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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死人脸跑远,脱狱之鬼们也就失去了不断从黑泥中再生的能力,在昆仑和尚破坏力惊人的大慈大悲掌的协助下,我们很快就将之全部打碎,留下遍地的古怪黑泥被晚霞照着,看起来怪异又恶心。
众人身上个个带伤,只有我自己身上和死人脸动手造成的伤痕被无间业火一烧统统消失不见,让人不得不称赞阎罗王他老人家安在我身上的这把无间业火除了时灵时不灵之外那可真是一顶一的好宝贝。
考古队的工作现场是再也不能要了,有太多超自然现象留下来的痕迹必须消除,我们山林大学在大连地区的负责人樊金一伙儿又因为押送降头师的残骸回学校,所以这一片狼藉我们只能自己处理。
而且之前被我们安置在稍远一点地方的范知雯那几个中了摄魂术的老师和学长也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让魂魄归壳,我们这一丁点人马当时就显得捉襟见肘。
从李求正身上翻出那只玉石小狗交给昆仑哥请他代为保存,然后我又从古雄跟李求正的身上分别扒下一两件衣服给自己穿。
最后经过一番商议,由昆仑哥带着受伤最重的古雄李求正哥俩去市里就医,霏霏姐带着范知雯去给那几个失了魂的考古工作者安放失而复得的魂魄,约好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地点把我自己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用霏霏姐高级警督的身份申请协助,警方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大案,连夜就派了人手过来,到了现场一看,诸位警察老哥无不惊讶。
有一个比较年轻的兄弟还偷偷问我:“你们这是和恐怖分子干上了?”搞得我尴尬万分不知如何回答。
幸好有之前跟樊金一伙儿合作过的老警官清楚我们这些人的工作性质,替我用“不该问的别问。”这种话糊弄了过去,鉴于考古现场受到的破坏实在过于严重,警方的负责人和我稍微一商量就决定一把火烧了了事,对外就宣称是考古队不小心挖到了墓墙里的硫磺火油引起火灾云云。
略过其中的细节不提,一切处理得当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范知雯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她的那几个老师学长已经救醒,正好她跟霏霏姐虽然没什么大伤但是也需要涂一点碘酒啥的,于是俩人就驱车接上我一起到市里的医院去找其他人。
到医院一看,古雄和李求正哥俩都吸上了氧气,失血过多的老李胳膊上还插着输血的针管,俩人被安排在一个病房里,昆仑哥正在忙上忙下的置办东西,看见我们到了咧嘴一乐说:“来得正好,还有两张空床位,你们谁去检查一下也留下来陪他们哥俩住院吧?”
住院倒不至于,简单的包扎和消毒还是有必要的,霏霏姐胳膊后背上摔出来的伤痕,范知雯脖子上那一圈淤青,我和昆仑越看越是心疼,好说歹说也给她俩送到了医院的处置室。
给她们俩包扎的时候医生瞧见昆仑哥我俩浑身衣服破破烂烂的还以为我们是出行的游客不幸遇到了劫匪,我实在懒得解释就恩恩啊啊点头说是,当她猜对了。
医生阿姨十分沉痛的用大连话叹息:“哎呀这biang的劫匪啊,俺们正要评文明城市呢,这不是上眼药么,你瞅瞅给这小小(小伙儿)打得啊,尼玛头发都薅没了!”
昆仑哥的表情当时那叫一个精彩,看这位热情而且关心城市形象的医生阿姨有长篇大论的意思,我和昆仑哥赶紧接尿遁跑了,回病房瞧了一眼正在呼呼大睡的哥俩,然后去楼下买了点饺子充饥。
众人都回到病房以后就开始讨论起事情,我吃着饺子先将我与死人脸之间的渊源详细讲了,众人做恍然大悟状的同时也都对死人脸跟降头师的目的产生了疑问。
虽然上他俩一个殚精竭虑想要拿到的是猪宝,一个拼了老命想抢那只地中犀犬,表面上两件东西没啥联系,可是还是让我们感觉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节没有想到,不然藏身海外几十年的邪教魁首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的亲自现身。
我说了一会儿话就觉得倦意一阵阵的袭来,索性从床上下来,不管不顾的坐在地上后背靠着病床的铁架,对其他人说:“这一晚上折腾得够累了,你们继续讨论,我倚一会儿。”
小半天的鏖战哪怕是没插上几次手的范知雯都身心俱疲,说着说着也渐渐的趴在了床边,一只手耷拉在我的头顶晃悠,可能是我一脑袋的硬茬头发引起了她的联想,在我脑袋上揪了两把以后范知雯突然惊呼道:“哎,猪和狗不都是十二生肖吗?"
这姑娘的思维活跃,脑子好用,之前在墓室里那片奇异的空间里也是她帮我们一群专业的黄泉行者打开了思路,霏霏姐对聪明伶俐的范知雯越看越是喜欢,甚至开口招揽道:“要不你来我们山林大学吧,以后还能天天跟小五一在一起!”
霏霏姐话音刚落,我们俩几乎同时一激灵,不过明显两人关注的东西不一样,我只听到了山林大学几个字,当场就拍着大腿反对说:“不行!绝对不行!成天和妖魔鬼怪做游戏,我都受不了,更何况她!”
范知雯在意的是霏霏姐后一句话“天天和五一在一起。”瞬间脸就红到了脖子根。手掌不自觉的在我头发上狠抓了一把,把我疼得够呛。
我掰开她的手指然后对霏霏姐说:“姐,这事儿你不许再提了啊,你光看外表看不出来,这丫头是个喜欢超自然现象的小疯子,你要是把她弄到咱们学校到时候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麻烦来,而且……”
“而且黄泉行者这一行实在是太危险了!”昆仑哥也从床上跳下来坐在了地面上,他接过我的话头说道,然后又意味深长的瞥了霏霏姐一眼。
“你们都是这样,自己身处险地的时候怎么不说?”原来洒脱自在的昆仑哥在这方面竟然跟我有同样的困扰。
范知雯把还红彤彤的小脸从床沿探下来盯着我的眼睛,气呼呼道:“你总说是为了我好,可是你从来没真正考虑过我的想法。”
我哑然无语,灰太奶奶在上,敢问从古到今,天底下有几个人能猜透你们女人的心思,乾陵武则天的那块无字碑立了多少年了,到现在有谁敢说自己明白人家是什么意思了?
见我和昆仑哥都不做声了,范知雯只好继续跟霏霏姐讨论猪宝,灵犬这两样似乎跟十二生肖有莫大关系的事物来,我抵抗不住睡意,嘴里噙着半只饺子,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