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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足有小碗般大小,深可见骨,周边还有些新结痂的黑紫外翻着。
“颜兄弟,可能会有些疼,你忍忍啊。”蓝衣男子把石钵搁在一旁,取过一条干净的白布条,卷了几卷后又掰开了床上男子的嘴,塞了进去。
素衣女子走近,看着他把布条调整了下位置,确认没有问题后,又把自己的手在木盆清水里净了净,把石钵中的药材伙着药汁一起均匀地涂抹在另一块白布条上,随后他动作干脆利落地往土炕上男子腰间的伤口处敷去。
布条刚一沾身,榻上男子的双眸猛地睁开,随后又昏沉合上,额上青筋爆出,双腿曲起,整个人想要蜷缩起来,素衣女子赶紧扑上去,隔着被子把炕上男子的双退用力压住。
剧痛沾身,那人冷汗直下,双腿蹬的素衣女子往外一翻。
女子从地上爬起,又扑回榻边按着他。
最后,那男子似是熬不过那剧痛,直直痛晕了过去。
全程,不管那人怎么动,蓝衣男子的手都死死地压在他那伤口附近,待的一切平静下来以后,他方才一圈圈地给他裹缠好。
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蓝衣男子厚实一笑道“钱老是我们村里最老的猎户,他以前的腿肚子上也被野狼咬掉过一大块肉,中了狼毒,后来就是用这个法子治好的,只是他前些时日不在家,所以问晚了些时日。”
“谢大哥,谢谢你!”素衣女子低眉笼袖而立。
蓝衣男子摆摆手道“这人谁还没个遇难的时候吗?我这也没帮上你什么,你这每日帮我烧饭洗衣干活的......”
说到洗衣时他面上又红了一红,没有再说下去。
正尴尬时,他挠挠头道“我......我去洗衣服去。”说完再次越过素衣女子,仓惶夺门而出。
素衣女子看了看土炕上的男子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
北越与南秦云州交界的是北英郡,当年刘辰被杀的北英山就坐落在这里。
翻过了北英山,就入了云州的地界。
长途跋涉后,越君行和南意欢终于抵达了北英。
北英郡守府早已被改成了临时的帅帐之所,如今的左相、先前的郡守张衡阳在刘辰身死后被调去了华池,新来的郡守姓陈名闵,也曾是一名武将出身,对于兵战之事颇熟,因此在一应战事准备上,也都做的较为充分。
越君行和南意欢抵达的当日,未做休憩就直接让冷天凌升了帅帐。
冷天凌先是把这次的战事部署重新做了陈述,越君行听了,又稍加改变了几处。于是连夜,北英城中就有了数支人马调动,无数个身影趁着浓黑如墨的夜色出了城。
翌日,消息传来,周信带着北越的一支万人分队奇袭了云州以北不足百里处的一座小城,如今那小城已被攻陷,城墙上也已飘舞着北越的龙旗。
紧接着随后的十日,双方不停有或大或小的战事发生。
云州周边的大小城池墙头旗帜轮番而变,有时早上还是的旗,到了下午就成了南秦的,等到北越再扑上一队人马时,到了晚上又重新轮成了北越的旗帜。
周边城池如此,云州也是如此,南秦千乘军统帅魏坚严令死守五门,并且时常有些新奇的战法出现,因此北越这边周信很费了些心思,也没有攻破过。
如此反反复复,战事胶着,恍然半月已过,竟然毫无进展。
这一日,越君行正冷着脸坐在帅帐内,听着冷天凌等人的战报,越听他脸越黑,不时责问上两句。
虽然他并没有怒起痛骂,但就是那不咸不淡的冷言冷语,顿时让整个帐内的气氛更是凝到了冰点,便是连冷天凌都有些面上挂不住,额上冷汗淋漓。
“皇上......”就在冷天凌在众将期盼的目光中犹豫着开口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启禀皇上,南秦有使,携国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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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最后的温情!
“启禀皇上,南秦有使,携国书而至!”
帐内瞬时静了下来,冷天凌等所有人都看着越君行不说话。
“对方所来何人?”
