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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细的事情就像是被刻意的抹去,军中一切照常,和往日一样,只是公孙策的伙食和待遇比之前好了不少,让公孙策越发觉得不安。
这种感觉就像是,要上刑场之前以后一顿饭,格外的丰盛。
抱着这种不安过了几日,终于适应了军营里其余的人对自己太过于温和的态度,公孙策掀开帐帘回到帐篷里,看了一眼花满楼,开口问,“你之前说不太舒服,还好吗?”
“可能只是受了凉,不碍事。”
公孙策皱眉走到花满楼旁边,伸手摸了一下花满楼的额头,眉头更深,低头贴上去,额头相抵,“真的是发热了,这里的天气磨人得很,很多和我们一同来的将士都有一些受不了,这几日已经准备了不少的姜汤,我去给你端一碗过来,要是一个时辰后还不行,没退热,我去给你煎药。”
“恩。”
花满楼宠溺的笑挂在嘴边,公孙策不自觉的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一些不好意思,别开脸往外走。
花满楼的发热,莫不是他引起的吧?
这几日将士们有的发热厉害,他跟着军医去诊治,说不定回来的时候身上带了一些让花满楼给染上了。
两人同睡在一起,这样不是没有可能。
“你出去做什么?”
“军医那里人手不够,而且我不是要给你噗拿姜汤吗?”
“这两日庞统像是在算计什么,你小心点。”
“怎么了?”
“奸细奈何不了庞统就会对你下手,庞统这两日对你的态度会让奸细误会你的。”
“庞统既然想拿我做诱饵,我们就将计就计,让他消除对我们的戒心,反正他也知道我们能猜到。”
闻言花满楼一愣,问道,“这是在拿你的命做诱饵。”
“如果不这样,我们何时能回京?难道陪着庞统在这里耗一辈子吗?七童,我不想。”
让花满楼陪着他在这里,公孙策不愿意。
庞统设下这一局,一是引出奸细,二是为了让公孙策明白现在的处境。不管怎么样,公孙策会陪庞统赌这一局。
赢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他们也能尽早回去。
他不光是想着花满楼本不该来这里,他还担心包拯的下落。
从京本出发到这里,还在这里停留了一段时间,包拯那里却没有任何消息,音信全无。
如果说赵祯是有意瞒着他,但是展昭和白玉堂不可能也瞒着他包拯的下落,所以要么赵祯和展昭都没有包拯的下落,要么就是包拯被赵祯软禁起来。
公孙策端着姜汤,想着事情走路,竟然没留意一个人冲过来。
“公孙大人,小心!”
“你——这么匆忙,要去做什么?”
“我想要去找将军,我家里人来信,我爹不行了,我想回去看他最后一眼,我就是本地的,我想回去看看……”
闻言公孙策愣了一下,看一眼手里的姜汤,“你等我一下,我回去一趟,待会儿和你去见庞统。”
“公孙大人这是?”
“你这般着急,父亲病重这一面不得不见。”
“我……我已经两年没回去过,这么近,我都没回去过。”
公孙策摇头,示意他在原地等着,便进了帐篷。
“遇上一个士兵,有些事,我去庞统那里一趟。”
“恩?”
“家里父亲病重,来了家书想让他回去见最后一面。还有,我回来时,可不希望还看到这碗汤放在这里。”
“不会。”
闻言公孙策安心离开,对着士兵点头,跟着来了庞统的帐篷外。
姜云正好回来,见到公孙策,依旧是面无表情,“大人来找将军?”
“是。”
“大人可以进去,不过他不能进去。”
公孙策皱眉,这是什么道理?
“如果将军同意,他也可以进去。我只知道将军下令,只有大人才可以自由进出营帐,其余的人擅闯主帅营帐,按军法处置。”姜云说完一拱手,“大人,请。”
公孙策只得气恼的掀开帐帘进去,见庞统坐在那里,衣衫半解,愣了一下。
那是……伤口?
