样一来反倒摆明,他完全有能力面对并解决这些恨意,或者说这些恨意并不能产生让他害怕的能力,至少不会威胁到他。
“虽然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总是会有那么几分不悦耳,但是还是不得不说,你的话是应该听信的,可是我不明白。她的价值……姑且不说别的,你应该比我要清楚得多,为什么你就不感兴趣呢?”
“二当家”眯起双眼,是啊,或许在这个世界上知道她的人很多,我指的是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可是真正能够了解她的真实价值的家伙却寥寥无几。而有能力参与这一场争斗的竞争者则更是少到屈指可数。
或许是巧合。因为所站立的位置而将身影隐藏在黑暗中,将所有的表情都不见蛛丝马迹地给藏匿了起来,好意或者坏意。最喜欢的颜色应该就是黑色了吧!可是却还是拥有天敌,是能照亮一切的光明,然而残酷的事实却是不能消灭光明,因为黑暗也必须生存在光明里。这一点对光明来说也是彼此彼此。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就没什么兴趣呢?!”堂吉诃德并没有为男人的话语感到头疼,因为于他而言。这样的问题只有对于那些愚蠢的家伙才会感觉宛若遭受了围追堵截一般,露出语塞的低级马脚或者用转移话题来装傻。
“直觉。”“二当家”说道,“你知道我的为人,我一直都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也遵从直觉,不忤逆自己,这样才是自己的人生。我一直都是如此信奉着的。”
“恩……”堂吉诃德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久久没有褪去。
“那么。你现在既然亲自来到了这里,也就是说,肯定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这一件事……对吧!”“二当家”结束了上一个话题,看起来是这样没错。
“真是受不了,你和他两个人的性格……根本就是完全的极端嘛!”堂吉诃德笑着,却没有进入眼底。
“别再继续消遣我了好吗?你之前要求的我们已经做到了。”他难得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角。
“是啊,做到了!还做得很好,好得过了头呢!……”
“你这样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你一会儿还是好好看一下吧!你家那位去了哪里……”
“可恶!就走开了一下子,一会儿没看住,他又给我做了什么好事情啊!”闻声,堂吉诃德大怒,双手放在腰际,看样子话中的心情不不是在诈欺。
“不过是好好招待了一下客人罢了!不过这热情度……要是增加多余的麻烦就不好了。”堂吉诃德重新收紧嘴角,笑意很是绅士而官方。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过我的办事能力你可以放心。”“二当家”说着,又将双臂交叉怀抱在胸前。
“恩,也许吧!”
“真的是讨厌你这家伙说话的口气!”
“你这样不加遮掩地说出来好吗?”堂吉诃德的脸上始终只有微笑的神采,而站在身后的夕雾虽然脸上未有变化,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此刻内心的感受早已发生了几次牵动。
“反正我想什么你都知道的不是吗?”
“请你说我猜得*不离十。”
“哼,才怪呢!”
