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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他曾疑虑过越君邪在知道南意欢故意透露的部分真实想法后,会否会将这一切告知宗帝,而宗帝又会如何作想。可是旋即他便释然了,因为即使宗帝知道,那也只会以为是南意欢的真是目的是为了替东祁皇室来寻那解除禁制之药,或者说,只怕宗帝心里早就明了所谓的星染公主爱上自己的心意为何,所有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在演戏而已。
“三弟究竟想说什么?”
越君邪沉声道“臣弟想说,父皇的好意,臣弟并不想领,因为那一切是太子皇兄的,臣弟对此并无兴趣。”
这是继他与南意欢开口以来,再一次对越君行说出了同样的话。
越君行不由地失笑道“三弟是否想太多了,什么你的,我的?不过是一场姻缘而已,何须考虑如此之多?”
越君行继续追着道“皇兄难道没听过身不由已这句话吗?臣弟不希望自己被迫走上那条不归路,臣弟此生惟愿恬然一生而已,且不说父皇此番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便是这样一场赐婚就足意将我推到台前了,皇兄是知道臣弟曾经拒绝过一次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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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不多,实在抱歉,等下周开始写作时间会充裕些
还有就是,传完这章,我是真的,真的就要裸奔了~
突然,好想写一章小君君的裸奔戏~
哇咔咔~嗯,一定要写。
☆、第一百零一章 你是不是吃醋了?
越君行知道他指的是南意欢在花船游湖时说过要与其合作的话,只是当时越君邪就明确表示出不愿为皇位所困,惟愿恬然一生的心思,并且向她建议了自己,这才有了后来的南意欢怒砸太子府,进而大殿联姻之事。所以在越君邪心里,应该一直以为南意欢是在被婉拒之后,听了自己建议才选的越君行。
于是他随意地轻拨琴弦,淡然道“既然三弟心里已然有了决断,那便按着心意向父皇回了即是,与我说这些作甚,难不成是还要请我去向父皇替你禀明吗?”
越君邪似乎早已习惯越君行话语间的冷漠,也不在意,只摇头无奈道“岂敢劳烦皇兄,不过是早上父皇询问之时,臣弟已婉拒了父皇旨意,因此父皇略有不快,令臣弟再仔细思虑后给他回话,因此臣弟便想着来找皇兄诉说一二,顺便也带着无双来探望下皇嫂的病情,这些时日,她一直闹着要来皇兄府上,母妃实在是被她闹的头痛不已。”
“原来如此”,越君行往内院方向看了一眼,看见南意欢已经换好衣衫,一步步朝这边缓缓而来,眼中不觉带上一抹暖意,随意道“那三弟便仔细思量清楚后再向父皇回话就是。”
“皇兄真的不给臣弟一些建议吗?”越君邪直直地看着越君行,似要望进他的心底去一般。
越君行收敛目光,嗤笑道“三弟说笑了,我如今自身都难保,何谈能给三弟什么建议?要么你遂了父皇的心意娶了她,要么拒绝便是,反正路是自己选的,考虑清楚后做出选择,只需落子无悔即可。”
“好一个落子无悔”,越君邪眼眸亮光微闪,说完拱手作揖,和悦笑道“多谢皇兄指点。”
越君行笑而不语,对他的言语动作也不置可否,只看着南意欢越走越近的身影,站起身来迎了过去,温声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南意欢将手放入越君行伸来的大掌里任她牵着,娇笑道“无双缠着我教了她一曲,所以过来的迟了些”。然后她看向站在一旁面带微笑的越君邪道“你们是在下棋吗?我怎么好像听到谁说什么落子悔不悔的?”
越君行看着如今的南意欢换了一袭桃粉珍珠月裙站在夕阳余晖里,臂间松松挽着两缕薄纱随风飘摇,笑容虽清浅却是说不出的明媚娇娆,略有片刻恍惚后低声笑道“不是下棋,只是臣弟有些困惑之事向皇兄请教了两句而已。”
“哦”南意欢听完一笑,也不继续追问,只拉着越君行在一旁坐下,指着中间琴台上那古琴对越君邪说道“早就听闻晋王于琴艺上的造诣无人能敌,如今你已经见我舞过两次,怎么着该让我一饱耳福了吧。不如就今日,你也奏一曲给我们听听可好,也好让我欣赏欣赏闻名北越的音律第一人的风采?”
