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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
这三日,也是南意欢过的最为舒心安适的三日。
自春年开始,一路去相池,西延,回京后一路风雨,又绸缪算计越君离来了华池,虽说前些时日在华池待的也还舒心,但毕竟仍是心有惦念,不如此时这般万事落定的全然放松。
加之看着沈星辰和青嫣俩人终于前嫌尽释,苦尽甘来,爱情终于圆满,还有虽然黑着脸吵吵闹闹,但依旧不时嘴角偷笑的星语,所有的一切,无不让她觉得心情舒畅。
虽然,这只是短暂的。
但于她而言,却已是难得。
越君行也很是欢喜这样其乐融融的气氛,除了第一日还带着风寂去找张衡阳处理了些事务外,其他时候也都陪着南意欢或在房内痴缠,或是约了一同在沈星辰房里笑闹。
反正在外人眼里,只当是沈星辰依旧虚弱,越太子仁和亲善,亲力相顾而已。
第三日夜间时,冷天凌过来启禀说所有太子銮驾已准备完毕,请示何时起驾返京,越君行看了看有些不舍的南意欢,叹了口气吩咐了延迟一日,后日启程。
第四日时,东祁的龙船之上传出一道旨意,圣旨上说沈星辰此次身受重伤,拟全心休养数年,为东祁万民福祉计,特将皇位禅于沈星语,待回朝后即择日举行禅位大典。
此旨一出,霎时惊动天下。
众人纷纷传言东祁沈皇为了皇妹,为了北越,倾力相助,如今累及自己身受重伤,不得不禅出皇位,此情此举,实乃大恩于北越。
紧接着,又纷纷称赞太子越君行与东祁公主沈星染的这一桩联姻婚事极好,自从星染公主嫁入北越后,两郡之事给国库带来了丰厚的银余,这次又彻底祛除了海匪隐患,渐渐,越君行和沈星染在北越民间的赞声和呼声也日益甚高。
……
这一日夜间,屋内,几人和乐融融地聚在一起吃了一顿既欢喜又伤感的离别宴席。
圣旨虽然已下,但沈星语依然别别扭扭,余怒未消。
所以是不是还会对着沈星辰冷讥热讽,也会不时给越君行些许冷白眼,但是对着青嫣和南意欢还是亲热的不行。
南意欢笑看着这一切,她知道,其实沈星语内心早已接受,只不过这两兄弟间早已习惯了这种吵吵闹闹的相处方式而已。
南意欢私下和洛青嫣有聊过,谈起以前在南楚相识的点点滴滴,俩人满心皆是唏嘘。
谁都没有想到。
俩人兜兜转转,却会在这种谁也想不到的因缘际会下,以着完全不同的两个身份,再次相逢,想知。
也许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
莺飞草长,也许刹那就风云变幻,看似山穷水尽,却许瞬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
一场欢喜并惆怅地告别后,第二日早间,在沈星语的指令下,东祁所有战船护着沈星辰的龙船,齐齐撤出北越两郡,往东祁国内驶去。
南意欢和越君行也终于踏上了返回玉倾城的路途,这一次,冷天凌也收到了宗帝的旨意,一同回京述职。
五日后,所有銮驾入京。
这次入京当日,越君行过府门而不入,直接令銮驾驶入了宫中,与南意欢和冷天凌一起直接入宫面圣。
宗帝得到消息,早早地在御书房候着三人。
“儿臣见过父皇。”越君行和南意欢说完就要下跪行礼,却被宗帝亲自走来扶起。
宗帝和气无比地笑道“免礼,免礼,行儿一路辛苦。”
他又看了看南意欢,笑道“星染也辛苦,朕怎么看着好像瘦了些。”
南意欢同样打量了下宗帝,心中微有些诧异,她记得一个多月前在金殿之上见到宗帝时觉得他面色晦暗,气色极差,像是气力不济的样子,可如今却面色红润,精神抖擞。
