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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那说是来化缘的和尚说出了一句差点没把我吓出心脏病的话来,“你家里有死人不成?”
您别说,不光有死人,还热乎着呢,这种情况让我不得不重视,于是我连走楼梯的都顾不上,直接就从二楼的扶手上翻了下来,上面的李求正也十分惊骇,唯恐又有那已经死去的降头师的同伙过来寻仇,急忙掏出手枪瞄准了门口。
我与李求正对视一下确认都已经准备好,活动活动四肢做好了搏斗的预热,让彪子赶紧躲远一点,打算一会儿开门如果来者不善我就直接动手。
我的手刚摸在门把手上,就听门外响起了一段熟悉的手机铃声,重金属摇滚乐,我最喜欢的乐队最喜欢的歌,AD/DC的Highway to Hell,翻译过来叫地狱之路,来人貌似是那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出场自带BGM的男人,朋克和尚哥?
门外的和尚哥接通电话,还是熟悉的声音,还是熟悉的套路,他张嘴就和他电话那头的师父吵吵开了:“你还好意思问我咋样了?老子都一天没吃饭了!”
“为啥没吃饭?你给我那点钱够干屁的啊!就为了追查你说的那个什么邪教教主,老子辽宁省都跑遍了,连个毛都没找到!”
“仨月啊仨月,你个老不死的可坑惨了我了!”
在他说话的功夫,我只好把门开了,不是我认为这个和尚没有危险,我是知道这位爷要是想进屋谁都挡不住,而且我还百分之百打不过他,人家可是会一把拍死上百只黄皮子的大慈大悲掌的人物,没奈何,只能赌这位和尚哥不是坏人了。
和尚哥依旧是那副朋克风格的打扮,初秋的半夜也不怕冷,还是半披着僧衣漏出刺青繁复的大花臂,他见到开门的是我以后喜出望外,大大咧咧就往屋里走,顺便抱了我一下寒暄道:“哎呀,是你啊小老弟,缘分啊,啥也不说了,有吃的么给弄点,快饿死贫僧了。”
李求正在二楼举枪瞄了半天,纳闷道:“熟人?”
“不是很熟,但是应该没问题,你们也下来吧。”我一脸尴尬的回答他。
楼上的三人听了我的话以后,一个接一个都走了下来,古雄和李求正仍然不肯放下戒备,没办法,这一晚上和降头师给我们造成的麻烦不小,众人至今仍心有余悸。
尤其是压根摸不清状况的刘家父子二人更是一直猫在沙发后面不敢露头,李求正也是手一直按在后腰的手枪上,随时准备拔枪射击的样子。
霏霏姐最后一个从楼梯上下来,走进了一看面露惊喜道:“是你?”
和尚哥看着施施然从楼上走下来的霏霏姐也是大喜,兴奋的和她打招呼:“蔡姑娘!你怎么也在?”
霏霏姐没回答和尚的话,先是告诉我们:“这是自己人,不用紧张!”之后才走到和尚身旁和他寒暄道:“昆仑,咱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被霏霏姐叫做“昆仑”的和尚哥不好意思的用手挠着秃头,笑着说:“我师父今年才准我下山,就这都还带着任务呢,要我追查什么一百多年前中兴衣冠道的妖人。”
他一提到衣冠道我的大脑就如遭雷击,莫非他也和我家前代所出的那个叛徒有什么渊源不成?不自觉的就惊叹出声:“衣冠道?”
霏霏姐冲我使眼色示意这个话题可以等会儿再聊,然后招呼众人落座,古雄和李求正把刘家父子二人从沙发后面拎出来的时候还不忘讥讽我说:“我算是服了你了老霍,怎么遇到个人就和你沾亲带故的?”
我讪笑着把我曾经与昆仑和尚相遇的经过给他们简单说了一遍,他们纷纷赞叹真是无巧不成书。
昆仑和尚喝了点水之后可能真的是饿坏了,肚子开始不停的叫唤,他和霏霏姐看样子关系匪浅,腹中集火熊熊的情况下也没好意思再提要吃的这件事情,就是表情尴尬的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儿的拧巴,我都怀疑再拧一会儿他是不是非把沙发垫子给蹭烂了不可。
霏霏姐善解人意,知道昆仑和尚当着她的面不好意思像之前那样随便,于是扭头吩咐我去厨房给他找点方便面之类的东西凑垫补垫补,毕竟其他没有包装的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不能轻易就给他吃。
昆仑和尚可能跟霏霏姐之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在沙发上拧巴了半天脸越来越红,貌似想和霏霏姐搭话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而霏霏姐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最后昆仑和尚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气氛,解开僧袍丢在沙发上跑来厨房说是要给我帮忙,霏霏姐这才带着几分调笑的意思说:“他这个和尚不戒荤腥,你找点火腿肠什么的给他!”
我“哦”了一声表示知道,可是和尚哥一进厨房看见白天剩下的满坑满谷的海鲜,就不满足于什么方便面火腿肠了,露胳膊挽袖子说是要给我们做一桌海鲜火锅来当宵夜。
一听到海鲜火锅四字除了我之外的众人脸色齐齐一变,我也急忙劝阻道:“这些东西吃不得,吃不得,白天就是吃了这些东西才中的降头!”
昆仑满不在乎的说:“啥狗屁降头,不是我吹,贫僧金刚罗汉身,早就百毒不侵了!”
我阻止不了他,只能向坐在外面的霏霏姐问:“咋办?”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自己不也不怕降头么?那海鲜就你们俩吃好了,方便面多煮几包,我们也得吃点东西。”霏霏姐如此吩咐我说。
一切都准备好了,海鲜和方便面摆上了桌,众人边吃边聊,霏霏姐又把我对和尚说的海鲜里被人下了降头的事情同他说了,和尚胡吃海塞的同时拍着胸脯说:“如果我早来一会儿就好了,再厉害的降头师也休想伤到你们!”
这个本应该吃斋念佛的和尚吃起海鲜来吃相比我还难看,酱汁和食物残渣弄得满脸都是,而且抓起自己脱在一旁的僧袍就擦。
我这才发现他的褐色僧衣原来没有这么深的颜色,外面和里子都被他弄成两个色号了,这要是让他那个师父看见,八成又得骂街。
昆仑和尚手指上带着得骷髅头戒指磕在锅碗瓢盆上叮当作响,我看在眼里对这个癫僧一样的人物愈发好奇,于是出声询问:“昆仑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房子里有死人的?”
“啥玩意儿?那个降头师让你们给弄死了?”和尚满脸惊讶。
先不说你这个和尚行使起杀伐来比我这个七杀星还暴力,你刚才还说要是早来就替我们收拾了那降头师呢,感情你敲门时候说屋里有死人就是信口胡咧咧啊?
霏霏姐笑的花枝乱颤,拍着我的肩膀说:“他这人从小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