越君邪微笑道“世人谬赞而已,皇兄那日在殿上将那一曲上古失传之音奏的出神入化,臣弟又岂敢自称无人能敌?”
“是吗?”南意欢将身子斜斜倚在越君行肩上,有些不信地望着他道。
越君行温柔地看她一眼,伸手轻轻将她散落在额前的一缕青丝绾在耳后,然后对着着越君邪似笑非笑道“三弟总是太过谦虚,那日我不过是取了一个”新“字而已,论起真正的琴艺又岂能是三弟的对手,三弟就莫要推辞了。”
“是啊,是啊”,越无双也在一旁抚掌笑道“三哥哥你就奏一曲吧,我也好久都没听你弹过曲子了。”
“好吧”,越君邪笑着应道,目光温润地看着对面两人间亲密的举动,有那么某个瞬间,他觉得好像对面坐着偶偶私语的并不是他以为的那对因利而起的和亲之缘,而是一対真真正怔情深意浓的有情人。
随即,他定了定神,走到琴台前颔首低额坐下,双肩放平,衣袖与玉色古琴交相辉映,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抚琴弦,一个柔和的颤音漫过琴案霎时惊出。这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南意欢从未听过,初时只觉如凤凰轻吟,若翅羽惹动微风在林中轻轻荡漾,随后素手翻飞间,又如缕缕花香拂过,令人在初寒的深秋时节,倍觉阵阵暖流划过心间,最妙的是,曲到最后游离之处,越君邪竟随着音调轻轻吟唱起来。
南意欢含笑看着眼前这个素衣飘逸如絮的的风雅男子,从准备嫁入北越让夜魅查探他的情况时,她便觉得此人身上始终如隔着一江薄雾,让人看不分明。即使是在越君邪婉拒自己想要合作的意愿之后,她心里其实仍未放下戒心。
可是,今日,在听得他如此流韵温暖的琴音后,她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太过于草木皆兵了,眼前这个人,分明恍若于红尘处,敛一心静气,随风雨兼程,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之态,也许,他只是真的无奈身在皇家,心在山野吧。
直到一曲奏罢,洁净连绵的曲音仍如云般缭绕久久不散。
南意欢柔笑地瞥了越君行一眼后,忍不住赞道“夫君所言不差,晋王果然太过自谦,此等琴艺若是只认第二,那估计整个中原都无人敢称第一了 。”
越君行只拿目光同样看着正在起身的越君邪,莞尔笑道“确实如此,论琴艺三弟绝对是中原第一人。那本上古琴谱放在我这也是浪费,不如今日就转赠给三弟吧,如何?”
“果真?”越君邪一听他居然愿意将那本至今已无处可寻的孤本送给自己,顿时喜上眉梢,欢喜道“如此那臣弟可就不客气收下了,想当年臣弟听闻东海清云长老手上有一本,曾试着远去求过一次,可惜未果,后来因缘际会之下得了一个再刻印的版本,可惜残缺不全,如今得皇兄相赠,真是不甚感激。”
南意欢听到清云长老的名字时忍不住看了越君行一眼,只见他面色平静恍若未闻吩咐了风寂几句,不禁心下了然。
少顷,风寂从旁边书房将琴谱取了来放到越君行面前,越君行拿起随意翻了几页后,淡笑着递给越君邪道“这是孤自母后留下的身后之物中发现的,在我这也无甚用处,如今赠给三弟,也算是让它得了个好去处。”
越君邪一把接过,带着遮掩不住的笑容忙不迭地研读了起来,手指还在半空中不停轻点,当即就琢磨弦歌起承来。
日暮黄昏,夕阳西下。
南意欢看了眼天边逐渐黯下的灿若鸿影的流云,问道“天色已晚,晋王和无双要不留下来用了晚膳再走吧?”
越君行这才抬起头来,摆手笑道“不用,今日不请自来本就唐突,再说母妃出来前就交代过皇嫂身体未愈,让无双和我莫要叨扰太久,因此,我们这便告辞回宫了。”
说完,将琴谱收在怀里,将一旁嘟着嘴满脸不情愿的越无双也拉起身。
南意欢见状也不再劝拦,和越君行将两人送到府门处,方才携手悠悠往主院走去,一路之上,越君行简单将下午两人所言之事挑重点说了一遍,只见南意欢突然停住脚步,踮起脚尖,凑到他耳垂处,低低笑道“你老实说,今天是不是吃醋了,不想让我见他?要不然干嘛非要我回去换衣服,人家根本没出汗好不好?”