她将不解揣回心中,敛了神色,默然道“儿臣忧心夫君和皇兄……”
宗帝像是反应过来,不由也收了面上笑意,黯声道“沈皇的事朕听说了,这次多亏了他相助,能这么顺利地灭了那帮海寇。”
他又深深地了叹息了一声,面有悲痛地道“是朕亏欠了沈皇,累他受伤。”
南意欢眼中微有泪意,道“父皇何出此言,既然星染嫁给了夫君,那么东祁与东祁两国便是血肉之亲,互相扶助那是应当,再说东祁黎民也为这群海匪所苦很久,所以皇兄此举不仅是为了北越两郡,也更是为了东祁万民。”
“话虽如此,但沈皇毕竟是因我北越而受此大难,而且朕也听说了他那封禅位诏书,朕心甚是不安啊。”宗帝犹自悲声道,满面也是愧疚不已的样子。
南意欢吸了吸鼻子,宽慰宗帝道“父皇实在无须自责,太医说皇兄如今性命无忧,只需将养些时日即可。皇兄幼年即位,多年为东祁操劳,也正好有意趁此机会歇一歇,方才提出说禅位给星语的。”
宗帝这才面色也稍稍缓和,点头道“嗯,星语那孩子朕今年春年时也见过,虽说人顽皮了些,但朕看着觉得日后也定然是个大才。”
“星语要是知道父皇您这样赞他,估计该高兴坏了。”南意欢也轻笑道。
“嗬嗬,朕说的是实情啊。”宗帝说完,目光扫向站在南意欢身侧的越君行,似欣慰地道“行儿也长大了,这次差使办的很好,真正有我一国太子的风采和担当,日后这万里江山的基业交给你,朕放心。”
越君行听他这样说,急急忙忙退后一步,跪下惶恐道“此次大胜完全是冷世子带兵有方,儿臣不敢居功。且沈皇受此重伤,儿臣也难辞其咎,父皇不为此责怪儿臣,就已是万幸,又岂敢受父皇如此称赞。”
宗帝薄唇含笑,弯腰将他扶起“行儿也不必过谦,天凌给朕的奏折朕都已经看过,这次能如此顺利地解决隐忧,如今两郡和天下万民民心收拢,你功不可没。”
他目光幽幽地转到越君行脸上,道“刚才星染也说了沈皇辛劳多年,其实朕在位这些年也实是觉得疲累不堪,等哪日朕也学了沈皇那样,将这江山托付给你,朕也过几年舒心日子,出去走走看看。”
越君行依旧一脸慌色道“父皇正值盛年,这江山还需您……”
“诶……”宗帝打断他接下来的话,转身笑对着南意欢道“朕啊,就想着改日卸了这幅重担,无事一身轻,出海去看看你东祁海外风光,也好再去探视下星辰老弟。”
“父皇……辈分错了?”南意欢笑着提醒道。
“哦……哦……”宗帝看着掩唇而笑的南意欢,一拍脑袋,低笑道“你看朕这糊涂的。”
“微臣叩见皇上。”三人一阵笑闹,冷天凌到了这个时候才寻到空隙向宗帝见了礼。
“免礼,免礼。”宗帝转首含笑看着冷天凌道“你这小子,在这一旁站这么久也不说话。”
冷天凌微笑着“皇上与太子天伦之乐,微臣不敢打扰。”
宗帝重重拍了拍冷天凌的肩膀,笑骂道“少跟朕贫,从小长大的这一批小子里,就你最皮,不过,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冷天凌笑着应了两声。
宗帝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视线在南意欢的肚子上扫了两圈,低笑道“星染丫头,刚才天凌小子说什么天伦之乐,这真正的天伦之乐没有大胖小子怎么行?”
南意欢似是没想到怎么突然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而且还是这么个羞涩的话题,不由脸涨的绯红,整个人也往越君行身后躲去,跺着脚,口中不依道“父皇,哪有像你这样当面问人家的。”
倒是越君行面色如常,莞尔笑道“父皇说的是,儿臣一定努力。”
“你!你!”
