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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往门外走去。
南意欢侧身让开,柔声道“走吧,我们带母后回家。”
越君行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点点头,大步向前走着。
不过越君行脚步虽快,还是时不时回头看看南意欢有没有跟在身后,随后俩人紧挨着前后上了百步青阶。
依旧是原路而出,风痕看见俩人露面,急急地奔了过来,猛然看见越君行肩上还扛了一个女人,脸色突变。顾不上多说,几人又是一路疾奔,借着夜色和晨间的浓雾,悄无声息地出了宫。
......
御书房内
宗帝脚步不停地在房内来回走动徘徊着。
“皇上可要宣御医来,再帮您探探脉?”安天察色低声道。
“御医来有个屁用!都是一群废物!”宗帝怒喝,抬起头,露出一张狠戾的脸。
他盯着安天,忽然慢慢问道“安天,你觉得那女人的话有几分可信?”
以着安天的聪明,立即明白了宗帝指的是哪一句。
“皇上自有明断,奴才不敢妄言。”
说完之后,安天敏感地察觉到宗帝身上散发的怒气,主动添补着道“只不过奴才觉得不像是那人所为。”
“哼......”宗帝轻哼两声,森笑道“这个时候对朕动手,他可捞不着什么好处。”
“是,皇上圣明。”安天猫着腰,头垂的更低道。
“三天!”
宗帝沉重的呼吸粗重可闻,心中不断权衡着。
前两日南意欢意外落水,还正好是落在那个暗室入口的关键位置,让他当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所以当夜,他就急急忙忙去了那他已数年不曾踏入的地方。
照例,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可是当夜回宫后,他就发现身体有些不对,唤来御医探了半天,一个个都说是脉象正常。
他本来也信了,可是昨日夜间睡到半夜,脑中快速闪过一丝如虫噬般的疼痛。
虽然只是那么短短一刹,虽然疼痛不尽相同,可是却噩梦般地唤醒了他脑海中,十多年前的那次生不如死的经历。
而那一日,正是他痛醒转来后,发现自己被风初语下了死生蛊。
越君行生,他生!越君行死,他死!
其实他已经问过那曾经帮他克制死生蛊之人,可惜,那人只识得这确实是虫毒,但世间毒虫万千,要研制解药费时费力,非一夕可成!
而他是自见过风初语过后才发病,所以今夜才会那么气恼地去湖底密室质问。
“安天,传令。”
宗帝目光阴沉,声音冷厉道“所有青卫出动,给朕把这天下间懂的蛊术的人都暗请入宫来,还有,命人再去给我抓紧探察风族的族地所在。”
“另外,还有派人给我把太子府盯紧了!”
“奴才......遵旨!”
“等等,回来!”
安天返身,再次等着宗帝发话。
“云家人最近可有什么动作?”宗帝冷声道。
安天低声禀道“刚刚接到消息,说郑氏的军队有化整为零,异动之象。”
“郑氏?”
“总算是动了?”宗帝嗤笑,眸中闪过狠毒的光芒“他们若是再不动,朕就得再去关照关照离儿了。”
“云氏这么多年给朕的窝囊气,终于可以,还给他们了!”
......
太子府 书房
风寂和风倾皆已等候在了书房,他们是按照越君行的吩咐,在这里等候的。
虽然猜到近期诸事有些不寻常,但当他们看见越君行抱着风初语进门时,还是一个个惊骇地勃然变色。
“主子......这,这是......”风倾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越君行不答,径自走到书房最里屋,手指微弹,只听“咯吱”一声,排排书架挪开,露出一扇门来。
早在他一动手,风痕等人就已明白,于是他和风倾率先走了进去。
南意欢虽然惊讶,但还是紧跟了上去。
又是一条暗道,走了半刻鈡后,当南意欢迈出往上的最后一个台阶时,她发现自己处在一处装饰典雅的卧房内。
“这里是城西的一处别院,是属下们日常待的地方。风倾看出南意欢的疑虑,低声解释了一句。
南意欢点点头,她知道,就这样毫无准备的把风初语带出宫来,本就是一件极为冒险的事情,若是再让她待在太子府,确实太不安全。
越君行轻轻把风初语放在床榻上,拉过锦被给她严严实实盖好,又替她把飞到脸上的青丝撩开,然后转过身来,眸色清冷地扫过风寂等三人面上,浑身散发着从未有过的修罗冷厉。
语声更冷道“通知所有风卫和凛卫统领,一个时辰,孤要在这里看到他们。”
“是!”风倾沉声应道,互望一眼后,快速分开散出门外。
......
当所有人都退去后,屋内一时静默了下来,南意欢心疼地看着他。
看他如一株墨松,冷冷地立于冬日的雪地间,带着一身孤独,一身迷茫,还有浓浓的......悲伤!
谁也没有想到,她以前心底闪过的那些不详的预感,竟然成了真。
“夫君......”
南意欢走到越君行面前,把身体偎依向他,企图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他寒如冰雪的心。
“意欢......”越君行声音轻颤中带着哽咽。
似有冰凉又温热的液体,随着脖颈而下,散入发间,淌过脊背......
“我想......杀了他!”
“好”南意欢毫不犹豫地答应,她扬起天鹅般曲线优美的脖颈,轻声道“不管何时,不管你想做什么,你都有我!”
“你生,我生!你死,我会替你报仇,再下去陪你!”
“意欢......”
越君行冰凉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随后情不自禁地将她拉向自己,紧紧扣入怀中。
“该死的......是他们!”
......
