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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蜘蛛尾巷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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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地图,波特妈妈一早出了破釜酒吧,顺顺利利的就找到了伦敦蜘蛛尾巷西弗勒斯的家,成年巫师能进行短距离的幻影移形,连出租车钱都省了。按照门牌号码找过去,一来到西弗勒斯家的附近,波特太太就敏感的发现,这栋房子被施加了巫师驱逐咒,但是魔力相当微弱,对于魔力比较强的巫师来说,已经起不到驱逐和隐蔽的作用了。要知道这种咒语,在这种毫无魔力根基的麻瓜地界,是需要施法的巫师定期加固魔法,才能起效的,很显然,在这栋房子上加持咒语的巫师,很久没补充过魔力了!

    蜘蛛尾巷是个很破落的街区,即使是一大清早,这里也没什么人经过,周围的房子里也都静悄悄的,不曾传来什么动静,简直叫人怀疑这里没有人居住。波特太太走上前去,很确定的按响了门铃,这座带着魔法痕迹的房子无疑肯定是西弗勒斯的家了。很快,一阵慌乱虚浮的脚步声从屋子里传来:“西弗勒斯?是你回来了?你昨天去哪了你这个怀孩子!!”一个虚弱的带着责备语气的女声从门里传了来。

    波特太太叹口气,这是什么妈妈啊,儿子没了一天,都不出去找找……门开了,一个瘦弱狼狈的主妇出现在门后,两人一见面都是一呆:这人好眼熟……

    艾琳首先反应过来,她搓搓双手,紧张的面容上带出了一丝见到陌生人的局促不安:“对不起这位太太,我以为是我儿子回来了,抱歉!”说完一点头,竟然就要关门了!

    黑线的波特太太眼疾手快的抵住门:“您是西弗勒斯的妈妈?”

    艾琳猛的一抬头,黑色的眼睛里惊讶极了:“我就是!我的孩子……”

    波特太太马上温和的一笑,摆摆手:“不要担心,西弗勒斯在我家,他很好。”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嗯,我能进去,和您谈谈么?”

    本来听到儿子平安的消息明显松口气的艾琳,一听波特太太要进屋,立码再次紧张不安起来,可怜的女人搓着双手,一闪身走出了门外,慌乱的说道:“真抱歉!我先生在睡觉,他有些头疼不舒服。怕吵,我们能在外面说么?真抱歉无法招待您!”

    波特太太一扬眉,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表示完全可以,并带头走到了院子里。但让艾琳几乎吓个心胆俱裂的事情紧接着发生了——毫不介意使用魔法的波特太太掏出魔杖,在斯内普家院门口甩了几个麻瓜驱逐咒,又在院子里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变了一张茶桌和两把椅子出来。

    波特太太手脚利落,做完这些都没花上三十秒,走在后面的艾琳根本没看出这位穿着时髦麻瓜衣服的太太竟然是位女巫师,哪里来得及阻止!等回过神儿来,波特太太都做完了,面色苍白的艾琳也顾不得别的了,转身就奔回了屋子查看托比亚的动静——要是被托比亚看见这一切,她就完了!

    波特太太舒适惬意的坐在面对着房门的那张椅子上等着艾琳,一点也不介意。

    没一会儿,艾琳出来了,脸色越发惨白的不成人形!波特太太眼尖的发现,艾琳的袖子里明显装着一根魔杖!咦,有趣儿,她刚才还以为这女人是真的完全抛弃了巫师的身份呢……

    在另外一张面对着院门的椅子上坐下,艾琳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开口问道:“我还没问,您的名字是……”

    波特太太落落大方的一笑:“我是波特太太!”

    听见波特这个名字,艾琳明显一震,同样出身于纯血贵族家族,从小被祖父严格教养的她太知道波特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了——这也是一个古老悠久的纯血家族啊!虽然波特家族从不标榜自己是什么巫师界的贵族,但无疑,拥有着死亡圣器——隐形衣的波特家族,在巫师界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

    如今这位波特太太来到自己家,自己的儿子又,啊,想到这,艾琳焦急的问道:“请问波特太太,我的儿子西弗勒斯,他,有没有给您添麻烦?她怎么没和您一起回来?”

    波特太太又是一扬帅气的眉毛,决定试探一下这个战战兢兢的女人:“西弗勒斯被我儿子带回家的时候,状况不大好,我家人带他去医院了!现在还在圣芒戈……”波特太太故意少说了很多话,对于艾琳变得担忧的神色,明显感到满意:“您是他的母亲,能和我一起去圣芒戈看看这可怜的孩子么?顺便把他接回来?”

    艾琳大力的搅着自己的手指,眉头紧锁,嘴角抿得紧紧的,一看就是在左右为难,最后这位妈妈鼓起勇气,飞快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能、不能离开家!我的丈夫……”艾琳说到这,低下头,尴尬的支吾了几声:“我丈夫……对不起,我不能离开家!”