越君行身子僵了僵,偏过头讪讪回道“哪有,我真是担心你染了风寒才让你回去的?”
南意欢见他不承认,但是耳际泛出的一抹淡淡绯红却泄露出了他的真实心意,于是顽皮心起,伸出葱尖般玲珑柔嫩的细白小手环上他的脖颈,声音软软道“明明就是,还不承认?你就承认你吃醋又怎么了?”
感受到怀中女子柔软的身体吐气如兰,暗香盈鼻,越君行眼里似有流光闪过,想张口,又不知该怎么说。
南意欢见他半天不说话,额上居然隐约还有汗水,于是心下暗笑,不依不饶地继续嗔道“你说不说…”
越君行被她无意中散发出的妩媚所染,猛地搂着她转动几步背靠一处廊柱停下,腾出一只手轻轻捏住她下颌,低喝道“我就是吃醋了怎么了,谁让你之前和他关系那么好,又是游花船又是骑马,明明说好只是做戏而已,偏偏还玩的那么开心,你可知那日当我看见…。”
突然他好似反应过来什么,生生将下面的话忍吞入腹,有再说下去。
南意欢敏感地感觉到什么,目光中不由兴起一起玩味,她斜斜细目打量着他,眼瞳清亮道“看见什么,那日是哪日?你都看见什么了…”。
越君行动了动唇,半响后终是开口说道“没看见什么”,然后松开搂住她的手,抬步自顾继续往前走去。
南意欢狐疑地看着他走的忽快忽慢的步伐,轻笑着追了上去,牵住越君行的手,只觉他手心汗涔涔的,不由笑意更浓。
“哼,你不说,自有别人会说。”
两人一路走回主院内也没见到旁人,现在整个太子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超级自觉,主动回避所有这两主子会出现的各种场合,让他们尽情享受耳鬓厮磨的亲昵。
夜竹一直在主院内候着,见两人进来命人送来清水供两人净手后又传了晚膳来。一时饭毕,南意欢招来夜竹吩咐了两句,然后和越君行闲聊起有关宗帝想要给越君邪和冷羽裳赐婚一事,她问越君行对此怎么看。
越君行坐在书案前,放下风痕刚传来的一封密信,提笔在白纸上快速写着,口中随意说道“如今无人能猜到父皇对我兄弟三人的真正心意,若说他喜欢我,偏偏一直以来我都只是个挂名太子。若说钟爱大哥,可是大哥五年前征战西延得胜回朝后,他马上便解了大哥兵权,再也不给他一丝机会接触兵事,唯有对三弟一直倒是亲近,先是想促成与你的联姻,如今又想把冷羽裳指给他,可惜他做的越是如此明显,倒愈让人觉得猜不透。”
“我倒觉得你父皇目前的心意很简单”,南意欢懒懒趴在软榻上,手中无聊摆弄着花坊送来的一株鸢尾,闲闲道“不管他内心是否真的属意晋王,但是现在他希望能抓住一切机会让你们三兄弟势均力敌是肯定的,离王有云氏一族,你如今有我,因此,他特别急于想尽快将晋王扶持起来,正好我替你拒绝了冷羽裳,于是,这便成了他手里的机会。可惜,你三弟继我之后又一次拒绝了他的好意。”
越君行听到这里抬首朝她笑道“你说的没错,所以说三弟才是真正聪慧之人,正如他下午所说,父皇正在极力想将他推向台前,可是他自己并不愿意,因此只能一再婉拒父皇的赐婚旨意,但凡事皆有限度,如果父皇一意孤行要下旨,那他也无法。我听说上次三弟在大殿之上表示对你无意后,父皇私下还训斥了他一番。此次赐婚,他又是如此态度,只怕父皇今天上午那顿脾气发的不小。”
听到越君行说到宗帝为此训斥越君邪之时,南意欢只觉心里微微酸涩,眼前这个奋笔疾书的男人,她的夫君,究竟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态来如此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同为父子,互相之间偏颇竟然如此之大。顿时,她心中柔肠百转,起身走过去伸手将他环腰搂住,闷闷道“我们不说他了好不好。”
越君行感受着腰间传来的热度,心中一暖,他放下手中墨笔,大掌伸到腰间解开南意欢环扣的手,转过身来轻轻拥着她,静静感受着那份温柔的清香和幽韵,喃喃低语道“好,我们不说他。”
过了片刻,他伸出手指缓慢从南意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