“和辽兵交战的时候?”
庞统不甚在意的拉好衣服,“你来什么事?如果只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受伤了,你现在已经看到了,你可以出去了。”
“军医处理过?”
“公孙策,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不识好人心!
公孙策闻言摇头,庞统的事的确不该过问。
“外面有一名士兵说,想见你,请求回去见他爹最后一面。”
“不可能。”
“你——”
“军令如山,现在谁都不能离开军营,除非抓到奸细。”
“我替他做保证,如果他真是营里的奸细,我甘愿受军法处置。”
“你?要是奸细把消息传出去,你以为你的命值这一群士兵的?”
公孙策不是想不到这点,但如果是真的,岂不是终身遗憾。
正僵持着,公孙策提议,“既然你不放心,那我和他一起去,这样可以了吗?”
“一起去?”
“是。”
庞统盯着公孙策,半晌才道,“那你和他一起去,天黑前回来,如果不见你们,我会立即张贴告示,将你们当作叛党,通敌卖国的奸细处理,严惩不贷,脑袋……”
“生于大宋,死于大宋。”
公孙策从帐篷里出来,见到看着士兵紧张殷切的眼神,故意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
“……将军答应我和你一起去。”
士兵立即笑开,“好好好,公孙大人医术高明,或许我爹还有救!”
“我们这就走,天黑前得回来。”
“是,我给大人带路。”
公孙策骑在马背上,望着面前的路,不远处的村子炊烟飘起,扭头问,“这里就是你家吗?那的确是不远。”
“公孙大人不明白,这从军后,多少士兵都不得回家,军中纪律严明,谁都不想触了将军的眉头。”
“庞统平日就这样?”
“将军为人其实不错,只是厉害了一些。”
这句话公孙策可不敢苟同,却也没接话,只是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往前走,“到了。”
“公孙大人,难为你跟着我跑一趟。”
“没什么。”
“对了,小人名字叫阿律,大人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刚才匆忙着急都忘记说自己名字了。”
闻言公孙策笑道:“你赶紧回去见你爹,这天黑得快。”
“恩。”
进了村子,阿律的步伐明显快了不少,公孙策跟在他后面,眼睛打量着周围房子,眼神一暗,垂下眼。
两人来到一间草屋外面,阿律扔下缰绳就喊道:“爹,我回来看你了!”
“阿律回来了?”
“我还带来一位贵人,能治病,让他给爹看看。”
一位妇人出现,裹着头巾,面上已经布满皱纹,“这位就是你说的贵人?里边请,阿律他爹这病……”
“老人家不用客气,我进去看看。”
公孙策拍了拍自己的马,贴着马耳朵说了几句,转身跟着阿律的娘进屋。
刚进屋,阿律匆忙跑进来,“公孙大人,你那马跑了!”
“不碍事,他认得路,一会就自己回来。”
“……是吗?”
“他叫火耳,跟着我许久。”
“原来是这样,公孙大人不仅待人好,连马都这般喜欢你。”阿律走到床边,望着床上病重的父亲,问道:“我爹怎么样?”
公孙策收回手,摇了摇头,“你在里屋待着陪他说会儿话,我在外面等你。”
阿律愣住,眼眶便红了,“是。”
公孙策坐在长条凳上,等着阿律出来。
大约半个时辰后,阿律从里面走出来,望着公孙策,“公孙大人,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这军中不安全,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耶律家的人,你是哪一位?”
“公孙策你果然聪明,你从进来这里怕是就知道了吧?”
“不敢肯定。”
“哼!你那匹马回去报信,至少要一个时辰救兵才能到,还请——”
耶律南只觉背后一阵凉意,回头时只见一个人抱着一把剑站在那里。
“半个时辰,足矣。”
公孙策说完大摇大摆的打开门,见到花满楼和陆小凤站在面前,对着陆小凤点头后走到花满楼身边,“姜汤喝了?”