一直到天色放亮时,风初语才悠悠醒转过来。
看见越君行,她再度激动地哽噎着说不出话来,无数思念和委屈、懊悔相夹杂情绪翻滚,只能抱着他痛哭出声。
知道两人如今有着许许多多的话要说,所以南意欢本来打算默默地退出门外,却被风初语急急抬眼,开口唤住“意欢!”
南意欢脚步一滞,她没想到,越君行只是说了一遍,而且是那种情况下,而风初语竟然记得自己的名字。
“意欢,你也过来吧。”风初语又道。
南意欢迎上越君行同样期待的眸光,顺从地走了过去“母后!”
风初语身体一震,随后她含泪的眸中泛出一丝柔软“乖孩子,坐吧。”
越君行递过手来,拉她在一旁塌沿上坐下。
“行儿,你说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找到那湖底的?”风初语急切地,又带着一丝犹疑地问道。
越君行知道她有些不信,便将自己如何发现身体不适,南意欢如何找来秋婆婆用冰蚕替自己解了毒的前因后果细细说了来。
当然,他弱掉了自己当时候痛楚的程度,只是说自己体寒畏冷,到了后期需要以血入药而已。
可是南意欢从风初语那不觉捏紧被角的手掌和黯然忿恨的眸光中知道。
她其实,是不信的。
当越君行说自己去了相池山的风族时,风初语颤着声问“你外祖他......还好吗?”
于是越君行又细细把如何遇见风锦瑟,通过棺材铺入了族地,在迷雾林中的遭遇以及真假风镜林和最后得了灵魄丹的事全部说了一遍。
听完后,风初语眼眸含泪,声音压抑着痛苦喃喃道“爹,是女儿不孝,九泉之下女儿也没脸见你了!”
话落,她捂着脸,再次抽泣痛哭起来。
懊悔的哭声,声声悲凉入耳,越君行红红的眼底掠过难言的痛楚,他一下一下,轻轻拍着风初语的背。
就像小时候,风露宫中,自己每每因为体弱生病而缠绵病榻时,她温柔的手,轻拍着给自己安慰一样。
......
过了好半响,风初语渐渐止住了哭声。
她抬起头,露出苍白如玉的脸“我也跟你们说说当年的事吧。”
“那年,我从风族出来到处游历,在晋州遇见了他,起初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说,他是先皇的三皇子谦王,还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回京城,做他的谦王妃。”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凄然一笑道“当时我已经情迷入了心窍,所以我答应了。”
“你们去过风族,想必已经知道,按照族规,像我这样继承了族中秘术的女子是不能嫁给族外人的,所以在私下答应他以后,我偷偷回了趟族里,与爹大吵了一架,然后舍去了风族公主的身份,立誓子孙后人永不入族,也绝不泄露族地所在的血誓,随他回了京城。”
“回京时其实我心中很忐忑,生怕先皇会不同意我们的亲事,可是没多久,先皇竟然真的下旨让他娶了我做正妃,又过了不久,先皇立了他为太子,还把云府小姐赐给了他侧妃。”
“一年后先皇离世,他登基做了皇帝,封我为后,云倪雅为妃。”
“入宫后我身体一直不好,五年后方才有了行儿。这五年里,宫里也多了许许多多的女人,但是他对我一直很好,也不顾云牧之几次的挑衅,坚持立了行儿做太子。那个时候,宫外都传,说当今皇上对皇后情深一片。”
“本来我也一直以为是这样,可是......”
“可是......”
风初语眼底涌出缕缕恨意,嗓子里阵阵血腥气往上翻涌,她忍不住咳了起来。
胸腔震动牵扯着胸前的伤,让她面色唰地惨白,额上晶亮的汗水渗出,越君行和南意欢同时蹭地站起来,越君行急忙伸掌放在她背上,替她渡气。
南意欢也赶紧小跑着从屋内的铜盆里取出浸湿的毛巾,匆匆拧干了又跑回榻边,替她擦拭着嘴角溢出的丝丝殷红。
内力缓缓灌入,风初语面色慢慢回缓。
“母后你休息会吧,那些事以后再说。”越君行收回手,声音沉郁着道。
“我没事!”风初语轻轻摇头,身体后靠,微喘着道“你让我说完。”
“这再美的梦也有醒的一天,我只恨我自己醒的太迟!”
“那一年,北越、南楚还有西延三国相约,在北越属地泗水举行会盟,正好那一年,玉倾城里暑热异常,所以他带着我们,还有宫里其她几个妃嫔一起去了泗水行宫。”
“有一日夜里我路过寝殿,没曾想,他那日正好抱着顾美人在那饮酒,许是喝多了,声音有些高,所以,我才走到大殿外,就听见他说......”
风初语深呼吸了几口,恨声道“他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从始至终,他都只是在利用我。”
“只因为,我的血......能帮他带来他想要的......皇位!”
“皇位!又是皇位!”南意欢心中涌起浓浓的悲凉,为何她和越君行此生历经的所有苦难,都要源自于那同样的一把,冰冷的高台宝座。
想起那曾经撕破她美梦的那一夜,风初语神色痛苦“他说,先皇在四个皇子中犹疑不决立谁为太子,所以他那年出宫,本是想为了给病重的先皇寻找名医,讨他欢心。没曾想,就在他遍寻不着,准备失望而归的时候,居然意外看到我用自己的活血入药,救活了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题外话------
想看小君君如何收拾贱皇帝~
哈哈,明天就阔以啦~
明天看小君君虐渣皇帝喽~
☆、第195章 脑袋瓜子满地滚(虐宗帝)
“所以,他才盯上我,寻机接近的我。”
“我随他回京后,他先是施苦肉计骗我为先皇治病,哄得先皇封了他做太子,一年后,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