“好了,接下来……”说到这里忽然敛尽了……那些变幻莫测的笑意。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有一件事你不要忘记了,我要的……”
……
“主人。”
在与“二当家”分别之后离开的二人,在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夕雾明显地察觉到自己的主人有话要说,于是就很熟悉、又很聪明地率先出声。
能够做到这样的心有灵犀,只能说这两个人之间所产生重叠的光阴已经不能单纯用春夏秋冬来进行加法运算。
“你知道我的意思吗?”堂吉诃德说着,在这略显静默的长廊里配合着手杖与脚步落地的声音,这一句疑问居然流露出一丝揶揄。
“主人的意思是他刚才提到过的人生言论?”连想都没想,夕雾开口问道,声音仍然不见感情,虽说是问句,却透着某种确定,这样的口吻更像是在报告时才会发出的那样利落笔直。
听到这样的问话,堂吉诃德的眼神闪过一抹鲜活的光芒,除却已经对夕雾这样的准确见怪不怪的心情以外,更多的是正中下怀。
“那个家伙……第一句话就说错了,所谓的为人。谁也没有办法说‘知道’,就连自己都看不透自己,别人又怎么能看得到呢?即使是那种遵从着自己的**、自作聪明的家伙,有时也可能会做出让人感到出人意料的抉择,要知道人类这种生物,是简单的生理结构里住着复杂的感情,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向神明哭诉。可是又在死里逃生之后继续死性不改地违抗神明投靠恶魔。是这样的让人无可奈何、哭笑不得又不得不互相猜忌的矛盾体,在时间的洪流中挣扎不定,可是又始终无法被吞灭殆尽。”
“……”夕雾未有再多加言论。而是安静地跟随。
“不懂得这个道理,他(的日子)也差不多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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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顾小小和克劳德。
“怎么了?怎么又轮到你眉头皱在一起了?在为什么事情烦恼吗?失魂落魄的……”察觉到克劳德的表情,很明显不再是之前近乎大意的悠然轻松,只是虽然善良但还没有能力想到深处。想到或许都是由于自己,自己刚才的直言不讳、毫无顾忌。
“哦。我只是因为对你刚才提出的不合理性也有同感,所以就想要想明白。”
顾小小笑着,先送了一口气又露出呼应话语的表情,“是吗?不过我还真的是蛮好奇的……”
“什么?”被女孩儿眼睛中猛然跳跃着的光芒惊吓到。克劳德感到后背流窜过一阵电流,却是微微发凉。
“二当家……如果你们之间是这么称呼对方的,那么你的称呼呢?你的伙伴都会怎么叫你?”
“这个、我自己也忘记了。嘿嘿……也许是叫我‘最佳男主角’吧!”克劳德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得像个傻瓜。应该说是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对于这样的回答,顾小小也只能对自己无奈了,不过小家伙却是再一次出乎意料地相信了,相信了这么不可靠的说法。
主要也是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说法还是相当契合的,也就是名副其实。
“我在想……”
“什么?”忽闪忽闪眨着眼睛,虽然对于自己的白目很有自知之明,但还是能够察觉到的,这男人现在的欲言又止有多么怪异。
“就是我现在面临的问题,要剿除背叛‘泣鸦’的家伙……”
“背叛,你到底在说谁啊?你说的不就是你自己吗?你告诉我这样的事情……没关系吗?”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其实心里也在摇摇欲坠,总觉得会触碰到某个自己不该触碰的、但又命中注定必须自己触碰的秘密。
克劳德望着顾小小,两个人之间虽然不再像刚才那样维持着亲密的距离,但也是之间被这衣角打的结所相连。
一直以来的困扰,一直以来装作视而不见的困扰,至少……应该可以问她吧!
“我问你哦,如果说有这样一个家伙,从来到这世界上开始就知道她的存在,是那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家伙,可是又不假思索的就成为了自己的信仰,之后在有一天有幸亲眼遇见,可是却发现她做出了违背信仰的行为,让你无法说是失望又是‘果然是这样’的事情来,你会怎么办?你会为她的背叛而感到愤慨吗?放弃之前的所有信赖……不、你会觉得她的行为是对自己的背叛吗?”
“这就是……你真正在烦恼的事情吗?”表情洗去,顾小小异常认真地凝望着他。
“……不、其实是有人问过我相同的问题。”克劳德咬紧了后槽牙——请你的心里就先这么想吧!
“我是不知道这样的问题该怎么回答才算完全意义上、所有人都能认同的正确答案,只是……所谓的信仰就该是喜欢那样的感情吧!那么如果是我,喜欢一个人就会抛开一切去喜欢,坚信“偏见去死”,坚信“唯爱必胜”,无论如何始终信赖,因为如果放弃不就是质疑自己的这一份感情了吗?是因为喜欢才会相信的吧!我知道这样的我实在很固执,但也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想否认,因为如果是这样就不再是我了。”
说着这样一席话,自始至终克劳德在顾小小身上所见到的都是某种蕴满欢愉的坚定。
是啊,怎么忘记了呢?所谓的信仰,也该是能够让人露出这样表情的存在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