“恩。”
“闻到味道了。”
旁边的陆小凤移开眼睛,觉得自己有点多余,立刻走进屋里,“哎,我说你这个人真是笨得很,你要是聪明就该在路上把公孙策给杀了,明知道公孙策脑袋聪明,你还留到现在,你说你是不是傻?”
西门吹雪正要拔剑时,公孙策道:“西门庄主手下留情,他带回去还有用。”
闻言西门吹雪停住动作,向外走,“恩。”
门外已经有大批的辽兵围住草屋,花满楼护着公孙策,西门吹雪长剑出鞘,让面前的辽兵竟是不敢上前。
耶律南狼狈的逃出来,还有刚才那一对老夫妻,身手利落的出现在四人面前。
“活捉公孙策,其余的,杀。”
“是!”
辽兵冲上来,足足有数百人,竟然盘踞在这里,伪装成普通百姓,难怪几次侦查都没有结果。
公孙策低声问,“通知庞统了吗?”
“姜云带着人过来,比我们晚一些,拖一阵就好。”
“恩,小心。”
耶律南卑鄙,竟然用弓箭,公孙策左闪右避,背后一支箭眼看着就要射〡入背心,花满楼闻声一把拉着公孙策躲开,抬手生生挡住箭矢。
公孙策只听得一声闷哼,心里一咯噔,抓住花满楼护着自己的手,看向花满楼被染红的衣袖,“筋骨可有事??”
“不碍事。”
公孙策心里窝火,庞统这摆明是想让他们栽在这里,否则姜云怎么还不到!
“公孙大人,属下来迟。”
闻声公孙策看去,姜云带着近一千人出现在外面,一声令下,士兵冲进混战的人群中,辽兵被打个措手不及,不一会儿尽数被捉。
公孙策抓着花满楼冰凉的手,瞥见火耳在人群里,立刻吹了哨,“先回去,我给你看一下伤口。”
“恩。”
火耳乖顺的在公孙策面前站着,花满楼翻身上马,公孙策亦跟着上马,拉着缰绳看向姜云,“不管你是自己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这笔账,我公孙策记下了!”
说完骑马带着花满楼离开,陆小凤和西门吹雪自是施了轻功追上。
他们可只是来帮朋友的,其余的事,不管。
公孙策擦了擦额头的汗,放下手里的剪刀,“没伤到筋骨,修养几日就能好了。”
花满楼坐在那里,抓住公孙策手,“坐着,我们说会儿话。”
“恩?”
“阿策,你不该只身犯险,如果我去晚一步,你知道你的处境。”
“我知道你会来。”
一句话让花满楼无言以对,笑道:“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因为你一直都很自信,难道你不信吗?”公孙策翻过手,扣住花满楼的手,“我离开时,我相信你就知道了,对不对?”
花满楼另一手抚上公孙策的脸,微微朝前倾,“是,我知道。”
气氛顿时变得旖旎,不知谁先动了情,双唇贴在一起时,意识逐渐脱离身体,公孙策被花满楼带着覆在他身上。
意识抽离,气息加重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公孙策脑袋靠在花满楼肩头,颈侧温热的呼吸还有一阵濡〡湿让公孙策变得紧绷,手不自觉扣住椅子扶手。
腰带解开,公孙策睁开眼看着花满楼,束发的玉带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取下,两人发丝缠在一处。
“花满楼……”
“恩?”
公孙策没说出剩余的话,伸手拉了披风罩住两人,“继续吧。”
冰凉的指尖在作恶,公孙策合上眼靠在花满楼肩头,任由花满楼继续作为。
不适还有奇异的感觉让他呼吸变得急促,眼角泛红湿润,不自觉贴上花满楼颈侧,低语呢喃,“七童……”
突然的动作让公孙策闷哼一声,脑袋埋得更深。
背上的手来回抚弄,花满楼贴着公孙策耳朵细细亲〡吻,安抚着公孙策的紧张和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