越君行话音刚落,南意欢更是羞得没地钻一样,干脆将整个人脸都埋入了他怀里,粉拳轻轻捶着他。
“哈哈哈哈。”看着俩人这一副小儿女状,宗帝哈哈大笑,却也转身回了龙椅上,换了话题,又问了冷天凌一些战事上的细节。
冷天凌都一一答了。
宗帝听完满意地笑了笑,取过桌上的茶盏轻抿了口,随意道“天凌啊,你长年征战,常年不在府里,正好近日你父王也回了京,朕允你三个月假,你就在京中好好休养休养再回华池吧,权当顺便也陪陪你父王。”
“是,微臣遵旨。”冷天凌应完以后,迟疑了会后又道“皇上,此次匪首丰子书因为刺杀沈皇陛下所以被诛杀,但微臣也带了几个丰子书的得力助手回来,您要见吗?”
宗帝摆摆手道“不见了,你替朕审审吧,问问看他们还有没有什么遗留的同党 。”
“臣遵旨。”冷天凌沉声应道。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宗帝便道“行儿,你们这一路也累了,赶紧回府歇着吧。”
越君行等听他如此说,便也起身行礼告辞了。冷天凌也一齐告退,三人一路沿着出宫的道往宫门处走去。
……
眼见宫门在外时,突然对面走来一个人影,远远望去,那人脚步沉稳有力,再往看上去,竟是刚才宗帝所提的近日被召入京彻查陆述天行踪的镇南王冷文昌。
一时,冷文昌就走到了三人面前。
“老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冷文昌弯腰行了一礼。
虽说镇南王府如今手掌着北越半壁军权,冷文昌本人也是颇受宗帝器重,但他对越君行所行的这个礼依旧是端正恭敬,完全没有一丝懈怠。
越君行虚扶了一下,淡淡道“冷王叔不必多礼。”
“父王。”冷天凌低唤了一声。
冷文昌温声道“你回来了。”
“嗯。”冷天凌又是低低应了一声,便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因着越君行很少出府,而冷文昌也一直征战在外,俩人几乎没有过交集,所以越君行神色淡然,说话的语声也略为清冷,可不知为何,南意欢却觉得冷天凌这一声喊得比越君行还要疏远。
按说这两父子聚少离多,冷天凌又是外出征战,此番从战火中安然回来,乍然相见之下,怎么也不该是如此客套和无话可说的样子。
她忍不住又看了两眼,但见越君行恍若不觉,依旧面色平静。
“冷王叔这是去见父皇吗?”越君行道。
冷文昌点点头“是,皇上有事召见。”
越君行侧了侧身,温和道“那冷王叔快些去吧,再晚些,父皇就该用午膳了。”
“老臣这就前往。”冷天昌说完对着冷天凌道“你先回府吧,羽裳也在府里,这些天她一直在念着你。”
冷天凌沉声道“皇上命我审理那些被带入京的匪首,所以我先去下监牢,处理完了再回吧。”
越君行温声道“冷世子一路辛苦,父皇虽有旨意,但也不必急于一时,不若先回府歇息,明日再审吧。”
“谢殿下,不过天凌习惯了也不觉辛苦,再说早一日审理完,了结此事,天凌也才好更安心的休息。”
冷天昌见他这样说,便也讪讪住了口,只别了越君行往御书房方向走去。
越君行和冷天凌也继续往宫门处走去,冷天凌是骑着马来的,因此当南意欢和越君行的马车经过冷天凌身边时,她撩开车帘一角,还想往外看去。
“明明你夫君在你身边,怎地就对着别的男人那样感兴趣。”一声幽叹传来,同时又伸来一双手将她的手从车帘上拉回,握在自己手掌中惩罚性地用力揉捏着。
南意欢片刻的怔然过后,抽出一只手轻挥衣袖,道“怎么好像一股好大的醋味!”
“刚喝的,你要不要尝尝。”话音刚落,斜里凑来越君行俊俏的脸,作势就要吻来。
“不要,你别过来。”南意欢急急偏偷躲过,用力抵住他倾靠来的前胸,自从上次从西延回京途中被他在马车上一口一口啃干净后,她就暗下决心,坚决不与他在马车上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尝尝吧?”越君行看她越躲越远,整个身体也随之越凑越近。
“你再这样我就喊了啊。”南意欢身体僵住,面上不由泛起了红晕。
“亲一下都不敢,你还敢喊吗?”越君行低低笑着,带着几分促狭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又羞又愤的脸色,终是忍不住逮住她,略一低头,便衔住她的唇,双臂慢慢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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