    艾琳猛的抬起头,直视着波特太太:“我这还有一些金加隆,麻烦您,拜托您,能先照顾我儿子一下么?等他好了,叫他自己做公交车回来?我走不开,真的,我不能走,不能去圣芒戈……”

    看着一脸乞求的艾琳,波特太太满心失望,她盯着艾琳,一字一句的说道:“没关系,我和我的家人会很好的照顾西弗勒斯的。我不要金加隆,作为交换,我能知道您的全名么,这位太太?”

    似乎觉察出了波特太太话里无名的怒火,艾琳不由自主的向后躲了一下,右手甚至抓住了左手袖子里的魔杖。但是见着面前坐姿优雅的太太只是安静地坐着,一动没动,艾琳的脸一红,连忙答道:“我是斯内普太太,艾琳· 斯内普……”

    艾琳……艾琳……波特太太在舌尖轻轻嚼了嚼这个名字,又看了看眼前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很快,一个更加熟悉的名字在心底冒了出来!

    波特太太皱了皱眉,竟然是她?竟然把自己弄到这步田地?一股怒火在波特太太心头升起,她淡淡的注视着艾琳,开口说道:“斯内普太太,西弗勒斯的情况十分糟糕,魔力不稳,魔力发育迟缓,很有可能变成哑炮。”她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叹息着:“唉,如果魔药大师普林斯老先生没有去世的话,我们还可以去请他老人家配几瓶高效魔药!但现在,西弗只能好好将养着了……”

    还没等她话说完,脑子里才把这段话里的信息接收过来并理解了的艾琳“哐啷”一下,带到椅子站立起来,可怜的女人哽咽着,颤抖着问道:“您,您,刚才说什么?波特太太……”

    艾琳的反应再次验证了波特太太的猜测,恨铁不成钢的波特太太气势不减,慢慢的站起来,眼神犀利的注视着浑身颤抖的艾琳,再次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老普林斯先生,在几年前,去世了,艾琳· 普林斯小姐!”

    哦,艾琳捂着嘴发出一声悲啼,可怜的女人完全被这个悲惨的消息打击垮了!虽然逃出巫师界,隐瞒了自己的巫师身份,抛下年迈的爷爷,独自在麻瓜界生活,直到遇见托比亚,成立了自己的家庭,也许多年没和爷爷联系,没有回到过普林斯庄园,但在她心里,擅长配制魔药和保养身体的爷爷,在总惹他老人家心烦生气的自己走掉以后,必定会健康舒适的生活着,怎么会,怎么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那么早就……哦,梅林!艾琳内心绞痛,站在当地捂着脸痛哭失声,汹涌的泪水顺着指缝滴答的落在草坪上……

    波特太太叹口气,上前扶住艾琳,让可怜的人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自己则扶起那把跌倒的椅子,坐了下来,她拍拍艾琳的手臂,递给她一张毛巾,看着艾琳胡乱的擦着不断涌出的泪水:“艾琳,你看看我,我是赫奇帕奇的奥莉薇亚· 霍普金斯学姐,你不记得我了么?”

    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艾琳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惊讶的抬起头来:“霍普金斯级长?”

    波特太太点点头,当年她比艾琳高五个年级,在霍格沃兹特快上,第一次见到了这个面色阴郁,沉默寡言的小女生,还替她赶跑了几个淘气的小男巫师。之后的日子里,虽然在不同的学院,不同的年级,但热心的奥莉薇亚总是很照顾这个小师妹。只不过时过境迁,算起来自从奥利维亚毕业,成了波特太太,大家大概也有十多年没见面了。

    艾琳在巫师界失踪的消息,奥莉薇亚也有过耳闻,也关注过艾琳的消息,但后来,随着艾琳的彻底失踪,巫师界在没有人提起过这个忌讳的名字。老普林斯先生是在两年前过世的,据说死前,独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一直喊着艾琳的名字……因为没有继承人,普林斯家族甚至连一个养子旁系都没有,魔法部变做主收回了普林斯家族的庄园,并将其封闭了,只有普林斯家族的家养小精灵们固执的不肯离去。如今那里已经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应该很荒凉吧……

    波特太太叹息着,把她知道的事情,都一一讲给了艾琳。没一会儿,艾琳手里的小毛巾,就全都湿透了,对于学姐让她回巫师界的提议,艾琳只是摇头,一句话也不说,爷爷走了,一个亲人也没有的空荡荡的庄园,更没有回去的意义了……虽然一肚子懊悔,但除了哭泣,她还能做什么……

    奥莉薇亚拍拍艾琳的手背,觉得头很疼,她该怎么去安慰这个只顾着哭的小学妹,从前的艾琳性子就这么软么?巫师的传承,血脉的延续,身为一个纯血巫师,艾琳连这个责任和义务都不懂得承担么?不说庄园里的对巫师帮助极大的家养小精灵,会随着主人的逝世和离去而逐渐消亡,作为一个魔药世家,庄园里那些只有直系血脉才可以打开的密室里的魔药秘籍和魔药药剂,就是艾琳无法回避的责任!她怎么能逃避!

