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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的恶臭味道钻进鼻子里,想不闻都不行。我们再也忍不住,大吐特吐起来,连张弦都不例外。
我捧着肚子弯腰吐了一阵,梅生伯忽然大喊:“快跑!可真要血命了,别呆在这里!”
看症状,这些恶心的粘稠液体应该是有挥发性神经毒素,并且会造成吸入性中毒,我哪里还敢磨蹭,赶紧和他们三个人一起远远躲开。头越来越晕乎,恶心得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估计是我跑得急,吸进去太多毒气。
梅生伯皱着眉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死人身上的东西,你说呢?”他问着张弦。
我估计西阳地宫里也有这种东西,不然梅生伯不会这么问他。
张弦也点头说:“是尸膏油没错,人死了之后脂肪在表皮上形成的蜡化物。”
他咬了下牙根,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说:“可仅仅一具尸体,能产生的尸膏油十分有限,内脏和肌肉都是会腐烂分解掉的,像这种超大量的尸膏油聚成深水潭,我也是第一次接触到。”
经他一介绍,我更加受不了,估计他当年也没少遭这罪。可是我已经连口水都吐不出来,干呕了一阵。我怎么想都不对劲,顺了顺气说:“你们不觉得很反常吗?如果小哥敢对刚才的话打包票,那么这些尸膏只有一种形成可能,那就是人为造成的。”
张弦说绝没有一点夸张,瞧他那神情,只差没拍胸脯了。
梅生伯摇头说:“这要是人为造成的,得杀死多少人!还不知道那下毒手的人有什么目的。”其实刚刚我话说出口,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这里可能隐藏着一桩性质极为恶劣的杀人案件!
他用脚踹断一根尖尖的石笋,用力丢进那尸膏油潭里面,过了一会儿,从下面翻上来了好几根人骨头,吓得何晓晴一直往张弦前面钻。张弦忽然推开她,指着潭里面失声喊:“你们快看,那些骨头是不是不正常?”
我说:“人都烂了,骨头还想有个齐整吗?”
张弦说:“不对,我不是说这个。你们仔细看!那有好几根翻上来的尺骨,尾端结构都一模一样,这是不合常理的,从解剖学上来讲,每个人这个部位的骨骼细节都应该有点不同才对。”
他不说我还没留意,这一看还真是不一样。张弦又说:“要是碰巧两根尺骨长成一个样,那还能说得过去,可你们看看,刚才都翻上来五六根了,全都是左手的尺骨尾端,有一模一样的增生突起,这说明什么?”
我吃了一惊,难道他的意思是说,有好几个左手长得完全相同的人?
张弦一直盯着潭里,看那些骷髅头和散乱的骨架缓慢地沉浮。他说:“我倒是有点怀疑……算了,估计不大可能。”
我看他说话老是吞吞吐吐,就猜他有话不好讲,今天他一直这样说话,有点怪怪的。不过他应该没有坏心,他不愿意讲,我应该也问不出来,毕竟这么重大的指控不是开玩笑的。
张弦忽然问我们:“你们有没有听过鳖灵王的传说故事?”
我摇了摇头,不过来了兴趣,他忽然说这么一句话,肯定不是为了讲故事解闷儿,他之前就提到过鳖灵王的第四长生法,莫非跟眼前的事情有关系?看来从这里回去后,我还要恶补一下相关知识,不然简直没法交流。
我以为大家都不知道,梅生伯和何晓晴却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听过!”
我吃了一惊,佩服地看着他俩,梅生伯解释说:“关于鳖灵王,我是知道一点的,不过也就真的是一点神话传说而已,再多的我就不清楚了。”
何晓晴马上接口说:“我也知道!这是我们古蜀文化中的一部分,古蜀国有过四代杰出的帝王,鳖灵王是第四蜀帝,建立了开明王朝。他本来死了,尸体从楚国沿江逆流而上,飘了好几年!一直飘到了我们成都的郫县,被人打捞起来厚,居然又活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梅生伯意味深长地说:“我看这事情靠谱。你们说说,开明帝这鳖灵王的称号,会不会和尸鳖有关系?”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事实上,我对此一无所知。张弦看了看出口,压低声音说:“这事儿回头再讲,我看李老板八成快找过来了,咱们赶紧撤。”
张弦边走边说:“外面是不能去了,我们接着往里走。李老板肯定会去铜棺那里假意碰头,应该已经发现了我们没有回去过。以他的聪明才智,多半猜到我们在一块儿了,不过他肯定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除非逼到最后,我是不愿意和他正面动手的,我觉得这事情不简单,多半跟他有关系……”
从一开始认识李亨利,我就认为张弦跟他暗地里在较劲,现在看来果然没错,他们两个人的恩怨我不想掺和进去,但现在看来,要想保命还得站在张弦这一边。而事实上,张弦早就和我站在了一起,彼此像兄弟一样亲密。
我点点头说:“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闯了!”
随着我们离尸膏油潭越来越远,洞内的温度又开始下降,那恶心的气味却一点也没减轻,这让我感到很不安。忽然张弦熄灭了手电筒,也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了。
四周一片漆黑,我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站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使用光源。在恐怖的环境下呆久了,大家心里都有数,谁也不敢闹出点响动来,这时候我才发现前面有人。
在溶洞的最深处,居然有一盏灯,闪烁着绿色的光。那油灯缓慢地移动着,像是有人朝我们走来。一眨眼的功夫,一盏灯就变成了两盏灯,我心里砰砰直跳,才注意到那两盏灯十分对称,居然是一双眼睛!
那双油灯一样的眼睛朝我们盯过来,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声,有点像野兽的呜咽,我相信这里绝不可能出现野兽,没有什么大型动物会选择在深度长达几小时路程的洞穴里做窝,而且这里阴冷闭塞,有的地方还需要人侧身爬着才能进来,这对于大型野兽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发怵,照这个情况来看,多半是野人或者粽子!现在我知道世界上真的有粽子,那么只能说野人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就算没有粽子,野人茹毛饮血,据说有吃人的恶习,如果住在史前溶洞里,那就很可能是穴居人,它的目光进化得这么锐利,也不能小觑了。
四周安静得出奇,我甚至能听到别人的冷汗“吧嗒”滴在地上的脆响。我们全都搞得一身臭汗,如果有野兽出没的话,肯定很容易就闻到我们的气味,但是前面那双眼睛茫然地盯了过来,目光总是在两边墙上晃悠,似乎对我们没什么兴趣。
黑暗中光源能传播很远,由于没有参照物,我根本无法准确地判断出我们和他的距离有多远,看眼睛的高度,应该是个人。可那么远的距离,人的眼睛应该没这么大,而且人眼在夜里也不会发光,这一看就明显有问题。
我浑身鸡皮疙瘩冒了出来,正当这个时候,那双会发光的眼睛的主人发出了一声咳嗽。
“咳咳——”