传令兵回道“启禀皇上,来人自称是千乘军白翼统领赵柏。”
“宣他进来吧!”越君行冷声问。
“是!”那人得令,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帐帘一掀,一个四十余岁,方脸宽额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那人容貌长相极为普通,但却英气硬朗,像是从刀山火海里滚出来的样子。
周信、梁茂德及手下一众诸将看见那赵柏进来,一个个故意严阵以待,可惜那赵柏自入帐后就一直目不斜视,恍若那周身四溢的凛冽杀气而不觉,只冲着越君行拱手抱拳道“赵柏奉我皇之命,有一国书转交给越皇陛下。”
风寂走下来从他手上接过,然后递给了越君行。
越君行接过徐徐展开,在那封信上扫视了几眼后,他盯着赵柏,淡淡道“秦皇想要约朕一见吗?”
赵柏不卑不亢地道“正是,我皇如今人也在云州城内,他说自从一月前收到贵国宣战国书后,就一直希望有机会能与越皇一叙。可惜贵国出兵神速,因此未曾有机。“如今两国之战已然胶着数十日,双方实力相当,相持不下,因此,他依旧还是希望可以与越皇一叙,时辰和地点皆可以由越皇选定。”
“多说无益。”越君行随手把手上的信扔在一旁案上,身体往后靠在软垫上“朕想要与秦皇说的话都已经在那封宣战国书上了,当年秦皇用卑劣的手段夺了朕的皇后的国,又杀了她的亲人,此仇,朕报定了。”
“可若是吾皇说有当年重大隐情想告呢?若是吾皇说其中牵扯到贵国皇后的亲人呢?”赵柏追着说道。
“你什么意思?”越君行身体不觉前倾,眸光清冷如刀。
“便是越皇耳中所听到的意思。”赵柏含笑道“我皇知道,一次和谈并不足以消弭皇后心中的恨意,他也不曾奢望能够如此。但他仍旧希望能与越皇一叙,且时辰地点皆由越皇选定,以表其心中诚意。”
越君行俊美的脸上笼着一层看不透的薄雾,像是在思考着。
“皇上.......”周信率先抱拳道“皇上,谨防有诈啊,依臣看来那秦皇这个时候说要见什么面,定然是没安好心的。”
“皇上三思啊,反正仗都要打,还谈他个逑啊.......。”
“是啊,臣等前些时日攻城不利,臣知错,这就回帐点兵去,一定在三日内拿下云州...”
一时间,殿内此起彼伏的都是诸将的劝阻和请战声。
“越皇若是犹豫的话,不若先行问下越皇后的意思呢,毕竟我皇想要约谈的可是有关皇后的至亲之事?”赵柏见情形不对,连忙又道。
“天凌你的意见呢?”越君行的目光投到冷天凌身上。
冷天凌紧蹙着眉头,声音冷静而低沉“臣也觉得有些冒险,仅凭一句有关皇后至亲消息的空口白话,确实不足以让人信服。”
“不过此事事关皇后,所以臣不敢贸断,所以无论皇上作何决定,臣都会遵从。”
越君行修长如玉的手指在桌案上微敲,等到冷天凌话落后,他停住指下动作,冷然道“既如此,那你便回复秦皇,就说明日午时,朕在北英山中的隐山亭等他,若他有胆量,那就前来相会吧。若是不来,那便算了。”
“是!多谢越皇陛下,吾皇定然准时赴约,告辞!”赵柏面带喜色地返身走出了帐外。
他走了以后,周信等人面上虽然有些凝重,但看着同样冷着脸的越君行,终究还是把满腹的话吞回了腹中。
越君行坐在案后,眸光无意中从冷天凌面上轻扫而过,扯了扯唇角道“明日午时天凌带二万人镇南军随朕前去....”