    可这孩子怎么就知道哭啊,波特太太的脸都要裂了:“艾琳,不要哭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哭也没有用!你还有西弗勒斯呢!为了西弗勒斯,你也要振作啊!为了西弗勒斯的未来,你也要去庄园看看啊……”

    艾琳听见这话,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她一把抓住波特太太的手:“对啊!对啊!学姐,可以让西弗勒斯去继承庄园,是不是!?我不能回巫师界,不能回去!我丈夫,托比亚,你知道,我不能回去,学姐,我把西弗勒斯拜托给您,可以么学姐?西弗是个好孩子,真的,特别好!你能做西弗的教母么!”

    看着艾琳那带着绝望与祈求的眼神,被抓得生疼的波特太太什么话也说不出:她就这么抛弃了自己的儿子?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一个女人丢掉原有的生活和身份,也顾不得自己的亲生骨肉了呢?难道世上的女人,不都是为母则强的么……波特太太突然真的很想见见这位斯内普先生了!

    这次梅林绝对是听见了波特太太的愿望!只听得身后“哐啷”一声巨响,背对着屋门的波特太太连忙转过头去——没法转身,双手还被艾琳紧紧的抓着呢,而且现在抓的更紧了——一个瘦高个儿,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双眼血红的男人,端着一把□□踹开屋门走了出来!

    波特太太一挑眉:这位就是斯内普先生?艾琳百般割舍不下的,为了他,都顾不上保护照顾儿子的那个托比亚· 斯内普先生?除了脏点儿,鼻子大点儿,没啥特别啊!(喂!抓重点好么女士!?)

    果然艾琳尖叫了:“托比!!”

    眼见着这男人怒气冲冲的端着□□直奔自己而来,波特太太大骇,奋力挣脱艾琳的手 ,心里咒骂这不着调的夫妻俩,手伸进空间袋里翻找魔杖——刚才给艾琳拿毛巾擦眼泪,魔杖被她顺塞进袋子里了,该死!波特太太狠狠的咒骂自己,大意了!竟然让魔杖离了手不说,还背对着们坐着!而且这么近,连脚步声都没察觉到,真是日子过得舒心,警惕性就下降了!

    还好艾琳反应了过来,抢前一步站在波特太太身前,镇定的大声说道:“托比!你要干什么!放下枪!这是邻居家的太太!”

    托比亚咬咬牙,哗啦一声给抢上了膛:“邻居!?到了现在你还骗我!”野兽般的男人怒吼着:“到了现在你还骗我!!魔鬼!你们都是魔鬼!!魔鬼——!”

    眼看着已经崩溃的男人手指钩动间,就已经扣动了扳机,已经拿到了魔杖的波特太太一把推开艾琳甩出了魔咒!只能凭运气拼了!波特太太绝望的想到!

    但有一道绿色的光芒先于波特太太一步击中了托比亚斯内普,“砰”的一声巨响,托比亚身子一晃,瞬息间,子弹射偏了!而波特太太的那道魔咒只打中了托比亚的右肩膀,不过这刚好让他失去了拿起枪的力气,□□掉在了地上,这位野兽先生也趔趄着栽倒在地!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院子里惊魂未定的女人们扭头看向第一道魔咒袭来的方向——斯内普家的院门,一脸紧张的波特先生拍着胸口:还好他来得及时!

    来不及说什么,艾琳急匆匆的奔过去查看托比亚的伤势。波特太太看着到现在还把托比亚放在第一位的艾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向自家老公走去。

    两人简短的说了几句话,奥莉薇亚三言两语的把事情和波特先生说了一下,两人俱是唏嘘不已。这对儿夫妻正说着呢,那边又吵起来了,斯内普先生用还好用的左手恶狠狠的甩了艾琳一个嘴巴,指着院门口的波特夫妇:“滚!我不要再看见你!快和他们一起滚蛋!和你的小恶魔团聚去吧!”

    艾琳捂着脸哀哀的哭泣,站起身向着波特夫妇走来,俩人谁也没吱声,等着艾琳自己开口,不出奥莉薇亚所料,已经哭到没有眼泪了的斯内普太太一开口就低声说道:“对不起,学姐,波特先生,我给你们添麻烦了!但是我不能离开我丈夫,他需要我的照顾,西弗勒斯就拜托二位了,我会给魔法部写封信,证明西弗勒斯身上的普林斯血统......”

    艾琳正说着,一直分心注视着托比亚动静的波特先生大喊一声:“不好!”

    艾琳顺着波特先生的视线一回头,却发现托比亚已经坐了起来,把那把□□的枪口塞在嘴里,正笨笨磕磕的用左手要去扣动扳机呢!

    艾琳站得地方正堵住了波特先生的路,焦急的巫师大喊一声:“快挥你的魔杖阻止他!”不管怎么说,这男人也是西弗勒斯的亲生父亲,就算这家伙再不是东西,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就这么自杀了啊!想想也不能怪这个可怜虫,哪个麻瓜见到巫师不害怕,何况这巫师竟然还是天天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老婆和儿子!!

    艾琳被波特一吼,下意识的飞快从左边袖子里抽出了魔杖,一个魔咒就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