“臣也要去!”那梁茂德高吼着嗓子急急道“皇上,明日恐有危险,你就让臣也跟着吧。”
“你们走了这里怎么办?”越君行冷冷一瞥,梁茂德的嗓音立马低了下去。
越君行继续道“这几日都是北疆军负责攻陷云州和守卫北英,镇南军负责外围州县,各自情况已然熟悉,明日朕赴约之后,看紧北英为首要重任,其余外围州县可暂时放松,因此明日,天凌随朕去,周信和梁茂德二人带着北疆军,一面注意云州周边是否有南秦兵力调动和围拢之情,一面看守好此地,谨防对方偷袭。”
“臣遵旨!”越君行金口一开,众臣只得领命,然后纷纷行礼,想要退帐前去准备。
忽然,冷天凌问道“不知皇上明日会带皇后一起同行吗?”
一时,所有想要出门的人都停下了脚步,返身看向越君行。
越君行沉默不语,片刻后,他淡淡道“明日之事确实凶险未定,所以此事朕不欲让皇后知晓,免得万一明日事情有变,皇后心中反而更加失望,若是果真有好消息,那么就待朕回来转告她吧。”
“因此明日只许说做巡营,不得泄露此间事半句。”
“违令者,立斩不赦!。”
“臣遵旨!”众将又是一阵喝应,方才退下。
.......
是夜,郡守府后院月华如水,四月花儿群芳争艳,散发着各色香气,在初夏的夜风中肆意张扬。
越君行回屋时,但见屋角粉红色的纱灯散出淡粉色的光,屏风后哗啦一阵水声,还有那映在翠屏上的一抹起伏如山的倩影。
怔怔看了许久,他抬动脚步,不觉碰到屋角搁着的一尊小瓶,发出一声脆响,引得屏影上女子猛地抬头。
“夫君,是你吗?”南意欢刚刚沐浴完,匆匆披了件衣服就跑了出来。
越君行深黑的双眸一闪,薄唇边闪过一抹笑意。
灯下美人凝脂如玉,恢复了原本容颜的南意欢虽然少了那份眉宇间的艳丽,但却依旧娇媚不减,那披在身上的薄衫清透且开口较大,隐约现出胸前一片细腻娇嫩的肌肤和半边红色肚兜,足下没有穿鞋,还半露出了一小段莲藕般白嫩的小腿。
乍然的惊喜之后,他突然嘴角凝了笑意,转身眼上门,大步走过去把她横抱起“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万一不是我进来,岂不让人白白瞧了去? ”
南意欢听了,双足悬在他手臂上摇晃的更欢,轻笑道“切,除了你还有谁敢呀?难道是嫌自己命长不成?再说了,要是能让除你之外的人进来,那我看你那些风凛卫们全都该拖去暗室关着?”
“何止是去暗室!”越君行轻哼道“他们若是不能护着你的话,那么我身边也不必留他们了。”
“哈秋!哈秋!”门外树上、屋顶上、草丛后躲着的某些人忽然觉得鼻中痒痒,耳中痒痒。
“谁他娘的在背后说老子坏话.......”
.......
把南意欢放在榻上后,越君行绕到屏风后的木架上取过一块干净的长巾,替她擦拭起刚洗过的青丝来。
俩人也有一搭无一搭地轻轻说着这几日来的情形。
风锦瑟已经传信来说,风初语的丧事已经办妥,她也已经出谷,带着解药往东祁方向而去。至于沈星语那边,南意欢则是派人送了封信去,信中依旧未提解药之事,只是说风锦瑟会前去游玩小住,让他招待妥当了。
沈星语也已回信说,恐风锦瑟路途不熟,他会派人在明德接应。
说起沈星语是否会亲自“假公济私”地去接风锦瑟,俩人也颇是笑闹了一番。
南意欢微微滴水的长发披薄薄的衣袍上,把那衣袍沾惹的微湿,眼前是被薄湿的衣衫勾勒出的优美身线,鼻息中是美人沐浴后的幽香,越君行越看越觉得有些心神堇摇。
慢慢的,他替她擦拭发丝的手渐渐挪到了别处,柔韧有力的指尖轻抚她的后背,顺着脊椎骨从上到下慢慢移去,等到那手滑到腰际时,南意欢身子猛地一僵,一张脸红如晚霞。
“你在干什么?”她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